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兒,你是不是恨我?”水緣問道。

楊花看向水緣,這張臉,美則美矣,她卻極討厭,“皇上,你錯了,我不是恨你,我隻是討厭你,很討厭。”

連恨他都不屑,這個女人,果然非一般。是自己錯在先,她討厭他,很正常。水緣停下腳步,擋在楊花的跟前,說道:“花兒,我還有沒有機會?我是說,以後我不再強迫你做不願意的事,你會不會原諒我?”

“不會。”楊花想也不想地回道。看到他的這張臉,便令她難受。這問題的答案,沒有任何難度。

“花兒,對不起,我……”

楊花蹙著柳眉,看著水緣的那雙手,冷冷道:“皇上,麻煩你放開我,我很不喜歡與你有身體上的任何接觸。”

有人喜歡在打人一巴掌後再來說對不起,比如水緣。也有人挨了一巴掌後,對那人所說的抱歉很反感,比如她楊花。

水緣看向他抓著的那雙手,比起在後宮之時,那雙玉手圓潤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般纖瘦,這就是差別所在。

離開他,她過得很好,很自在,很開心,昨晚他便知道這個事實。明知是這樣的結果,他還是無法放手。

“花兒,我相信總有一日,你會不再對我厭惡,隻要你不再將我推開,給我機會。”水緣略顯急切地說道。

楊花看向眼前的這個男人,他怎麽會以為,他們之間有可能呢?她這人很固執,小事上她可以一笑而過,但有些卻不能。

水緣或許很好,一國之君,豐俊如神,曾經在那屋簷上,她認為他會是一個不錯的朋友。在發生了那齷齪的事之後,他怎麽會以為他們之間有機會便能將那些往事拋諸腦後?

是他太愚笨,還是說他在裝傻,看不出他們之間的真正問題出在哪裏?

“皇上,不怕說實話。你已經得到了我的身體,我與你之間,隻不過是有上的接觸。除此之外,再無其他。我和你不可能,一千次一萬次,我都會是同樣的答案,不可能。因為,我不愛你。”楊花冷冷地看著水緣,淡聲說出這個事實。

水緣的臉色變得慘白,“你不愛我,那你愛誰,是——”他的話打住,那一瞬,他忘記楊花已失憶,她的心裏,不再有水雲。

而他,怎麽會犯一個這麽大的錯誤?他分明已將所有的障礙掃清,卻少了絲耐性。要知道他謀劃奪取皇位,長達十餘年之久。對於這個女人,他怎麽會失去耐性。他真的,該死。

楊花疑惑地看向水緣,他怎麽不把話說完?突然,她對他後麵想說的話,很感興趣。

她期待的眼神被水緣看進眼中,水緣露出笑容,“是不是因為你的心裏有著其他男人?花兒,不論有沒有,以後你都隻能想著我,念著我。”

水緣的話說完,楊花有些失望,卻不知道為什麽會失望。

“花兒,走吧,我們回霧花宮。”水緣將楊花抱在懷,便往霧花宮的方向迅速奔去。

楊花想要掙紮,卻無法動彈。這水緣的武功,真的很厲害,應該和那個水雲不相上下才是。就不知道惡魔,能不能打贏水緣呢?

這一回,楊花不再覺得奇怪。她將自己會時常想到水雲的這種情況,歸咎於是因為被他虐待了太多次,在很討厭他的情況下,才時不時地會想到他。

後麵的眾多宮女和侍衛,則跟在不遠處,走在最前麵的,是悠兒。她看到水緣又要將楊花帶回後宮,卻無法幫楊花。

她們兩個還商量好,等到臣相舉家遷徙,她們便擇機離開皇宮。願望很美好,如今看來,卻永遠隻是願望罷了。

待走到霧花宮前,水緣才將楊花放下。

楊花呆呆地看著霧花宮那幾個大字,有一陣恍惚。當初的她,頭也不回便離開了這裏,誰知還沒有過幾天安穩的日子,她又回到了這個金絲籠。世事總是變幻無常,讓她措手不及。

她無奈地踏上台階,往霧花宮走去,從台階到門口,兩邊都是素裝宮女,看到她,便一致行禮道:“奴婢扣見娘娘,娘娘吉祥。”

聽到這些請安的聲音,楊花淩厲地掃過眾人,說道:“你們錯了,我不是什麽娘娘,下次記得別說錯話,那可是砍頭之罪。”

眾人皆噤聲,連大氣也不敢出。

這一回再見到楊花,似沒有以往那般好親近。如果不稱呼她為娘娘,那要稱呼什麽才好?

“姐姐,你回來了?”希兒最先回過神,對楊花笑道。

一大早候在霧花宮,是因為水緣昨晚下的命令。曾經以為主子要考慮很長時間才會把楊花接回來,沒想到這麽快,楊花便回到霧花宮。

不過現在的楊花多了一股氣勢,大概是在冷月宮待久了,對脾性有一定的影響。悄悄看向一直跟在楊花身後的主子,隻見他沉著一臉,似在想著什麽難解的習題。

希兒收回視線,轉身將沏好的茶端上來,放置於桌上。不知道主子與楊花是不是還有什麽話要說,而她們,是不是該讓出空間讓他們兩個獨處。

“都退下,沒有朕的允許,全都不準進入霧花宮。”水緣見眾人都杵在大廳,便沉聲說道。

“是,皇上。”眾人趕緊應是,便急匆匆地出了宮殿大廳。

“皇上有什麽事趕緊說吧,我很累,想休息。”待眾人離去,楊花不假辭色地說道。

再回到霧花宮,她並沒有什麽真實感。隻不過是有些疲累罷了,要麵對很多的人和事,她沒這麽多精力。

“花兒,那你歇下,我走了。”水緣上前輕拍了拍楊花的頭,又立刻退開一步。楊花不喜歡與他接觸,所以他要出奇不意,讓這個女人慢慢習慣他的碰觸。

一切又回到原點,唯今之計,隻能慢慢讓楊花放低對他的警戒心,否則一切,都隻能是奢想。

原以為水緣將人趕走,又要說些什麽不中聽的話,一轉身,他卻這麽好打發。這太陽,怕是打西邊出來了。還是她強硬的態度,令水緣退縮?若如此,以後她要將這種強勢作風延續下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