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賊鬼出現,分六個方向,分別撲向庭院中的五人,伯鑒站在最外麵,正是首當其衝。

“哪裏來的鬼東西,滾。”

吃飽喝足,伯鑒正是閑的慌的時候,抬手抽出地上插著的山叉,猛地掃向撲來的惡風。

與此同時,劉芸卿嬌喝一聲,軟劍出鞘,石侯一個跨步,走到老者爺孫身邊,一指點出,《煞七十二術》中的指化術擊出,將撲來的四道惡風劃去,惡風化作人影跌落,滾在地上,狼狽不堪。

“該死,老五,你怎麽沒說有個紮手的人物。”老大眼看喜跌落在地,渾身都發冷,破口就罵。

那老五意見欲被劉芸卿一劍削落,同樣被打擊的不輕,看到自己兄弟六人都被打出了原形,頓時感到不妙,轉身就跑。

“來了跑,跑了來,真當這裏是你家不成?”

哪知道,之前沒對他出手的石侯冷哼一聲,又是一指點出,意見欲的化風術直接被解除,意見欲逃不得,其他人自然也難以逃走,被石侯三人圍在中間,各自麵麵相覷。

“混賬老五,這下被你害慘了。”老六身本憂做人的時候就是病秧子,做了鬼怪也是弱不禁風,被伯鑒山叉叉中,魂體就沒了三分之一,此時怨恨不已。

“老六,這能怪我嗎?我之前來,隻有這女的和那用叉的出手了,誰知道這裏還有一個法力更高強的。”意見欲哭喪著臉。

本以為叫齊了兄弟,就能得償所願,哪想到這會是一個坑。

“夠了,別吵了,這位小兄弟,這次我們兄弟六人認栽,保證以後絕不驚擾這陳老兒,你也是過路人,就當是井水不犯河水,放我們離去,如何?”

老大老大眼看喜嗬斥了一聲,陪著笑臉。

“嘿,你們這六個毛賊,活著的時候攔路打劫,死了還敢作惡多端,就是打你們個魂飛魄散,也是便宜了你們,還敢這麽跟爺爺說話?”石侯嗤笑。

之前他就已經認出意見欲來,畢竟當初孫悟空剛從五行山出來,開的第一個殺戒,就是這六個毛賊,為此還惱了唐僧,更被觀音菩薩借唐僧之手下了那緊箍圈,孫悟空對這六個毛賊還是有些印象的。

隻是沒想到,這六賊死了之後,倒是得了造化,竟然被佛門的人看上,當了鬼使監造寺院,讓人意想不到。

隻是這裏六個毛賊該是天生八字犯衝,好死不死的又遇到自己,石侯怎麽可能輕易放過他們。

“小子,你可別得意,我們雖然不是你的對手,但我們也是有師父的,我師傅乃是西天靈山大雷音寺修行的高僧,奉命前來此地建造廟宇傳播香火,你若是敢為難我們,等我們師父回來,必讓你們好看。”眼看喜見石侯神色不善,商量不成當即改成了恐嚇。

雖然他們見識不廣,但也知道現在三界佛門勢大,而他們的師父也是個能人,自以為正了跟腳的他們,也有了底氣。

“是嗎?那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疤頭和尚,敢收攏惡鬼為禍鄉鄰。”石侯不屑,手指一點,一道法力化作鎖鏈,將六鬼一齊串了琵琶骨。

六鬼雖然是鬼身魂體,一般的普通人奈何不得,可石侯已經是玄仙,區區鬼魂,還不是手到擒來。

“老丈,看來今晚是在你這兒寄宿不成了,這六鬼作祟,該是那和尚搗鬼,我們去他廟宇看看,順便看能否讓你孫兒他們回來,佛門勢大,你若是想安生,不妨搬離此地,免得受了牽連。”石侯說著,便拖著六鬼走出庭院。

“老丈,石大哥說的沒錯,等你家人回來,還是盡早離開的好,雙叉嶺上我家山莊已經荒廢,你要是沒地方去,可以暫且去我家暫居,告辭。”伯鑒牽了吃飽了的老虎精,和劉芸卿緊跟了出去。

老丈爺孫呆立在庭院中,片刻之後,老丈跺了跺腳,“也罷,這次怕是得罪了那西方來的惡僧,等孫兒們回來,立刻搬家。”

石侯牽了六鬼,施展神行術,速度比伯鑒兩人都要快速的多。

不過十多分鍾,就已經來到了六鬼所說的大山,果然看到山上有還沒有完工的廟宇,而山下茅屋連綿,竟然有上百人被六鬼驅策而來。

“好你個鬼怪,這附近人煙稀少,你們該是搜羅了不少地方吧?”石侯瞪了瞪眼。

六鬼一路過來,琵琶骨被串的他們,可是吃足了苦頭,那裏還有剛才討價的底氣,聽到石侯的不滿,老大連忙掐媚道,“上仙饒命,我們都是受了那和尚的吩咐,如果不能按時完工,那和尚可是會超度我們的。”

