杜晨一路從工地裏麵小跑出來, 到了外麵一看,齊長老和謝掌門居然不在,隻有夏茲等三個助手在。

他焦急地問:“齊長老去哪兒了?”

周為見他這麽著急, 不由問道:“出什麽事了?你找齊長老幹什麽?”

杜晨一口氣說出來:“井道友已經找到解決的辦法了,現在需要趁手的工具!”

全欽愣了愣:“什麽工具?”

杜晨:“四名成年童子,一把百年雷擊桃木劍。”頓了下,他又道:“要是有千年的就更好了。”

本來他不打算說了,畢竟千年雷擊木世間難尋,不過他忽然想起謝掌門所在的茅山派底蘊深厚,說不定還真有呢, 幹脆講出來碰碰運氣。

夏茲等人全愣了, 周為說:“千年雷擊桃木劍?你還真敢想,我師父的那把都隻有一百二十年。”

杜晨忙道:“百年也行的。”

全欽皺眉:“先前說了比賽規則, 不允許向非參賽人員求援。”

“這、這也不算求援吧, ”杜晨努力說服他們,“辦法我們都想出來了,就是找不到工具而已,井道友說了, 要是連百年雷擊木都沒有,這陣就破不了。”

“哦?你們發現工地上的陣法了?”齊長老的聲音在背後響起。

杜晨一喜, 急忙轉身,見齊長老和謝掌門正等著自己回答,道:“是井道友發現的, 她說陣法之上還有禁製,所以破陣比較麻煩, 需要借助工具, 但是我們沒有百年雷擊木, 人也還缺四個。”

齊長老和謝掌門都聽出點苗頭來了:“你們是打算布陣,以陣破陣?”

“對!”杜晨一喜:“井道友就是這麽說的!”

齊長老跟謝掌門對視一眼,而後對杜晨道:“我們要商量一下,你先等等。”

說著兩個人就往旁邊走了十米來遠,等確定他們的話不會被聽到了才出聲。

“你說怎麽辦?”這是謝掌門。

“什麽怎麽辦?既然他們想出辦法來了,就該給他們提供工具啊。”齊長老不解。

謝掌門眼睛一瞪:“他們破不了陣!到時候搞得一團糟,還要我們去收拾爛攤子!”

齊長老:“可是他們說已經——”

謝掌門擺手:“別可是了,這個陣他們根本就不可能破,我承認他們是有些小聰明,知道往哪個方向思考,畢竟當初設置這輪比賽的目的也就是考考他們的思路罷了,現在他們先於另一組想到辦法,這個冠軍也能給他們了,比賽就到這裏差不多了,你可別忘了,破這個陣是需要千年雷擊劍的,他們上哪兒去找千年雷擊桃木劍?”

齊長老狐疑:“可我剛才怎麽聽杜晨說,他們要的是百年雷擊桃木劍?說不定他們能以陣破陣呢?”

謝掌門一臉輕鬆:“那不可能,要想破這個陣,又沒有千年雷擊桃木,非用我茅山派陽怒陣不可。”

“陽怒陣有什麽特別之處?”

謝掌門語氣得意:“陽怒陣是我茅山派內門法陣絕學之一,四麵八方分別是八個陣眼,需要八名已經成年的童子做陣眼,再借助百年雷擊桃木劍,使用陽魂法瞬間激出童子身上的陽氣,借陽破陰,從而達到破陣的目的。”

齊長老:“那剛才杜晨要問我們借什麽破陣工具?”

謝掌門呆住:“……百年雷擊木、四個人……成年童子?!”

杜晨等著有些心急,齊長老和謝掌門不知道在說些什麽,看起來倆人似乎起了爭執似的,弄得杜晨心裏七上八下的,忍不住猜測是不是他們不肯借劍借人,那破陣的事怎麽辦?

正胡思亂想,誰料一抬眼就發現,齊長老跟謝掌門不知什麽時候已經回來了。

“長老?”

“咳!”謝掌門用力磕了一聲,臉色還有點奇怪。

杜晨以為他是不滿意自己沒主動和他打招呼,便也抱拳喊了聲:“謝掌門。”

謝掌門瞪眼:“你剛才說要借什麽工具?”

杜晨心想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不過前輩要問,他雖然疑惑卻也乖乖又答了一遍:“四個成年童子,還有一柄百年雷擊桃木劍。”

他一說完就發現謝掌門的眼睛瞪得更大了,一旁的齊長老嗬嗬笑了:“夏茲和周為你可以借走,百年桃木劍得問謝掌門借了。”

杜晨道:“多謝齊長老,多謝謝掌門!”

謝掌門皺著一張老臉:“謝什麽謝,我還沒答應借給你。”

杜晨:“……”

謝掌門:“先別忙,帶我去見那個姓井的丫頭,我要聽聽她到底準備布一個什麽陣。”

杜晨看向齊長老,齊長老點點頭:“一起去吧。”

杜晨便帶著齊長老等五人返回工地,然後向小隊成員們說明來意。

謝掌門早就等得不耐煩了,他直接問井玫瑰:“你說說,你準備用什麽陣來破這個陣?”

