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細盯著楊誠一家的照片,八年前的慘案,讓原本富裕的豪門家庭,一夜間滅門,除了小兒子楊一鳴失蹤外,其餘人都被當場殘忍殺害,根據市公安局的卷宗記載,案發現場一片血腥,殘肢斷屍。

究竟是誰殺害了楊誠一家人,與八年後的這次案件的犯罪凶手,會是同一個人嗎?

我帶著疑問,目光凝重地掃過每一個陌生的麵孔,楊誠、許麗蓉,大兒子楊一帆,女兒楊姍……

不知為何,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仿佛他們一家人仍活在這個別墅中,到處有他們的氣息,還有一雙雙眼睛來自暗處,正盯著我看。

我不自禁地轉身,回頭四處張望,卻沒有任何異樣,但這種被盯著的感覺卻在心頭揮之不去。

走上二樓,我來到這座別墅的主臥房間,屋裏空****的,除了一個廢舊的床頭櫃和兩個破箱子外,再無它物了,床和化妝台等似乎都被膽大的村民搬走了。

我又走進了二樓的書房,這是朝向北麵開窗的屋子,裏麵還有幾排書架,由於是固定在牆壁上,所以沒有被村民破壞拿走,不過上麵的書,已經寥寥無幾了,而且散發著一股發黴的味道。

因為北屋常年少見陽光,所以綠藤和爬山虎非常茂盛,綠色的藤蔓從窗口爬進了房間內,靠近窗戶的附近牆壁上,貼滿了不少枝葉,輕輕搖曳擺動,房頂的角落更是布滿了綠苔毛,給人一種陰冷的感覺。

我走了進去,站在一排書架前,隨手抽出一本書籍,上麵已經落滿灰塵,而且紙張都變質了,呈現枯黃的顏色,這是一本散文集,沒有什麽特別之處,唯一引起我注意的是,在第一頁有用鋼筆寫下的英文字母:“XLR”

毫無疑問,這三個字母就代表著許麗蓉的每個字的拚音字母的縮寫,就好像那外國小說《蝴蝶夢》裏,曼陀麗莊園裏許多東西都印著一個‘R’字,代表著死去了的女主人麗貝卡。

或許這就是一種心理上的占據感,許麗蓉作為楊誠的妻子,知道自己的丈夫身價上億,在外麵會有其她女人,

但是為了捍衛自己女主人的地位,在家裏的一些東西上,留下自己的名字,這樣心裏會踏實。

就像那《蝴蝶夢》中,女主人公嫁進了曼陀麗莊園,卻發現整棟房子裏,丈夫死去的前妻總是陰魂不散,房裏的每樣東西都刻上了死女原女主人的印記,時刻會出現在眼前,活在她的陰影下,這種環境足以把人逼瘋。

我在猜想,或許那許麗蓉的精神已經出現了異常,才會有這種不安全感,一旦她被拋棄,也不會讓住進來的新女主人痛快吧?

這本書對我毫無用處,我隨手又把它放回書架,目光掃了一圈,看到上麵剩餘的書籍,基本都是些散文、詩歌、文學作品,看來許麗蓉生前倒還是個文藝女青年。

“咦?”

我在書架最下麵的位置,發現了一個小抽屜,它敞開了一尺,裏麵似乎還放著東西。

好奇之下,我拉開了那個抽屜,看到裏麵是個厚厚的黑皮日記薄,我拿出來,吹了吹上麵的灰塵,掀開了扉頁,在一張白紙上,赫然寫著‘我的日記’四個字,下麵簽著一個秀麗的名字:“許麗蓉”,日期是2005年8月20日。

我的心一陣亂跳,這是死去八年的這個別墅女主人的日記!

她會在日記中記錄些什麽?

我輕輕搖了搖頭,沒有立即翻開去看,而是提在手中,來到窗前,忽然間,我的呼吸一滯,精神有些發慌,因為我的目光,順著窗台向外,剛好看到了一口黑井。

是那口詭異的封印井!

身處這樣的複雜環境下,人的精神很容易受到刺激,我盯著那口井,在看了看書房的布局和殘景,頓時有一種壓抑絕望的情緒蔓延。

不知為何,我突然有一種荒謬的預感,這本日記中,肯定會記錄著一些難以解釋的離奇現象,也許女主人許麗蓉生前,會見到、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吧?

“楚警官,你有什麽發現嗎?”背後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我轉身看到了劉嶽和邢小東正站在門口,一臉懷疑地盯著我

,目光有些冷淡。

“沒什麽發現!”

“那我們下去吧,天很快就要黑了。”

我點了點頭,跟著他倆的腳步,回到了一樓大廳,今晚我們要一同住在大廳內,相互照應著,等候凶手的出現。

簡單地吃了麵包當晚餐,然後就是沉默地等待,山下的指揮所通過通訊設備,跟我們輪著對話幾句,然後就安靜下來。

夜晚降臨,蒼穹如墨,山林幽寂,冷冷清清,偶爾有一些野獸的吼聲和夜鶯啼叫。

別墅已被送了電,我們把各屋的電燈能用的都按亮了,一來可以暴露目標,引來凶手;二來光線充足,能讓狙擊手看得更仔細;三是燈火通明,可以減少我們三人心中的恐懼感。

時間一點點過去,我能明顯感受到劉嶽、邢小東兩人的情緒有些緊張,不停把手裏的配槍和匕首擦了又擦,似乎隨時準備著投入戰鬥,生死反擊。

“今晚他會出現嗎?”沉默了許久,劉嶽終於忍不住問我。

“也許吧,這不好說。”

“你真的見過他的樣子?”邢小東皺眉問。

我點頭:“不錯,神出鬼沒,就像一隻幽靈,無處不在!”

邢小東似乎想到了什麽,說道:“前幾天我剛看過國外恐怖電影《閃靈》,由傑克•尼科爾森主演,真相是幽靈還是謀殺,往往很模糊,越是這樣,越讓人感到不安和驚悚。”

夜更深了,已經到了十一點多,凶手卻一直沒有出現,我們三人都沒有困意,因為按照以往這裏凶殺案的時間,午夜才是最危險的時候。

“各小組注意,馬上要到子夜了,凶手隨時會出現,請保持高度警惕……”胸前對講麥克中傳出這樣的指示。

“狙擊組收到……”

“獵狐組收到……”

“行動組收到……”

我聽到頻道內各小組切入進來的聲音,有一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急促壓迫感,精神繃緊起來,因為下一刻,很可能就要麵對死亡的直接威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