這時候,眼見喜連師父也不稱了,十足的小人嘴臉。

“看來又是一個剝皮的和尚,佛門寺廟所在之地,多少好山好地被占據,搜羅多少財富,偏偏還說什麽出家人四大皆空,真是笑話。”

石侯哪怕不是因為孫悟空的影響,對佛門也沒有什麽好感。

佛門講究往生輪回,什麽今世苦來世福,什麽善惡果報等,無非是用來蠱惑世人信佛的經義而已。

佛門弟子不事生產,廟宇所在,卻占據了最好的良田,鼓動百姓信佛禮佛,卻不孝順父母,不顧父母健在拋棄妻子出家遁入空門以逃避人倫責任的佛門弟子,在石侯看來,連豬狗都不如。

至於佛門的修行,在石侯看來,也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信仰修煉,遠不如道家主張的真我來的真實。

石侯曾聽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佛祖為弟子講經,以法力窺見一個婦人懷抱孩子,孩子餓的大哭,婦人煮了肉食,結果有兩隻野狗來搶,婦人掄起棍棒打走野狗,讓孩子得以飽食一頓。

佛祖指著那婦人對弟子說,那婦人愚昧,不知道被她趕走的是她死去的爹娘托生所化,而她懷中的孩子,卻是她仇家死後投的胎。

佛祖以這樣的事情來告誡門下弟子,如果婦人能虔誠奉佛,那她便不會承受這樣的痛苦。

這本來隻是一個故事,可石侯卻覺得,佛祖得費了多少心思,才將那婦人的命運安排的這麽淒慘這麽巧合,哺育仇人棒擊父母,這等悲慘的事情,若說不是特意安排,鬼才會信。

正是許多類似這樣的故事,信佛者謂之佛門經義博大精深,為之傾倒,而換個角度,何嚐不是一種惡意滿滿的嘲諷。

何況,石侯得了孫悟空和六耳獼猴的記憶,孫悟空就不用說了,六耳獼猴在暗中跟隨如來佛祖修煉,對佛門中的各種齷齪,見識的不要太多。

就西遊來說,唐僧不遠十萬八千裏,曆經九九八十一難前來取經,到了靈山還得獻上供奉紫金缽盂,才得以傳了真經,而唐僧的那些苦難,又有哪一樣不是佛門提前做的安排。

要知道,唐僧的前身,可是如來佛祖的二弟子金蟬子,連自家人都如此,更何況是別人。

石侯看不上佛門的作為,但如今佛門勢大,石侯卻不得不小心。

牽了六鬼,石侯踏步上山,沒有驚動那山腰山下已經休息的人們,直接來到山頂之上。

山頂開闊,石侯直接來到已經完工的寺廟大殿前,仔細端詳之後,這才放心下來。

這寺廟還未完工,還沒來得及供奉佛門的佛祖、菩薩、羅漢等,這樣的寺廟沒有來得及開光,不會引起佛門那些巡天的珈藍、鎮守的揭諦的注意。

再說負責這方圓百裏之地的徹聽珈藍已經被他鎮壓,石侯更沒有什麽可擔心的。

“你們六個所說的師父,也就是那疤頭的和尚,現在在哪裏?”

石侯抖了下鎖鏈,六鬼頓時渾身酸軟,魂體都要潰散,一個個痛哭流離,哪裏敢隱瞞。

“上仙,師父,不,那疤頭和尚去訪友去了,隻有我們六個鎮守在這裏,隻等寺廟完工,就可以通知他回來主持寺廟。”老大眼見喜忙不啻的回答,生怕惹了石侯。

“哦,這麽說來,你們能和他聯係上咯。”石侯輕笑。

“上仙英明,那門口的石獅子上,有那和尚給我們兄弟留下的棲身佛珠,我們六個在佛珠修行,也可以通過佛珠通知和尚。”

石侯來到石獅子旁,果然看到石獅子探出的前爪上,有一串六顆的旃檀佛珠,每一顆佛珠都包漿飽滿,隱隱有佛光流轉,竟然是一見佛門法器。

石侯將佛珠取了出來,發現上麵刻有佛門的六字真言,正要吩咐六鬼通知和尚,就看到伯鑒騎著老虎,帶著劉芸卿上了山。

“石大哥,你手上的珠子,可以給我看看嗎?”

伯鑒快步走到石侯身前,看著那佛珠露出異色。

石侯心中一動,將佛珠遞了過去,問道,“伯鑒,可是你體內的蓮瓣有所觸動?”

“不錯,我剛上來,就感應到這佛珠,咦。”伯鑒剛接過佛珠,就看到自己體內的黑色法力自動流了出來,灌入那佛珠中。

佛珠上的佛光迅速被黑色力量吞噬,佛珠轉眼變成純黑色,就是上麵的六字真言,也都化作了暗黑。

與此同時,六鬼慘叫連連,竟然化作六道青煙被六顆佛珠吞吸個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