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對這種狀況不以為意,因為他本是皇帝,雖然是冒牌的,這皇位卻坐了幾年。而女人,對這種情形也無詫異之感,從她平和的麵容便知道,對這個男人造成的影響,視而不見。

一直把木言拉進奢華的皇家行館,來到最寬敞的一間屋子,水雲才放開她的手臂,大力把她推進正廳。

木言站在廳內不作聲,反正敵不動我不動,兵來將擋便是。這個男人,她可不怕他。

見木言毫不示弱地看回他,水雲頓覺自己很窩囊,堂堂一國之君,卻連一個普通的女人都無法收服,這說出去,不笑掉人家大牙才怪。

失神好一會兒,水雲才回神。再瞪向木言,卻見她徑自在廳內走動,打量著這間屋子,似乎對房屋的設計感興趣。

走了一圈,木言才收回視線,看向一直瞪著她不放的水雲,問道:“我要做什麽?這裏,是什麽地方,你又是什麽人?”

她這是有備無患,若她在看到這座豪華的皇家行館,對他的身份沒有一絲驚奇,會不會被水雲看出不妥?

是以她拋出這個問題,隻是想減低水雲對她的警戒心。

水雲的嘴角勾出邪佞的弧度,竟然與水緣譏俏的模樣一般無二。到底是兩兄弟,即便是神情,也是如此相似。

“若我告訴你,我是皇帝,你又當如何?”說完,水雲便眨也不眨地看著木言,希望能在她的臉上看到驚訝之色。亦或是,想看到她驚慌失措的神情。

木言如他所願張大了小嘴,露出唇裏麵雪白的貝齒。

水雲看到那惑人的白色,居然會覺得這個女人很性感。他心微一擰,便迅速別開臉,不想看到這個女人的模樣。

該死,為什麽她的張大小嘴的模樣跟楊花一般無二?水雲在心裏詛咒,總會將這個女人錯當成楊花。

此次把她逮回來,不知是好是壞。他隻知道,不想讓這個女人離開。若說楊花已然去世,他若要一直記得她,定是找個和她相似的女人放在身邊為好。

眼前確實有一個,可是,卻太容易擾亂他的心神,這令他有些不安。

木言看著水雲的側臉,也知道他特意回避自己。他這是怎麽了?一個大男人,似乎總有許多的心事。這回,不知道他又在想什麽。

不知不覺,木言看著水雲的側臉出了神。

待水雲轉過頭,正好與她專注的視線對上,她才恍覺自己失態。

“你在看什麽?是不是才發現我長得極俊帥?”水雲打趣的話,脫口而出。剛說出口,他才覺著不妥。畢竟他不是會打情罵俏的男人,隻有在楊花的跟前,他才會露出溫情和柔和的一麵。

可他看到木言的視線專注地投射在他身上的時候,那話,便自然而然說出了口。

木言似對他這話並無什麽感覺,她老實地點頭道:“公子確實俊帥。我見過的男子不少,卻都沒有公子這般令人驚豔。”

水緣的這張臉,確實好看。但她是在稱讚水雲,因為她喜歡看水雲的臉。不似水緣那般妖邪,卻是另一種味道。她一直無法準確形容水雲的長像,霸氣十足,俊逸非凡,挺鼻深刻有型,眼眸深沉魔魅,薄唇削刻如畫。

說他俊帥霸氣,卻不是全部,隻能大概知道,她喜歡看他,無關乎她喜歡的男人是他之故。即便此刻他的臉是水緣的臉,但她知道,這個男人就是水雲,而不是其他任何男人。

她慶幸自己找回了那段丟失的記憶,於是她記得有關水雲的一切,包括她躲藏在山野叢中,初次見他的一幕。他說,要帶她回家。

若要說出她和水雲之間刻骨銘心的事情,其實沒有,但她還是將他們之間瑣碎的細節都記在心裏。

當聽到木言說她見過的男人不少的時候,水雲極為不悅,而後麵一句,令他既喜且憂。這證明,水緣這張臉確實討女人喜歡。但木言所說的人,卻是水緣,而不是他水雲。就不知道木言在看到水雲那張臉的時候,是否會說出同一番話。

一瞬,他極想恢複水雲的那張臉。可是,不能,他現在是帝王身份,他不能任性妄為,為一個女人失了自己的原則。

一時間,水雲無話可說,再瞪了一眼木言,才大袖一揮,回到內室。

木言沒有跟上去,她看出水雲對她很不滿。既如此,她當然沒必要跟上前,看他的白眼過日子。

這座行館極大,還不如趁此機會觀摩一番。想到這裏,木言便走出大廳,往有植物的地方而去。

走在路上,方才見過她的侍衛並沒有攔住她,倒也相安無事。隨意地走在路上,她輕快地往那亭台處走去。

待見到前麵有嬌客的時候,她便想折回原路。卻有人不樂意,用尖細的嗓子喊道:“什麽人?竟敢擅闖皇家行館?”

那位嬌客的速度極快,話音剛落,已經來到她身邊,將她攔截。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那位美人才笑道:“原來是一個其貌不揚的丫頭,還好。”

此位美人杏目含春,櫻唇似火,卻也是一個嬌滴滴的美人。此美人的話音剛落,便又有人施展輕功來到她們的跟前。再一細看,才發現,還是一位美人,圓臉俏鼻,煞是可愛的模樣。可她們美則美矣,但若要與畫眉相比,卻還是差那麽一點。

垂首而立,木言靜等著兩位美人的問話。此時,其他丫環樣的人物,也小步跑了過來,靜候在兩位美人的身旁。

“她是誰,不像是這裏的丫環,為何會出現在行館?”杏目美人問著趕到的丫環。

“大小姐,不曾見過這個丫頭,大概是行館裏何時召進的奴婢。”掃了一眼木言,丫環如是回道。

“大姐,你為何如此緊張?難道她還能**皇上不成?”圓臉美人嬌憨地問她大姐道。

“小心總是為妙。如今行館的女眷甚少,生麵孔也極少,自然要盤問一番才穩妥。”另一位美人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