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靈魂說!分符!

興許是方言的堅定眼神讓那飛來的大仙放慢了速度,也興許是別的原因,總之,在那大仙完全停下來之前,他飛行時的呼嘯聲終於趕上了他,傳進了附近所有人耳中。

而後,方言就眼看在那個皮膚白皙身材微胖的老者站在了他身前五丈遠處。那老者沒什麽表情,但是,方言隻看到此人的相貌就心裏發涼,他覺得對方和賈炎有些神似……

“你們三個,隨我往晨曦院走一趟吧。”老頭以不容置疑的口吻道,而且一下就把翁雪和屈繼峰也帶上了。

“恕難從命。”方言直接道。

“你老實回答我幾個問題,我或許可以放過他們兩個。”老頭忽然向方言道。

方言微微皺眉,他聽得一清二楚,這老頭的意思是無論如何都不會放過他……

“那前輩問吧。”方言還是道。

“你可認識賈炎?”

“賈師兄?自然認識,他當初不是和我們一起進的月露穀嗎?”方言還裝模作樣地往翁雪和屈繼峰那邊看了一眼,那倆人立刻點頭應是。

“賈炎是不是你殺的?”老頭無比認真地問道,目光從頭到尾都沒離開方言的臉。

“前輩何出此言當時我和賈師兄等一共十五人一起進入傳送陣,非要進行一番廝殺不可。若是到了最後關頭,我和賈師兄定然也難免同門相殘。但是,從進入傳送陣到賈師兄身死,我和賈師兄一直都在並肩作戰。十分可惜,隻怪他風頭太勁,被其他人盯上了,根本就沒能堅持到最後。”方言十分惋惜地道。

“你說你一直都在和他並肩作戰?”老頭問道。

“也不是一直,第二關時,我倆看出單獨一人定然不可能堅持到最後,這才暫時結盟。”

“那他風頭太勁是怎麽回事?”老頭又問。

“與紫魔宗的一人相鬥時,賈師兄早早地將兩件天仙器暴露了出來,別人大都隻有一件……”

老頭微皺眉頭,似乎不太相信有人能將賈炎逼得很早就使用兩件仙器,略頓了頓,老頭又問:“那他最後是被誰殺的?”

“一個狂冥宗的弟子。”

“你說你們暫時結盟,那當時你幹什麽去了?”

“當時隻剩下四人,我們一人對付一個,弟子根本就抽不開身。”

“當真不是你殺了賈炎?”

“天地良心,絕不是弟子”方言無比真誠地說著,方言卻道,讓我發誓我也不怕,因為姓賈的確實不是我殺的,他是被那陣道仙豪的劍氣給弄死的……

“嗯。”老頭似乎信了方言的話,微微點著頭,目光也第一次從方言臉上挪開。

正當方言鬆了一口氣時,那老頭竟突然抬起頭來,雙眼圓瞪,聲如落雷,厲喝道:“賈炎是你殺的”

方言哪料到有此變化,那打雷般的聲音傳進耳朵裏後他竟精神一陣恍惚,差一點就下意識地說了實話,好在大仙的威勢對他造成的影響並不大,及時反應過來,將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

“前輩,弟子所說句句屬實,賈師兄真不是我殺的”方言有些惶恐地道。

“倒是沒想到,你竟有如此膽色。”那老頭似褒實貶地冷笑道。

與此同時,方言心裏“咯噔”一聲,暗道要糟,他看出來了,這老頭子竟似完全肯定下來就是他殺了賈炎

定然是在那老頭大吼時露了馬腳,他雖然及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但是那一瞬間的神情卻出賣了他……

方言那叫一個氣,心說老子本是扯謊和測謊的宗師,竟然被人給詐出了實情……

而後方言也豁出去了,就算被看出來又如何,隻要一口咬定賈炎不是自己殺的,看這老頭子能把他怎麽樣

“你們兩個,可以走了。”老頭向翁雪和屈繼峰道。

那倆人根本沒動地方,也沒開口求情,隻是針鋒相對地看著那老頭。

老頭讚賞地點了點頭,輕聲道:“人以群分,果真如此啊。”

