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邪化的狼群 上

不知滑了多遠才停下,我估計耗子就在我的身邊不遠處,喊了兩聲,沒有回音。雪層下光亮還是可以,勉強可以看到地上的東西,我一低頭,不禁心頭一緊,猛然發現,漆黑的冰層下隱約有個巨大的黑影,黑影中間還有一張煞白的臉,正從冰層下往上看著,讓人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我剛想用軍刀劃開冰層看個究竟,便聽到“哧哧”的聲音正向我右邊滑來,不是文靜就昰才讓。

我剛想站起來,才讓一把把我拉住,十分神秘,低聲說道:“齊阿哈(阿哈是哥哥的意思),我看你是個好人,我們蒙族人把救命恩人看作是騰格裏派來的使者,所以對他們十分尊敬,不敢有絲毫隱瞞。”一聽這話以為他又要感謝,就有點不耐煩,但越聽越不對勁,我心道難不成這小子不認識路了,卻又沒法退錢,心裏有愧?不會啊,我都看出大體的路徑,他能說不認識?我試探性的問了句:“你是不是有什麽心事?”才讓點點頭卻沒有直接回答我,隻是問我:“齊阿哈,不是我想過問你們的事情,隻不過我怕你們出事。”我越聽越迷惑,越聽越憋得慌,才讓又說:“齊阿哈,其實我知道你們來這是要盜墓,這個墓你們可去不得,我小的時候就聽額部格(爺爺)說過,很久以前,有個邪惡的國王葬在這片大山裏,聽老人們說這個國王是讓烏鴉和狼養大的。我們這兒的人從不進那片大山,凡是進去的,從沒有出來的!齊阿哈,信不信由你,你好好考慮一下。”說完便騰的一下站了起來,又猛然蹲了下來從進來的洞裏鑽了出去。我站起一看,才知道這家夥為什麽又蹲了下去,這裏雪竟然齊胸深。等我們出來時,耗子和文靜已鑽了出來,文靜整理了一下行李說:“真是沒想到這兒竟然有條河!”我隨口附和道:“吉地不可無水,風水之法,得水為上。”

才讓在腳下裹上兩塊布,第一個下了河,我緊隨一步跟上才讓:“才讓,你不知道這條河嗎?”。才讓一邊指揮著後麵的人邊說:“我六七歲隨額部格來過,不過這裏的冰是平的,沒想到二十年沒見,冰麵竟然凹下去一米多了。”不一會剩下幾人也都過了河,耗子一邊拍著身上的雪邊罵罵咧咧道:“他娘的,也不知河裏是什麽東西,跟個人臉似的,看的爺爺我光起雞皮疙瘩。”我猜到耗子可能跟我看到的是同一種東西,不過事情沒查清楚前,最好還是別亂說,萬一挖出來是塊石頭,豈不丟了盜墓家的臉?這條河足有十多米寬,雪下冰麵十分光滑,一不小心滑入雪中,撞到什麽東西可就太危險了。

過了河,才算是真正進入峽穀地帶,兩邊石壁異常陡峭,掛滿個腰粗的冰溜子,一陣陣寒風從對麵山穀吹來。怪不得山下的河麵這麽深的雪呢,寒風夾著雪花受到山體的阻擋,無路可去,便將大量雪花傾瀉在山下。此時天已漸黑,我建議文靜最好在這裏過夜明天一早再出發。文靜卻執意要連夜進發,到墓裏再睡也不遲。其他五人也叫嚷著自己早已習慣了夜戰,一到晚上就來精神。想想也是,這群慣盜,常年晝伏夜出且古墓中更是漆黑一片,晚上不來精神,就不叫夜貓子了。

不過我還是勸了幾句說:“我知道大家的急切心情,理論上咱們到了古墓範圍的邊緣,如果今晚大家不睡個好覺,恐怕進去之後就沒機會再睡了,所謂幹大事者不急於寸功嘛!”醉仙也讚同道:“不錯,隻有養足精神,才能集中精力。”一個中等身材,五人中最壯的,除了吃飯嘴總含著口香糖的家夥,好像一直都看我不順眼,這回正好借機譏諷我道:“齊先生,連女人都說不用休息,咱一個大老爺們,還沒進墓就吵著要睡覺,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吧!你要是不累呢,咱們別浪費時間了,你要是累呢,就留在外麵,就這身子板也想吃倒鬥這口飯!”我剛要還擊,耗子提著軍刀就過去了,揮拳在那家夥麵前晃了下:“你他媽以後對我兄弟客氣點,信不信爺爺廢了你!”那家夥把耗子的手往旁邊一打:“哼!仗著解放軍給你的那點東西,你還沒資格在這裏當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