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書幾個老一輩的,第二天就將風水先生請來了。五十多歲,一個姓蔣,四十多歲,都是這一帶有名的風水先生。

陶支書首先帶他們來見樂兒。

“樂兒,這是羅先生,這位是蔣先生,我們這裏場合大,把兩位大師請來了。”

“羅先生好,蔣先生好。”

樂兒熱情地發煙。

“這位就是沙老,年輕有為,年輕有為,一看就是福相,福不可言啊。”

兩位風小先生都恭維樂。以樂兒現在的身家,有幾個不恭維的?

“兩位先生,這小意思是我私人送給你們當煙錢的。”樂兒笑嗬嗬地一人塞了五張老人頭,“這是我們村裏的大事,請兩位先生一定好好看,看好了,村裏還有紅包的,我再請兩位先生喝酒。”

“這怎麽好意思?”

兩位半推半就將錢揣進了荷包。回他們賺發了,給普通人看風水,有個百把塊錢就算不錯了,現在就已經到手了五百塊,還隻是樂兒私人的小意思,估計看完後村裏還有個大紅包。

同時。他們也知道了樂地意思。選地宅址是陶沙村地決定。說白了是樂兒地決定。樂兒地意思那就是要定在這裏。

風水風水。就算有。哪又是能看出來地?他們風水先生為人看選址看地。也隻是根一些師傅傳下來地東西看看而已。是好風水壞風水他們自己也說不清。看風水地人都有一句話。再好地風水寶地也要有福之人才能受得起。

現在正走紅運。走紅運地人選地宅基地。醜也有八成好。他們還沒有去看風水。心裏就有了這種想法。隻要按他們地看法不是十惡之地。絕對就沒有問題了。

幾個老頭帶著風水先生到了小沙河邊。樂兒為了表示尊敬也跟著。兩個還沒有架羅盤隻看了看地形。就驚呼起來。

“好地方好屋場啊!”

首先驚呼地是羅先生。

“是哩,羅師說得對,不用架羅盤也能看出這是好屋場,有大氣運的好地方隻有沙老板這樣有大福氣的人才能選到這樣的好屋場啊。”

“羅先生,蔣先生,怎麽說?”

老強牛一聽也高興了,不過還是要問個一二三四才放心。

“你看這裏坐北朝南,前有綠水繞有山如龜,左右通暢,財氣旺盛實實在在是好屋場啊。”

“羅師說得好,不過我們還是架起羅盤,好好推算一番。”

兩人架起羅盤,從東走到西高采列。兩人跑慣了江湖,嘴巴能言會道,幾個老倌被他們倆說得心花怒放。

還有什麽不能確定的?

兩人一番做作之後,又得了個兩百的紅包,樂兒請他們倆與幾個老倌子到鎮裏的綠繡魚莊好好地吃喝了一頓,一個個喝得麵如關公事情就這樣定了下來。

新村址定下來了,下一步就是如何設計如何建設的問題了。不過樂兒暫時沒有時間考慮這些豐殊雅後天就要舉行婚禮,李瑩與他決定一起去縣裏看有沒有要幫忙的事情。

樂兒與李瑩趕到縣裏,豐殊雅卻還在上班。

“殊雅怎麽還不作準備,後天就是婚禮了?”

李瑩有些吃驚。

“有什麽要準備的?”豐殊雅淡淡地說,臉上有憂傷,“我工作這麽忙,後天再說吧,家裏有老媽在操勞呢。”

樂兒與李瑩都怔怔地望著豐殊雅,說不出話來。豐殊雅給樂兒與李瑩泡了茶,又親手端給他們。

“李瑩,我沒有你幸福啊。”

豐殊雅歎著氣,坐在兩人對麵的沙發上,黯然神傷。

“殊雅,不能這樣啊,結婚是我們女人的大事,不能這麽草率從事。”李瑩看著她那樣子,有些擔心,“你的婚紗定好沒有?”

“我不要婚紗。”豐殊雅搖了搖頭,“我不要那東西,就穿普通的西裝好了。”

“為什麽不要婚紗?”李瑩看著豐殊雅那黯然神傷的樣子,也有些悲哀,“殊雅,如果覺得對方不滿意,就不要嫁他嘛,何必這樣自苦呢?”

“我也不想嫁他,但是又不能不嫁啊。”豐殊雅歎了口氣,“我不像你們,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的。官場上看似風光,但束縛重重,哪有你們自由自在啊?”

“豐姐,那為什麽要當這官?難道當官比起自己的幸福來還重要?”樂兒皺起了眉頭,“人要世上,我想還是自己的幸福最,你何必讓自己受這樣的苦呢?”

