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澗之水,在石侯得自無支祁的控水之法的操控之下,細流化滔滔,飛流直下,直接將法空和尚圈在其中,水流不斷,柔中切割衝刷,看似尋常,但威力卻直接讓法空和尚色變。

無支祁生於淮水,上古之時出世作亂,一手控水之術,便是三界水神也不敢言能勝他,龍族談及無支祁的控水之術,也是忌憚無比,不敢爭鋒。

現在,石侯雖然是第一次施展,難免有些手生,可奈何石侯精通《鬥戰聖法》,鬥戰聖法乃是為戰鬥而創造的法門,此時用來輔助控水之法,不露痕跡卻讓石侯的控水之術,剛一出手便威力不俗。

法空和尚一個不擦,被石侯以水澗之水困住,哪怕他周身佛光綻放,可卻經不住水流的衝刷,尤其是那水流之中,竟然還蘊含難以言喻的玄妙,似乎在不斷的將他的佛光給洗刷削弱,讓法空和尚毛骨悚然。

“好賊子,這水澗之水,你就是抽空了,又能有多少,看我佛光普照。”

法空和尚感受到了威脅,怒喝中腳下蓮台綻放佛光,將他渾身上下護住,更以佛光幻化,如同抽刀斷水,要將石侯的水流給擊散。

可無支祁的控水之術能稱最於三界,卻不是浪得虛名的,石侯手指一點,朗聲道,“大浪滔滔淘不盡,浪滔淘盡始得金。”

看似隨意唱誦,但隨著他話音落下,水流頓時變化多端,大浪滔滔金光閃耀,竟然反將從法空和尚身上洗刷的佛光反落在法空和尚撐開的佛蓮佛光上。

法空和尚的佛蓮是六品蓮台,在佛門一般唯有菩薩級佛位的菩薩能擁有,就算有例外,也不算多,畢竟佛門的蓮台也不是大街上的大白菜。

六品蓮台的防禦力已經極強,太乙道果的仙人想要攻破都難,可石侯早就試過佛門六品蓮台的厲害,此時以水法克敵,自然是水磨工夫,水流盤旋磨動之間,以佛光磨動佛光,頓時將蓮台的佛光消解,且水流中,一股獨屬於赤尻馬猴水之本源的力量在蔓延。

混世四猴極其神秘,每一隻的來曆都非同尋常,少有人能知曉,如來佛祖當初在真假美猴王中能道破,其他人竟然都不知道,顯然,這是要達到一個級數才能知曉的秘密。

此時石侯施展的是赤尻馬猴的水之本源之力,怎麽可能沒有點特殊之處。

石侯不是正宗的赤尻馬猴,但他卻聚齊了四大靈猴本源,在他體內,四大本源流轉,相互之間衍生變化平衡,早已經將每一種本源之力的潛能激發。

隻是之前,石侯施展的是四大本源之力借乾坤洞天世界運轉,以《**玄功》修煉而成的四大本源融合的乾坤法力,四大本源的潛能反而被潛藏。

可是現在,當他單獨施展水之本源的力量的時候,自然而然的,水之本源所蘊含的奧妙便在他麵前展現出來。

無支祁的控水之術冠絕三界,不是因為他的法術有多厲害,而是他的水之本源在這一方麵冠絕三界,由此才造就他控水之術的威名。

而現在,這般奧秘,隨著石侯施展控水之術,被他窺視。

水流之中,一股股陰寒的氣息出現,竟然隨著水流的流轉,將佛光都凍結,凍結的佛光隨著水流磨動,直接入水磨一般,要將法空和尚磨殺。

法空和尚腳下有蓮台守護,自然不是那麽容易被打敗的,但當他發現那一絲絲的陰寒之氣的時候,卻臉色驟變,他身上的佛光,竟然無法將那種陰寒氣息給阻擋,以至於那獨特的陰寒氣息,竟然開始侵蝕他的身體。

“阿彌陀佛,不空不滅,無法無空。”

眼看自身蓮台和佛光竟然無法抵禦那種陰寒氣息,法空和尚終於動容,雙手合什,念動佛門真言,頓時,他身上的佛光,竟然發生了變化,就連他的身體都變得空幻莫名。

“嗯?不空成就佛的手段?”石侯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過來。

佛門眾多佛尊之中,不空成就佛威名不顯,但佛門任何一尊佛,除了少數因為佛法高深而受封,或如唐僧一般因大功勞而被封的佛之外,其他佛尊,每一尊之所以能成佛做祖,都是在某一條道路上走到了最前列的存在。

自鴻鈞道祖在紫霄宮開講,傳授大道法門,言及大道有三千之數,條條皆可證大道,而佛門的前身西方教號稱獨有旁門八百,是為道祖傳下的玄門旁門,不為正宗,但卻同樣有證道之機,是以,佛門的諸佛,很可能便是修煉這些旁門有成之人所證佛位。

