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馬上就去。身後兩名上品陽神,選擇一下方向,繞路向嵐石穀跑去。畢竟現在的獸潮雖然散去,可四周的野獸數量卻並不少。

唐苦長老,辛苦您,帶著幾個人,去找些軟藤,紡織抬架,他們現在的樣子,不可能背著走,隻能坐軟藤。嵐鷹發布了第二條命令。

沒問題,交給我了。如何紡織出最令人舒適的軟藤抬架,這可是需要經驗的。

唐歡長老,您留在這裏,帶人守護地下居所,我們暫時還走不了。第三條使令發出。

雖說在部落之中,大長老的地位還在族長之上,但是一般情況下,大長老是不會離開居住地的,在外的時候,都是聽從族長或者狩獵隊長的指揮。

嵐部落原本的兩位大長老,一死一重傷,唐部落的三位長老之中,唐妙長老因為是女性,因此留在嵐石穀,帶著族人作最壞的打算,隨時準備帶著部族遷徙。

你們幾個人,跟我來,我們進入浮穀,進行最後的確認。嵐鷹說道,畢竟是作了許多年的族長,分派起任務來,井井有條,絲毫不亂。

雖說破壞浮穀的時候,能量極大,在這種威力之下,幾乎沒有任何生靈能夠存活下來,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必須進行最後的確認,否則嵐鷹無法放心。

帶……上我。身後傳來嵐狽沙啞的聲音,他的修為的確非常高,再加上道甲的作用,不僅保住了一命,而且在短時間內,居然蘇醒過來。

當然,這裏麵有著紫電花汁的神奇功效。大半瓶的紫電花汁,就算整個九州所有加在一起,隻怕也沒有這麽多。

我……任道遠發出極為輕微的聲音,如果不是嵐慶和君莫嬌距離他極近,幾乎聽不到。

誰?是任長老醒了?嵐鷹一臉喜色,上前一步,走到任道遠身邊,低頭查看。果然,任道遠的眼睛眯成一線,雖然還睜不開,卻已經能看到一點東西了。

手指微微顫抖,對身體的控製力,幾乎完全失去,卻已經是清醒過來了。

想想也是,任道遠本就被嵐狽保護在懷中,他身上同樣有道甲,而且品質極高,還在嵐狽的道甲之上。

受創之後,又是第一時間得到救治,用掉的紫電花汁液和血靈膏、血靈汁,比嵐狽用掉的多出一倍還多。能夠醒來,其實並不奇怪。

你們的傷太重了,先在這裏休息一會兒,正在編織軟藤,好了之後,帶你們回家。嵐鷹柔聲說道。

如果不是眼前這位年輕得驚人的大長老,別說斬殺頭獸,就算是整族遷徙,最後是否能活下一小部分人,能夠令部落傳承下去,都是未知。

正是因為有了他,雖然這個過程極為驚險,而且損失頗重,可他們真的作到了。

去。任道遠的眼睛雖然還睜不開,卻異常的堅定。

抬夫君去。嵐慶依舊非常冷靜的說道。

說完,從空間道器裏取出幾件衣服,平鋪在地上,用袖子和裙底,不停的打著結,一會兒功夫,就用十餘件衣服,結成一個結實的衣服抬架。

君莫嬌一看她的動作,就明白她的意思,雖說這種用衣裙製成的抬架,遠不如軟藤的結實,短時間內卻沒問題,最重要的是它足夠軟,比軟藤還要好上許多。

看了一眼嵐慶,君莫嬌發覺,自己以前真的太小看這位妹妹了,原本以為,她除了吃喝玩樂之外,什麽都不懂,一輩子隻能在夫君的羽翼下生活,就象那些世家貴婦一般,象米蟲一般過活。

直到任道遠受到重創這一刻,她才知道,從嵐部落裏生長出來的,絕對不是嬌嫩的花朵,這樣的環境下,任何一個人,都如同青鬆翠柏一般,堅硬挺拔,在這一點上,自己甚至還遠遠不如。

自己一定要堅強起來,我君莫嬌是君家嫡女,是密劍道宗的宗主,是七階道師,是任道遠的妻子,是一個強大的女人,怎麽可以被嵐慶比下去?君莫嬌不停的給自己打著氣,同時身為道師的頭腦一旦冷靜下來,想法極為慎密快捷。

