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紆尊降貴為你治病呢,從沒試過有哪個女人能獲此尊寵,除了花……”希兒的話頓住,她剛剛,差點在木言的跟前提到楊花。

木言聽到希兒的話,知道她後麵要說的人,是楊花。再看希兒回避的眼神,就知道希兒剛才隻是不小心提到楊花。

若無其事地將視線移到手中的湯碗,她一口把湯喝完,把碗交到希兒手上,而後便想下床。希兒見狀,趕緊阻止道:“千萬不可,你的身子還很虛弱。皇上不在,若看到你下床,我一定會被皇上罵。”

希兒這邊阻止,木言卻沒停下動作,徑自下了床,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好,便打算出了內室。希兒見狀,想上前阻止。木言分明在左邊,她伸手想攔截之時,木言已輕巧地閃過她的阻擋,出了內室。

衝到外室,木言拉開主苑的大門,卻見門口站著一個高大的身影。

暮色降臨,屋外雖點著宮燈,卻看不到他臉上的神色。隻有他雙眸中閃亮的光芒,看了令木言心驚。

那是誓在必得的決心,水雲,他是不是打定了主意不放過她?

木言畏懼地往後退了幾小步,可是水雲,卻如影隨形地跟了她的節奏,離她,越來越近。

“希兒,出去!!”水雲沉聲吼道。

任何時候希兒都很識趣,這一回,卻站在屋內動也不動,一副看好戲的模樣。什麽時候,他這個皇帝變得如此沒有威信?

希兒確實打算站在一旁看好戲,卻被水雲看出她心中的想法。皇帝下了命令,她自然不敢不從。

無法再停留,希兒快速出了苑內,隨便把門關上,留空間給室內的這對男女。

被水雲狩獵的目光看得心驚膽戰,楊花吞了吞口水,尋思著要怎麽逃過這一劫。不知道水雲為什麽會對她這樣平凡的女人產生興趣,她以為,他這個眼界高於鼎的男人,隻會對畫眉那樣的女人感興趣才是。

帶著諷刺的笑容,木言看向水雲,而後才道:“皇上,雖然你救了我一命,但我不會感激你,因為我差點丟了性命,也是拜你所賜。”

水雲清晰地看到木言臉上的諷刺笑容,這個女人,不屑他。

“方禦醫說,你曾經受過重創,這次病發才會如此迅疾而差點丟了性命。以往的你,曾經受過什麽重創?”水雲走到一旁,不再對木言緊迫逼人,狀似無意地問道。

如今的楊花對他不再有好感,他要慢慢來,不能把這個女人嚇壞,否則隻會把這個女人越推越遠。

他最想知道,她墜崖後發生了什麽事,而水緣,在哪裏。若水緣沒死,他便可將皇位交還於水緣。

而後,他和楊花之間,便會少了一道障礙。不做皇帝,他有更多的時間陪她,隻要她肯給他機會。

怕隻怕這個女人憎惡見到他。而他,要不要揭穿她的真實身份?亦或是,直接奪了她的身子,讓她再愛上他?

這些事情,要思考清楚,否則物極必反,隻會令楊花離他越來越遠。

沒想到水雲會拋出一個這樣的問題,木言怔愣了一會兒,才垂下雙眸,冷聲回道:“這是我的事,我無需向你稟告。”

“若我想知道呢?”水雲說話間,已經將木言拽入自己的懷中。那柔軟纖細的腰肢,不是楊花,又會是誰?

距離第一次見到她,他從不曾與她親密接觸。隻要他心思細密些,亦或是存有歹心,定能早日發現她便是那個她。

在為她續命的那會兒,如果他不是蒙上自己的雙眼,定也會發現她就是她。

若她不在畫舫,若他沒來青城,他們,是不是又錯過了?

可老天還是讓他們相遇,老天爺,垂憫他們。若他們的姻緣上天注定,他為何要畏前畏後,不知如何是好?

他要和他愛的女人在一起,楊花,便是他愛的女人。即便耍盡手段,他也要楊花再次愛上他,與他,生死糾纏。

木言惱羞成怒,欲掙脫水雲的控製,卻被他的手,箝製得越緊。他手掌的熱度透過薄薄的衣物傳進她的肌膚,令她覺著難受。

木言剛一掙紮,在他懷中蹭動,水雲便覺氣血上湧,心跳加速,他粗嗄著聲音道:“別動,否則我不知道自己會做出什麽事。”

一聽這話,木言再不敢動彈。她總覺著有什麽不對勁,而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剛才的水雲,不是用水緣的聲音說話,而是用回水雲的聲音。而且,他還自稱我。

楊花緊蹙眉頭,暗自思量水雲是不是沒有女人就過不下去。剛才的他,難道隻是因為,才忘記掩飾自己的聲音?

“有你在,真好。”似在想應她的想法,水雲又說道。

此次,她才知道,是水雲故意變聲音。

怎麽會這樣,水雲是不是瘋了?還是,他已經發現了自己是楊花?可她想不起什麽地方讓他懷疑自己,除了自己昏睡的時候,他把她救了……

女人頓時泄了氣,昏睡的時候她被水雲所救,那就是又要用上次那種方法救她。據她所知,上次她醒來的時候,便是一絲不掛地躺在**。

那麽這次,一定又是用同樣的方法救了她。而她的身子,一定被水雲看光了。他們曾經親密相處,而且她若脫掉那雙故意墊高的鞋子,便會回複以往的身高。

隻是臉不同,其他地方,並沒有改變,隻不過身上有些舊傷痕,但她,也還是楊花的那具身子。

是啊,她是楊花,即便沒有那張絕塵的臉,她也還是楊花。

可是這個男人,他現在在做什麽?他明知道自己是楊花,卻還在捉弄她,難道她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

“放開我。”還緊貼著水雲的身體,楊花冷冷地說道。

水雲聽出楊花情緒的變化,猶豫了一下,他還是把她放開。他看到她冰冷的雙眼,直直地看著他,卻又似穿透了他。

或許,她已經知道他已知曉她便是楊花,於是她毫不掩飾對自己的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