而後,老頭神色猛然變得狠厲起來,很顯然,他要動手了

“你就不怕宗門高層知道懲罰你嗎?”方言冷聲問道。

“那時候,我早已經從你們身上逼問出了不被懲罰的理由”

冷笑著,那老頭忽然朝方言衝了過去,速度之快幾乎不容方言反應

方言手上一用力,直接將穀遷捏暈了,卻並未真傷他的筋骨,然後用力向外扔了出去。此人也隻不過是聽命行事罷了,就算再壞也不可能趕得上眼前的這個老頭子。

不過方言向外扔時力氣卻是不小,估計穀遷要是直挺挺地落地上,摔上一下也夠休養倆月的了……

而後,果然如方言所料,那老頭轉向了,先是接住了穀遷,然後再一次朝他衝了過來。而可氣的是,麵對一個大仙,他仍然沒什麽行之有效的防禦手段。

方言在扔飛穀遷後就已經開始跑了,不過卻沒向翁雪和屈繼峰的方向跑,他不想害他們兩個。

然而,當那老頭再一次衝過來時,翁雪和屈繼峰還是主動出手了,劍氣和仙劍毫不猶豫地朝那老頭截了過去,可惜的是,速度比那老頭的遁速實在慢太多了,反而被那老頭甩在了身後……

但是,那老頭並沒打算放過他們兩個

兩個真仙膽敢向他攻擊,已然激起了他的怒氣

左手隨手一揮,一道青光朝著翁雪和屈繼峰飛了過去,這老頭竟是個器、訣兼修之人

青光速度之快範圍之大根本不容翁雪和屈繼峰逃遁,而後老頭再不看往後看一眼,右手一揚,袖中金光一閃,一條金色的長繩如靈蛇般朝前飛出,迎風便長,最後已然如一條金色巨蟒,捆住方言根本不在話下

大仙,到底要比真仙高了兩個大境界,一個對付三個真仙,實在是太輕鬆太輕鬆了……

而後,那老頭忽然就聽到了左後方傳來密集如雨的劍氣對撞聲

有人出手相救?

老頭仍然不回頭,管他誰來救,那倆人根本就不是他的目標,眼前的方言才是

他的捆龍索最前端距方言已經隻有兩丈了,這是他的得意仙器,對付大仙都不在話下,更別提一個真仙

此時他的視野極是開闊,方圓二十丈內都沒有人,這一刻,他完全肯定,哪怕是和他境界一樣的高階大仙突然出現,也不可能救得下方言

捆龍索距方言隻有兩丈,假若有人想救方言也一定是在二十丈外出現,這樣的距離差距,他想不出平天宗大仙中誰有救下方言的本事。

而仙豪,方言請得動嗎?

老頭嘴角浮起一絲陰狠的笑容,他已經開始計劃如何折磨方言

便在這時,二十丈外真的出現了一個人影

那人身前直接出現了一片青白相間的光芒,與此同時,與那青白相間的光芒隔了近二十丈遠,方言的身邊空氣劇烈地震顫起來

那震顫的空氣整體呈圓筒狀,就像是在地麵上搭建了一個圓形的長廊。而方言、捆龍索還有那個老頭,全都奔行在這個長廊中

下一瞬,那劇烈震顫的空氣中忽然就射出了一道彎月狀的青氣,那青氣方言十分熟悉,但是卻不知比他的烈風符射出來的威力強大多少倍

“嗆”

青氣擦著方言的肩膀飛過,直接斬在了捆仙索的前端,竟然發出了金鐵交擊之聲

而這條金色的距方言已經隻有半丈遠的長繩,其前端也被斬得向後彈了彈。

而後便“咻”、“咻”之聲一聲接一聲的響起,僅僅是三下,捆龍索完全停了下來,在其後的銳嘯聲中,捆龍索和那老頭便又一步步被那些氣勁從長廊中逼得倒退出去

完全退出長廊的那一刻,空氣忽然就不震顫了,四周又恢複了平靜,甚至連遠處的方言都收了龍象丹的效果。

這時候方言已經到了二十丈外的那人身邊,驚喜地道:“師傅,你怎麽在這?”

