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緣,這不是開玩笑,你還是想清楚再行動。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不會有,你可想清楚了。”我著急地說道。

我害怕的,正是這樣的結果。

從來我就沒想過要獨占龍寵。水緣的女人一向很多,他喜歡左擁右抱,他喜歡美人如畫。而我,隻是一個很平凡的女人。他居然在我剛進宮的第一天要廢除後宮,那要引起多大的風波?

以後他在偌大的後宮隻能對著我這個姿色平庸的女人,豈不是會怨恨我?

“已經太遲了。今天的早朝,我已將我的旨意傳達給眾大臣。不過,他們皆反對我這麽做。可我心意已決,打算在近期內便正式擬旨,將後宮的妃嬪遣散出宮。”說罷,水緣輕敲著我的頭,“是不是嚇傻了?看到你這傻傻的模樣,我覺得心情很好。走吧,出去用早膳。”

我被水緣牽著走出寢室,在餐桌旁落坐。

草兒見到我直樂嗬,似乎是知道了水緣要遣散後宮這事。我確實懵了,想不通水緣為什麽會在我進宮的當會兒便廢除後宮。

天下人會怎麽想我?還不把我當成紅顏禍水?長得不好看,母憑子貴,一夜之間便榮升為貴妃。這回倒好,剛進宮,水緣當晚便在我的寢宮就寢。一夜之間,他又說要廢除後宮。完了,這回所有人的目光都得轉到我身上。

說不定水緣的前腳才走出霧花宮,其他妃嬪就都會跑到我這裏來找我算賬。那時,可如何是好。

水緣吃飽喝足,臉上掛著“奸詐”的笑容才走出霧花宮。

水緣才離開,我便說道:“草兒,你就說我身體不適,臥病在床,不見任何客人!”

我話音剛落,隻聽得外麵便有太監啟稟,“眾位妃嬪娘娘請求覲見——”

下一刻,眾多鶯鶯燕燕便湧進了霧花宮,我跟前跪了一屋子的女人,“還請悠妃娘娘高抬貴手,饒過妹妹們昨日的無心之失。請悠妃勸皇上收回聖旨,別把我們這些姐妹趕出皇宮。悠妃娘娘開恩啊,我們以後再也不敢放肆,再也不敢了。”

有的甚至上前拉著我的裙角,一些則抱著我的大腿在哭泣。

該死的水緣,該不會是故意想看我的笑話,所以才拿這種大事開玩笑吧?

可分明不是我慫恿水緣廢除後宮,我哪有能耐讓水緣收回成命?

“你們都起來。聖意難測,本宮也不知道皇上為何會下達這樣的旨令。本宮盡量勸說皇上,至於能不能說服皇上,本宮也沒有十成的把握。還是隻能盡力,你們都起來。”我隻能這樣說。不是在敷衍,而是根本沒有我說話的餘地,這些人求錯對象了,她們應該去求水緣才對,做什麽找我晦氣?

所有美人這才抽抽噎噎地從地上站起,又安撫了好一陣子,這才被草兒和其他宮女聯手趕離霧花宮。

水緣果然夠狠,他定是怕我在皇宮無聊,便找事情給我做。這才進宮一天,我便成為眾矢之的。以後還不得被這些人說成是妖女?

“娘娘,你別再走了,這地板就快讓你給踏穿了。”草兒見我來回走著,沒完沒了,忍不住出聲說道。

“草兒,你家的皇上這會兒在哪裏?帶我去找他。”我上前一步,抓著草兒的手,希望她能帶我去見水緣。

現在我坐不住,等水緣回來,我這裏早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已被燒焦。

我要去找水緣,看看是不是還有挽回的餘地。亦或他隻在開玩笑,想要給大家無聊的生活增添點樂趣。

“可是,皇上這個時候在禦書房,正是批閱奏章的時候。這個時候,皇上不準任何人打擾。”草兒回得小心,而後她又笑得燦爛,“不過娘娘不是其他人,皇上見到娘娘,定會很開心。”

“走吧,就你話多。”我率先往禦書房走去。

找水緣,不是為了什麽兒女情長,而是讓他收回那個成命。原本還想著或許他隻是開玩笑,誰知那麽多美人來找我,就知這事不是開玩笑。

才走到禦書房前,便有禦前侍衛齊聲向我行禮,“卑職參見娘娘,娘娘吉祥!”

“免禮。皇上是不是在禦書房?本宮找他有事,可以進去嗎?”禮多人不怪,希望他們放我進去。

“是。娘娘請!”侍衛似乎沒想到我會低聲下氣問這話,怔愣了一回,後又大聲回道。

我趕緊進了禦書房,才進去,便聽水緣頭也不抬地說道:“這才一個時辰的功夫,就想我了?迫不及待地想要見我?”

一時間我愣住,心裏直嘀咕,這水緣怎麽知道我來到。

“因為悠兒走路的聲音,很輕很緩,你才走到禦書房外,我便感覺到你的存在。我們兩個,是夫妻,心有靈犀一點通。”水緣抬起頭,朝我曖昧地眨眼。

我別開眼,假裝沒看到他對我拋媚眼。一個男人做出這種舉動,他不覺得很惡心嗎?

“水緣,你還是收回聖旨吧。我看她們那些女人,看起來很可憐。”我直奔主題,說出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說正事,而不是和他打情罵俏。

“我為什麽要收回聖旨?你不覺得,這正是一個好機會,讓你獨占龍寵的好機會?要知道,你可是前無古人的第一人。將來,我隻對著你一個女人,也不會有人跟你搶丈夫,你為什麽還要我收回聖旨?”水緣從書桌旁站起來,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問道。

“是嗎?無論是以前作為你的妃嬪,還是後來生下孩子,再成為你的貴妃。由始至今,我從來就不曾有過你是我丈夫的感覺。水緣,你認為我們,真的是夫妻嗎?”對於他的視線,我沒有回避。而我說的話,也很實在。

以為水緣會因為我這話而惱怒,畢竟每一次,他都是這樣或那樣的方式告之我,他是皇帝,他說的話,是聖旨。如果他說是我的丈夫,我就不應該否認。

這一回,他卻隻是直直地看著我,眸中似有愧疚之意,是我的錯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