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二點多,我聽到臥室內有一股怪異的動靜,驚醒過來,滿屋漆黑,看不清任何東西,我屏住了呼吸,沒有亂動,繼續靜靜地聽著,眼睛望臥室門口望去,渾身都處於一種緊張的狀態。

“吱吱吱——”

好像是風扇晃動的聲音,臥室裏那個房頂吊扇,就是田小磊自殺吊死的位置,它在午夜中響起,是密室的幽魂要顯現,還是田小磊的孤魂回來了?

想到這兩種可能,我有些不寒而栗,幾分鍾過後,房間內的聲音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更大了。

這次不止像吊扇搖晃的聲音,還有窗戶被敲碰的聲音,隱隱有嬰兒般的啼哭聲。

房間內究竟上演何等驚悚的一幕?幽靈在飄**嗎?

我的心開始怦怦跳動,背脊已經滲出不少冷汗,恐懼的情緒蔓延,實在忍不住了,坐起了身子,手裏拿起了一把手電,輕輕站起身,向著臥室門口悄悄走過去。

不一探究竟,根本沒辦法再待下去,光自己胡思亂想,腦海裏浮現一陣陣恐怖的畫麵,也足以把自己嚇瘋。

隻有真正看到,揭開背後的真相,確定這些聲音究竟是人為還是幽魂作怪,這對於我下一步的破案、通靈,甚至意誌堅定程度,都有影響。

我豁出去了,這幾年接觸詭異案件,已經看透了太多謎團後麵所掩蓋的人為因素,以及奇怪物理現象,並非存在幽靈。

即便有幾件事難以說清,但也沒有證據指出,幽靈真存在過,多數是自己在特定的環境下,受到影響而產生的幻覺。

我站在了臥室門前,一手緊緊握住了門把手,另一手攥著手電筒,按出了亮光,對準了門,隻要一推開的刹那,光線照入,我就能看到裏麵的景象。

哪怕它是幽靈,也快不過光速,除非我的視覺會被影響到。

“嘭!”門被我用力推開了,裏麵傳來尖叫聲,高音分貝直接鑽入了我的大腦皮層,一陣刺痛。

我的手電光率先照向了頭頂斜上方的吊扇,頓時間,我看到了一隻綠油油的眼睛,它在盯著我看,駭然悚人。

我的心狂跳了一下,仔細再看,除了那雙幽靈般的眼睛外,還有一個身子,黑色的貓身。

原來是一隻黑貓,正站在吊扇上,以淩厲的目光,俯身瞪著我。

它忽然叫了一聲,那聲音很尖厲,似乎是某種惱怒和警告。

“喵喵——”

這時窗台上叫聲連成了一片,我轉身用手電照去,看到了二十幾貓站在窗台上,還有在床尾,甩動著尾巴,都等著油綠發光的眼睛看著我。

這一幕,把我震住了,渾身汗毛直立起來,差一點叫出聲來。

“哪來的這麽多的貓,是因為外麵下著雨,才流浪至此來躲雨嗎?”我很快鎮定下來,膽怯之意減弱了,畢竟這些身影都是貓,不是惡靈或難以解釋的詭異事件。

“剛才臥室裏的聲音,應該就是它們弄出來的,半夜貓叫,跟嬰兒啼哭一樣。”

我隨手按著了電燈開關,臥室的白熾燈明亮起來,把屋裏的景物和不速之客們都照射到了。

吊扇上的那隻貓,渾身都是黑色的,而且身軀要比普通貓大了一輩,像是貓皇一樣。

在民間有守靈之說,屍體在家存放三天,全天都需要人守在一旁,為的就是防止貓靠近,使死者不得安寧,出現詐屍的情況。

如今這個房間,三天前剛死過人,現在貓皇帶著一群貓聞到氣味趕來,是巧合,還是別有玄機?

由於我打亮了電燈,貓皇從吊扇上跳下來,靈活地躍到窗台石板上,然後通過那扇開啟的窗戶,離開了房子,其餘的流浪貓也跟著它迅速離去了。

我走了窗前,看到外麵煙雨蒙蒙,漆黑的夜,風雨交加,一股陰冷的潮濕空氣吹進來,使我感到了涼意。

弄清楚了房間的真實一幕,剛才在心中滋生的恐怖情緒,隨著黑貓的離去,也逐

漸消散了,很多時候,都是自己嚇自己,在黑暗中,隻聽到了怪異的聲音,腦海就會不受控製地浮想到一些讓自己恐怖的畫麵。

噩夢也如此,自己內心深處最害怕的東西,往往就會成為噩夢的幫凶!

我關閉了窗戶,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漆黑雨夜,給自己的感官,就是陰冷和蕭瑟。

此時雨下的更大了,雨點不斷敲打著窗戶,啪啪啪地輕響,顯得房間沉默得有些嚇人。

我轉過身,抬頭盯著那個頂棚掛著的吊扇,眼神越看越久,漸漸地,我的腦海有一種錯覺,那三個扇翼,就像清代鋒利的血滴子一樣,高懸在那,似乎隨時能落下割掉人的頭顱。

我離開臥室,關閉了燈,又回到了客廳沙發上,躺下來繼續入睡,這一回,沒有的奇怪可怕的聲音,也就不那麽害怕了,無比疲倦的我,很快就沉沉地睡著了。

也不知受何影響,我仿佛被一個無形的魔手,拖入了一個詭異的夢境中。

我記不清這個夢是如何開始,當我意識到它是夢的時候,已經身陷在一個黑色的古宅內。

古宅的大致輪廓我看不到,隻看到四周青磚灰瓦,房屋風格古樸,房體多是木質結構,像是存在百年的老房子了。

“嗚嗚嗚——”

古宅院內飄起了一陣啼哭聲,讓人感覺到徹骨的淒涼。

我以為自己又回到了那座進士第宅院,但原地四周觀望,發現場景和院落風格都不同,是那種介於清末與民國初年的老建築,院牆都是青黑色,夜裏走在其中,就像是地下陵寢一樣。

“我死的好冤啊……”

一股淒厲的聲音在院落間飄**,我東張西望,不知道從哪裏發出來的女子聲音,使我身心顫栗。

忽然間,我感覺了身後的異樣,好像多出一道黑影,緩緩轉身,警惕地瞪去,卻看到一個身穿旗袍的女子,出現在我的麵前,披頭散發,沒有臉孔,就像一個無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