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

安靜的暗河河道,忽然響起一聲怒吼,繼而,一條手臂粗細的黑蛇從黑暗的河底破水而出,可隨即就被一道暗河河水所凝聚的大手給拍飛了出去。

“吼,小子,是你,本王還沒找你算賬,你竟然還敢來偷襲本王。”被偷襲的黑蛇勃然大怒,但卻很狡猾的後撤數米,張開蛇口,怒喝連連。

“本王?我看你是王八的王吧?看你挺自信,連佛門的和尚都敢吃,說吧,你這頭黑蛟是什麽來曆,待會小爺將你的蛟龍筋抽了煉製成法寶,也能有個名號。”

石侯站定在暗河河道上,看著隨時準備開溜的黑蛇,很是不屑。

“你……”黑蛇惱怒,身軀陡然流轉黑色光芒,隨即化出蛟龍之身,“小子你給我聽好了,我乃東海黑謄蛟王,就是東海龍王也不敢對我不敬,你是找死。”

黑蛟怒喝中,朝著石侯撲了過來。

這裏是暗河,水汽充沛,且黑暗無光,簡直適合他的戰場。

“黑謄?你就是東海海底的那條老黑蛟?”石侯腳踏神行步,迅速避開黑蛟的撲殺,不由得一愣,麵露古怪之色。

當初他在東海殺的那頭黑鯉魚,可就是黑謄之子,隻是石侯沒想到,這次追殺敖真的,竟然是黑謄。

不過想想也不奇怪,這黑謄能和東海龍宮抗衡,讓龍宮麵對他都要低聲下氣,顯然修為非同一般。

“你認識我?”黑謄一擊不中,當即瞪了眼。

“嘿,聽說過而已,黑謄,你不在東海作威作福,竟然來到這裏,難道不知道,這西牛賀洲已經是佛門地盤,你就不怕被抓去抽筋扒皮,或者淪落為坐騎嗎?”

石侯雖說殺了黑謄的兒子黑鯉魚,但此時卻很好奇的打量著這黑謄。

這黑謄能在東海建立勢力,水軍不弱於東海龍宮,可見不是一個沒腦袋的莽貨,以他的身份竟然不惜追蹤敖真來到這裏,明顯在圖謀什麽。

“哼,小子,你竟然聽說過本王,該知道,本王可不是那麽好欺負的,識相的將那彩魚兒交出來,否則本王對你不客氣。”黑謄審慎的打量著石侯,心中隱隱有些莫民的忌憚。

這幾天,佛門窮搜白虎嶺方圓百裏之地,都沒能發現他的蹤跡,可石侯竟然突然出現,讓他不得不謹慎。

黑謄能在東海經營出一番勢力,靠的可不僅僅是他不弱於東海龍王的修為。

“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個不客氣法,黑謄,你是海底黑蛟,想來在控水之術上很有本事,可敢和我賭鬥一場,若是你贏了,一切好說,若是你輸了,就此退回東海,不再騷擾敖真,如何?”石侯微微一笑,“你敢嗎?”

“你……”黑謄沒想到石侯如此托大,但他不受激,冷聲到,“小子,你到底是誰,本王不和無名之人賭鬥。”

“有點意思,你這頭黑蛟還挺實在,聽好了,我是石侯,你兒子黑鯉魚在躍龍門的時候,就是死在我手上。”石侯不屑隱瞞,很是坦然。

“嗯?你就是那和佛門賭鬥的石侯?沒想到竟然是你殺了我那可憐的孩兒,這麽說來,那彩魚兒偷偷從東海龍宮溜出來,為的是找你了?”黑謄瞪眼。

“要不你以為呢?黑謄,你既然知道我,當知道我的脾性,若非見你也是修行不易,且敢對佛門的和尚出手,就憑你追殺敖真,我就該滅了你。”

石侯踏步上前,“現在,你可要試試我的手段?”

“試試就試試,本王還怕你不成,別的本王不敢自誇,可你竟然想跟我比控水之術,石侯,你這是在找死。”

黑謄惱怒,呼嘯中,暗河之中的河水頓時騰空而起,在他的操控下,化作一道道水箭朝著石侯激射而來。

“來的好。”石侯哈哈大笑,手指一點,腳下河水飛起,化作一道屏障,將所有水箭盡皆lánjié。

“黑謄,你的手段,也不過如此嘛。”

“吼,小子,你等著。”黑謄冷哼一聲,當即開始抽調地下暗河的河水。

這暗河長不知道多少,黑謄施法,處於上遊的他,將他身後的河水盡數截留,不給身在下遊的石侯一點水汽,轉眼間,他身後的河水變將整條暗河河道都灌滿。

“攔江截流?黑謄,你倒是狡猾。”

石侯見黑謄攔住河水,不給自己絲毫的水汽,不由得有些意外,失去了暗河水汽,他的控水之術就算再如何厲害,也沒有河水可用,等若無用。

“哼,本王在海底尚且能翻江倒海,何況是這小小的暗河,石侯,你受死吧。”