“被你杜師伯叫來的。”歐陽淩飛道。

方言轉頭看時,便看到遠處杜如海已經站在了翁雪和屈繼峰身前,那倆人自然是一點事也沒有。

“朱銘辛,你一介大仙,和三個真仙小輩一般見識,羞也不羞?”杜如海斥道。

顯然,那白皙老者便叫朱銘辛了,方言不由有些奇怪,他為什麽不姓賈,又或者,為什麽賈炎不姓朱……

而後便聽那朱銘辛道:“他們殺了我的愛徒,我若不和他們一般見識,又怎麽向我那死去的徒兒交待”

“他們殺了你的徒弟,你可是親眼所見?若沒有,你又有何證據如此斷言?”杜如海問道。

“我沒有證據,也不需要證據”朱銘辛霸道地道。

遠處的歐陽淩飛一直沒搭理朱銘辛,但卻一直聽著,此時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已經完全不打算再和朱銘辛講道理,抓著方言的胳膊便飛了起來。

“想走”朱銘辛右手一揚,一柄金色仙劍直接化為十丈大小,以莫大威勢朝著歐陽淩飛和方言斬了過去

歐陽淩飛以右手抓著方言,左手迅速在身前勾畫了兩下,青色符文一閃即逝。同一時間,方圓百丈內狂風大作,全都朝青色符文消失處聚攏

“呼……啾”

“風暴殺?”方言驚呼出來。

而後他便看到,一團與風暴殺完全不同的直徑足有五丈的圓形氣勁從那裏轟了出去,正中金色仙劍的劍身

再接著,氣勁與仙劍相觸之後猛然爆開……

一瞬間方圓數十丈內飛沙走石,到處都是駭人的“咻、咻”聲,離得近的大樹不是被連根拔起就是被攔腰斬斷……

等能夠看清四周的環境時,歐陽淩飛已經帶著方言、翁雪和屈繼峰三人飛遠了,原地隻剩下朱銘辛和杜如海兩人……

杜如海還想和朱銘辛講道理,但是那老頭子已經被氣得全身打顫,狠狠地瞪了杜如海一眼,抓起被他護在身後的穀遷便飛走了。

杜如海自嘲地搖了搖頭,而後便向歐陽淩飛的方向追去。

“你暫時還是不要在天火穀煉器了,這次如果不是適逢我出關,以你杜師伯一人之力,未必救得下你們三人。”歐陽淩飛也沒責備方言,直接道。

“是。我也沒想到會碰上這種事……”方言尷尬道。

“賈炎到底是不是你殺的?”歐陽淩飛忽然問道。

方言一怔,而後立刻決定說實話,隻因他的這個師傅很討厭別人說謊,他不想做讓其反感的事,於是直接道:“是。”

歐陽淩飛扭頭看了方言一眼,然後道:“你杜師叔說,這賈炎品性極是低劣,殺了也好。”

歐陽淩飛的話讓翁雪和屈繼峰都怔住了,這無疑說明,在這件事上,歐陽淩飛無論如何都會站在方言這邊,哪怕宗門有人出現處理此事

這樣的師傅,他們倆怎麽就沒攤上一個?說實話,到現在為止,他們倆和新師傅的感情根本就算不上深厚……

等杜如海也追上來後,方言三人很快就知道怎麽回事了。原來,方言入天火穀煉器的事偶然傳到了杜如海耳朵裏,他恰好又很清楚朱銘辛的品行,不放心之下便去找歐陽淩飛,適逢後者剛剛出關,倆人一商量,便決定去天火穀看看。其後倆人一直隱在暗處,直到朱銘辛出手,才不得不現身。

一行人很快回到了玄烈峰,其實也沒什麽事,說了幾句話就散了。

方言直接帶著屈繼峰和翁雪回了他的小院,三人在屋裏坐下,方言立刻道:“行啊,你們倆,一個有三件天仙器,一個陣法突發猛進,到底怎麽回事?”

