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芸卿一直在留意河道中的動靜,雖然那靈光相隔很遠,可是在有些渾濁的河道中,卻仍然顯得顯眼。

不僅是她留意到了,就是豬君寶,也猛地停下了胡鬧般的攪動,衝向那靈光所在。

“哇,真的有收獲了誒,劉姐姐,你看這想不想是水府入口?”

豬君寶先一步趕到,拿起釘耙就鼓搗,很快被他扒拉出一個狹窄的洞口,剛才那靈光,正是從這洞口出來的。

“這也太小了點吧?血蛟,你去看看,小心點。”劉芸卿看著那僅能容一個人鑽進去的洞口,頓時有些狐疑。

這怎麽看也像是什麽水族生物鑽出來的巢穴吧?

血蛟有些不自在,但還是變小了身形,鑽了進去。

劉芸卿和豬君寶眼神定定的看著那洞口,很快,洞口就渾濁一片,血蛟飛速的竄了出來,身上竟然有傷痕。

“快退,裏麵有一尊老螃蟹妖,鉗子很厲害。”血蛟痛呼

它隻是剛出來,洞穴裏就飛奔出一隻比磨盤小一點的老螃蟹,渾身盔甲黝黑,一出來就讓河水變得烏黑,妖氣衝天,竟然是一尊實力強大的妖。

“好你個老螃蟹,敢傷血蛟,看小爺釘耙。”

豬君寶不僅沒逃走,反而掄起釘耙就打,此時他還是三頭六臂,不過趁手的兵刃隻有釘耙,其他的都是從佛兵佛將那裏收繳來的兵刃,這一掄動起來,倒是和那螃蟹的腳差不多。

“滾。”

老螃蟹煞氣十足,兩根鉗子一長一短,短鉗撥開豬君寶的釘耙和佛兵,長鉗猛地朝著豬君寶的腦袋鉗了過來。

“老妖,休得張狂。”

劉芸卿見豬君寶要吃虧,當即騰龍劍出鞘,狠狠的斬向老螃蟹。

老螃蟹一眼看穿劉芸卿的修為,還以為她不過如此,並沒有將她手中的劍放在眼裏,用蟹甲硬抗,準備先殺了豬君寶。

可它哪裏能想到,劉芸卿的騰龍劍可是龍族重寶,不僅鋒利,更天生克製水族,一劍就破開它那厚實的蟹甲,差點沒將它蟹甲剖開。

“嗷。”老螃蟹發出慘叫。

這是,血蛟已經緩了過來,尾巴猛地來個神龍擺尾,狠狠的抽在老螃蟹的八條腿上,直接將老螃蟹打的下盤不穩,飛了出去。

“殺。”豬君寶見狀,哪裏會放過他,三頭六臂齊動,就要將它腦袋釘穿。

“等等,饒命。”

老螃蟹一見不妙,立刻縮了腳、鉗就地一滾,竟然被它避讓開去。

“嘿,老螃蟹,現在懂得求饒了,剛才可是橫衝直撞的,說,你是什麽來曆,竟然能在這流沙河裏生存?”豬君寶用釘耙將那老螃蟹壓住,惡狠狠的道。

“饒命,我生來就在這流沙河中,是以能夠在流沙河生存,反而是你們,跟十多年前那魚妖一樣凶惡,為何要攪擾我的安寧生活。”

老螃蟹雖然是求饒,可卻也滿肚子的怨氣。

它在洞裏睡覺睡的好好的,結果血蛟進去一股鬧騰,怪它咯?

“少說這沒用的,這流沙河裏,可有一座水府?”豬君寶嗯哼一聲,三頭六臂倒是有些威風。

老螃蟹瞪了眼,問道,“你們怎麽知道這裏有座水府?”

這話一處,它自己就知道傻,幹脆的閉上了嘴巴。

“嘿,看來你還真知道,說吧,隻要你告訴我們水府在哪裏,我們就放過你,否則你這樣的積年老妖,石大哥應該會很喜歡,早就聽說他要燉一鍋蝦蟹粥,味道應該會很不錯。”

豬君寶煞有介事,看的劉芸卿和血蛟麵麵相覷,果然是近墨者黑,豬君寶跟隨石侯才多久,竟然已經從一個敦厚的少年,變得狡猾了。

不過看豬君寶的提醒,十足就是吃貨類,那老螃蟹明顯的打了個寒顫。

“老妖,那水府和我們有幾分緣分,所謂無主之物有緣者得之,我們也是尋找機緣而來,你若是知道,不妨告訴我們,想必裏麵也會有一些你用的上的東西,如何?”

