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兩方用力

第二天早上,李綏兒起床後便聽得王二柱一幫朋友進了李府,她則在伺候母親起床後來到前院,得知大家夥都起來後,來到王二柱的房間。一進到房間,發現大家夥都在,王二柱則連忙把這些人都介紹給李綏兒,李綏兒也靜靜地聽著。

當聽到秦牧被官家賜罪,這氣色立馬不對,連忙追問著,到底出了什麽事情,王二柱便一五一十把去岷州城的事情說了出來。李綏兒聽後,帶有一絲責備道:“你們是怎麽回事兒?當初我聽說你們得到了押解賑災糧的差使,還很高興,怎麽你們還真得去賑災了?”

“這個事情一言難盡,但是,這裏已經旱了三年,在那裏左等右等,直到現在,也沒有見朝廷派下一個朝廷官員下來賑災,看著百姓受苦,我們於心何忍?”王二柱連忙解釋道。

“岷州的災情,我也聽說過一些的,並不怎麽嚴重,朝廷這次運出去那些糧食,足以夠百姓幾月口糧,而且也聽說岷州城,今天收成雖為低,卻也並非顆粒無收。官家,這才沒有派出官員賑災,難不成岷州知州不肯賑災?”

在秦牧離開京城後,這李綏兒便時不時派人,或是自己出去打探關於岷州的消息,也確實讓她弄到一些信息。這才能了解岷州城的百姓,其實受災並不嚴重,所以,很是奇怪,秦牧為何要多管閑事。

王二柱沒想到李綏兒在京城也如此了解岷州的情況,還以為李綏兒冰雪聰明早也知道這岷州的事情,卻沒有想到她也是前不久打聽到來的消息。也不知道李兒到底知道多少,這王二柱便不敢隱瞞道:“許知州倒不是不賑災,而且此次表弟在岷州一切行動,為何如此成功,還是因為知州的幫忙。”

聽到王二柱講到這裏,李綏兒冷笑了一聲道:“許知州想來確實是個好官,不過,你也不想想,這許知州為何要幫你們?他從京城受命去岷州,官家或是吏部不告訴他如何處理岷州的旱災,而為何同你們一起賑災,你認真想想也明白了。”

“我不相信許知州是一個壞人。”

見王二柱如此固執,李綏兒也不再相逼,有些人是不出事,他不知道事兒!“好,我們不說許知州了,現在秦牧正在被押到京城來,你們先回來,定然有所打算,那把你們的打算說來聽聽。”

“其實,也談不上什麽打算,隻是……”王二柱似乎有些為難。

這裏袁夢竹聽著這個王二柱講了那麽一大堆話,可是都不在事上,便有些著急。現在看到王二柱,竟然卡在那裏,連忙把話接了,“隻是希望李大小姐,能夠幫幫我們。”

“我們能做的,我自然會去做。隻是,你們也別抱太大希望,祖上前朝為官,雖說官家待我們一向不薄,可是我們也明白有些事情我們最好不要去涉及。再說,我的官職並大,而且又是個武官,隻怕有些難度。再說,秦牧此次的罪刑大了,我隻怕……”

聽到李綏兒如此為難,袁夢竹也是理解的。莫非她父親隻是一個將軍,即便真是宰執,隻怕也沒有辦法了。連忙出口道:“我也知道這事很難,如果我們想讓你幫忙,免了牧哥哥的罪行,那無異於癡人說夢。我們現在要李大小姐做的事情,就是希望李大小姐可以運用自己的關係,能不能幫我們打探些消息,看看牧哥哥有幾成活算。若真沒有可能活了,我們一定不讓牧哥哥進入京城。”

“你們想劫囚?”李綏兒恍惚中問了這麽一句。其實,她現在的心在滴血,竟然叫秦牧為牧哥哥,想不到秦牧這小子這麽短的時間,竟然……還有,看來這小姑娘隻怕也是……哎……想當初秦牧在自己府上時,為何自己不知道珍惜呢?

“李大小姐,你不在聽嗎?”剛剛已經說完話的袁夢竹並不知道這李綏兒在想什麽,隻是自己都說完好一會兒,隻看到李綏兒呆立在那兒,不言不語的。

李綏兒從幻想中出來,“啊……你想什麽?哦,我在聽。你剛才說什麽了?”

