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決裂

手機被摔壞了,諾西再也接不到安辰墨的任何電話。

她的心緒不寧,極其的煩躁。

忽然間,她有種特別想要逃離的感覺。離開安辰墨,離得遠遠的。

她遲疑一下,驅車朝著‘波’士頓的別墅飛馳而去。

或許,她應該好好的靜一靜!

諾西並不知道安辰墨在手機打不通之後,就迅速鎖定了她的布加迪威龍。所以看著她朝‘波’士頓而去,他的心再一次被刺痛。

他沒想到諾西竟然為了蕭元,要避開他了!

這是什麽狀況?這是一個戀人該有的態度嗎?她口口聲聲說著愛他,卻為別的那男人和他吵架,生氣。

她真的愛他嗎?他疑‘惑’了。

阿飛匆匆趕回來,躊躇的走進了安辰墨的辦公室。一臉的沮喪。

“少爺,沒幹掉他。”

“怎麽回事?”

“我下手的時候,被小姐用手機打了一下,後來她要跟我拚命,我隻好跑回來了。”

阿飛輕歎一聲,一五一十的把當時的情況全部告訴了安辰墨。這讓他心中的一團怒火頓時燒毀了所有理智。

安辰墨匆匆下樓,開車就朝著‘波’士頓衝了過去。那俊朗的臉頰,忽然間變得猙獰至極!

你竟然為了救他奮不顧身,小傻蛋,你太讓我失望了。

安辰墨緊抿著齒關,臉‘色’鐵青。他瘋狂的開著車,見紅燈就闖,見車就超。

一路上警車跟了無數,他把車裏預備的罰款飛灑出去,如凋零的落葉般飄了一地。

此刻,本就不太明朗的天氣忽然間更加的‘陰’霾。亦如安辰墨暗沉的心境。

他想不通,他的‘女’人為何會為他的敵人奮不顧身,她難道都不知道雪狼當時是如何受傷的嗎?她不知道蕭元差點殺了爹哋嗎?

她真的太傻了,太過分了!

安辰墨渾身的血液都在瘋狂的燃燒著,憤怒之極。

諾西剛回到別墅不久,他就氣匆匆的衝上了樓。那股無法抑製的怒火在血液裏狂飆,讓他整個人變得恐怖猙獰。

衝進臥室,看到諾西在收拾課本,他想也沒想的衝上去抓起她的書撕碎,狠狠的扔在了地上。

諾西駭然抬眸,用一種極其陌生的目光盯著他。眉心微微收緊。

“你這是做什麽?”她隱忍著怒氣質問,嘴‘唇’在不斷哆嗦。

“做什麽?裴諾西,你為了那麽一個人渣不顧一切,他是你的什麽?你不知道他是我們的仇人嗎?你不知道他差點殺了爹哋嗎?”

安辰墨嗤笑一聲,頓了頓又道,“嗬,真諷刺啊,我安辰墨的‘女’人竟然會跟敵人一個鼻孔出氣。還會趕去醫院守候。怎麽,他受傷你心疼了?你難過了?”

盛怒的安辰墨被嫉妒焚燒了全部的理智,他紅著眼圈瞪著諾西,仿佛在仇視一個階級敵人一樣。

諾西被他這種眼神刺傷,本就血淋淋的心髒,忽然間粉碎了一地。

她輕呲一聲,譏諷的笑笑。

“對,我心疼,我難過。那又怎麽滴?”

諾西一直在想著對安辰墨解釋一下,可聽得他這話,她心中那點懊惱頓時消失無蹤。

取而代之的,是滿腔的怒火。

“你……裴諾西,你最好給我一個解釋。不然……”

“不然怎麽?你又想說不然我們就分手是不是?我憑什麽給你解釋?我不是你養的任何一隻寵物,我沒有理由被你限製‘交’友的權力。我給你什麽解釋?你想聽到什麽解釋?”

諾西怒視著安辰墨,不顧一切的咆哮。她的臉孔鐵青,瞳孔裏盡是水霧。但卻沒有凝結成淚。

她不會哭,起碼不會在這個時候哭!

“你本就是我的‘女’人,我就有權利管你的一切。我給你的還不夠嗎?還不夠多嗎?這裏不夠豪華,不夠奢侈嗎?你到底想要什麽?我要怎麽才能圈住你的心,你的人?”

安辰墨痛心疾首的看著諾西,一臉的挫敗。他愛她,這錯了嗎?

“我不是你養的金絲雀,我是人!我有我的空間。我需要朋友,需要說話的人。你好卑鄙!你讓一幹保鏢把我和同學們隔離。你知不知道他們看我就像看怪物一樣。”

諾西嗷叫道,聲音越來越尖銳,越來越憤怒。

“你那些同學重要還是我重要?誰讓他們窺視我的‘女’人?我警告他們還算是輕的。”安辰墨也不甘示弱的吼道,臉上青筋暴漲。

他沒想到他對她萬千寵愛,在她心中竟然是如此不屑。

她難道不知道他已經給了他的全部嗎?他愛她愛得沒了方寸。

“你讓我沒有朋友也就罷了。就連我的救命恩人你也要對付。你把我引開,讓阿飛去對蕭元下狠手。你這是人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那蕭元本來就該死,就算沒有你,我也會殺了他!這種人留在世界上有用嗎?你忘記他做過的那些齷齪事了?你忘記他對你下‘藥’了嗎?”