屈繼峰笑道:“以前一直被你四品龍象丹的光輝掩蓋,也是時候該我們出出風頭了。”

“這三件天仙器到底花了多少貢獻點?”方言追問道。

“怎麽,你也想買?”屈繼峰笑道。

“我可沒那想法,我自己有明王棍沒煉呢,犯不著多此一舉。”方言道。

“以咱們現在的身家,你要是買,絕不會肉疼就是了。倒是可以先買兩件來耍耍。”屈繼峰笑道。

這時翁雪忽然皺眉問道:“這天仙器到底是怎麽回事?想怎麽用怎麽用?那當初方言在月露穀中之時為什麽不多撿幾件?”

“你修的是陣道,管這些做什麽?”方言故意道。

果然,翁雪最受不了方言撩撥,立刻怒道:“問問都不行?那你們以後也別問我陣道的事”

“他是故意氣你的……”屈繼峰道。

翁雪立馬朝方言瞪了過去,被嚇得一縮脖子,連忙道:“當然不是好吧,我馬上給你解釋解釋。你可聽好了,我隻說一遍啊。”

“快點”翁雪沒好氣地道。

“是這樣的,正常情況下,小仙隻能用小仙器,真仙隻能用真仙及小仙器,天仙隻能用天仙或者真仙或者小仙器,也就是說,不能越階使用仙器。原因很簡單,仙器的使用對道基品質達和道力強度都有嚴格的要求,就像是一百斤的大錘就必須由壯漢來拿一樣,小孩根本掄不動。”

“那屈繼峰現在就不是小孩掄大錘?而且這種現象很普遍啊。”翁雪問道。

“這就和仙器的通靈有關了。當仙器開了靈智,有了自己的意識,就不能再把它們當成普通的器物來看,他們是有了生命的器物。普通的天仙器,由於道基品質和道力強度的限製,所有真仙、小仙都不可能馭使得動。但是,通靈的天仙器,由於有了意識,哪怕沒有人馭使,它自己幾乎就可以攻擊。這個時候,如果有小仙、真仙得到了這件天仙器的認可,那麽,它就會主動配合其主人,相當於降低了它本身的使用要求。”

“但是,小仙和真仙的道基品質和道力強度還是不夠啊。”翁雪認真地道。

方言笑道:“你怎麽認死理,我都說了,通靈的天仙器,在沒人馭使的情況下都會攻擊,更何況有小仙和真仙來馭使呢?”

“好吧,你繼續說。”翁雪尷尬道。

“你應該聽出來了,小仙、真仙馭使天仙器的一個最關鍵處就在於得到天仙器的認可,也就是所謂的傳承了。得到了認可,是個人就能將天仙器發揮出一定威力,但是如果得不到認可……呃,就跟陌生人養的大狼狗一樣,就算那大狼狗再厲害,就算你手裏拿著狗鏈子,卻終究是別人養的,不可能幫上你一丁點忙,說不定還會反咬你一口。這就是我當初在月露穀為什麽不撿天仙器的原因了,不經過其主人的同意,我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它們的認可。再說了,有一些仙器的主人根本就是我殺的……”

“那我也沒見過通靈天仙器自動攻擊的事發生啊?”翁雪道。

“畢竟隻是天仙器罷了,它們自動攻擊,必須在是極特殊的情況下。比如,有人想直接毀了它們。我又沒那念頭,它們自然不會主動攻擊我。要說恨意,這麽複雜的情緒,至少通靈的天仙器是不可能有的。”

“原來如此。那你怎麽不把那些天仙器撿出來,當破爛賣也能換些錢吧?難道是因為穀口的那些人?”

