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在黑漆的墓室內打響,‘噠噠噠’一陣射擊聲,硝煙噴冒,火星連串,很快,這種刺耳的響聲戈然而止,沒有了動靜。

我和劉憬錚趴在地上,抬起了頭,向幾米外的特警處望去,他們四個人已經滾作一片,橫七豎八倒在了一起,難道都死了嗎?

就在這時,有一名特警推開了戰友的身體,站了起來,端著衝鋒槍,臉色悲戚蒼白,顧不上哭喊和傷感了,雙手緊握著槍,朝著身前的黑暗處走過去。

“噠噠噠!”

那名特警仿佛看到了什麽東西,朝著地上又連開了幾槍,我和老劉站起來,打開手電照過去,發現他對著開槍的是一個動物的屍體,像是一條狗,但又有區別,它渾身無毛,幽幽閃光,瘦得隻剩下皮包骨了,甚至肋骨都清晰可見,爪子也隻剩白骨了,頭顱有些腐爛,還向外滴著綠色的**。

我和老劉走到跟前,麵麵相覷,從沒有見過這樣的狗,就像《生化危機》中的變異犬,明顯受到某種毒素的感染,才會變成這樣的,此時渾身被打中許多彈孔,沒有紅色的血液外流,反倒是流出一些墨綠色液,散發著腥臭的氣味。

“剛才就是它襲擊了幾位特警戰士?”劉憬錚咽了咽唾沫,有些心有餘悸地問。

“是它!就是它,剛才我看到了它的臉,要不是尤強剛才推開了我,該死去的人就是我了!”四名特警中僅存下來的王濤情緒激動地喊著。

劉憬錚歎了一口說:“請保持冷靜!”

“冷靜個屁!”王濤怒斥一聲:“死了三個兄弟,我們在一起特訓了三年,執行多少次任務了,緝拿毒梟、擊斃恐怖分子、邊疆維和、公海緝私,也沒少受傷,但絕對不像現在這樣,一死就是三條命,我的三個好兄弟啊!媽的,你們知道死兄弟是什麽心情嗎?”

這個王濤也算性情漢子,越說越激動,大概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戰友同時死在他的麵前,其中有一位同事犧牲了自己,推開了他得以存活下來,心中那股愧疚、悲憤、恐懼的情緒,一時間超出了他心理承受能力,所以才會這樣失態,情緒難自控。

“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凶犯還沒有抓住,如果你在這作瘋,亂了分寸,導致任務失敗,如何對得起你剛失去的三位同事!”我朝著王濤咆哮一聲,希望他能冷靜下來。

“嗚嗚…

都死了…”這個王濤哭了出來,雖然身為特警,但畢竟不是在戰場經過浴火洗禮的老兵,雖然也緝捕毒梟,抓過罪犯,開槍打死過人,但身邊還沒出現過瞬間戰友慘死三個,這等悲劇,所以心理的承受能力有了失控。

“像個男人,哭有什麽用,人死不能複生,這裏的危險還沒有解除,隻是剛剛開始而已,我們比他們三個,並沒有送終的資格,誰也不知道下一刻,我們三個,會不會步上後塵,振作一些吧,危險還在後頭!”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雖然王濤甩肩並不領情,但好歹不再激動亂鬧了,情緒穩定了不少。

老劉和我轉身用手電光照在三名特警的屍體上,兩人的脖頸被咬了大口子,鮮血汩汩,還有一人,麵部被那條變異犬鋒利的爪子從正麵洞穿了額頭,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相貌了,說不出的慘狀。

我倆強忍著沒有吐出來,從地上撿起了衝鋒槍,懸掛在身上,以防萬一,誰也不清楚,墓室內還有沒有像剛才那樣的變異犬。

“好了,現在我們繼續向前,不過要緊靠在一起,不能散開,被逐一襲擊!”

我們三人很快成品字形,相互靠著,一點點向前移動,為了適應這裏的黑暗,我們關閉了手電,隻用一個來照亮,其餘兩人可逐漸適應這種昏暗的環境,不必完全依仗通明的光線,否則,會一旦光線發生變化,不能適應黑暗環境,那絕對是件危險的事。

墓室死寂一般,黑色籠罩的四周,除了一束光線四處掃照外,其餘都是一片黑暗。

“楚宇,你聽到什麽了嗎?”劉憬錚

我搖了搖頭“沒有,難道你聽到了?”

“你都沒有,我就更別提了。”老劉話語有些擔憂地輕聲說:“也不知另一組如何了,會不會遇到危險?”

我沒有回答,直覺告訴我,這個凶墓沒有那麽簡單,另一組肯定也發生了意外,隻是不知誰能幸存吧!

行走在小型兵馬俑中,感到冰冷冷的寒氣,那些甲士手中的長矛、長斧,都是真實的兵器,雖然已經生鏽,沒有了光澤,但仍向外散發著一股透體殺氣。

“發現兩個甬道門,一個是繼續向前,可以途中離開,橫穿過去。”劉憬錚辨識了方向,輕輕說道。

“向前應該靠近真正的地宮,向右的話,有可能會與另一組匯合!

”我想到了羊皮卷上的繪製的陵墓俯瞰圖輪廓,這樣的推測。

劉憬錚說:“要不,我們去跟另一組匯合吧,這樣一直下去,心裏沒底,也不知前方還隱藏著什麽危險,萬一對方已經發現了凶犯線索,也就不用咱們這樣盲目亂走了,順便看他們都遭遇了什麽?”

“我沒意見!”王濤冷靜下來,不過神色冷漠,眼睛有些紅腫。

我沉思了一下,點頭道:“那就向右麵的甬道走吧,途中匯合一下,把咱們的情況告訴他,交換一下墓室的信息,也好有個警惕,另外,需要再多派一些人進來,陵墓太大了,光線也不足,凶犯隨便找個隱蔽地方躲藏,我們都很難發現。”

劉憬錚推開了那道石門,我們離開了兵馬俑的墓室,進入一個狹長的甬道內,四周結為岩石,在石壁上刻滿了各種形形色色圖騰,有手持長斧的甲士,有手持長蛇的巫師,還有人頭馬麵的怪人,麵目猙獰,給甬道增添了幾分神秘感。

“嗒…嗒…嗒……”

三人走在死氣沉沉的甬道內,腳步聲不停回響著,我們的呼吸聲都有些急促,心驚肉跳,黑暗是一切恐怖的來源,走在這樣幽黑的甬道內,不論是前方,還是背後,都如黑洞一般,難以望到頭,充滿了未知。

走出二十米後,忽然到了一個小型十字口,充滿了迷宮一般的岔道。

“按照圖卷上的標記,這兩端並非安全通道,布滿機關,儲水積流、伏火機弩,防不勝防,繼續向前吧。”

劉憬錚說完,帶頭向前走,我和王濤都慶幸,提前有繪製了古墓大體施工圖的羊皮圖卷,應該是某個主持大工程的匠師,提前有了某種不祥預料,會被殺人滅口,所以繪製了施工圖,不知是親自,還是托讓後人存放於山頂廟宇內,等待後世有人前來破壞墓穴,為他一報仇恨。

當然,也可能是因為對方早發覺此墓日後有變,才留的後手。不過,施工圖與真正完工圖,是有差異的,稍不小心,還是會萬劫不複。

忽然間,我心底冒出一股危險的感應,立即止步,做了個噤聲的動作:“聽!”

四周一片寂靜,除了三人的呼吸聲,什麽也沒有。

“聽什麽啊?”

“噓,他來了,那個凶犯!”我的聲音陡然拔高幾分,使得劉憬錚和王濤都有些毛骨悚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