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三章 賭約

林揚正為了這兩個結丹期的貨,即將進行的賭約,有些頭疼,準備改一改血色試煉的計劃。

他原本也沒有什麽計劃,就是進入血色試煉,大殺四方,該拿拿,該吃吃,該搶得搶。最終滿載而歸,換取築基丹與修煉資源,進行築基,以及築基期之後的修煉。

但是如今,卻要改動一下了。

聽到中年道士這次還要與自己賭,李師祖搖了搖頭,一口回絕,“不賭!絕不賭了,你以為我會一連兩次,上同一種當?”

“不賭?李施主的眼光竟然如此高了,連妖獸血線蛟的內丹都入不了眼內?”中年道士作出了驚愕的表情,怎麽看,都覺得非常虛假。

但李師祖似乎就吃這一套,神色突然大變,聲音都變得有些顫抖,“血線蛟內丹?”

“可不是嗎!聽說李施主為了此物,曾在元武國的蟠龍江險灘,一住就是三十多年,但還是遺憾而去。所以這次貧道花了大價錢,特意為施主求來的!”中年道士不慌不忙的說著,一副吃定了對方的神情。

“不可能!血線蛟哪是這麽好捉的,更別說還能把內丹保存下來。不是在信口胡說,戲弄我吧?”李師祖激動了一會兒,平靜下來,露出懷疑之色。

“貧道是出家人,不打誑語?施主可以自己看上一眼。”中年道士笑嗬嗬地,一翻手,一個白白的,泛著血色光華的圓球,出現在了李師祖眼前,讓其看的雙目放光,恨不得一把就給搶過來。

“施主的銀甲角蟒若服下此丹。潛修一二十年,想必一定會從築基中期一躍至後期,再苦修個百餘年,就是進入結丹期,也不是沒可能的。”中年道士依舊是笑嗬嗬地,話裏充滿了**之意。

李師祖聽了。冷哼一聲,板著個臉,似乎不為所動,但閃爍不定的眼神,暴露出內心的**。

他所豢養的寵物,銀甲角蟒,若服下血線蛟的內丹,定會如對方所說,輕輕鬆鬆從築基中期。進階築基後期,再苦修百多年,多半會進入結丹期。

結丹期的銀甲角蟒,可是一大助力!比大多結丹期修士還要厲害!

到時候,仗著寵物,再加上他自身的修為與神通,還不得大殺四方?

中年道士見李師祖的模樣,心下一笑。嘴上說道:“這麽難得的賭注,施主都要猶豫上半天。難道真對貴穀弟子的實力,這麽不看好嗎?”

李師祖哼了哼道:“我們黃楓穀的弟子,還輪不到你清虛門來品頭論足。”

接著,他向中年道士身後的一行人,掃了幾眼,立即對清虛門弟子的實力。就有了大概的了解,和黃楓穀弟子實力都差不多。

李師祖咬了咬牙,當即道:“好,我賭了!不過,你倒惦記上了我哪件寶貝?”思量了一番後。他覺得此次的賭勝負之數,應在五五之分,出於對那內丹的極度渴望,他選擇賭了!

中年道士笑嗬嗬地說道:“嗬嗬,貧道對施主其他的寶物並不感興趣,隻想在賭局僥幸勝出之後,希望施主在今後二十年內,再給貧道提煉兩塊同樣大小的鐵精而已。李施主真火的精純,在七大派中是赫赫有名的,想必這是小事一樁!”

鐵精,結丹期以上修士才能用真火,從純鐵中提煉出來的法寶原料,可煉製法寶,或煉入法寶,增強法寶威能。

隻是提煉鐵精,極為消耗時間與心力,李師祖上一次耗費十多年的世間,才提煉出來的一塊鐵精,就被中年道士贏走了。

“再要兩塊同樣的鐵精?”李師祖臉色很難看,幾乎立即蹦了起來,“牛鼻子,你打算讓我當苦力啊!”

中年道士搖頭晃腦的說道:“怎麽會呢?隻要贏了,你就不需如此了,那可是五級妖獸的內丹!相當於我們修士的結丹初期,絕對值這個價錢!”

妖獸,也分等級,一級妖獸相當於練氣期。二級妖獸,相當於築基初期,三級妖獸,相當於築基中期,四級妖獸,相當於築基後期。

五級妖獸,相當於結丹初期,六級妖獸,相當於結丹中期,七級妖獸,相當於結丹後期。

七級妖獸,渡過天劫後,便是八級妖獸,可以化作人形,又稱化形期妖獸,相當於元嬰初期。

九級妖獸,化形中期,相當於元嬰中期,十級妖獸,化形後期,相當於元嬰後期。

十級之後,便是化神!