“那是一個原因。月露穀裏死了那麽多人,肯定驚動了五大宗門的人,我如果抱著那麽多天仙器出來,還不得被人給活剝了,誰都能猜出來那些人全是我殺的……另外,除非直接向其原來的主人購買,否則通靈的天仙器根本主不值錢。可以說,兩者的價錢完全是兩個極端。”“為什麽?”

“任何仙器都是有靈性的,通靈的天仙器則是在原有靈性的基礎上更有靈性。姑且將這後麵來的靈性稱之為靈魂,這靈魂帶來的其實不僅僅是好處,還有壞處。最大的壞處便是,它和仙器原有的靈性結合在了一起,當靈魂消失,仙器原有的靈性也會消失。而靈魂,當仙器的主人死後,其存在時間遠遠比其原有靈性存在的時間短。因為仙器的靈魂也是需要其主人本身的靈魂滋養的。”

“你是說,月露穀中的那些天仙器,由於其主人已死,仙器的靈魂就得不到滋養,會很快消亡,同時把仙器原有的靈性也帶得消散掉,最終成為一件凡品?”翁雪總結道。

“不錯,不過消亡的具體時間要識情況而定,肯定不是會三五個月就是了,興許要以年來計算。至於大仙仙器,其靈魂的存在時間還會更長。”方言道。

“難道,這麽長的時間,還不夠你得到那些仙器的認可嗎?”翁雪疑惑道。

“除非是在其主人未死之時,由其主人授意,我才能輕鬆得到那些天仙器的認可。慢慢磨的話,興許我也能在它們的靈魂消散之前得到一兩件天仙器的認可,但是,我犯得著嗎?我一年就可以進階天仙自己煉製天仙器了,我費那麽大勁要別人的幹什麽?契合度不夠高,威力還是打了折扣的”

“那就帶出來給別人嘛”翁雪道。

“那完全就是害人,將那些天仙器給任何一個真仙,對方都會吃力不討好。耽誤了修行,最後得到仙器認可的機會也微乎其微。這些其實是常識,想想就應該明白的,所以我就從沒跟你提過。”

“那你至少該撿些仙石、仙晶還有其它寶物出來啊?”翁雪道。

“在宗門裏仙石、仙晶有個屁用?又不能換貢獻點在宗門裏大家花銷的是貢獻點,這次去月露穀是執行任務,我自己是一仙石都沒帶,你覺得,那些人身上會帶仙石和仙晶?再說寶物,你是不知道當時的情況,一來人多,輪不到我撿,後來人是少了,但是一個個死狀極慘,身上的仙藥靈草早碎了,哪怕有完整的,我也不願意為了那點東西去翻那些惡心的屍體。那傷口都這麽大,肉向外翻著,那血流的嘩嘩的,一股一股往外湧……嘔……”方言說著就作嘔吐狀……

“閉嘴”翁雪怒道。

“是你自己問的,現在又怪我了。我說,你以前也沒這麽愛財呀,怎麽越來越像王小彤了?”方言笑道。

“王小彤?哪個王小彤?”翁雪一怔,然後問道。

方言也是一愣,心說自己提誰不好,怎麽提她了……

“呃,我忘了,你們根本不認識。”方言連忙道。

“噢。”狐疑地看了方言一眼,翁雪不吭聲了。

為了不給翁雪時間思考,方言又向屈繼峰道:“屈師兄,這麽說,你這三件仙器肯定是花貢獻點直接向原主人買的了?”

“不然還能怎樣?”屈繼峰理所當然地道。

“他們也真舍得。”方言笑道。

“敵不住貢獻點的攻勢啊。”屈繼峰得意道。

“你到底用了多少買的?”方言追問道。

“對咱們來說不算多,你就別問了。”屈繼峰道。

“哈哈,你肯定是覺得被宰了。”方言一針見血地道。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屈繼峰氣道。

“姐,快說說,你的陣法是怎麽回事?”

翁雪正在那出神,直到方言又喊了一聲她才回過神來,問道:“你說什麽?”