小心的將兩人抬上衣服製成的抬架,四位陽神,抬著二人,在眾人的拱衛下向一片死寂的浮穀走去。

一路上,樹木化灰,山石齏粉,一腳踩下去,就會留下一個厚厚的腳印。在灰燼之中,不時的露出幾枚星核。每一枚星核,都是極品好核。

要知道,金虎頭獸率領的獸群之中,就沒有弱者,甚至連月階的野獸,都要最出色的,稍差一點的野獸,都無法進入獸潮之中。

可是這時候,沒人有心情理會這些東西,哪怕這些東西能夠釀製出最美味的純液。不僅他們如此,就連君莫嬌也無視這些寶物的存在。

走進浮穀,這裏的灰塵更厚,越向裏麵走越厚,到了中央原本幻藍珠所在的位置上,已經厚達一米多深。

清理。嵐鷹揮手說道。

這個活計,眾人並不陌生,以前隨著任道遠毀滅浮穀的時候,他們經常作,馬上找來樹枝,結成掃把,開始清理。

如此厚的灰塵,如果是普通人,就算來上幾千人,也要花上一兩個月的時間,可來這裏的都是陽階武者,力量強大到非人的程度,而且動作極快。

不到半天的時間,浮穀中央的位置,已經清理出一大片空地。露出上百枚星核,隻是這裏的星核,品質反而大大不如外麵的星核。這些星核,都是他們抓捕過來,用來充實幻境的普通野獸,品質自然要差上許多。

這是什麽?小心,後退。一名陽神大吼一聲,從背後抽出道兵,指著地上一塊不停蠕動的東西,這玩藝到底是什麽,誰也沒有見過,體積並不大,隻有一尺來長,散發著鐵灰色的光芒。

原本它也被灰塵所包圍,顏色差不多,很不容易發現,如果不是清理的極為仔細,很難看出與灰塵顏色相同的它。

斬碎它。嵐鷹毫不猶豫的說道,在這片死寂的浮穀之中,除了星核、息壤、以及與嵐睿和唐光有關的東西,其它的一切,無論死的活的,統統都應該斬成碎沫,這樣才能令他安心。

是……

停……任道遠發出微弱的聲音,在紫電花汁液和血靈膏、血靈汁的多重作用下,他身體恢複了一點點,至少不是剛才那種眼看著就沒氣的模樣。畢竟他也擁有月階修為,本身的恢複能力,比普通人高出千百倍。

住手。嵐慶叫道,將任道遠的話放大,畢竟他的聲音實在太過微弱,除了身邊的幾個人,其他人根本聽不到。

那位戰士猶豫了一下,看了族長一眼,嵐鷹點了下頭,雖然他不明白任道遠的打算,卻不會拒絕任道遠的任何要求。

抬我過去看看。任道遠輕聲說道,他的視力還沒有完全恢複,卻已經能看到一些東西了,隻是不太清楚。

四位戰士,小心的抬著任道遠,走到那東西的附近,卻再也不肯繼續向前,保護任道遠的安全,高於一切。

任道遠歪著頭,看著地上那團一尺長,不規則的鐵灰色東西,眼中忽然放射出一絲異彩。

血……我的血。任道遠****著叫道,聲音依然大不了多少。

什麽血?嵐慶問道。

從我身上,取出一點血,塗在那東西上麵。任道遠說道。當他第一眼看到那玩藝的時候,心裏已經有了八成把握,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啊……

一瞬間,似乎所有的迷團,全部被解開了,隻是還需要進一步的驗證,而這對他而言,並不困難,需要一些時間罷了。

你的身體……嵐慶擔憂的說道,之前任道遠受到重創,雖然沒有流多少血,可身體虛弱的可怕,甚至連一個孩童都遠遠不如。

沒事,快……任道遠說道。

好,你忍著。嵐慶說著,取出一柄匕首,在任道遠身上,比劃了幾下,雖然心裏清楚,隻要劃出一個小口,取出一點血液就可以,可是看著任道遠黑紅色的身軀,無論如何也下不去手,這與剛才那個堅毅果斷的嵐慶,宛若兩人。

我來。嵐鷹實在看不下去了,作為部落的戰士,哪兒能見點血都頭暈,嵐慶依然還是原來那個嵐慶啊。剛才的成熟果斷,也不過是曇花一現,等到任道遠沒事了,她又變回了原來那個嵐慶。

匕首在任道遠的指尖輕輕滑過,幾滴血珠湧出,嵐鷹看了一眼任道遠,他果然虛得厲害。要知道,身為月階武者,血氣極壯,隻要一道小小的口子,如果不用內勁封住,就會如泉般湧出,血氣最壯的漢子,甚至能把血液噴出一丈遠。

取了幾滴血,走到那東西麵前,將任道遠的血液,塗在上麵,轉身回到任道遠身邊,至於那東西是什麽,他才不在乎呢。

嵐鷹其實也知道,這東西肯定與頭獸有關。毀滅浮穀之後,清理完的浮穀,他也見識過,除了星核和息壤之外,再也不會有其它的東西。

這次引爆浮穀,裏麵不僅多了頭獸,還有嵐睿和唐光,可這兩人早已經消失無蹤,甚至連一片衣角都沒有能夠留下來.

du.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