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記與王鄉長理也沒有再理唐中榮,隻吩咐劉所長情,就跟著樂兒走進院子裏去了。

唐中榮感覺天要塌下來了一樣。易書記與王鄉長以前都是他家的座上客,隻要來到龍潭村,是少不了會去他家喝酒的。他所以能在龍潭村橫行,也是因為有易書記與王鄉撐腰,不然勢力再大,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同樣也包括劉所長。可現在的劉所長神態冷淡,就如不認識一樣。他不認識謝大炮,謝大炮譏笑地望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劉所長的肩膀,也跟在易書記他們進了院子。

“唐支書,你真是不得了啊。”劉小凡帶著幾個警察沒有進院子,虎視眈眈地看著周圍的人,“狗卵子的,還讓他們在這裏,是不是也要把我們也留在你們龍潭村?”

唐中榮臉色慘白,瞪了一眼自己唐家的人一眼,那些家夥還沒有離去,手裏的家夥還一直拿著。這些人都是他唐家的子侄,以有是何等威風,但現在,被唐中榮一吼,一個個灰溜溜地回去了。

“還不把你兒子弄回去,想在這裏幹麽子?”

“劉所長……我……我氣不平啊!”

唐中榮實在是不甘心。

“你氣不平,你想幹嘛?”劉小凡上前一步,“你在村裏也很威風啊,我看了一下,三個月內你就在村裏打了三家人了,都記在案呢。等會兒我們一起算總賬。狗卵子的,你的氣不平,那些被你們唐家人打的村民氣平不平?”

聽了劉小凡的話,唐中榮心中咯噔了一下。這些事以前是處理過地,不管是易書記還是劉所長劉小凡,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要是真算起總賬來,不要說村支書保不住,隻怕唐家有幾個人要去吃牢飯了。

他也不是個蠢人。看了看鍾家地院子。難道楊喜花前夫地兒子地關係了不得?不然易書記與王鄉長怎麽會這樣辦事?難道那小子是個大人物?想到這裏。他地背脊骨都有些涼。此時想來。易書記看那小子地臉色就不同。好像以前就認識地樣子。隻是在演戲給他看吧。

有易書記他們撐腰。他還想找回場子。那是癡心妄想了。硬不起來。就隻能自認倒黴。隻能服軟了。

“劉所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帶人來。是我家地……那個不成器地兒子帶來地人。我才來呢。”

“哼。你也是個聰明人。聰明人要做聰明事啊。”劉小凡冷冷地哼了一句。“今天地事。你如果還想搞點事出來。別說我沒有給你打招呼。狗卵子地你別說當村支書了。跟你算下賬。你不進牢房就是你家祖宗保佑你了。”

“是……是……我知道。多謝劉所長了。”

“我們也算是有交情了。不然我才懶得管你。”劉小凡陰著臉。“你自己想想該怎麽搞吧。我也進去看看。”

說完,他背轉身向院子裏走去。

小屋裏麵,樂兒娘一直摟著小孩子。見樂兒領著這麽多人進屋,她想起身,但走在前麵的易書記擺了擺手。

“嬸子,你快不要動,沒動著孩子的腿了。”易書記親切地說,“狗卵子地真是不是人呢,這麽大的小孩子都下得了這樣的毒手,我不會讓他們吃好果子的。”

樂兒走上前。

“娘,這是鄉政府的易書記呢,還有這位是王鄉長。”

樂兒娘一聽,嚇了一跳。他不認識易書記與王鄉長,但是名字是聽說過的。這可都是碧山鄉地大人物,以前的話聽到名字都會嚇著呢,可現在他們都喊她嬸子。

“嬸子別動,我來看看孩子地傷。”

王鄉長走到小鍾明的身邊,小鍾明疼得麻木了。

“不行,要趕緊送醫院。”

“易書記,王鄉長,我們馬上走,送小弟去雙橋鎮醫院去。”樂兒抬頭說,“多謝你們了。”

“哪裏話呢。”易書記笑了笑,“不過不能這樣去,先把腿固定下,不然動了會加重傷勢地。”

“是呢樂兒。”謝大炮轉頭對剛猛子他們說,“你們幾個去找幾塊繡片來,把他的腿用竹板固定好。”

“好呢。”

幾個人立即去找竹子去了。院子裏就有一條晾衣服地竹竿,他們找了把柴刀,幾下主劈開了,削成竹板,又找了些帶子,將小鍾明的腳給綁了起來。剛猛子這才將小鍾明背起來往外走。

“易書記,王鄉長,還有劉所長,多謝你們了,我們走了。”

“快走吧,不要擔誤了你小弟治傷。”

鍾家住的是後村口,樂兒十多個人從後村口直接向停車的地方走去。很多人遠遠地看著他們走出村去。很多人歡喜呢,能讓唐霸王吃了大虧,是他們想做不敢做的事。

幾個婦女走過來與樂兒娘打招呼。

“鍾明娘,你們要走了啊?”