“我說,你在天火穀施展的陣法那麽厲害,是怎麽回事?”

深深地看了方言一眼,翁雪道:“專門請人教的。我還有事,想先走了。”

“那我也走吧。”屈繼峰立刻道。

“我送你們。”

仨人很快飛出了玄烈峰,沒過多久,屈繼峰便率先離開,隻剩下翁雪和方言兩個。

“你回去吧,不用送我了。”翁雪道。

“我反正也沒事,還是送送你吧。”方言堅持道。

翁雪沒再出聲,就那麽靜靜地向前飛去。

好一會之後,翁雪忽然道:“其實,我的陣法威力增強是因為那本《陣論》。”

“噢?這麽好用?我看你當時的劍氣已經可以和天仙器拚上一拚了啊”方言驚喜地道,能幫上翁雪,他自然很高興。

“我敢肯定,那本《陣論》必是一個仙豪留下的,裏麵匯聚了那人畢生的心血,幾乎每一個字都對我大有幫助。我想,我一定會因為這本書走上一條與眾不同的路吧。謝謝你。”翁雪很認真地道。

“我都說過了,咱們之間就不用客氣了。”方言大大咧咧道。

“我覺得,那人很可能就是傅劍,因為《陣論》裏有一些魔門陣道的影子。”

“那也不一定吧,陣道仙豪,本就應該對仙魔兩道的陣道都有所了解吧。再說了,我可真沒找到一本《訣論》什麽的,嘿。”

“真想找個機會去拜那位前輩一拜。”翁雪真誠地道。

“呃……”

翁雪轉頭問道:“怎麽了?”

“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怎麽拜?”方言連忙接道,心裏卻在說,你還是拜水無劍吧,要不是它,你可得不到這《陣論》……

“我隻是說說罷了。對了……”翁雪忽然壓低了聲音,並將方言往自己身邊拽了拽,這才道,“不是說貢獻點在宗門裏就是萬能的嗎?我們可不可以直接用貢獻點發布任務,找人把朱銘辛殺掉?”

“用不著吧?我暫時不去天火穀就是了,又不是隻有那裏有煉器室。回去我自己去紫陽殿問問去就好了,這種事你還是不要摻和了。”

“為什麽?”翁雪不解地問道。

“有我和屈繼峰兄在,怎麽舍得讓你做這樣的事。”方言直接道。

翁雪臉上一熱,瞪了方言一眼,嗔道:“女流之輩怎麽了現在你已經又被我和屈繼峰超過了,趕緊努力吧”

“等我明王棍在手,肯定反超你們”方言自信滿滿地道。

“那你還是先煉出來再說吧。”翁雪道。

方言一下就皺起了眉頭,苦著個臉道:“該死的,到底是什麽是王者之氣,煉製那明王棍,竟然要什麽王者之氣,可愁死我了”

翁雪微笑道:“那你一輩子也別想煉成了,我看你身上隻有痞子之氣……”

“哎,有你這麽當姐的嗎?”方言豎起右掌,“唰、唰”就朝翁雪斜劈了兩下。

“不準學我”翁雪嗔道。

“我就學了,怎麽了吧?”方言立刻散發出了他的痞子之氣……

“看招”

翁雪本在方言左側飛著,此時立刻向更左方飛去,一下拉開了和方言的距離,並起右手劍指就在身前畫起陣法來,不到兩息就已經完成……

而這時候方言已經向右逃去,同時笑道:“那麽遠,夠得著嗎?”

“咻、咻、咻……”

倆人打鬧著,用了好長時間才到了離音穀。

兩人停在了穀口,方言道:“那我不進去了,我有時間了再來找你。”

“嗯。”

“我走了。”方言朝翁雪笑了笑,揮手道。

翁雪的表情忽然猶豫起來,欲言又止的樣子。

“怎麽了?”