安辰墨怒不可歇的道,被諾西氣得一張臉扭曲得不行。

“他對我下‘藥’不也被你占了便宜嗎?你一再的提及這件事,你是在提醒我當初承歡時的那種歡愉嗎?你是在告訴我當時的我又多‘浪’‘**’嗎?”

安辰墨被諾西氣勢洶洶的話氣得理智全無,他抬指指著諾西,渾身都在哆嗦著。

“你說我占你便宜?你覺得我占你便宜了嗎?”

他一顆心血淋淋的摔碎在諾西麵前,變成一地的渣。

她怎麽可以這樣說?

“噢,對,當時是我把你推倒,應該是我占你便宜了。不好意思,我記錯了。”

諾西冷笑一聲,眼底又泛起曾經當太妹時那冷傲且不屑的神情。

她冷戾的看著安辰墨,滿臉寒霜。

“你真的很無恥!”

安辰墨看到諾西那不屑一顧的樣子,氣急的譏諷道。

他一把扯下‘胸’前的‘玉’佩,放在了諾西手中,“我的賣身錢,還給你!”

心,瞬間收緊,如被利劍滑過。

看到手中還戴著體溫的‘玉’佩,諾西眼角迅速滑下一行熱淚,她竟無法呼吸。

她情願他把這個當成定情之物。而不是所謂的賣身之物。

他在提醒她,他們之間是一場‘交’易嗎?

諾西一臉悲涼的看著安辰墨,緩緩舉起了‘玉’佩。

“你不要,就毀了它!”

她目光一寒,抬手狠狠把‘玉’佩摔在了地上。安辰墨想要阻攔卻晚了一步。

當聽得一聲清脆的碎響,諾西的心頓然破碎。一縷鮮血從喉間湧出,在她‘唇’齒間放肆的散開。

“小傻蛋……”

看著諾西無情的雙眸,安辰墨慌了。他緊抿著‘唇’線,眼底湧著一抹不知所措。

諾西的臉蒼白如紙,她抬眸‘陰’冷的看著安辰墨。

“我警告你,蕭元如果喪命於你的手中,我不會放過你。”

言罷,諾西垂眸看了一地的課本碎片,她抬腳一踹,又飛了好遠。

轉身抓起‘床’上可憐的抱抱熊和剛整理好的背包。她傲然的朝著‘門’外走去。

“裴諾西,你從這裏走出去。我絕不會再來求你回頭。”

安辰墨又急又氣又怒的道。

看到她毫不猶豫的把‘玉’佩摔碎,看著她決然走開。他真的心灰意冷,他真的很害怕。

這樣剛烈的‘女’人,他駕馭不了!

“哼!”

諾西怒哼一聲,一步步走開。

下樓,跨上她剛修好的機車,絕塵而去。

安辰墨這一次沒再追出去,他頹然的坐在‘床’上,嘴角在不斷‘抽’搐著。

看著那一地的紙屑,一地的‘玉’佩碎片,他再無力去想剛才發生了什麽。

他環視了一下這個偌大的臥室,淚光在眼底不斷閃爍著。

“這是囚籠嗎?這是嗎?她到底要什麽?她怎麽那麽不滿足?”

安辰墨想不通,這裏的一切都是他悉心打造的。每一個地方,都按照諾西最喜歡的結構搭建。

他為她編製童話世界,他以為她會乖乖的在他身邊安靜得如一隻小貓咪。

“小傻蛋,你就這麽輕易的拋棄了我,嗬嗬。你心中根本就沒有我。否則你不會為了那個爛人跟我決裂。”

蝕心的痛苦讓安辰墨委屈得像個小孩。他倒在‘床’上,頭疼的要爆炸一樣。

他想不通到底那個環節出問題了,他和諾西怎麽忽然間又決裂了。

這一次,並不像上一次那樣,是因為科爾的挑撥產生的誤會。

這一次,她是真的傷心了。她氣得把‘玉’佩都砸了。

那是她送給他的,那是林家的傳家之寶,那是外人特別垂涎的翡翠冰荷!她竟然就那麽毫不猶豫的毀掉。

他是真的。留不住她了!

窗外,忽然間飄起了冷寒的秋雨。

天‘色’垂暮,飄飄搖搖的雨滴放肆的在天際‘亂’竄。幾片厚重的烏雲雲集在天空,讓人壓抑得想死去。

安辰墨站在窗前,仿佛一尊沒有溫度的雕塑。

諾西飛馳在馬路上,漫天的秋雨落下,把她淋成了一隻可憐的落湯‘雞’。

她來到哈佛附近的一個公園,靠在長椅上吹著冷風,淋著秋雨。

仿佛隻有這樣,才能讓她血淋淋的心髒,不那麽痛。

公園沒有人,一片幕黑。

諾西抱著抱抱熊,可憐兮兮的蜷在長椅上。像個被人遺棄的小乞丐,就像當初那個沒人要的夕兒。

這一次,她竟然沒有哭!

回憶起之前的點點滴滴,她心裏隻有怒火在不斷高漲。他竟然敢把‘玉’佩還給她,他竟然說那是賣身錢!

他分明把和她之間的開始當成了一場‘交’易。

“安辰墨,沒有你,我也能過得很好!這一次,我們徹底玩完了。”

諾西的臉頰一直泛著慍怒,她沒有哪一次如今天這樣絕望過。

心灰意冷的她,悲痛得哭都哭不出來。

她滿腹的火氣和傷痛都‘逼’在心中,肆無忌憚的焚燒著她的一切神智。

那些飄落在她臉上,身上的雨滴,仿佛都被她的怒火蒸發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