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和法醫現場做了拍照和取樣,要帶回去分析,我和幾位警廳幹事,來到了一樓那個有地下密室的房間。

“晚晴,你先出去吧,我們這裏破案,你並不適合跟進來。”

“楚警官,我是一名雜誌社編輯,也有記者證,有資格跟隨警察探尋案件的,而且這牽扯到了我單位的同事,我也不想就這樣糊裏糊塗,你就讓我跟著吧。”

“這個,並不符合警隊條規。”

姚晚晴軟磨硬泡,懇求道:“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楚警官,可別忘了,這個線索是我提供的哦,怎麽說,我也是你的線人了,這個報道,一定要給我獨家才行。”

我猶豫了一下,想到接下來破案,沒有什麽危險,帶上她也沒有事,鬆了口風,說道:“如果跟著進來,就要聽從指揮,不能隨便亂走亂碰,破壞現場,知道嗎?”

“是,楚警官!”她故意敬個禮,咯咯輕笑。

我搖頭一笑,繼續上前,刑警已經打開了鐵門,用照明大燈把房間照亮,尋找機關位置,最後確定了地板機關的區域,然後找到了如何發動的旋鈕,啟動後,石板又自動下落,露出了裏麵幽深的甬道。

“先通通氣吧!”朱旭亮說道。

“我回去弄點車裏的汽油,然後使棉布裹在一起,做成火把,在地下甬道,用火把安全一些,一旦發現火把熄滅,我們立即撤出來,免得窒息。”高鵬警官這時提出建議。

“行,就這樣辦。”

過了二十分鍾,一切準備就緒,一共六個人,先後從入口下去,走在幽暗的甬道內,火把照耀,光線明亮起來,感到不那麽害怕了。

“好像是很舊了,似乎是抗戰期間的修建的?”

一位民警說道:“這裏的房子,的確是上個世紀二三十年代建立的,已經七八十年過去了,據說,這裏以前住過日本憲兵隊。”

“後來呢?”我詢問。

孫民警回道:“解放之後,江州市重建,老房子被保留下來,在文革期間,這裏還當做文化局和科研局的辦

公地方。”

“還有這樣的事?”我有些驚訝,看來這個破舊的房子,還是有些曆史的。

甬道很深,四周都是混合土水泥澆築而成,非常結實,戰爭期間,可以當做防空洞。

斜斜向下的階梯走了一段接連一段,如同地下古墓的墓道一般,最後在一處開闊的石室,終於發現了一個鐵索的大門,大門下方,橫躺著一具屍體,不像是腐爛已久的幹屍,而是剛死沒有幾天的人。

“呀,那是我的同事,趙奇,失蹤的那個人!”

“死在了這裏,怎麽回事?”我和幾位刑警走上前,仔細檢查了屍體,這個人後腦被攻擊了,頭顱破損,流血一地,導致死亡。

“是被人打死的,不知道是在這裏行凶,還是在別處打死,拖到這裏來?”

我皺著眉頭,指著屍體,說道:“他衣衫完整,腳底沒有血跡,而且通過腦部流血的痕跡來推測,死亡現場,就是這裏,隻是不知道,如何跑到了這裏來?”

高鵬問:“誰打死了他,會是那個墜樓者嗎?”

“有可能,目前這棟黑房子裏,就隻有那個可疑人。”

“暫時不管他了,我們先進入地下室裏看一下,裏麵有什麽吧。”我和朱旭亮等人,都充滿了好奇,不知道這裏究竟有什麽秘密。

我挑選了一番鑰匙,打開了石門,上麵鏽跡斑斑,塵封了不少灰土,打開之後,煙塵飄散,等了片刻,我們才進去,裏麵是一個小型的地下基地,有大廳,還有許多石室,用來儲藏機要、槍械,進行試驗的場地。

姚晚晴看著這個場地,渾身一僵,也不知是看到了什麽害怕陰影,還是勾起了某種恐怖的回憶,總之,神色有些古怪。

“這是以前戰爭期間的防空洞,後麵被該做了地下實驗室,不過,現在已經空下來。”

“還有什麽特殊意義嗎?”

姓孫的民警搖頭道:“那就不知道了,不過,據說當年這裏發生過命案,離奇死了不少人,實驗室的科研人員也消失了幾個,後麵就被查封了。”

“凶宅?怎麽回事?”朱旭亮緊著眉頭詢問。

“不清楚,隻能回警局差當年的卷宗了。”

“走吧,這裏沒什麽看頭了,我們上去。”

警員們紛紛轉頭,向上走去,我見姚晚晴沒有動彈,伸手拉住她的胳膊,說道:“走了,快點上去,這裏空氣不好,待久了,容易出問題。”

姚晚晴點著頭,跟隨著我一起走了上來,回到地麵。

外麵已經黃昏了,一下午就這樣匆匆度過,經曆可謂一波三折。

暮色夾著煙氣雨霧來了,濃濃重重,看來晚上又要下雨了。

“好了,樓上樓下都已經搜查過了,也取了樣本,鐵箱子的屍體,等明天分局警員和法醫過來處理吧,我們先回警廳。”朱旭亮作為警廳的刑警副隊長,職位最高,交待一下職責。

“行,那我們也都回去了。”

“我跟你們去分局查一下宗卷吧。”我提出了請求。

“可以,那做我們的車走吧。”姓張的民警回答。

我點了點頭,對著姚晚晴道:“跟著我走一段吧,到了繁華的街區,把你放下,然後你打車回住處。”

“嗯,麻煩你們了。”

大夥分頭上車,離開了這座黑房子,我在車裏,通過車窗玻璃,遠遠地瞥了廢舊房子一眼,隱隱有一種不安,覺得這裏的陰氣格外重,還有一種若有若無的眼神,在盯著眾人離去,是冤魂嗎?

當我來到本區的警察分局時,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姚晚晴已經中途下車,隻有我自己來到分局這裏。

孫民警帶著我走入檔案室,途中已經給檔案室的科員打過電話,讓他晚下班一會,幫我們找到當年記載這座黑房子的卷宗,接過陳舊的檔案袋子,讓我感到奇怪的是,上麵還有封條,貼著機密的字樣。

不過,因為這種文件是八九十年代檔案,超出了十五年,已經沒有了機密的價值,可以解封了,特別是對於一些老宅的記載,並沒有引起分局的足夠重視,所以一直擱在檔案庫,無人問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