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潭邊沿,伯鑒等人看著水浪湧動的潭麵,多少有些擔心,唯有那金毛獅子在一旁幸災樂禍,如果不是以九靈元聖的名義立下了毒誓,金毛獅子現在已經跑了。

此時的它,更希望石侯被那血蛟給殺了,那它就又能恢複自由。

可很快,它就看到血蛟被石侯像是拖死蛇一般拖了上來,隨手扔在地上,一副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一雙眼睛怨恨的盯著自己,金毛獅子頓時打了個冷戰。

“芸卿,這血蛟就交給你了,我記得你的《劍靈經》中有收服劍奴的秘法,不用跟它客氣,這家夥不打不老實,往死折騰都不怕。”石侯拍拍手,對著劉芸卿笑道。

劉芸卿早已經做好準備,快步走到血蛟碩大的頭顱旁,伸手一點,一道龍靈劍氣化作一枚劍符,劍符如虛幻的真龍,咆哮一聲,朝著血蛟的獨角落下。

血蛟驚恐的要閃避,卻被石侯一巴掌拍在額頭上,頓時哀鳴不已。

眼看那虛幻的真龍就要落在血蛟的獨角上,忽然,遠處傳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住手。”

石侯猛地扭頭,就看到觀音禪院方向,一個智深和尚正飛快飛來。

“是觀音禪院的智深和尚,他修成了舍利子,實力非同小可。”金毛獅子脫口而出。

“芸卿,我攔住他,你先收了這血蛟再說。”石侯當機立斷,迎了上去。

劉芸卿也隻是稍微猶疑,那虛幻的真龍已經鑽入血蛟獨角,血蛟先是雙眼一瞪,隨即渾身抽搐,就是那獨角,也像是要融化開來。

“劍靈鎖鑰,枷鎖劍奴,定。”劉芸卿口誦箴言,手掌猛地一拍那血蛟獨角,獨角上,一枚劍符凝聚,如同烙印在上麵一般。

“嗷。”血蛟慘叫,身軀連連抽搐,獨角更有血光衝起,想要衝開那劍靈鎖鑰,可他渾身法力被石侯震散,還沒來得及恢複,怎麽能地擋得了這般詭異的秘術。

“孽障,還不住手。”

遠處,智深和尚嗔怒,伸手一掌,化作掌印越過數百米的空間,朝著劉芸卿抓去。

“和尚,你好大的火氣。”

石侯已經在半空,見和尚對劉芸卿出手,當即冷哼一聲,同樣一掌劈出。

他這一掌,雖然沒有調動乾坤小洞天的世界之力,卻也發揮出了《八九玄功》第二重的力量,兩隻巨大的手掌掌印在半空對上,轟的一聲巨響同時碎裂,激**的四方風雲變幻。

化作原型的金毛獅子臉色驟變,難以置信的看著半空中的石侯。

之前石侯敗它,用的是戰戟,可現在看來,就算不用戰戟,就這一手,它也不是對手。

“阿彌陀佛,施主是何方仙人,為何來我觀音禪院攪鬧?”智深和尚眉頭一挑,意外的戰力在半空,神色有些凝重。

石侯的實力,有些超乎他的意料。

“笑話,你們觀音禪院在數十裏之外,若說這裏也是你觀音禪院的地方的話,哼,你們觀音禪院難道是收容妖魔作怪的的妖窟不成?”石侯嗤笑。

“阿彌陀佛,施主過了,這些妖魔在觀音禪院附近,並未有作惡之舉,菩薩慈悲,容它們歇身,同時也監管它們不去作惡。”智深和尚瞪了眼。

“果真?”石侯眯了眯眼睛。

“自然,出家人不打誑語。”智深和尚認真的道。

“你是出家人?”石侯認真的問。

“施主想說什麽?”智深和尚皺了下眉頭。

“你敢說這血蛟沒作惡?還是你有意包庇它?”

石侯嗤笑,伸手一招,那水潭中的水如龍卷般卷起,帶起一具具的骸骨,有的是野獸的,有的,卻是人的,而且為數還不少。

“和尚,別以為你是觀音禪院出來的就可以睜眼說瞎話,這血蛟作惡,被我逮到了,你竟然為他求情,難道這裏麵,你也是同夥?”

和尚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實際上,他如何不知道這血蛟不時會出去作孽,天底下的妖怪若是不吃人,那就不叫妖怪了。

“施主,不要血口噴人,總之,這血蛟,你們不能帶走。”智深和尚神色冷峻了下來。

“那就是不準備講道理了?”石侯抽出戰戟,“原本我不想去招惹你們,但既然你們要來管閑事,那可就怪不得誰了,接招。”

話音落間,石侯腳踩神行術,三兩步便已經殺到智深和尚身邊,抬戟就刺。

“來得好,且讓我看看是何方高人,敢如此托大。”智深和尚雙手合十,手掌中佛光綻放,化作一柄月牙方便鏟,月牙一挑,就將石侯的戰戟挑開。

“咦,你法號智深,難道你還姓魯不成?”石侯看到那月牙方便鏟不由得哈哈一笑,卻是想起了《水滸傳》的魯智深。

“施主果然道行高超,貧僧俗家正是姓魯。”哪知道,石侯隻是這麽一說,那智深和尚就驚訝了起來。

“可惜,你永遠也不能成為那個魯智深。”

石侯憋著笑,這是《水滸傳》要亂入《西遊記》的節奏麽?