黑謄控製了暗河河水,當蓄水足夠後,當即施展自己的控水之術,在暗河河水中,衝出三道水流每一道水流都化作一頭黑蛟,宛如實體般朝著石侯狠狠的撲去。

更重要的是,這三頭水流黑蛟,都散發著相當於金仙的法力波動,擁有金仙的戰力。

暗河本就狹窄,這三頭水流黑蛟幾乎占據了所有的空間,讓石侯避無可避。

“有點意思,你這分水分身術,是從哪裏學來的?”石侯微微驚訝,麵對三頭擁有金仙戰力的水流黑蛟,並沒有過分托大。

說比鬥控水之術,石侯就沒想過動用其他招法,當即雙手迅速結印,以水葬本源法力凝聚出一道碧藍色的法印,法印騰空,瞬間綻放光華,流轉如同漩渦般的水**氣。

三頭流水黑蛟在石侯法印形成的瞬間,就撲殺到位,但石侯法印一引,三頭流水黑蛟便齊齊調轉方向,反朝著黑謄撲去。

“怎麽可能。”黑謄吃驚,連忙操控三頭水流黑蛟,卻發現,自己以水流凝聚的黑蛟竟然已經被時候的法印給鎮壓,徹底的和他失去了聯係。

“你這是什麽妖法?”黑謄這下不是吃驚了,而是驚恐。

水族擅長控水之術,可就是東海龍宮的龍族,也絕對無法憑借一枚凝聚的法印,將他的水流分身掌控。

“嗬,你自己就是妖,說什麽妖法不可笑嗎?”

石侯譏諷,手指一點,控製那法印引導三頭水流黑蛟,齊齊殺向黑謄。

這法印可不是什麽妖法,而是無支祁身為上古淮河天生的水神,天道賜封的水神印,這水神印和如今江河湖泊被天庭封的水神的法印不一樣,乃是天道借無支祁的本源凝聚,非無支祁不可使用,天下之水幾乎無水不控。

可石侯擁有無支祁的本源之力,無支祁的所有控水之術,對他來說,都是通用的,凝聚這麽一枚水神印,自然不是什麽難事。

但黑謄可不知道這其中的玄妙,隻以為石侯控水之術逆天,麵對三條自己以法力凝聚的水流分身,黑謄不僅無法操控,連收回水流分身中的法力都不能夠,簡直是被克製的死死的。

轉眼間,三道水流分身已經殺到,黑謄無奈,立刻引動背後積蓄的河水,化作一道水流屏障。

然而三道水流分身都是金仙的戰力,豈能是被輕易阻擋的,隻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暗河河道猶如地震般震**。

地麵上,白虎嶺主峰,原來白骨精的洞府,如今被佛門改造成一座白虎寺,寺院主殿是擴寬洞府而建,外麵環山建有僧舍殿宇等,化原來的凶厲為祥和,儼然有了名寺風範。

此時,法印和尚等九大佛子正環繞一尊菩薩而坐,聽那菩薩講解經文,各個麵帶笑容,儼然有所收獲。

這菩薩名為無盡意,乃是佛門一尊地位崇高的菩薩,若非西遊路上出了紕漏,受除蓋障菩薩邀請出山,怕也不會在此坐鎮。

就在無盡意菩薩講解經文講到玄妙之處的時候,突然,地下傳來劇烈的震動,繼而有金仙級別的法力自地下傳遞而來。

無盡意菩薩眉頭微皺,停下經文,道,“是誰在暗河激戰,難道不知道此暗河貫穿這片大地,若是有所損傷,有傷造化嗎?”

“阿彌陀佛,菩薩,這幾日白虎嶺並不平靜,前日小僧曾和一個青年對戰,那青年逃入暗河,恐怕是他在作祟,小僧這就前往查看。”法空和尚起身。

“法空師兄且慢,那賊子狡猾,且讓我和你一道去。”慧明和尚聞言,連忙追了出來。

“菩薩,我等也想去看看。”其他人對視一眼,齊齊請求。

“阿彌陀佛,爾等出山,缺乏實戰經驗,去看看也無妨。”無盡意菩薩頷首,並未阻止。

慧明和尚等在石侯手中接連吃了敗績,雖說有損佛門的威名,但對這些年輕的佛子來說,卻是不錯的曆練經曆,隻有吃過苦頭,嚐過敗績,這些年輕的佛子,才不會是溫室裏的花朵。

得到菩薩首肯,法印和尚等不敢怠慢,盡皆走出白虎寺。

可他們隻是剛出來,就看到不遠處震動傳來的地方,一道水流如水龍席卷,自大地之上騰空而起,衝毀已經開墾好的良田,化作一頭水流黑蛟,朝著白虎寺衝刷而來。

“好賊子,找死。”

先一步出來的法空和尚怒斥一聲,手中缽盂一番,就將那水流黑蛟擋住,但隨即,又是三頭水流黑蛟從地下騰起,張牙舞爪般,咬向法空和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