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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銀香風風火火地跑回家去了,樂兒隻得自己做飯。十多張嘴呢,不能讓大家餓著。飯已經燜好了,洗菜切菜,忙得不亦樂乎。樂兒以前裏裏外外一把手,種田做飯都是好手,做菜難不住他。隻不過十多人的飯菜,做起來就有些累了。

這段時間多虧了羅銀香幫他。

“開飯囉。”

樂兒笑著喊起來。十多個木匠篾匠笑嗬嗬地放下手裏的工具,洗手洗臉。樂兒將菜擺在院子裏的桌子上,碗筷擺好,酒倒好。

“樂兒,你炒菜還有兩手嘛,味道不錯呢。”羅木匠吃了一口菜,不由讚歎起來,“還真是人才噢,不但當了村官,還能養蛇種田,以後討的老婆有福了。”

“討不到老婆呢。”

樂兒笑嘻嘻的,與大家一起舉起手中的酒碗。

“明天跟我去我們羅家,妹子隨你挑,**大的,屁股大的,眼睛大的……你挑中了我保媒。我們羅家五百多號人,有不少好妹子呢。”

“好啊。”樂兒笑了笑,“不過呢,明天不行,總得做點準備嘛。”

大家一邊喝酒吃菜,嘻嘻哈哈的。黃狗在桌子下轉來轉去的撿骨頭吃,可突然向院子外衝了出去,汪汪地叫起來。

“黃狗,你又鬼叫呢,誰來了?”

他想伸長脖子往門外看,人卻已經推開門進來了。來人正是沙強的爹沙生元。

“大伯,麽子風把你吹來了,快坐,喝一碗。”

“不喝了不喝了。”生元老頭搖著頭,滿臉堆笑,“生樹老鬼家鬧翻天了,我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來請侄兒你了。你是村幹部,去幫幫忙,調解調解吧。”

沙生樹,沙金海的父親,羅銀香的老公公。沙生元是下村的村民組長,也是下村最有臉麵的人。一般人家打雞罵狗的事,隻要他出了麵,沒有平息不了的。今天羅銀的母親來鬧事,估計鬧得有些大了,他的臉麵也不管用了。

“他們也太過分了,大伯的麵子也敢不給?”樂兒樂嗬嗬的,“他們是因為麽子事鬧的啊?”

樂兒當然是知道的,但也得裝模作樣地問問。

“哎……你不知道啊,金海那鬼崽仔真不是東西,在外麵搞了個女人,同吃同住在一起。這事被羅銀香的老娘知道了,就來找麻煩了。羅銀香的老娘是有名的潑婦,天啦,那個潑啊,少見呢,嘴巴工夫硬是不得了,罵了一個多小時了,沒有一句重複的。”

“不急……大伯先喝碗酒,我們再去。”樂兒笑著,“她有力氣,讓她罵夠了。她那麽厲害,但總有罵累的時候,等罵得力氣小了我們再去,好說話些呢。”

“呃……還是你有腦筋。”

生元老頭在樂兒身邊坐下來,端起了酒碗喝起來。一邊喝酒一邊與羅木匠聊著,不時吹捧著樂兒一兩句。樂兒淡然地笑著,悠閑地喝著酒。匠師們喝好了,幹活了,兩人還悠閑地喝酒吃菜,把去調解的事忘了一般。生元老頭喝得麵紅耳赤,脫了鞋子,雙腳縮在凳子上,語話也多了起來,不時暴幾句粗口。

“大伯,現在可以去了。”

酒喝得差不多了,時光也不早了,太陽有些西斜。生元老頭在羅銀香的老媽那裏失了麵子,不想再去,自己回家去了。樂兒帶著黃狗,慢悠悠地走向羅銀香家。

村子裏的房子傍著小山建著,中間一條小溪流淌,小溪裏,一群群的鴨子與鵝,將頭伸進泥沙裏,找著溪底的小魚小蝦與田螺,間或抬起頭來叫著。

“樂兒,去哪呢?”