“不知道施主口中的魯智深,是何許人物,竟然讓施主如此推崇?”智深和尚很是好奇,幹脆後撤數步,脫了戰鬥。

“哈哈哈,那智深和尚法力高深,佛法更是精深,最重要的是他雖然是佛門弟子,卻始終保持一顆做人的赤子誠心,不為虛妄而動嫉惡如仇義氣為先,你和他之間,差的太遠。”

石侯瞎掰,卻也說的頭頭是道。

智深和尚露出沉思之色,此時他已經在想象石侯口中的智深和尚會是怎樣一個人,殊不知,對方不過是個上山落草為寇的花和尚而已。

石侯原本就是瞎說,畢竟《水滸傳》中的花和尚雖然英雄了得,可也不是什麽正麵的人物,但看到智深和尚那沉思的模樣,頓時有些意外。

這智深和尚修為不算多高,也就不算個比丘,玄仙修為,和徹聽珈藍是一個級別,隻是沒有珈藍的封號,在佛門地位遠不如珈藍而已。

這樣的人物,應該是早已經見心明性才對,否則怎麽修的成舍利子。

可現在,情況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沒等石侯想明白過來,那智深和尚收了月牙方便鏟,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施主微言大義,於我禪心有所觸動,施主說的不錯,這血蛟既然曾經作惡,施主一並除去,也算是報應,貧僧告退。”

“這就走了?”石侯驚詫。

該不會是一個佛門的好苗子,被自己給忽悠瘸了吧?

不過這智深和尚走了,對他來說倒是好事。

水潭旁,金毛獅子直接就傻了眼。

原本他還挺希望智深和尚讓石侯吃癟的,畢竟他剛來到黑風山的時候,就曾經被智深和尚找上門來警告過,切磋一番後知道智深和尚的厲害。

哪想到,石侯隻是動了動嘴皮子,都沒真的打起來,智深和尚竟然就這麽走了,這也太不按常理出牌了吧?

“怎麽?你很失望?”

金毛獅子正露出可惜的表情,就聽到耳邊傳來一聲冷哼,渾身一顫,就看到石侯已經來到身前。

“不敢,公子威武,一言退強敵,我,我佩服。”金毛獅子尷尬的連忙奉承。

“金毛獅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打的什麽主意,今天沒將你禁製,是看在你那祖翁的麵子上,若是敢給我搗亂,哼哼,那血蛟就是你的下場。”石侯冷哼一聲。

他倒是想給這金毛獅子弄點手段,隻是這獅子有些來曆,不好下手,再一個也未嚐沒有真正收服這頭獅子的打算。

畢竟相對來說,老虎精寅將軍是因為受黑色蓮瓣所困,才甘願跟隨伯鑒,而那血蛟更是倒黴,直接就被劉芸卿的劍靈鎖鑰封禁,以後修為會因為劉芸卿而被壓製,難以翻身。

這頭獅子來曆不凡,修煉的又是仙家的功法,若是能讓他真心臣服,未必不會是一個好幫手,這也是石侯沒讓他真個認主的原因所在。

金毛獅子哆嗦著,不由得看向血蛟,此時血蛟已經停止了抖動,渾身卻是直冒水珠子般的汗滴,可見他遭受了什麽苦難。

“血蛟,你受我劍靈鎖鑰禁製,日後便是我的劍奴,蛟龍之身太過驚世駭俗,還不化作龍馬,與我代步?”

劉芸卿抹了抹額頭的汗滴,臉上卻掛著滿意的笑容。

以她的修為,原本難以收服這頭血蛟,不過一來血蛟渾身法力被石侯打散,毫無反抗之力,二來她修煉的《劍靈經》乃是上古劍仙的功法,其中的法門可謂是劍走偏鋒,如今早已經失傳,收服血蛟雖然勉強,但也不算沒有可能。

血蛟咆哮著,麵露不甘之色,可他一身修煉精華所凝聚的獨角已經被劍靈鎖鑰鎖住,那化作真龍虛影的鎖鑰直入魂魄,隨時能將它魂魄滅殺,血蛟就算不甘,也不敢反抗。

**了蛟龍之身,血蛟飛到半空,通體血色法力浮現,轉眼化作一匹神駿的額頭長角的汗血寶馬,降落在地麵上。

“好坐騎,芸卿,這血蛟得你真龍劍氣滋養,化龍之日指日可待,也不算虧待它。”石侯讚歎,都忍不住有些眼饞。

化作汗血寶馬的血蛟一聽這話,頓時露出意外之色,神色竟然慢慢的緩和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