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我的心情仍有些壓抑,目前身上的棘手事,需要自己的力量去解決了,組織上對這次案件的調查就算完結了,這也無可非議,畢竟警察是調查刑事案件的,不是《探索與發現》的科研人員,對任何古怪事物進行解碼。

不知道我和蘇瑤能否撐過這一劫,隨著時間的流逝,我發現蘇瑤的夢遊病情越來越嚴重了,絕對跟她戴著的血玉鐲有關係。

難道真想孟警官說的那樣,世間有魂器的存在,裏麵藏身著幽靈,甚至不止一個?

如果是以前,我對這種觀點嗤之以鼻,根本就不相信,現在親身經曆,也有些懷疑不定了,除非找到更合理的解釋,否則,真成了靈異事件。

可我隻是盜靈師,不是抓鬼天師,能否在每晚的大恐怖壓力下,保證精神不崩潰,還真不好說。

就在我胡思亂想發呆之際,蘇瑤推門進來,目光掃到我之後,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手中提著一個檔案袋走過來,壓低聲音道:“三天前在荒郊別墅跳樓的那個女學生,黃小玲的屍檢和調查筆錄出來了。”

“哦,怎麽樣,有什麽疑點沒?”

蘇瑤冷靜說:“通過走訪她的同學,還有男朋友,得知了一個消息,黃小玲正處在失戀期,據他男朋友反應,黃小玲在半年前做過家教,不過疑似被一位家長強暴過,事後給了她一些錢封口,黃小玲擔心事情曝光,自己無法在學校生活,所以就忍了下來,誰知道那個家主色心不改,還打電話騷擾她幾次,被男朋友知曉了,賭氣之下就跟她結束了兩年的感情,這樣一來,黃小玲精神處在危險期,住進凶宅之內,更容易精神崩潰,做出自殺舉動。”

我點了點頭,心中有些同情這個無辜的女大學生,對那個惡性的家長感到憤怒,皺眉問:“那個無恥之徒,抓起來沒?”

蘇瑤回道:“已經刑事拘留了,不過采取證據麻煩一些,畢竟當事人已死,隻能通過手機短信、QQ留言等信息佐證,還有她男朋友的指供,現在有人去檢查她的遺物,如

果能找到當天黃小玲留下的內衣褲,或許是最有力的證明,在心理學上,一些這方麵受害女性,往往會保存那個證據,自我刺激和心理仇恨!”

“荒郊凶宅,不是什麽人都可以住的,每個人心理都會有陰暗、恐懼、無法釋懷的一麵,在那種環境下,很容易被催逼出來,使人的精神產生幻覺,超出自我的控製!”我感慨了一句。

蘇瑤神色微微變化,咬著嘴唇,晃了晃自己的雪白手腕,輕聲問:“宇哥,你說我以後能擺脫它的控製嗎,會不會徹底變成另一個人,就像道家中講的,被奪舍了?”

“沒有那麽邪乎,走,咱們去化驗室,用放射性儀器,探測一下手鐲的化學成分,瞧瞧裏麵是真藏有靈魂體,還是別有玄機?”

“能管用嗎?”蘇瑤有些質疑。

我淡淡一笑說:“網上許多資料都顯示,老玉可以通靈,甚至有上一個主人的記憶,但是這樣的古玉罕有,咱們可以去檢測一下。”

蘇瑤點頭同意了,我倆離開辦公室,直接來到二樓的化驗科,找到技術人員說明了來意,對方痛快答應了,用高科技的微普儀器,進行掃描、透視、材質外表與質地分析,然後讓我們明天早晨再來取結果。

“宇哥,接下來怎麽辦?”

“準備一下工具,明天我們去荒郊別墅,下井撈屍骨,早一日解決隱患,我們就能早一日解脫了。”

蘇瑤一聽提到下井二字,渾身忍不住打了個冷戰,實在是對那口井觸目驚心,留下太深刻的印象了。

“需要人手嗎?”

我沉思了一下說:“老劉、孟警官是一定要跟著下去的,其它人在井上等候,負責裝屍、運輸,另外,如果找到了寧秋的屍骸,直接抬到山上,在那個衣冠塚重新下葬吧。”

再次回到辦公室後,先去跟連科長匯報一下,然後和幾名同事約定好,明天上午在這裏出發,去完成最終的善後工作。

盡管凶手被擊斃,古墓被發現,案件告破了,但裏麵蛛絲馬跡的聯係,還是未

能完全解釋通,楊一鳴當初為何沒有死?身體為何會變成那個樣子?誰殺了楊誠一家?為何古墓裏有千年未死的白發老嫗等等?就像一塊大石頭壓在我的心頭。

這一天很快就過去了,下班後,我和蘇瑤沒有回去我住的房子,昨晚的經曆實在有些恐怖,都不想再經曆一次。

在她家裏,晚上時候上網查到許多關於佩戴玉器通靈的事件,有的能辟邪,有的能招靈,五花八門,說什麽的都有,不過玉器伴隨人類的文明出行,就存在了,特別是在南方楚國地帶,巫文化盛行,許多巫祭中都會使用玉器做成祭品、器皿、禁器等。

我忽然想到了法子,找來一塊布條,把她手上的玉鐲給纏住了,一邊解釋說:“玉鐲跟你的皮膚接觸,你的血液循環跟它有交感,很容易受它幹擾,這樣纏裹住,看看是否還受影響。”

蘇瑤神色有些憂愁地點著頭,開口說:“宇哥,你還是別跟我住在一起了,我怕萬一深夜夢遊出來,在毫無意識之下,再傷害了你,我可不想次日醒來之後,看到你被另一個我所害……”

我勉強一笑,強作鎮定地說:“不用為我擔心,大風大浪經曆不少了,能自我保護,也會保護好你,隻要順利熬過今晚,明天就去古井撈寧秋的屍骨,讓她可以入土為安!”

“真希望早日度過去,否則,我的精神都快撐不住了。”

我半開著玩笑說:“你已經很堅強了,心理學沒白上,換成普通女孩子,不死也得瘋掉了。”

蘇瑤嘻嘻道:“那還不是多虧有你,每當我害怕的時候,就會想到你的堅強,破案中遇到那麽多恐懼的事都能挺過來,成為我榜樣的力量了。”

看著‘同命相連’的她,心中不知該說什麽好,算是患命鴛鴦吧,我提議說:“今晚手握手同眠吧,即便有噩夢,我們也能共同應付。”

到了深夜十一點多的時候,簡單洗漱之後,眼皮越來越重,就好像有一雙無形的雙手,把我和她拖入了夢魘空間的黑暗中,兩個人躺在**就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