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魂宮外,是一片大森林。

拔地而起的參天古樹,青翠柔軟的大片草地,宮門前,有一條平坦的大道。那裏,還停放著一輛極大的馬車。

“我們,坐馬車?”楊花疑惑地問道。

坐馬車的速度會不會太慢?畢竟她的輕功不錯,水雲的輕功更是不在話下。施展輕功,相信很快就能趕到京城。

但是坐馬車,這速度,有待商榷。

水雲淡笑不語,示意楊花坐上去。無奈之下,楊花便爬上去,乖乖地坐好。水雲,也尾隨而上。

水雲剛上馬車,這馬車便開始往前行。

這感覺?

楊花撈起馬車簾,卻見馬車是走在半空中,前麵跟本就沒人在驅駕。難怪她會覺得有些怪異,因為這馬車根本就不是走在地上。

很快,馬車安穩地輕落於地上。

楊花這才恍然大悟,一定是那條看起來很寬敞的大路有很多機關。為了省事,又或是為了在她麵前炫耀自己的內功,水雲便直接讓那馬車飛在半空。

那天來到幽魂宮之時,水雲是直接帶著她飛進了幽魂宮,根本沒有這次出宮的繁瑣。

楊花拍著雙掌,諷刺地笑道:“水雲,你的內功可真好。就不知道能不能把你的內功借我一用?或是,直接把內力輸送到我體內?”

“有何不可?不過前提是,你要與我成親,成為我的人,我這樣做才有足夠的理由,不是嗎?”水雲臉上掛著痞笑,吊兒郎當地回道。

這個痞子,笑得真討厭。

楊花快速別過頭,不想看到水雲那張討厭的臉,假裝正經地說道:“水雲,不是我說你,你是不是應該換張臉?這樣出去,不知道會不會引起軒然大波。”

其實她是不想看到那張嘻皮笑臉的俊顏,最好是讓她整天對著一個醜男人,這樣她就不會自個兒生悶氣。

“花兒,你看看我。”水雲的聲音近在她的耳際。

楊花徑自往馬車外鑽,一邊吼道:“不看,就是一張死人臉,有什麽好看的?”

這回水雲倒是沒擋著她,她便很快站在地上。周圍,滿眼綠意,是鬱鬱蔥蔥一片,他們還在森林範圍。往剛才來的方向看過去,卻找不到那條大道的蹤跡。

果然如她所料,這裏設了陣法。一般人,無法順利進出這裏。幽魂宮這種鬼地方,也隻有水雲這樣的人才弄得出來。

再回頭,楊花的前麵擋著一個人。她和那個人的臉正對上,眨了眨眼,楊花的嘴角才露出諷刺的笑意,“果然是一條爛蝌蚪,醜死了。”

眼前的水雲,那張臉確實是像蝌蚪,而且臉上坑坑哇哇,沒一塊光滑的地方。對著這樣的一張臉,說實話,有些想笑,卻又倒盡胃口。

“花兒,這樣的我,才能與這樣的你相配。”水雲隱忍著笑意,說道。

“才怪,我的臉,是正常人的臉。可是你的臉,說實話,真不是一般的難看。”楊花揚起惡意的笑,絲毫不怕打擊水雲。

“無妨,我再醜,隻要花兒好看便可以。”水雲伸出手,便將楊花帶進懷中,往前飛奔而去。

水雲簡單的幾個字,卻令楊花心頭一暖。

也就是說,他水雲再不好,隻要她楊花好便可以。

這句話,如此耳熟。是不是曾經的他,說過同樣的一番放?那段和他的記憶,何時能憶起來?

如果此生無法找回,會不會很遺憾?

不再和水雲作對,楊花靜靜地倚靠在他的懷中,感受著此刻難得的平靜。以後的事,還沒發生,她不願深想。

她隻想記住此刻的感覺,寧靜如水,沒有任何擔憂,隻願時間停留在這一刻。

水雲也感覺到了楊花難得的主動,他的手緊了緊,更加用力地抱著楊花。一路上,風光如流景,一閃而逝。

半空中,相依相偎的男女,往前飛奔而去,形成一種極為和諧的景致。雖沉默不語,但能夠感覺到他們之間傳遞著異樣的情愫。

到了晚上,水雲擔心楊花的身子太過嬌弱,便找了間客棧住下。當然,是住同一間客房。水雲這個決定,自然有人極不樂意,“水雲,你出去,男女授受不清,你知不知道?”

楊花大為火光,看到水雲那副唯我獨尊的樣子,她便很生氣。

“確實如此,可你我的關係,很快便不是普通的男女。你會是我的妻,我是你的夫,而且我們早已有了夫妻之實,不是嗎?”水雲輕描淡寫的一句,便將楊花的話擋了回去。

“哼,這未來之事,一切皆有變數。你別說什麽夫妻之實,我清清楚楚記得,是被你強/暴……”

水雲的手指輕按在楊花的紅唇,製止了她要說的話,“花兒,是我的錯。我明知道你不樂意,卻還是將你占為己有。有一件事,我沒有告訴你。每年的那一天,便是我毒發之日。隻能依靠女人,才能控製我的毒性發作。否則,我會狂性大發,大開殺戒。即便自己殺過什麽人,也完全記不起這事實。若你不曾出現,我也許會將那個陌生女人占有。但是,你來了,我無法做到無動於衷。於是,我不顧一切地占有了你。即便你會恨我,我還是做了一個這樣的選擇。即便是下地獄,你也要與我一起,花兒。”

輕喃著,他吻上那張令他夜思日想的紅唇。

聽到 “即便是下地獄,你也要與我一起,花兒。”那句話,楊花怔住,她確信自己曾經聽他說過。隻是憶不起具體的情形,具體的地點。

而這個色胚,居然趁她愣神的當會兒親吻上了她的唇。她緊閉著嘴唇,不願意那個男人輕易得逞。

可他的吻技很好,把她清醒的思緒奪走後,輕而易舉便撬開了她的唇瓣,找到了她的舌尖,輾轉吸吮。

似乎一個世紀那麽久,水雲的舌尖才退出她的口腔,他的唇,還停在她的唇瓣,輕喃道:“我的花兒,真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