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可能,為了殲滅掉我們軍團,離心定然動用了所有的力量,想要將九州陽神全部調開,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而且時間不會太長——&#;——可是對我們來說……說到這裏,風成斌沒有繼續說下去。

壯漢點了點頭,他自然聽懂了,雖然這段時間不長,至少也要有一兩天,退一步說,大半天的時間總是有的。而自己手下的道兵,隻有三隊。三百人的道兵,換在平時,足以左右一場小規模的戰役了,可是麵對公伯陽和機關象的組合,能夠拖上幾個時辰,已經是極限了。

一隊隨我對付公伯陽,二隊、三隊,輪換著困住機關象。壯漢說道。

是……身後三百名看起來很隨意的家夥,齊聲應道。在軍規森嚴的軍團之中,有三百位這樣的道兵,的確顯得有些異類。

結道陣。壯漢怒吼一聲,聲傳雲宵,氣勢如宏,居然是一位修為相當高深的月祖。

其實道兵對武者的要求並不高,隻要達到天階,就足夠了,真正體現他們實力的,是身上的道兵道甲和輔助類道器,支持他們強大戰力的是道宗裏的道師。

道兵可不是密劍道宗弄出來的那個神兵,每隻百人隊的道兵,聚集在一起的時候,都會有不同的道陣,在道陣之中,會帶著界性的力量。

看到這三隻隊伍,公伯陽稍覺意外,沒想到在這裏居然能遇到三百道兵,這令他又驚又喜。有了這三百道兵拖延時間,想要滅掉這個軍團的大部分力量,就有些困難。可是一想到,滅掉這三百道兵,比滅掉這幾萬中鼎軍效果更好,反而令他更加欣喜。

殺……公伯陽怒吼一聲,衝了下來,同時指揮著機關象,殺向另外兩隻道兵,至於中鼎軍團,就讓他們逃好了,能逃到哪兒去?用不了十年,整個九州,都將是南海人的囊中之物。

公伯陽畢竟是南海陽神,對於道兵的傳說,也隻是聽說過傳說罷了,真正見到的,隻有一次,而且隻是遠遠的看了一眼,看得並不真切,沒有切身的感覺,一直認為,道兵的說法,太過誇張了。一群天階、星階武者,以為數量多了,就能與陽神一較高下?他根本就無法理解。

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南海是道術的荒漠之地,原本就沒有多少高階道師。六階已經是很了不起的大師級道師,這個品階,放在乾州,隻能算是一般。

道兵的研究,幾乎貫穿了三千年天道曆,從最初開始,就有人研究,不斷的完善,是對道師無法製出界性的一種補充,用數量代替質量,以達到道師心目中的界性標準。

說起來,經過三千年的不斷進化改變,如今的道兵,已經相當成熟,百人隊的道陣,裏麵的界性相當強大,並不比上古道器裏的界性差多少。可惜人不行,不管怎麽說,這百人道兵本身的實力都太弱,無法真正發揮出界性的強大。

剛一衝進道陣之中,公伯陽臉色微變,他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力量,受到極為明顯的壓製,這種壓製是全方位的,讓自己連十分之一的力量,都無法發揮出來。

換作平時,即使隻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也盡夠了,自己麵對的隻是一位月祖,百十來位星爺天階,這根本算不得什麽。

別看公伯陽的人品不怎麽樣,可畢竟是陽神,該有的見識還是有的。他知道,在自己受到壓製的時候,對方一定得到了某種提升,這讓他想起來傳說中的界性。

找死……公伯陽怒吼一聲,揮動手中的道兵,向最近的一位道兵斬去。此時他多了個心眼,既然自己受到壓製,那先從軟的下手,避開率隊的月祖,先把小兵兵們都斬殺掉,到時候,哪怕隻是十分之一的力量,也足以斬殺壯漢月祖。

他想的倒是不錯,可道陣如果真的這樣容易破解,那也不能被稱為道陣了。道陣之中,每一位道兵,都是道陣中的一部分,當他受到攻擊的時候,等同於整個道陣受到攻擊,當他攻擊敵人的時候,也相當於整個道陣在攻擊敵人。

