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兒踮起腳尖想要從水緣手中搶下小六,無奈不夠高,就在將要夠著之時,水緣已經閃開了她的雙手。

悠兒頓時氣極,大聲喊道:“喂,把我的孩子還給我!!”

水緣收回打量小六的視線,看了一眼悠兒,而後再看向小六,淡聲回道:“悠兒,這會兒怎麽不自稱奴家了?這才是你的真麵目,女人就是喜歡在人前一套人後一套!”

“你管我怎樣,你把小六給我,我們有話,好商量。”悠兒放柔語調,希望水緣大發慈悲,把小六還給她再說。

“小六我抱著就好,這小鬼我喜歡。其實我討厭其他小鬼,但這個可愛,長得漂亮,所以我喜歡。”水緣說著笑了開來,看到小六聽到他這話直瞪著他,似乎極不滿地樣子,“小鬼,我喜歡你,你不開心了?”

“娘親,我討厭這個人。娘親,嗚哇……小,小六討厭他……”小六的眼淚,說來就來,害水緣有些措手不及。

伸出小手,小六想要娘親抱他。其實,他是討厭這個男人稱他為小鬼。雖然他確實小,但他叫小六,而不是小鬼。還是娘親好,從來不叫他小鬼,隻叫小六。

雖然這男人長得好看,甚至比娘親要好看,現在他也不喜歡這個陌生男人。

悠兒上前一步,想要接過水緣懷中哭鬧的小六。

誰知水緣在剛開始的慌神之後,很快回複振定,笑著道:“小六,別哭,哥哥帶你去吃好吃的。就在前麵的客棧,好多好吃的,你說好不好?”

小六的眼淚頓時收住,眨著淚眼道:“哥哥,真的嗎?”

水緣再次失聲而笑,這個小鬼,實在很好玩。如果可以,他要把他拐走當自己的玩具。

悠兒這一瞬,也差點破功笑了出來。因為小六稱呼水緣哥哥,水緣分明就是小六的父親,怎麽能亂套?待看到水緣眸中的興味盎然,悠兒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那是看中獵物的眸色,很明顯,小六提起了水緣的興致。

“小六,平時娘親怎麽教你的?若你隻是想過好日子,娘親可以把你送到有錢人家做少爺。”悠兒冷了聲調,厲聲斥責道。

看到悠兒冷著的臉,小六頓時慘白了臉,“哇”的一聲便大哭起來。

到底才三歲多的孩子,再聰明,也是一個小不點。如今聽到要把他送走,自然嚇得夠嗆。

水緣再次慌神,不知道怎麽安慰這個喜歡哭泣的小鬼,“小六,別哭別哭,娘親不要你,跟哥哥走。哥哥帶你吃好吃的,玩好玩的……”

“不要,我就要娘親。娘親,抱抱,抱抱……”小六將眼淚盡數擦在水緣的衣襟之上,而後伸出渾圓的小手,要悠兒抱。

看到小六哭,悠兒的心也揪得厲害。可她隻知道用這個方法對付小六,這孩子最怕聽她要把他送走。每回聽到這話,都哭鬧得厲害。

水緣這次不敢再玩,將小六送到悠兒的手中。

結果那小鬼回到悠兒的懷抱,在她身上猛蹭後,還是抽抽噎壹地哭個沒完。

悠兒將小六抱緊,輕搖著他,“是娘親不好,不該嚇小六。小六別哭了,以後娘不拿這個嚇你了,好不好?”

小六一聽,又“哇”的放聲大哭,似乎有天大的委屈,需要透過哭泣發泄出來。

水緣站在一邊,看到悠兒也在悄悄抹淚。這兩母子的感情,看起來極好。而他,記不得母親的模樣,自然也缺少母愛。

待他最好的人,始終都是水雲。不知道水雲現在坐在那皇帝之位,是否意興闌珊。可他不想做那個皇帝,水雲這個皇帝卻很稱職,就是太無趣了一些。後宮那麽多美人,為何他不去摘采?

他的,也就是水雲的。反正他們的女人,可以用來分享,真不知道水雲在執意什麽。

悠兒在他恍神的時候,抱著小六偷偷地又想溜走。水緣裝作沒看見,隻是躲在暗處,悄悄跟在了悠兒的身後。

這個女人詭異得很,看到他就跑,似乎是做了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怕他撞見。難道她紅杏出牆?可他和她,有什麽糾纏嗎?

仔細想想,似乎沒有。有些事情,記憶並不完整。

那糟老頭告訴他,是因為他從懸崖摔下,摔壞了腦子,才會出現這種詭異的狀況。以他這種武功,怎麽可能會被人暗算?

可既然是糟老頭說的話,他自然是相信。

悠兒以為自己擺脫了水緣,便放心大膽地往前飛奔,一直回到家,她才大鬆一口氣。剛拿鑰匙打開房門,便有人比她先一步進入屋子,悠兒頓時呆了眼,看著出現突然出現的水緣不知所措。

該死,是她自己太大意。她早應該知道水緣的武功了得,自己不可能輕易將他給甩開。這會兒引狼入室,可如何是好?

“這是我的家,麻煩你出去!”對著水緣,悠兒擺不出好臉色。

此時哭累在悠兒懷中睡著的小六被悠兒的大嗓門吵醒,他動了動身子,睜開惺忪的睡眼,愛嬌地嘀咕著道:“娘親,我要睡睡。”

悠兒頓時放柔了表情,柔聲道:“好,睡睡,到**睡睡。”

不再理會水緣,悠兒將小六擱在**,蓋上薄褥,而後才把看熱鬧的水緣推出內室。

“你說吧,要怎麽樣才從我家滾出去?!”對著水緣,悠兒沒什麽好脾氣。因為這個男人,隨時可能跟她搶孩子。

奇怪,他怎麽沒有提到孩子是他的事實?照理說,他應該知道小六是他的骨肉才是。

悠兒這才想到這個症結所在,難怪她總覺得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原來是這裏出了差錯。對了,還有楊花。是啊,楊花。

如果水緣沒死,那麽楊花呢?

悠兒的心跳頓時加速,她脫口而出問道:“姐姐呢?她在哪裏?”

水緣正在打量著這間屋子,對之前悠兒要他滾出這裏的話,置若罔聞。待聽到悠兒後麵這句問話,他的心,微一跳,似有記憶欲要跳脫,再一閃,已杳無蹤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