井玫瑰:“陽怒陣。”

謝掌門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陽怒陣是我茅山內門不傳之秘,你怎麽會知道?你是我茅山派的弟子?我怎麽不知道?”

要是門派裏有這麽一個苗子,他不可能聞所未聞啊。

“這……”井玫瑰倒是忘記這件事了,她上輩子學術法,師父教得雜,其他門派的秘術也有所涉獵,師父管這個教“知己知彼”,並且絕口不提他是怎麽會的,井玫瑰當時沒問出來,如今自然也回答不了謝掌門的問題了。

夏茲和周為都是茅山派弟子,情況不明,他們都沒說話,倒是全欽

聞言,皺眉懷疑地打量井玫瑰,直接質問她:“你不是茅山派的弟子,你是從哪裏偷學的?”

井玫瑰道:“我的確不是茅山派弟子,但這陽怒陣也不是我偷學的。”

全欽:“那你——”

井玫瑰沒看他,對謝掌門道:“謝掌門剛才自己也說了,這是你茅山派內門絕學,外人就算是想偷學都沒有門路,我會這陣法,也是跟我師父學的。”

“你師父是茅山派弟子?”

井玫瑰:“我跟師父師徒緣淺,這輩子或許都見不到了,我在山上學藝時年歲還小,他從前的事我也無從得知。”師父當然不是茅山派弟子,但她學了人家門派的秘術也是事實,事到如今隻好先保住師父的晚節再說。

全欽:“你還說你沒有偷學?”

謝掌門盡管心有懷疑,但也沒像全欽一樣直接指責,萬一其中有什麽誤會就不好了,他難得耐著性子,又問了句:“除了陽怒陣,你還知道我茅山什麽秘術嗎?”

井玫瑰:“……我會三十八內陣四十二外陣。”

“你!你!”謝掌門一個激動,話都說不出來了,伸著一根食指指著井玫瑰,好像隨時會暈過去似的。

這下夏茲周為和全欽的臉色也全都變了,周為道:“井道友說的是真的?我們茅山三十八內陣四十二外陣你都會?”

井玫瑰點點頭,麵上強自鎮定,心中也打起鼓了,把人家內門法陣全部學了,還被找上門當麵對質,說不羞愧尷尬是假的。

周為又道:“你能不能具體說說你會哪些陣法?”

井玫瑰不明白他為什麽還要細問考校,但她終歸是理虧的一方:“青龍赤血陣、毒鱗禁陣、星隕陣、送鬼入地……”

周為一聽,一把揪住自己胸口的衣裳,激動的神態和謝掌門看起來差不多。

至於全欽,眼中的懷疑變成了驚疑。

井玫瑰說完就見茅山眾人神態異樣,不由暗自思忖到底該怎麽收場,這時聽夏茲道:“茅山法陣現在隻有三十六大陣,其餘的都在歲月流逝中失傳了,三十八內陣四十二外陣早已名存實亡。”

杜晨、許健、武斌和趙培天:“!!!”

這麽大的秘密當著他們的麵說出來真的好嗎?

孟麒麟眸中也劃過一抹異色。

井玫瑰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那我……”

夏茲:“如果井道友願意……”後麵的話有些說不下去了。

“你問我願不願意把失傳的法陣教給你們?”

謝掌門終於順過來氣,著急忙慌地問:“你願意嗎?”

井玫瑰笑了:“願意。”當然願意,這樣的話,她原先的一切擔心就都迎刃而解了,況且這本來就是他們茅山的東西,隻是物歸原主罷了,她還得感激謝掌門不追究她學了這些陣法的責任。

“太好了!”周為高興至極。

謝掌門一貫沒什麽好臉色的麵容,此刻也終於露出一抹真心實意的笑容。

武斌:“那我們現在還破陣嗎?”

井玫瑰:“沒有百年雷擊桃木劍……”

“有!怎麽沒有!夏茲,你去把我的桃木劍取來!”謝掌門得了個大好處,頓時變得好說話極了。

井玫瑰:“那就多謝您了。”

杜晨、武斌、許健和趙培天也齊聲道:“多謝謝掌門!”

武斌又道:“還要四個成年童子啊。”

謝掌門手一指:“夏茲和周為,兩個都給你們。”

“那也隻有兩個啊。”

謝掌門:“你小子懂什麽,六個也夠了,八個更保險罷了!”

是這樣嗎?

武斌帶著詢問的眼神看向井玫瑰,後者點點頭,確定謝掌門說的是真的。

“你們實在擔心的話,從他們那兒再叫兩個人過來。”

謝掌門指向一側,他們順勢一看,隻見對手組成員正在不遠處探頭探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