道兵不求有攻,但求無過,他們甚至已經作好了全軍覆滅的打算,隻為了多拖些時間。見到公伯陽主動進入道陣,自然以穩住陣角為主。

任道遠已經看了好一段時間了,對於中鼎帝國的軍團,大為讚歎。如果單說武勇,這些士兵可能還比不上青州軍,可人家的裝備、後勤、訓練,以及軍官的指揮,遠非青州軍能比的。

單對單的話,青州軍幾乎必勝,可當人數達到百人的時候,青州軍幾乎是不堪一擊。

風成斌阻擋不了多長時間,這一點不僅公伯陽明白,風成斌同樣明白。他手下的幾位副將,以最快的速度,命令手下的部隊,向四周撤退,不走大路,哪裏山林多,就向哪裏走。

其實這種撤退,還不如說是潰退,隻是這種潰退依然帶著強烈的組織性罷了。

當人數上萬之後,想要退下來,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特別是兵甲齊備的正規軍團。

道兵阻擋不了太久,特別是哪隻機關象,牠的威力似乎又有所增加,下麵的風成斌和三聖道兵看不出來,可任道遠一眼就看出其中的分別。

情況不太對啊。任道遠喃喃自語道。

長老,拿下他們?一位陽神看了一眼公伯陽的戰鬥,不屑的說道,別說他們身為上品陽神,原本比公伯陽高出許多,單是公伯陽在戰鬥之中,可笑的方式,就令這些來自於嵐世界的頂尖強者,看不下去了,這麽簡單的道陣,破解起來很容易嘛,幾下就搞定了,可是再看看公伯陽,被困在道陣之中,反應遲鈍,錯漏百出。否則他一位陽神,怎麽可能被一百道兵困住這麽長時間?

嗯,去幾個人,困住那隻機關象。再去兩人,拿下公伯陽,我要活的。任道遠沉聲說道。在他去嵐世界的這半年多時間裏,九州大陸,定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否則南海的軍隊,不可能已經攻入乾州。

要知道,如果說強者的數量和戰力上,離心還占有一絲上風的話,比起軍隊,南海軍差得實在太遠了,就算他們收攏了一部分天命羽州和黑水並州的軍隊,也完全不能同乾州軍相比。

是……聽到任道遠的命令,這些陽神早就手癢得厲害,一時之間,衝出去七八位陽神。

對付一隻機關象,一位上不得台盤的陽神,去這麽多人,實在太過份了。他們之中,任何一位出手,都能輕鬆拿下公伯陽。

別看公伯陽的戰力很差,可眼光卻極好。嵐氏的幾位陽神剛一飛過來,他就覺得大事不妙。雖說這些嵐氏陽神飛行的速度並不快,甚至還有些不穩,距離數裏之外,他已經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也正是因為嵐部落的陽神,不太習慣飛行,這幾天的練習,雖然能讓他們飛得比較穩,速度上卻還有很大的差距,飛得太快,根本無法控製住自己的身體。雖然這個差別並不是很大,卻給了公伯陽一絲反應的時間。

小心……是敵人。公伯陽怒吼一聲,衝天而起,身上的永恒之光,如耀眼的太陽一般,刺得人無法直視。

令任道遠意外的是,公伯陽並沒有象他想象那樣,轉身就逃,而是從帶來的人中,抓過一位,雙手一扯,將那人撕成兩半,身上冒出的永恒之光,將血肉碎塊,全部裹住,向數十丈外的機關象扔去。

整個過程,快捷無比,前後不過一眨眼的時間,任道遠甚至沒有反應過來,他到底想要幹什麽,怎麽會突然之間出手,將自己人殺掉?而且還是用如此血腥的手段?

那團血肉,剛飛到機關象附近,那隻機關象忽然象瘋了一樣,撞飛了兩位道兵,整個道陣都一陣搖晃,險些失控。機關象根本不理會道兵,一頭迎上那團血肉。血肉沾在機關象身上,如同海綿吸水一般,轉眼間被牠吸得一幹二淨。

震天的巨吼,機關象全身光芒大盛,一頭撞向困住牠的道陣,百名道兵,幾乎同時大口噴血,道陣在這一撞之力下,居然被攻破了。

沒等第二隊道兵準備好,機關象轉身飛向公伯陽,公伯陽爬上機關象,隨手一招,帶來的那些人也上了機關象。

雖說嵐部落的武者,對於飛行還有些不習慣,可畢竟是上品陽神,經過幾天時間的練習,速度雖然還不算快,卻極為穩當。

轉眼間,距離機關象最近的陽神,已經舉起手中的道兵,長老說了,那個叫公伯陽的家夥要活的,可機關象就沒必要在意,反正牠原本就不是活的。隻要自己拖住片刻,身後的幾位同伴就能趕到。

部落的戰士,與九州的武者心態完全不同。達到上品陽階的武者,在九州,是至高的存在,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驕傲,哪怕是被認為最弱的離心,也不可能會與他人聯手對敵。

可是出自部落的戰士,卻認為,與同伴協同作戰,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出獵的時候,至少也要十個人一起出手,才能保證安全,哪怕是因任道遠的出現,令嵐世界的人類與野獸的對比,發生了明顯的變化,這種習慣依然被保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