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的警方領導和考古人員都聚集在洞口,聽完我們幾個分別講述了在古墓內的離奇遭遇後,都目瞪口呆,嘖嘖稱奇,特別是關於那個兩千年不死的楚王妃,更是匪夷所思,一些考古人員大叫可惜,恨不得當時跟進去抓住她。

“想不到犧牲了這麽多人,還有那名老教授,都葬身在古墓裏了。”彭康臉色沉重,語氣說不出的傷感和低沉。

武裝部的主任和指揮員,也都臉色很難看,一下子犧牲了這麽多特警,這是近幾年來少有的事,就是出海緝拿走私犯和毒梟、打擊海盜,也不曾有這麽大的傷亡,他們做領導的回去之後,組織上肯定會有處分。

“這就是那個失蹤的女職員嗎,跟隨一些受傷的警員,立即送往縣城的醫院做搶救處理,然後等生命跡象穩定了,再送往江州市大醫院。”彭處長做了部署,有條不紊,先救治傷員和受害者。

朱興邦等考古人生磨拳擦掌,聽聞我們的匯報之後,消息已傳開,不論是博物館的科員,還是大學的教授、學生,都激動萬分,這可是一座大墓,可遇不可求,參與這樣的考古大事件,每個人都能留下濃濃的一筆。

“彭處長,為了安全起見,這次考古工作,需要警方能繼續配合一下,裏麵有不少奇珍異寶,都屬於國家的寶藏,馬虎不得!”

彭康現在心情不大好,雖然凶犯被擊斃了,但是犧牲的特警有些多,絕對會引起上層領導的高度關注,不過現在也難以拒絕,隻得硬著頭皮道:“凶犯已經就地正法,危險解除了,我們要回去銷案,會留下幾名武警在這裏。另外,你們最好讓當地民警、協警配合一下,畢竟這些已經不是重大刑事犯罪案件,在我們職責之外,不好繼續插手了。”

“好吧,我們會向上層領導匯報,向有關部門反應,同時也要謝謝彭處長的配合!”

“不必客氣,都是為了國家工作,各盡其職嘛!”

剩下的考古挖掘、如何清理墓道的事,我們警局的人也不關心了,陸續下山,疲憊地回到別墅收拾一下行李,今天要趕回江州市裏了。

凶犯的屍體也被包裹著,被法醫帶走了,要拿回去化驗DNA和身上感染毒素成分,確定是否與別墅內留下的DNA基因吻合,並要查明他瘋狂的原因。

荒山別墅的案件,就算告一段落了,雖然還有一些謎團尚未完全解開,但是凶犯被擊斃,查到了古墓根源,接下來,就好處理了,可以向社會民眾和市領導交差了。

當然,我身上的麻煩仍然很多,比如骨笛、戲袍女子,過幾

日還要回來下井撈屍體,但是現在太疲倦了,這幾日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膽,在古墓中又步步殺機,數次險些遇難,就是再好的心理素質,也快要崩潰了。

蘇瑤上車後坐在我旁邊,她擔心了一上午,此時不避嫌地拉住我的手,眼眸泛著淚花,滿臉的憂色仍掛在臉上,不曾減弱半分。

“宇哥,你說世上真的有長生不老藥嗎?”

我沉思一下,輕輕解說:“長生,是指壽命延長,不老,是指青春永駐,任何一種,連我們現在的科學能力都無法辦到,要知道,一個人的肉身和內髒,壽命隻有一百多年,就會衰竭,無法供血、新陳代謝,導致死亡,大腦的壽命在兩百多歲,但往往身體已經衰竭,使大腦也跟著滅亡,有什麽丹藥,能同時改變人身這麽複雜奧秘的全麵機能呢?顯然不可能!”

蘇瑤不解地問:“那你們所說的白發老嫗究竟怎麽回事?難道不是真的?”

“我懷疑是不是她生前被做了防腐,變成了木乃伊,在特殊的墓室和石棺的環境下,含著或佩戴著什麽玉器,才會使身體不腐爛,等遇到活人的氣息或精血而詐屍了,由於還保留著生前的一些模糊記憶,所以她才會說出了那幾句莫名其妙的話,就直接赴死了。”

蘇瑤驚訝道:“你的意思,當時的白發老嫗,並非真正的活人?也許是被特殊處理過的木乃伊,因為吸取了女人的精血和生機,才會詐屍蘇醒的?”

