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州大陸,最頂尖的酒匠,在資源方麵,和嵐睿根本沒有可比性。人家不僅用的材料好,甚至連釀酒的小工,差距都天地之差。嵐睿居然先後指使著星階、月階和陽階的族人,使用體內的不同力量,為新釀製的酒,進行加工。

最後得出的結論是,永恒之光的效果一般,月華之力的效果最好,經過月華之力,長時間的洗禮,釀製出來的酒,不僅味道醇正,更是酒力強勁。

畢竟嵐部族的族人,修為都是極高的,普通的酒,喝在嘴裏,比水也強不了多少。第一次喝到,自然覺得極美,時間稍長,普通的酒,根本就入不得口,隻有那種極烈極醇的酒,才適合他們。

香河這種酒,就是在這種前提下,經過四年多的時間,慢慢釀製成型的。此酒其烈,連任道遠都受不了,那根本就不是酒,而是一團可以麻醉人心神的烈火。

要讓陽神們喝著滿意,如果沒有這樣的勁道,根本就不可能。嵐部落的族人,都極為粗放,他們喜歡酒的味道,喜歡喝過之後,暈頭暈腦,天眩地轉,卻又快樂無比的感覺。

在這種釀酒要求下,香河應運而生,經過數千次的嚐試和錘煉,終於成功,這名字,還是任道遠取的呢。

嵐睿常於釀酒,對取名根本沒什麽新意,為了不斷的嚐試,從任道遠那兒學到編號的方法,結果每種酒,都隻有編號,而沒有名字。

嚐過一次香河之後,任道遠也不得不承認,嵐世界的酒,已經全麵超過九州大陸的極品佳釀,就算目前還少量殘存的千年美酒,在香河麵前,也不值一提。

沒辦法,誰讓嵐睿使用的材料和釀製方法,九州大陸的酒匠,根本就不可能得到呢。

所謂的香河,有一點點誇張的意思,按任道遠的說法,將一壇香河倒入大河之中,整條河,流經千裏,亦是飄香,隨便喝口河水,都是滿口酒香。

當然,這實在太過誇張,不過由此可見,此酒的香氣之冽,濃度之高。

任道遠不喜歡喝酒,嵐慶卻極度喜歡,倒是嵐岩幾位,對香河沒有多少感覺。畢竟這種酒,考慮到陽神飲下的時候,會有相同的感覺,因此下料實足,釀製過程,更是恐怖無比,能把月祖累個半死,而且不是一位兩位。凡是嵐石穀的月祖,就沒有沒被嵐睿拉去當苦工的。

其中嵐岩和唐為,都是深受其苦,再加上嵐睿還不懂得配酒,香河的味道,實在太過猛烈,連月祖都有些吃不消。

相比之下,除了一部分瘋狂喜歡酒的族人之外,大部分的族人,還是喜歡喝純液,此物味美絕佳,而且老少皆宜,果然是好東西。

荊餘生的事情,已經不算什麽了,任道遠的回歸,一切問題,迎刃而解。此時任家三祖,以及任福清,心中還有些期盼,希望荊餘生能早點到來。

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在收拾荊餘生的同時,也是任家向青州人,展示自己肌肉的機會。此戰過後,任家將一躍成為,密劍道宗,風語帝國第一世家。

辭別眾人,任道遠取了一壇香河,向二弟的院落走去。身為目前任家的管理者之一,任逍遙的院落並不算小,隻是位置有些偏。正房還在任福清夫婦手中,正房之側,就是任道遠的小院。雖然他多年未歸,那裏依然每天有人打掃清潔,整年不斷,隨時可以居住。

任道遠離開,另外幾位,卻是另一番心思,如今知道,有了唐為嵐岩的加入,任家的實力,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般的變化,此戰過後,應該如何給自家定位,就成了一個極為關鍵的問題。

第一世家的地位,無可動搖,這沒有什麽可說的,可實際的事情,應該怎麽麵對,又是另一回事兒。

從任道遠的口中得知,他對於密劍道宗宗主之位,完全沒有興趣,如此看來,這個大人情,完全可以送給君家嘛?從此之後,任家已經不再是依附於君家,兩家的地位,很可能完全顛倒過來。

當然,這隻是地位上的,實際上,君家的實力,不是任家能比的。除了任道遠帶回來的兩位月祖,以及任道遠本人之外,任家真的沒什麽人能拿得出手。

君家這樣的老牌頂級世家,就算名意上落了下風,依然是底蘊深厚,實力強勁。

至於任家是入主朝堂,還是分瓜軍方勢力,這些方向性的問題,都得由他們來製定。

任道遠不願意理會這些,托著碩大的酒壇,走進任逍遙的院落之中。大家是親兄弟,不用理會女眷的問題。何況逍遙的妻子柳如慧,與任道遠是姨表親,從小就認識,說是光著屁股一起長大的有些過份,卻也是極為親近,根本不需要避嫌。