“沒事,那回頭見吧。”翁雪笑了笑,然後當先轉回身去,飛入了穀中。

方言也沒多想,直接往淚魚湖的方向飛去。

他卻不知,這時正向離音穀內飛去的翁雪竟又轉回了身來,看了他的背影一眼,這才繼續向穀內飛去。

翁雪飛的並不快,因為她有因事。

原本她是一個沒心事的人,除了修行外,一應雜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好,完全不必放心裏。

這讓她活得很輕鬆,不然她的進境也不可能這麽快。

但是,今天她忽然就發現她竟然變得很敏感,因為直到現在,她竟然都沒能忘記方言偶爾提到的那個女子的名字。

王小彤。

她到底是誰,和方言什麽關係,怎麽以前從沒聽方言提過,而今天方言卻如此自然地提到了她?就像是在說生活在身邊的一個人……

翁雪有一點點心煩,以前的她除了自己之外誰也不關心,現在,她不僅僅關心方言,竟然連方言偶爾提到的一個名字都留上了心,怎麽這到底是怎麽了?

真是煩哪

還是不要想了,管那王小彤是誰,和她又有什麽關係?再說了,自己和方言本來就隻是普通的朋友關係

可是,為什麽有一點點害怕呢……

真的不想,自己的第一段感情還沒有開始就已經結束啊……

回屋後坐了許久,翁雪才將思緒從這件事中抽離出來,開始認真地修行起來。

那本《陣論》將給帶給她一條完全不同的修行路,她一定要好好珍惜

而這時候方言也已經來到了淚魚湖上,正在以真龍之氣喂那些淚魚。他之所以來這裏,乃是為了體會那玄妙的王者之氣。

想到這他就不由有些想笑,翁雪竟然說他有痞子之氣……

喂了一遍之後,方言幹脆一頭紮進了水裏,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做

他的那身衣服的避水之效僅僅能做到不濕,而不是可以讓他在水下呼吸,這時候他不得不轉為內呼吸,就像一條魚一般隨著淚魚在水下遊起來。

在他看來,龍乃是水族王者,作為龍之四子,蒲牢應該也是有王者之相的,在水下和水族打交道,他說不定真能感悟到那王者之氣。

然而可惜的是,那些淚魚對他卻並無敬畏之心,隻是把他當成了朋友。和一堆朋友,如何能展現什麽王者之氣?

於是,他不得不告訴眾淚魚,讓它們不要跟著他,而他自己則向淚魚湖中的其它魚類遊去。

淚魚湖中有很多種魚,但是淚魚是最高階的,所以,去找那些魚,說不定能有收獲。

方言直接潛入湖水深處,很快便看到幽暗的水中前方正有一排黑影守在那裏,淚魚湖的其它魚類

影影綽綽,每條魚都隻有一個黑色的輪廓,有的還在微微擺動身體,再聽著耳中傳來的水聲,這情形實在是有些嚇人。

方言咽了口唾沫,硬著頭皮靠了上去,心中暗道,如果讓蒲牢知道他麵對一群水族會嚇成這樣,隻怕會馬上把逆鱗血收回去……

前方的黑影更大了,方言忽然就覺得氣氛有些壓抑,而後猛然驚醒,如果自己一直處在這種狀態中,還體會哪門子的王者之氣?

猛地凝了凝神,方言瞪大了眼睛

同一瞬間,前方的那些黑影全都畏縮地顫抖起來

就是這種感覺

一舉手的投足,都讓對方敬畏

而後方言就呆在了淚魚湖中,甚至天黑了都沒有出來……

他覺得他找到了正確的突破口,他已然決定,在真正掌握王者之氣之前,絕不出湖

但是第二天早晨他就不得不先飛了出來,因為他忽然想到,現在還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在這裏……

如今很多人都在擔心他的安危,他至少要玄烈峰的那幾個師兄知道他的行蹤才行。

很快就回到了玄烈峰,讓方言沒想到的是,歐陽淩飛竟然還沒走。

事實上,昨天由於有翁雪和屈繼峰在,他根本就沒來得及問歐陽淩飛任何事。

“弟子見過師傅。”方言上前向歐陽淩飛見禮。

“你來得正好,我正在給你幾位師兄講解靈符之術的一些要點,也來停停吧。”