“不排除這種可能,總之,再沒有科學驗證出她的基因有長生性,我是不相信真有長生藥這種逆天東西的,畢竟上古傳說中的神仙,也多是虛構,連他們都不存在,何來仙丹之說?”

“可是,大千世界,本來就無奇不有嘛!”蘇瑤因為創作的原因,所以對這種稀奇古怪的神秘事件格外感興趣,恨不得都是真的,滿足她獵奇的心理。

“秦始皇、漢武帝等,古代一個個雄才大略的帝王,當年為了長生不老,動用國力之本,最後仍沒有擺脫生老病死,不現實啊!”我搖了搖頭,閉目養神,不想在這個假命題上過多討論了,沒有意義。

蘇瑤嘟起小嘴,顯然還意猶未盡,於是拿出紙筆,開始在本子上勾勒,寫出一些自己的見解,要作為下一部書的靈感。

這次案件的複雜性和離奇性,以及我接觸到的經曆,比她編寫的懸疑小說還有驚悚、曲折!

中午的時候,警車把我送回了我家的小區樓下,蘇瑤不放心我,也跟著下車了,幫我提著東西,走上了樓道,由於這是我租的舊房子,屬於二十多年的舊房區

,樓道狹窄陰暗,過道的采光不好,哪怕在白天,也沒有多少光線。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我停頓了下來,深吸一口氣,好久沒有回自己的住處了,不知為何,有股陌生感,仿佛裏麵住的不是我的空間,而是——屬於幽靈!

“宇哥,到家了,開門啊!”蘇瑤在旁邊奇怪地說。

我點點頭,苦笑地自嘲一下,也許是我最近精神壓力太大,會產生一些強烈的心理暗示,這是精神的一種疾病征兆,如果長期這樣下去,人越來越神經質,最後心理和神經都會出大問題。

掏出了鑰匙,打開房間的瞬間,一股怪味從門縫裏飄了出來,讓我和蘇瑤都皺起了眉頭,好像什麽東西發黴了,有點嗆鼻。

“怎麽這麽黑,你走之前,沒有拉開窗簾嗎?”

我和蘇瑤站在門口,居然看不清裏麵的光線,大白天的房間極度陰暗,窗戶都被遮光簾給擋住了。

“我記著回來拿東西的時候,是白天啊,沒有拉過窗簾。”

蘇瑤聽我說完,下意識地緊張起來,身子有些發抖,目光盯著屋子,有些猶豫道:“你沒拉過,那是誰?房間還有別人嗎?”

她這麽一說,我也感到有些發冷,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難道是手握骨笛的女子拉上了窗簾,這些天都是她在這裏徙居嗎?

我擰著眉毛,邁步進了房間,蘇瑤跟在我的身後,但我明顯感受到她的嬌軀在發抖,在黑暗的房間內,仿佛又重新回到可怕的古墓地宮中,整個房間死一般的寂靜,隻有我倆輕輕的腳步聲和呼吸聲。

不知為何,我明顯感受到房間有一股死亡的味道,是死氣,沒有錯,隻有剛死去不超過七天的人,才有的煞氣!由於我接觸的屍體太多了,對這股氣息十分熟悉。

在浙東民間有一個說法,那就是人死了之後,死屍中會有一口怨氣,這股子怨氣俗稱‘白虎亡煞’,在老人死去的刹那,任何親人都不能靠前,避過這口煞氣,否則輕則會倒黴運三年,重則有性命之憂,一般民間的屍體都會放七天,等到怨煞散出去,才可以入土為安。

這股煞氣,怎麽會在我的房間內縈繞飄**,是幽靈來客嗎?

“啪!”我在牆壁按了一個開關鈕,客廳的燈被打著了,空間一下子亮了起來。

“這是?”我和蘇瑤在光線亮起的瞬間,看到了沙發前,歪脖斜躺著一個人,麵色蒼白嚇人,瞪大了瞳孔,非常誇張,眼珠子鼓凸起來,像快要撐破眼眶掉出來一般,誰都能看得出,這個人死前無疑經曆了深深的恐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