大哥來了。看到任道遠進來,柳如慧迎上來問候,好奇的看了一眼他手中的酒壇,微微皺了下細柳眉。

對於丈夫被揍的事情,她並不在意,小的時候,沒少見家裏的兄弟們打架,不僅在家裏打,更多的時候,是在外麵,與其他世家的小子們鬥,鼻青臉腫都是輕的,胳膊腿打斷都時有發生,真的不是什麽大事兒。

柳家不同於任家,人丁興旺,家裏的半大小子,就從來沒少過,因此打架的事情,就特別多,倒是任家兄弟,怎麽看怎麽別扭,平時看起來,一團和氣,其實心裏都暗自想法。

這讓柳如慧覺得很不舒服,今兒不錯,丈夫雖然被狠揍了一頓,回到家中,對自己的和三個孩子,反而更加親近了許多。

最好笑的是,看到丈夫的樣子,曉晴那丫頭,歡呼雀悅,開心得不得了。向兩個弟妹炫耀,說定然是大伯教訓了爹,爹以後肯定會陪他們玩的。

事實正是如此,雖然臉上很難看,任逍遙卻沒有特意避開兒女,而是承認自己過去的錯誤,脖子上騎著兒子,手上抱著曉雨,背上還背著曉晴,父親孩子,玩得不亦樂呼,連大哥來了,都沒人招呼。用他的話講,既然是自家兄弟,還迎來送去的,多沒意思。

看到此時的任逍遙,任道遠真的很想笑,就象任逍遙對他的觀感一樣,他也想不到,任逍遙居然還有如此溫馨的一麵。

有孩子,似乎也是很不錯的選擇。不知為什麽,這種想法突然湧上心頭,心中特別想念霍雨佳。她也應該要回來了吧,南海雖遠,這麽長的時間,也差不多了。

哥。

大伯……看到任道遠走進房間,任逍遙隻是隨口叫了一聲,卻叫得任道遠差點流下淚來。他已經不記得,上一次被叫哥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或許還是在任逍遙五歲左右的時候,再大些,兩兄弟幾乎很少說話,即使說話,也是有事兒說事兒,連個稱呼都沒有。

最開心的,還要數任曉晴,此時的她,已經完全認可了大伯的親人地位,其地位還在自己的爹爹之上,能夠理直氣壯揍爹,揍完爹爹還得陪自己玩的人,定然是了不起的人,連爺爺都沒有揍爹爹呢。

大伯……任曉雲已經五歲了,看著任道遠,疑惑的叫了一聲,平時他都是跟姐姐任曉晴混的,任曉晴怎麽說,他就怎麽認。至於最小的任曉雨,剛剛會說幾個字,說話不利落,隻是好奇的看著任道遠,一聲不出。

菜呢,有什麽好菜?任道遠問道,從乾州一路返回,為了保證速度,他們幾乎都是在天上飛的,渴了餓了,隨便對付一口盒肉就算完事。

雖說在進城之前,吃了一頓,可那家酒樓的菜,很是一般,連嵐慶都不喜歡,更不用說任道遠了。

菜早就準備好了。不多,隻有四個菜,看起來卻極為精致,距離桌子還遠,任道遠就嗅到了濃濃的家的味道。

不錯不錯,終於可以吃上一口家鄉菜了。任道遠也不客氣,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夾了一口菜,送入口中,仔細的嚼著。這味道……

其實青州菜,隻能算是一般,遠不能同乾州的錦衣玉食相比,天道宮下的小鎮酒樓,麵積雖然不大,看起來也不氣派,但那道當紅炸子雞,著實令人懷念。嵐慶一路上,可是沒少說呢。

這是什麽酒?看到任道遠帶來的壇子,他自然知道這是酒,開口問道。

丈夫好酒,此事讓柳如慧有些頭疼,雖說任逍遙的酒品極佳,喝多了也不會打老婆罵孩子,可是每次看到他喝酒,柳如慧就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香河。任道遠說著,又夾了幾口菜,嘴裏滿滿都是家的味道,令他極為滿足。

我來看看。任逍遙可是酒中老手,隨手一拍,就要拍開泥封。

高高舉起的手,被任道遠攔了下來,任逍遙一臉的不解,你帶來的酒,可不就是給我喝的?

這酒,不是這樣喝的,虧你還是酒國中人呢,連這都不懂。任道遠笑罵道,他早就聽母親說起過,這些年來,二弟嗜酒,已經有些過頭了。

哦?如何喝法?任逍遙問道,聽到他這一問,柳如慧更加高興了。以前的任逍遙,怎麽可能會如此聽話?他可是極為驕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