妖獸與人一樣,修行之路,殊途同歸。

林揚所豢養的黃金蛇,也不過是一級妖獸而已,經過他兩年多的精心培養,還特地為它煉製了不少丹藥,已經到了一級妖獸的頂峰,快要進階二級妖獸。

五級妖獸,相當於結丹初期,還是血線蛟的內丹,自然值兩塊鐵精的價錢。

李祖師猶豫了一會兒後,慢吞吞地伸出一隻手掌,冷冷問道:“還按上次的規矩?首先看誰家采集的靈藥最多,其次看質量的好壞,再不行,最後看活著走出禁地的人數?”

“當然了,一切照舊!”中年道士笑著點了點頭,也伸出一隻手掌,就要和李祖師對擊一下,算是把賭約成立了。

“啪!”地一聲脆響。中年道士的確和某隻手掌擊上了,可他的神情沒有一絲高興之意,反而哭喪了起來。

他擊上的不是李祖師伸出的手掌,而是憑空中出現的另一隻髒兮兮的手,這隻手詭異的在兩人中間突兀的出現,滿是油膩和汙垢,不知多長時間沒清洗過了!

一直關注本門師祖對話的兩派弟子,對於這突發的情景,看得目瞪口呆。

“穹前輩!”中年道士和李師祖,臉色發青的同時喊道。

“什麽前輩?我可不敢當,我和你們一樣都是結丹期的境界,隻不過早進了幾年而已!”一個懶洋洋的聲音在二人中間響起,接著,一個裝扮古怪的人,漸漸在那裏顯出身形。

這人臉上滿是油膩,黑乎乎的一大片,連真容都看不出來,穿著打了數個布丁的藍衫,留著數寸長的一頭短發,腰間夾著一個洗得發白的青布包,怪裏怪氣。

“幾年?是數百年才對!”看清楚來人的相貌後,李師祖和中年道士心裏一陣的苦笑,可不敢露出絲毫的不敬之意。

此怪人不僅年齡大的嚇人,一隻腳都踏進了元嬰期,而且其獨創的無形遁法更是名震修仙界,就連附近數國的修仙各派,都久聞其名。

不知是否因大限即將來臨,卻一直未能完全進入元嬰期的緣故,其脾性在近百年來,越來越發古怪,非常喜歡捉弄結丹期的修士,幾乎七大派這寥寥數十名高階修士,都被其戲弄的狼狽不堪。

但這些平常在門內,一直都被當祖師爺供著的修士,卻拿他毫無辦法。

論法力深厚,此人在結丹期修士中是首屈一指的。論後台背景,其是七大派中實力最強的掩月宗之人。

找本門的元嬰期老祖來教訓他一頓,可這些元嬰期老祖們,多半與其認識,就是不認識的幾人,也不願為區區小事自找麻煩!

如此一來,這位在修仙界的高層中,徹底成了一個“惡霸”兼“無賴”的形象,基本上,誰見誰自求多福!希望他那天的心情好,否則一番小戲弄和苦頭是免不了!

這樣一位惡客突然駕臨,怎能不讓李師祖和道士大吃一驚,滿肚子的忐忑不安!他二人可是身受過其苦啊!

“既然是打賭,光你們二人豈不太冷清,就算我這糟老頭一個吧!”這位穹前輩似乎心情不錯,卻說出了讓二人叫苦不迭的話來。

中年道士強作笑容,陪笑道:“前輩說笑了,我們兩家弟子如何能和掩月宗的高徒相比,肯定是準輸無贏,不用賭,我等就幹拜下風!”

李祖師嘴唇緊閉,但臉上流露的神情,卻表明對此一百二十個讚同。

穹老頭聽了,嘿嘿冷笑了幾聲,兩眼一翻,道:“我會做這種欺人的下作事嗎?放心好了,隻要你們兩家的成績加起來,超過本宗,那就算本人輸,然後你二人再分勝負就是了。”

“果真?”中年道士一聽,不禁鬆了一口氣,這位雖然喜怒無常,笑罵隨心,但所說的話確是斬釘截鐵,從未背諾過。

如此一來,這賭局也算很公平,甚至他二人還略占了些便宜。

“這三枚無形針的符寶,是閑來沒事時煉製玩的,反正我也沒什麽後人,就作這次的賭注吧!”穹老頭一抬手,亮出了三張畫有七色針的符籙,一晃又收了起來。

李祖師和道士見此,掩飾不住臉上的驚容,不禁互看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一分貪婪之色。

符寶,乃將法寶的部分威能,封印入符籙,屬於一種半成品法寶。

穹老頭的無形針,是采用五金之精,並融合了這人獨創的無形遁法,煉製而成。可來無影,去無蹤,傷人於無形之間,實在是厲害之極。

據說,就是元嬰期的修士與之對上,都極為頭痛,這也是穹老頭能橫行霸道的依仗之一。

即便隻是符寶,隻有無形針的部分威能,但依照其隱身效果,對於結丹期修士來說,也是一件利器!

最終,“啪啪”幾聲,三人擊掌,賭約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