聽了樂兒的話,豐殊雅的眼裏有了濕氣。

“在政途上有所作為,是我的理想。”豐殊雅咬了咬嘴唇,“為了我的理想,犧牲上些東西也是應該的吧。”

“真是搞不懂,豐姐,我覺得你是有些走火入魔了呢。”

豐殊雅搖頭笑了笑,沒有回答樂兒。

“瑩姐,你陪豐姐說說話,我去劉

裏看看。”

樂兒有些不適應這處氛圍,開門出去了。豐殊雅看著樂兒的背景,眼神有些癡。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來,看著李瑩苦笑。

“樂兒很關心你呢。”

李瑩也苦笑了笑,豐殊雅點了點頭。

“我知道,這些年來,他一直在幫助我。”豐殊雅看著李瑩,“他把我看成姐姐,我也真把他看成弟弟。”

兩個女人久久有說話,默默地互相看著。

樂兒出了政府大樓,在樓見到了黃銀海。黃銀海現在是主管人事的副書記,縣委常委,也是豐書記最堅實的盟友。

“黃書記。”

“樂兒,來,上我公室坐坐。”

樂兒好久沒有與黃銀海相遇了,即笑嗬嗬地跟著他上了辦公室。黃書記也親自為他泡茶,然後掏出煙來,卻是五塊錢一包的最低級白沙煙。

“黃書記,你怎麽抽這樣煙?”

“怎麽,你嫌這煙差?”黃書記著,“我現在可是窮人欠著你四十萬呢,也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還你呢。”

“大哥,你怎麽說這樣的話呢?”樂兒皺起眉,“大姐好吧?我好久沒有見到她了。”

“哪裏好得起來啊,不過也沒有大問題隻是要吃排異的藥養著。”

黃書記頭發白了許多,人也有些蒼老。他用幾年官運亨通,本來應該神采奕奕的,可是看起來並不怎麽精神。笑聲沒有以前那樣爽朗了。

看著黃書記這樣子,樂兒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得他有些不對頭。

“黃大哥,我到上麵打個電話。”

“嗯,你去吧。”

樂兒其實是想問問黃書記的情況不是有什麽困難,但他知道黃書記肯定不會告訴他。走到外麵,拔通了謝大炮的電話。他知道謝大炮與黃書記關係最好,肯定知道情況。

“謝大哥大哥看起來為麽子精神不好?”

“唉,精神好得起來麽?”

謝大炮歎了口氣。

“為麽子呢?”樂兒有些生氣,“他一定有麽子難題是吧,為麽子不告訴我?”

“他不讓我告訴你啊。”謝大炮說起黃書記似乎也有些無奈,“他已經欠了你那麽多錢,哪能再告訴你?”

“怎麽回事快說說吧。”

“大嫂雖然換了腎,救了一命是,天天要吃排異藥物藥又貴得嚇人,他一個人的工資夠花的?買藥都買不起呢。”

“狗卵子的呢,你趕緊到縣裏來,我等著你!”

他關了手機,又回到了黃銀海的辦公室。進去的時候,又是笑嗬嗬的模樣了。黃銀海問起他的公司的情況。聽得樂兒說公司經營情況非常好,也是滿臉笑容,隻是樂兒感覺到那笑容裏充滿了苦澀味道。

“大哥,我去買菜,中午上你家吃飯。”

“嗯,好,我們好久沒有在一起喝酒了呢。”黃銀海笑了笑,“不過,哪能要你買菜呢?等會兒我去買菜。”

“你幹你的工作吧,我是閑人一個,買點菜還是會買的。”

樂兒出了門,先去銀行提出了五萬塊錢,然後去菜場買菜。等買好了菜,謝大炮的電話來了,說他到了縣城。

樂兒提著菜上了車,進了縣委家屬大院,謝大炮在院門口等著他。

“大嫂,樂兒來看你了。”

謝大炮敲開門,樂兒嗬嗬地喊起來。

“大姐,好久沒有來看你了。”

“樂兒啊,快坐。”

黃書記老婆看起來臉色蒼白,看見樂兒非常高興的樣子。樂兒看了看房子。房子倒是不錯,隻是沒有幾件家俱,僅有的幾件家俱樂兒也是認識的,還是雙橋鎮的那些。

“謝大哥,我做菜,你喊黃大哥回來,我要好好訓訓他這個大書記。”

謝大炮懂得樂兒的意思,不由得開心地笑起來。他打電話,樂兒進了廚房。

“樂兒,哪裏要你下廚,我來。”

“大姐,你是怕我的手藝不好吧?”樂兒笑了笑,“我的手藝不錯呢。”

樂兒乒乒乓乓地弄起菜來,不一會兒,廚房裏就香味四起。黃銀海也回來了。

“黃大哥,你今天要挨訓了呢。”謝大炮哈哈大笑。

“我挨訓?哪個敢訓我?”

“樂兒要訓你呢!”

“他敢!”不過他也猜到樂兒為什麽要訓他了,搖了搖頭,“樂兒,還是我來做菜吧。”

“你做的菜有我做的好吃?”樂兒沒有給他好臉色,“你看你們家成什麽樣子了,油鹽醬醋都不齊,也不知道你這個大書記是怎麽當的。”

黃銀海苦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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