“是。”方言的那幾位師兄可全是天仙,他們聽的內容他未必能聽得懂,不過師命難為,還是老老實實聽吧……

果不其然,歐陽淩飛的十句話方言僅能聽懂一句,但是由於根本不連貫,所以也僅僅是明白字麵意思罷了……

值得慶幸的是,沒過多久歐陽淩飛便講完了,方言的那些個師兄走的走,散的散,很快竹葉堂中就隻剩下四五個人。

歐陽淩飛也沒避諱,直接將方言叫到身前,道:“為師已經將你的那兩株六葉天麻煉製成了一張風神符,其威力自不待言,而為師也從這次閉關煉符中頗有些收獲。”

“能幫到師傅就好。”方言真誠道。

“昨日我又將那三株夾竹草處理一番,製成了六張符紙後還剩下一點。以你的境界,是肯定不能用那六張符紙了,我將剩下的那一點夾竹草又摻雜了一些別的東西,另製作了五張空白符紙,給你用正好,你拿著吧。”說著話歐陽淩飛就從懷裏取出了一遝綠色的極好看的符紙,遞給了方言。

方言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漂亮的符紙,笑道:“這可讓人怎麽舍得往上麵畫……”

歐陽淩飛不置可否,方言的那幾個一直在偷聽的師兄卻有人忍不住笑出聲來。

等方言接過五張綠色符紙,歐陽淩飛又取出兩張已經製作好的仙符遞給了方言,並道:“你現在和風係仙符的契合度已經比最開始提高了不少,這兩張仙符應該可以用了。這一張是逐星符,是遁行仙符,你初次使用時可能有些不適應,但是慢慢地就會習慣了。其遁速比那霽雲符更勝一籌。”

“這一張是令風符,以你的心性,應該比你這些個師兄更能發揮這張仙符的效用。”

歐陽淩飛話音剛落,廳中又有打掃衛生的弟子忍不住笑出聲來,把方言聽得一頭霧水。

“好了,你可還有什麽要問的,為師今天就要去閉關了。”歐陽淩飛道。

“沒有了。”方言道。

“那好,你們安心修行,為師走了。”

“恭送師傅”

歐陽淩飛前腳剛走,方言立刻被秦錚等人圍了起來。

“方言,師傅給你的那五張空白仙符,給我一張如何?”

“我也要一張。”

“還有我……”

這時候秦錚怒道:“方言總共才五張,你們一人一張,還讓方言拿什麽練?”

“沒事的,我反正一時半會也用不著。”方言連忙道,的確,他準備把接下來的時間全花在明王棍的煉製上。

“你不知道,這幫家夥自己也會煉製,他們隻是想研究師傅的手法罷了”秦錚道。

“無妨,嘿,趁別的師兄沒來,咱們趕緊分了。”方言連忙道。

此時屋裏加上方言正好五個人,正好一個人一張……

“方言,說吧,你想要什麽”

“有什麽事要幫忙你盡管說”

“聽說天火穀的朱銘辛那老頭子欺負你了,走,咱哥幾個把他的晨曦院給拆了去”

……

方言和秦錚真是哭笑不得,好一會後方言才抓著說話的機會,道:“咱們都是師兄弟,說這些話太見外了。幾位師兄放心吧,真有什麽事要大家幫忙,我一定開口。”

“那就好。”眾人齊聲道。

然後告訴眾人自己要去淚魚湖裏遊幾天,方言便離開了玄烈峰。

看著手裏的唯一的一張綠油油的仙符,方言不由有些肉疼,一共五張,轉手就送出去的四張……

但是同時他也很充實,玄烈峰的那幫師兄弟關係一直都很好,他很高興能幫上他們的忙。

而後很快到了淚魚湖,方言直接一頭紮了下去。

“卟嗵”

人影消失,湖麵上隻留下漫天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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