“我說,如果真的沒有辦法,我一定會去劫囚車的,今生不能同牧哥哥在一起,那我們就來世在一起吧。”現在已經不岷州,袁夢竹似乎完全不用顧忌別人的看法了。

李綏兒聽後,果然驗證了自己的猜想,剛要說話,在一邊靜靜聽著的盼兒小姑娘,也加了一句“對,下輩子我也跟牧哥哥在一起。”

“你個小鬼,你知道什麽。”袁夢竹笑罵一聲。

“誰說我小了?張家的小,比我還小呢,前年就出嫁了,我今年都十二了,怎麽就不可以嫁人了,你別小看我。”盼兒似乎還不服氣。

整個中國的封建,其實,對於女子的年齡,都是有所規定的。每個朝代的國情不同,所規定的年限也不同,最小的規定過十二歲,那是在歲月的時候。大部分的朝代,仍然遵循女子的發展規律,在女子及笄之年,也就十四歲出閣。或是再過兩年,有個女人樣再出閣,也就是十六歲。

這是官方規定,至於民間的百姓是否遵從,那就另當別論了。隻要不超限,二十歲未嫁,官方對於女子出嫁年齡並不幹涉。因為,許多人出嫁了,又不是說得同房不是?

李綏兒看她們兩個姑娘吵來吵去,瞬間就把問題的焦點給轉移了,連忙拉了回來,道:“如果隻是打探消息,這個我能做到。我爹爹的官職雖不高,不過有許多人還記著我爹爹的好,還是念些恩的,如果隻是提供消息,我相信他們不會拒絕的。”

“那就多謝大小姐了。”王二柱聽到李綏兒肯幫忙,連忙謝道。

“好了,吃過早飯,我就去詢問一下。你們呢,最好呆府裏,別亂走。”李綏兒交待道。

相爺府,小書房,王曾剛剛同刑部侍郎議完事,才把人送到門口,便見得之前派出去的下人,正站在一邊,似乎有什麽話同自己說,連忙說了句:“那事辦得怎麽樣了?”

見相爺問自己,這仆人連忙笑嘻嘻地湊了過來,張口道:“相爺,那事……

話才出口,王曾一擺手道:“書房回話。”聽得王曾如此說話,這仆人連忙點著頭,在後麵彎著腰跟了進來。一進入書房,王曾便讓他坐著回話,這名仆人連忙先行禮,然後坐在椅子上。

“說吧,什麽情況?”

仆人先是笑了笑,然後才道:“相爺,小人按照你的吩咐,找官裏頭那些能說的話的公公,在官家麵前演了出戲。果然,這官家看後,心裏已經有些動搖。小人還讓這些太監時不時得在官家吹吹風,讓官家知道,這個事情如果按照太後的來辦,隻怕這皇權不知什麽時候才能到達官家的手裏。”

聽著下人的敘述,王曾喝了一口茶,悠悠道:“嗯,辦得不錯。記住,讓這些人不要鬆懈,若是成功了,少不得他們的好處。王貴,也少不了你的好處。”

這名喚作王貴的下人,連忙道:“相爺,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小人若不是蒙相爺收留,隻怕現在已經成了孤魂野鬼。相爺看得起小人,給小人一份事做,那就是小人莫大的榮幸,怎麽敢想要什麽好處呢。”

“你小子果然沒有白疼你。”王曾聽到王貴如此說,心裏還是很開心的,想當初在回京敘職的路上,看到已經餓的奄奄一息的王貴,便把他帶回府裏。想不到,這小子悟性極好,做事又利落,點頭極多,幫了自己不少忙。要不然,也不會把他倚為自己的心腹。

王貴聽得相爺誇獎,連忙謙虛起來,末了,道:“相爺,可還有什麽吩咐?”

“沒了。你現去,記得讓他們加把勁。”王曾交待道。王貴一聽,連忙稱是,倒退著走出門去,輕輕地往後院而去。

傍晚時分,李綏兒回來了。眾人見李綏兒回來了,連忙圍了過去,一整天沒有李綏兒消息,大家夥還是很好奇官家到底會如何處理秦牧。

李綏兒也知道王二柱等人等的很焦急,連去後院同母親問聲安都沒有去,直接來到王二柱的房間裏,把得到消息的都告訴了他們。

據李綏兒的消息,原來這個事情為何如此嚴重,主要是一個叫陸興之弄出來。陸興之官職中書舍人,本來這賑災之事跟他沒關係。也不知怎麽的,他竟然報到太後那裏去了,也不知道他跟太後說了什麽,太後很生氣,所以才下了那道聖旨。

“敢情那道聖旨不是官家下的呀,不是說還政於官家了嗎?”王二柱以前在軍營裏的時候,確實聽過這麽一耳朵。

李綏兒並不回答王二柱的問題,而是繼續道:“如果此事交於太後處理,秦牧十有八九三長兩短。不過,你們也不用擔心,王相爺正在努力,把這事交於官家手裏。若是交於官家手裏,或許有所轉機也說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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