“嗯啦。”樂兒娘笑了笑,雖然臉上還有些憂色,但氣色還是好多了,“慶嫂,我以後不回來了,你們多保重。”

“這個是你兒生崽呢。”叫慶嫂的婦女討好地笑著,“養了個這樣好的兒子,你脫苦海了呢,快去吧,別擔誤了治腿呢,真是造孽啊,鍾明崽這麽乖,也被打成這個樣子了。”

天色已經不早了,剛猛子背著鍾明健步如飛。樂兒娘心急,隻匆匆說了幾句話就小跑著追樂兒他們去了。樂兒娘抱著兒子坐在樂兒車的後排,羅銀香坐在副駕位置上,陶有能與大根也坐在後麵。

大家沒有再說什麽,樂兒開著車向雙橋急駛而去。

“明崽,開車的是你樂兒哥呢。”樂兒娘又垂淚了,“要不是你樂兒哥,你的腿到哪去治啊?”

“樂兒哥……”小鍾明沒有力氣了,輕輕地喊了一聲。

“明崽,你歇著不要說話,樂兒哥開車呢。”羅銀香轉過頭來說,“等你的腿治好了,再與樂兒哥玩。”

“嗯……娘……我不姓鍾了,我跟娘姓好不好?”

“嗯……好呢。”樂兒娘眼淚雙垂,“乖崽呢,睡一會兒就到雙橋了。”

聽了鍾明的話,大家又是辛酸又是高興。

“明崽,好好睡一會兒,哥一會兒就送你到醫院了。”樂兒一邊開車一邊說,“以後你就跟著娘姓,不要姓鍾了。長大了要好好孝敬娘喔。”

“嗯。”小鍾明點了點頭,“那我就叫楊明了,以後我跟老師講,不要喊我鍾明,要喊我楊明。”

小孩子累極了,腿上雖然疼,但還是睡覺了。

車很快到了雙橋醫院,樂兒親自把小弟背進治療室。先拍片,從片上看,腿上兩處骨裂,軟組織也受到損傷。

還沒有檢查完,豐殊雅與羅書記的到消息來了。接著碧山鄉的易書記與王鄉長及劉所長都來了。幾個大人物都買來了水果。不一會兒,李瑩與羅銀得買來了生活用品與水果,還有盒飯。

小弟住上了院,樂兒娘坐在病**看著上兒子。

豐殊雅與羅書記都親切地與她打招呼,親熱地喊她嬸子。樂兒給娘介紹了他們的身份,樂兒娘有些手足無措。

忙了一陣之後,這裏算是安定下來了。天已經黑了,易書記他們要走,樂兒哪裏會讓他們這樣就走,又請他們在綠竹魚莊吃飯。樂兒以前不認識他們,但他們都認識他。在前次的經濟會議上,他們都聽了樂兒的報告,同時也知道他是豐書記眼中的紅人。

李瑩與羅銀香吃飯快,吃完了又去了趟醫院。羅銀香本來想留下來陪樂兒娘的,但樂兒娘不讓。

隻得與李瑩一起離開回家。

等樂兒回家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李瑩與羅銀香在看電視。

“是先喝茶還是先洗澡?”羅銀香問他。

“快去洗澡吧。”李瑩笑了笑,“看你一身臭汗呢,還滿嘴酒氣的。”

樂兒嘿嘿笑了,很快洗了澡出來。為娘出了口惡氣,他很高興。羅銀香給他泡了茶,他端茶坐在兩人的中間。可是,李瑩卻有些悶悶不樂的樣子,眼中似乎還有淚影。

“姐,你怎麽了?”

“沒有什麽。”李瑩喝了口茶,“看你與你娘相認了,我高興呢。可是……我也想我媽了,她現在一個人在歐洲,孤單呢。”

“姐,那你以前為麽子不與你媽相認呢?”

“我……我以前心裏憋著氣,不肯認她。”李瑩眼中終於流出淚來,“可是看你與你娘相認,我覺得我以前想得太偏激了,也許我娘也有說不出的苦呢。”

“是哩,姐。”羅銀香也加入了話題,“天下哪有娘不愛自己子女的,一定是有苦衷呢。”

“我表哥說了,現在我娘隻有一個人,她的丈夫比她大將近二十歲,已經死了,那邊的子女也都不管她,一個人好孤單的。”李瑩接過羅銀香遞過的紙巾,揩了揩眼邊的淚花,“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

“姐,那你就打電話與你媽媽相認嘛。”樂兒摟住李瑩,“自己的媽媽呢,有麽子不能相認的呢。”

李瑩靠在樂兒的肩上。

“嗯,我這就打電話給我表哥,問媽的電話。”

親情難心割舍,特別是母子親情。盡管沒有養育之恩,但一旦勾起來,是斷絕不了的。李瑩很快拔通了表哥的電話,問清了母親的電話。不過,她隻記下電話號碼,還沒有做好最後打電話的準備。

親情難以割舍,但她要轉過這個彎來還是有些困難,需要一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