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澤咋舌:“這麽簡單,感覺不真實。”

魏勉沒有想這麽多,管曲辭眠要了幾個銅錢,徑直走到了那個少女麵前:“來兩個香囊。”

少女瑟縮的看了一眼麵前的人,伸出手拿走了銅錢,然後從籃子裏拿了兩個香囊遞給他。

魏勉開口問她:“你叫什麽名字?”

少女小聲回答:“孟玉成。”

魏勉又問:“你身上的玉佩是什麽來曆?”

少女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捂住玉佩,神色變得警惕:“你要幹什麽。”

即便她知道自己根本打不過眼前的人,可是還是下意識後退了幾步,明明這裏數十年都沒有人發現這個玉佩……她咬唇,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候,曲辭眠走了過來,說:“魏勉,你別嚇到她啦。”

然後她對孟玉成和善笑笑,解釋道:“我們是雲清門的弟子,執行的門令提到了一個雙魚玉佩,跟你墜的相仿,所以可以告訴我們你玉佩的來曆嗎。”

孟玉成小心翼翼地問:“你們是修仙山界的弟子?”

曲辭眠說:“是啊,你……”

可孟玉成聽到她承認後,沒有等她說完,直接抱住了她的腰,眼淚說掉就掉,她哭訴道:“請你們救救我的父親……”

幾個人還沒有打聽到玉佩的來曆,就被帶到了一處陳舊的院子,孟玉成率先衝進了屋,查看了塌上緊閉雙眼的男子。

男子麵色發白,盡管臉上並沒有些許皺紋,卻盡顯蒼老之態。

池澤說:“這……”

他似乎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

薑矣環顧屋中陳設,隻看出了十分貧窮。

孟玉成說:“隻要能治好他,我就告訴你們玉佩的來曆,這樣你們就知道,是不是你們要找的了。”

魏勉問薑矣:“你認為如何。”

薑矣看著孟玉成,緩緩開口:“不像假的。”

至少她想救男子是真的,至於別的。

薑矣移開了目光。

符寧問:“曲辭眠,你有醫治的嗎,無論她是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們都不能見死不救。”

曲辭眠認同他的話,走到孟玉成身邊用靈息探了一下男子的脈,回道:“不是問題,給我一點時間。”

幾個人站在狹小的屋中,便已經填滿了整個屋子,再也站不下多一個人。

幾個人有些恍惚,感覺這個大海撈針的門令竟然如此簡單,全然忽略了幾個人找了半個中州的經曆。

一炷香後,曲辭眠抽出一股靈息,然後扭頭對池澤說:“靈氣。”

池澤難得的沒說什麽,直接牽出一道靈息引向曲辭眠,曲辭眠將兩股靈氣混合到一起,又摘出好幾縷靈氣,最後擇出最充滿生機的,融入昏迷的男子體內。

曲辭眠緩緩呼出一口氣:“好了,不過你先前給他準備的藥方還要繼續用下去,才能徹底好轉。”

孟玉成目光中有一瞬間的驚愕,被薑矣捕捉到了,不過很快恢複過來,她虔誠的向曲辭眠一拜,而後說:“請隨我到院中說去。”

在他們告訴孟玉成望凝門花數十萬靈石尋雙魚玉佩之人時,孟玉成表現出不完全震驚的神色,而後說道:“我跟你們去。”

“不過,我希望你們將我待到後,不要像他們提起我的父親。”

少女真誠的神情很快的到了眾人的保證。

“這枚玉佩,是我父親的。”

“沒想到她還在找我們。”

孟玉成有些喃喃自語,繼而很快說道:“不用準備了,現在就可以出發。”

池澤聽了自然是大喜,這簡直是天降橫財,完全不是先前坐車到吐的模樣。

幾個人先後出了院子,薑矣最後回頭看了看屋中的陳設,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三個杯子,一個女工的針繡,兩把劍。

以及孟玉成聽到一直用的藥方時,那略微驚愕的神情。

這裏興許還住著第三個人。

……

又耗費幾日時間,薑矣一眾人回到了望凝門。

他們剛好在門派門口碰見了上次月牙袍的少女,當他們說找到雙魚玉佩之人時,她的表情變得嚴肅,看了孟玉成好幾眼,才領著他們來到上次的長老閣前。

“師傅,他們又來了。”

望凝門長老將門推開,笑著問:“你們是來放棄的嗎。”

但看到自家弟子的神情時,她忽然感到並非如此。

果然,池澤說:“不,長老,我們把人帶來了。”

世上雙魚玉佩雖多,但下麵掛著三顆青色珠玉的雙魚玉佩卻難得一見。

他們把位置讓出來,露出了中央的孟玉成。

望凝門長老看見她的臉後,一改先前的笑意,忽然嚴肅地向她一拜:“伏凝安,參見少門主。”

這一舉動驚動了薑矣一行人,反應最大的是池澤:“我靠!?”

孟玉成似乎也被嚇到了,連忙躲到了離她最近的薑矣身後。

薑矣似乎有些不適應和別人這麽近,於是一把拉過曲辭眠。

曲辭眠:?

曲辭眠試圖打圓場:“那個,伏長老,您確定沒有認錯嗎。”

伏凝安看著孟玉成說:“不會錯的。”

“和門主同姓,雙魚玉佩在身上,眼下正中央的痣。”

“她就是少門主。”

孟玉成摸了摸眼下的痣,忽然沉默了。

事情最後以望凝門掌門到場而結束。

那是一個黛綠色門主袍的女子,頭發束在腦後,但樣貌並不算精致,眼下略青,眼中有些無神。

可她見到孟玉成後,大手一揮,命伏凝安帶他們去領門令獎勵,而後站在孟玉成身前,似乎準備和她說話。

孟玉成看了薑矣他們一眼,示意自己沒問題,伏凝安也抬手請他們離開此地。

伏凝安說:“門主身體不行,一直臥病,唯獨放不下的就是當初失蹤的少門主,所幸終於找回來了……”

話多的池澤和她有的沒的搭著話,甚至符寧也在和她打聽關於孟玉成的事,但最後卻什麽也沒打聽出來。

薑矣忽然想,若是有一個人在這裏,一定可以套出話來。

可是,轉眼又要過去一年,她還會見到沈潮生嗎。

幾個人拿到了靈石,原路返回雲清門,經過在中州的來回奔波,距離當初接去門令已經過了兩旬,幾個人不再比試,紛紛準備起幾天後的幻境試煉。

“薑矣,你要學會依賴隊友啊。”

“池澤,你別總是上的那麽快,幻境變換,誰能顧得上你啊!”

“魏勉,靈動一點。”

“符寧,你再在邊上丟那個破符,我讓薑矣把你的陣法打穿。”

其中最忙的就是曲辭眠,誰能想到看上去和薑矣差不多大小的曲辭眠竟然是幾個人裏麵最大的,反而是魏勉還要比她小一歲。

所以這次曲辭眠擔當了隊長,繼大弟子和大師姐後。

幾日後,在雲清門弟子的目光下,他們站到了幻境門前。

於此同時,幾隊其他門派的人,也先後來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