“桃紅嫂子啊。”樂兒看著前麵的女人,“你吃了麽子好東西,**鼓得那麽大,都要把衣服撐壞了呢。”

“你個鬼崽出息了,敢開嫂子的玩笑了,是不是想吃點奶?”桃紅嫂子笑著,特意將兩隻大**用手抬了抬,顯擺著,“要不晚上來我屋裏,我給你留著門?”

“我哪敢,到時你唆你家的黑狗咬我。”樂兒搖著頭,“還是命重要。”

旁邊的兩個女人笑著。

“樂兒,你膽子也太小了,桃紅的奶香著呢。”

“桂花,你的奶是臭的?我擠點出來嚐嚐。”

說著,桃紅嫂子就去摸桂花的**,桂花嫂子趕緊跑開。幾個女人笑做一團,樂兒趕緊走了過去。

村裏的房子,一家挨著一家,羅銀香家的房子在村尾。有新房子與老房子,新房子是兩層的小洋樓,不大,外牆也沒有裝飾,裏麵也隻是刷了白灰,水泥的地板。老房子是瓦房,兩老口住著。

“樂兒,你是去當和事佬的吧?”一個老頭看樂兒向羅銀香家走去,笑眯眯地說,“你是村幹部了,這該管管這事了,鬧得太不像話了。”

“是哩三伯,你從田裏回來吧。”

老頭子牽著牛,赤著腳,腿上還有許多泥巴。樂兒在這裏就已經聽見了羅銀香家的老房子裏傳來的叫罵聲。很多人在看熱鬧,也有幾個人在勸說。看到樂兒走過來,看熱鬧的讓開了一條道。

“村幹部來了,嗬嗬,樂兒野崽,你快去調解一下。”

一個年老的嬸子張開沒牙的嘴,笑嗬嗬地看著樂兒。樂兒也笑了笑,與眾人一個一個地打著招呼。羅銀香的公公公婆將自己關在一間房子裏不敢露麵,從那房子裏傳出了老婦人的哭聲。

羅銀香的娘坐在地上,隻是罵,嗓子有些嘶啞了,但還是不停歇地罵,拉長著聲音,好像在唱歌似的。羅銀香站在旁邊,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銀香嫂子,這是你娘吧?”

羅銀香焦急地看著樂兒,向樂兒點了點頭。樂兒沒有急著走到羅銀香的老娘身前去,而是先去堂屋裏舀了一竹勺子水,端了出來。

“大娘,你的嗓子都嘶啞了,來,先喝點水潤潤喉嚨再罵。”

樂兒笑嗬嗬的。老婦人疑惑地看了看樂兒,她已經聽眾人說他是村幹部了。這村幹部不來勸解她,反而給她喝水,好再罵。

“你這個細崽仔,安的麽子心?”

老婦人的頭花灰白,臉上皺巴巴的,但臉模子還能看出一點羅銀香的樣子,年輕時肯定不醜。她接過樂兒手裏的竹勺,仰脖子就喝了一氣。

“大娘,你罵累了沒有,肯定餓了。”樂兒接過老婦人手裏的竹勺,“不嫌棄的話,先去我那裏吃了飯,再來罵可好?”

“娘……不要罵了,村幹部都來看你了,你還罵。”羅銀香也說話了,“看你累得不像樣子了。”

“不累,累了也要罵,這一家子不是人,我家銀香哪裏配不上他家那個砍腦殼死的沒出息的東西了?”老婦人又罵起來,“砍腦殼死的呢,欺侮我家銀香哩,死了也沒人埋哩……”

“大娘,先別罵了,看你氣都接不上來了。”樂兒拉住老婦人的一隻胳膊,“銀香嫂子,一起扶大娘去我那裏歇口氣,吃點東西。”

羅銀香立即挽起了老娘的另一隻胳膊,半扶著拉起了她。老婦也確實累了,金海父母又不開門,也不接腔,她再罵也沒有用。樂兒又是村幹部,她也不能不買點麵子,順便下了台階。

她一邊走還是一邊罵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