石侯對不空成就佛並不了解,但從他佛號便能知曉,此人修持的根本,便在於不空,就如琉璃藥師王佛的神通,便在於‘琉璃’一般。

念及至此,石侯也不能不謹慎,手中控水之術絲毫不減,暗中卻又隱藏了乾坤法力,以備不測。

果然,當法空和尚施展不空佛法,身如中空而不空,佛光流轉間,竟然能將石侯隱藏於控水之術中的陰寒氣息給排解開來。

“有點意思,西方旁門眾多,不為正宗所重視,可現在看來,旁門之法,也有可取之處。”石侯忍不住讚歎,但卻絲毫不示弱,哪怕現在施展的手段不是他拿手的招法,可也想鬥一鬥法空和尚修持的不空佛法。

可就在他有所打算的時候,白虎山主峰,陡然間佛光大盛,繼而七八道身影飛出,直取這邊水澗而來。

“何人敢在此地攪擾,還不速速束手就擒,免得自誤。”七八道人影轉瞬即至,其中一人開口,赫然正是法印和尚。

在法印身邊,之前曾聯手對付石侯的慧明、廣法、智光、圓覺和尚赫然在列,隻有三**生,而智深和尚,竟然不在,顯然和這幾人相比還不夠級別。

“你們佛門慣來都是這麽大的口氣嗎?”

石侯對幾人都沒有好臉色,冷哼中手中水流回轉,將自身牢牢護住,讓法印和尚等無法看清他身影。

哪怕他已經變換了身形和外貌,可麵對佛門的這些個佛子也不敢掉以輕心,佛門以明心見性修持自身,又多數修有天眼通等神通,石侯可不想就這麽暴露。

但看在法印和尚等眼中,卻以為石侯是怕了。

“阿彌陀佛,小僧觀施主手段,也不是尋常人,我佛門廣渡有緣人,施主何不妨皈依我佛,可得極了自在。”眾和尚中,一麵生的和尚開口,麵帶笑容。

石侯聽到這話,頓時麵色古怪,不由得多看了那和尚一眼,笑道,“你這和尚倒是好胃口,隻怕你佛門這座小廟,還容不下我這尊大佛。”

“阿彌陀佛,施主慎言。”

石侯這話一出,那和尚頓時臉都有些黑了。

當今三界,就沒有誰敢有這麽大口氣的,佛門現在是三界第一勢力,竟然還容不下眼前這人,簡直是豈有此理。

“廢話少說,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一起上呢?”石侯可沒功夫跟這自我感覺良好的家夥理論,直接手指點動,一個也不放過。

“之前聽說你們佛門六大佛子對陣那石侯,今日多了三個,嗯,九大佛子出手,也不算辱沒了本公子的名頭。”

這般自負的話,十足倨傲,讓在場的所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起來。

而且,對於法印和尚等六人來說,他們六人聯手對付石侯,卻反被石侯殺的大敗,這本就是恥辱,現在竟然被人提起,等若當麵解開傷疤撒鹽,哪怕他們個個佛心修持有成,也忍不住動怒。

“好小子,竟然敢如此無禮,便看你有什麽能耐。”慧明和尚第一個忍不了。

身為彌勒佛的弟子,他接連敗了兩陣,在眾人中是輸的最慘的,偏偏他的身份讓他注定不能輸,敗給石侯,早已經成為他的逆鱗,此時被人奚落,當即出手。

抬手間,圓覺和尚帶起一陣佛光,狠狠的朝著石侯拍了過去。

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皆輕輕搖頭,圓覺道行心智資質都是絕佳,為未來佛祖看中,可自遇到石侯之後,算是佛心蒙塵,若是無法度過難關,日後怕是難有成就了。

可偏偏,此時他們卻不能多說,隻能在一旁掠陣。

可讓他們意外的是,眼前被水流包裹的人話說的狂放傲慢,可慧明和尚的佛掌隻是剛拍到,水流便驟然四濺,轉眼間,原來站在水澗上的人影,竟然已經消散失去了蹤影。

“該死,竟然是障眼法,這賊子怕早已經潛入水澗,借機逃走了。”法空和尚跺了跺腳,顯得極其惱怒。

以他們九人的法眼,竟然沒有看破水流中包裹的人已經遁走,這簡直就是打臉。

“阿彌陀佛,諸位也不用惱怒,我觀此人控水之術非同小可,且水法最善**,我等一時不查也無可厚非,隻是此子明顯對我佛門有敵意,不可不查。”另外一和尚苦笑道。

法空和尚等人聞言,皆有些懊惱。

三界自出了一個石侯,佛門的威嚴可謂是掃了地,誰都敢叫囂一下,簡直是豈有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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