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雖然內心有些恐懼,但是不敢怯場,氣沉丹田,一聲大喝,猶如獅子吼般,要在氣勢上占據優勢,這樣心裏的害怕程度才會減輕。

那身穿戲袍的女子,忽然身體止住了,像是被電到一般僵硬住,然後一點點轉過身軀。

我屏住呼吸,終於要解開麵紗了嗎,這會不會是一個幽靈?

隻是,現在還是白天,不都說幽靈隻在夜晚現身,否則被陽光一曬,容易損陰氣,弄不好就是一個魂飛魄散嗎?

當那麵孔轉過來的時候,使我大吃一驚,這個人我認識,竟然是——霍芸,李俊生的太太!

“李太太?”我有些愣住了,有些茫然道:“你怎麽穿上了戲袍?”

“嗬嗬…哈哈…”霍芸忽然笑嘻嘻地舞動起雲袖,真的仿佛一個劇院的戲子般,但是給我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她的精神出問題了。

我已經看出,霍芸的精神狀態難以自控,笑著笑著又哭了起來,瘋瘋癲癲,嘴裏不時唱起了不知名的戲詞,如夜鶯在啼叫,我無法聽清楚。

麵對這種情況,我直接掏出手機撥打了120求助,不一會,救護車趕到小區,把她送往了醫院治療,同時我又給同科室的心理醫師陳雪春打了電話,讓她到醫院來親自鑒定一下霍芸的精神症狀。

一條線索,就這樣嘎然而止,好在我沒有指望她能幫到什麽,戲袍被醫院的護士脫下來,我出示警官證後,作為證據要帶回警局代為保管,與醫院一位主任談妥後,簽完字直接帶回了警局。

忙完這些事,當我回到警局的時候,夕陽將落,漫空晚霞,非常絢麗,使人的心情也好不少。

快要到下班時間了,蘇瑤已經睡醒,知道我回到局裏,就來到我的辦公室找我。

“宇哥,你下午出去了,怎麽沒叫上我呢?”

“我看你睡得正香,這幾天你一直在醫院為我看護,都沒休息過,體力透支嚴重,我還怎麽會叫你出去辦案啊,那也太沒良心了。”我看到蘇瑤,心中有些微微

感動,說話也比以前親近不少。

蘇瑤咯咯一笑,疲倦的神色已經好轉一些,不過眼睛裏還是有紅血絲,嫣然笑著,掩不住自身的明豔嬌姿。

“咦?”我忽然注意到了她的手臂,右手雪白的手腕處,赫然多出了一隻玉鐲來,非常顯眼。

蘇瑤察覺到了我的神色異樣,舉起手臂,吐了吐舌頭說:“我醒來後,看到桌上放著一件玉鐲,很漂亮,不知為何,有一種強烈想戴上試一試的念頭,結果戴上之後,就不好往下摘了,好像跟我很有緣似的!”

我一聽臉都綠了,還真是禍不單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骨笛的事一團糟尚未搞定,這玉鐲又意外闖入了我和蘇瑤的生活。

“趕快摘下來!”我的臉色一下子變得非常嚴肅,語氣也相當的生硬,已經顧不上蘇瑤的麵子了。

“噢!”蘇瑤自知理虧,也知道我的脾氣,平時不發火,一旦如此嚴肅,肯定裏麵有事了。

劉憬錚和孟昭輝也聽到這邊的氣氛異常,都放下了手頭的事,站起身走過來。

“呀,還是摘不下來,好像越箍越緊了。”蘇瑤一手使勁在擼著玉鐲,可是鐲子依然卡在她的手腕關節上,真的摘不下來。

“這是哪來的鐲子?”孟胖警官神色緊皺,好像看出它的不對,詢問了一句。

它是屬於一個死去的幽靈!我差點說出口,但是怕蘇瑤受驚,所以改口說:“一個物證,是一位受害者的遺物,可能對這次案件的梳理,查找線索,能有所幫助,暫時征借過來。”

孟警官和劉警官聽完說完,心中也會意了,畢竟我們在一起共事好幾年,經曆過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彼此話意一點就通,既然是受害者的遺物,那它本身就沾染了死亡之氣,此時又這樣異常,大家臉色都有些凝重,目光一時都緊緊盯住了蘇瑤的手腕。

“宇哥,它好像越來越緊,弄不出來。”蘇瑤也有些著急了。

“用油潤滑一下試試吧!”劉憬錚提出了一個方案,轉身去外麵尋找潤滑脂了

不一會,劉憬錚去而複返,帶回一瓶軸承潤滑脂和清涼油,在玉鐲和手腕上塗抹,很快都浸透了,兩者都滑溜溜的。

我一手拿著布抓住手鐲,開始往蘇瑤的手外使勁扯拽。

“啊!”蘇瑤一聲慘叫,疼的眼淚汪汪,搖頭喊著:“媽呀,我的手腕,不行,好痛好疼!”

我隻得鬆手,看著玉鐲仍牢牢地箍在她的雪白手腕處,隻是玉鐲上那一絲猩紅的血跡,格外刺眼,甚至能讓我感到它的詭異。

“難道這也是一件魂器,裏麵住著一個幽靈,現在找上了蘇瑤嗎?”這個念頭驀然從我的腦海內浮現,使我暗自吃驚,心中有一種不好的預兆。

隨後,我們又試了試其它辦法,結果都徒勞無功,一番折騰,使蘇瑤的手腕處都紅腫了。

“今晚就這樣吧,等明天再試試。”劉憬錚看實在不行了,就安慰了一句。

“也隻能這樣了。”我輕輕一歎,心中對蘇瑤的擔憂更濃了。

此刻已經到了下班點,四樓的走廊陸續傳來同事們離開辦公室的關門聲和腳步聲、交談聲音。

“咱們也該走了。”孟昭輝拍了拍我的肩膀,然後跟老劉簡單收拾下,一起出了辦公室。

屋裏就剩下我和蘇瑤了,一時氣氛有些沉默。

“宇哥,我是不是又惹禍了?”蘇瑤低著頭,左手在搓揉著右手的手腕,小嘴嘟嘟著,小心翼翼地自我檢討。

“你說呢?好端端的,你碰它幹什麽,這是死者的證物,不是咱們去百貨商場挑選的首飾,可以試戴!”我氣的責備她一句,必須給她上上課了,否則這樣粗心大意,毛手毛腳,後麵還會出亂子,甚至使她以後會吃大虧。

蘇瑤委屈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麽要戴它,突然醒來的時候,仿佛聽到一種招呼,我的大腦就像不聽使喚一樣,朦朦朧朧,好像夢遊似的,戴上之後,我才清醒過來。”

我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但願今晚不會出現什麽異常,此時我的心,又懸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