劉芸卿自然不能任由豬君寶嚇唬這老螃蟹,所謂有人唱黑臉,自然也要有白臉來襯托。

果然,劉芸卿這話好聽多了,關鍵的是她手中的騰龍劍,讓老螃蟹害怕。

“姑娘,不是我不肯告訴你們,而是,那地方很邪乎,有上古水神留下的禁製法陣。”老螃蟹猶疑了下,為難的道。

“沒禁製陣法,還不早被你給禍害了,行了,我們也不吃你了,帶路吧,最好老實點,否則真把你拔了皮煮了。”豬君寶撇撇嘴。

石侯說這裏的水府可能和他有緣,讓他來取,更要以此來對付佛門的佛軍,豬君寶想不上心都難。

老螃蟹等了豬君寶一眼,當即伸出了所在蟹甲裏的足、鉗,感覺怎麽都像是一隻多足的烏龜一般。

“其實,那水府的具體位置在哪裏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住的地方,有一條小水道,可以通向那裏,你們若是擠的進來,就跟過來吧。”

老螃蟹將兩人帶回到它那洞穴,徑自爬了進去。

豬君寶倒是不在意,緊緊鑽了進去,可劉芸卿卻有些渾身不自在,最後不得不抱著血蛟,讓血蛟帶著自己往裏麵鑽。

洞穴狹窄,且有股腥臭味,顯然那老螃蟹不是個講究衛生的妖。

如此鑽了有數十米彎彎曲曲的水道,前麵終於開闊了一些,老螃蟹倒是沒有耍花樣。

“這裏有一座法陣,可以將我們挪移到那水府外,我曾近進去過,裏麵法陣機關重重,差點沒把我分屍,你們可要小心了。”

老螃蟹提醒,就要踏入那法陣。

“等等,我們還是一起走的好。”豬君寶攔住它,非要等劉芸卿和血蛟跟上來,才啃一起踏近法陣。

老螃蟹很是氣憤,但也無可奈何,好在,劉芸卿有血蛟帶著,倒是速度並不慢。

法陣開啟,老螃蟹顯然已經是熟門熟路了,豬君寶和劉芸卿隻覺得眼前一花,已經出現在另外一個地方,可隨即,他們就發現不對了,那老螃蟹,竟然消失了,而他們出現的地方,竟然是一個牢房一樣的水柱籠子。

“不好。”劉芸卿驚呼一聲,騰龍劍已經出鞘。

“老妖怪,快出來。”豬君寶急了,扯著嗓子喊,手不由的抓向那水柱,卻被水柱彈了回來,手掌都茲茲生疼。

“呱呱,出來就出來,小毛孩,剛才你那破耙打的你蟹爺爺生疼,還有那小姑娘,你手中的劍是寶物吧,識相的話立刻跪下,否則,我讓你們生不如死。”

老螃蟹的聲音從不遠處傳來,豬君寶連忙轉身,就看到老螃蟹趴在地上,顯然剛才在法陣傳送的時候,施展了某種秘法,才得以逃脫囚禁。

“老妖,你確定這籠子能關住我們?”劉芸卿撇撇嘴,掃視一眼困住他們的水柱,在水柱的對麵,是一片古老的珊瑚群,在珊瑚群的遮掩中隱約仍然可以看到一角建築。。

顯然,這裏應該就是石侯所提及的流沙界水府了,老螃蟹倒是沒有帶錯路,隻是存了鬼心思,且對這裏顯然很熟悉,才將他們坑了一把。

“嘿,不怕實話告訴你,我可就是在這裏出生的,我的祖輩當年是這水府的蟹將,隻是無數年來,已經隻剩下我還能在這弱水中生存而已,你們絕對想不到,這裏的法陣的厲害。”老螃蟹得意之極,耀武揚威的舞動著鉗子。

“是麽。”劉芸卿嗤笑一聲,手中騰龍劍猛地斬出。

騰龍劍在她真龍劍氣的催動下,發出一聲龍吟,劍影如神龍,直接斬在那水柱上。

水柱本是法陣所凝聚,但天下水族莫不以龍族為尊,這水府雖然和龍族無關,可想困住騰龍劍也是不可能。

隻聽得啵的一聲,水柱被劉芸卿輕易擊散,豬君寶早已經忍不住,立刻衝了出去,掄起釘耙就朝著老螃蟹腦袋砸去。

“啊……,不可能,這裏的法陣怎麽可能被突破。”老螃蟹傻了眼,躲避不及,被豬君寶的釘耙砸的是眼冒金星。

“沒什麽不可能的,老螃蟹,說吧,你準備怎麽死?”豬君寶恨的不行。

這次若是沒有劉芸卿在,他是非得被這貨給坑了不可。

“饒命,這水府的秘密隻有我知道,你們不能殺我。”老螃蟹當即就軟了,跪地求饒。

“哼,誰知道你說的真假,若是再騙我們呢?”豬君寶不樂意了。

“不敢,這次絕對不敢了。”老螃蟹連忙擺手。

“嘿,這可信不過你,正好我懂得水族的禁法,主人,讓我禁了它血魂,保證它不敢在作怪。”血蛟也是惱怒,遊到老螃蟹身邊,陰測測的笑著。

劉芸卿點頭,以騰龍劍指著老螃蟹,老螃蟹不敢反抗,任由血蛟抽出它的血液施展禁法,很快就疼的滿地打滾,渾身都像是要**一般。

“老螃蟹,這禁法乃是我蛟族的獨門手法,你若是想死,盡管試試。”血蛟下了禁法,渾身舒暢,終於拉上了個倒黴鬼墊背。

老螃蟹耷拉著身子,唉聲歎氣,早知如此,何必自作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