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聖意偏袒

聽到秦牧如此解釋,趙禎倒覺得有點兒道理,是以,當丁浩提出置疑時,這趙禎竟然說:“好了,丁卿的想法,朕已經了解。不過,如果以此入罪倒顯得有些勉強了。”

丁浩一聽趙禎又在袒護秦牧,心裏頭實在搞不懂,這官家到底是什麽意思?難不成這秦牧跟官家認識?還是其他什麽原因?不然,這官家為什麽處處幫著他?

既然如此,丁浩真有些不太願意如何處理這個案子,本想把人證物證全都拿上來,現在也隻好打消這個念頭,看官家今天這個表現,看樣子,他並不想秦牧入罪。如果官家是這個意思,而自己卻讓他入了罪,自己這職位隻怕是很難提升了。別看官家現在沒多少權力,可這權利遲早都是歸官家所有的。

想到這裏的丁浩,便把判秦牧有罪的念頭給打消了,他現在心裏頭想的都是如何讓秦牧無罪。如果沒有絕對的證據,今天這些主審官們,還有這些聽審官們,隻怕不知如何說自己,雖說他們現在不說話,可他們中也是有太後幫的,得罪了他們,自己一樣也不好過。

“丁,在你的地盤,以你為主,怎麽倒沉默起來了?莫非,有什麽難言之隱,要不,讓本官說幾句?”這個吳尚書真有坐不住了,之前便想開口說話,可是看到這個丁浩一直在聽著秦牧說,便隻好住嘴。現在看到丁浩,竟然安靜地沉思,便立刻想著把話語權搶。

丁浩剛想著如何替自己解局,如何問話來得自然舒服,又可以按著自己的思路走,現在正沒有頭緒。想不到,這個吳尚書竟然想著把這個燙手的山芋給搶過去,自然樂見其成。

丁浩連忙笑道:“吳大人何出此言,都奉官家之意,提審此人,何談誰為主,誰為輔?食君之祿,為君分憂,此乃我們作臣子的本份。吳大人,若有什麽要問的,隨時都可以問。”

“丁大人如此說了,那本官也就不推辭了。”吳尚書笑著把話說完,然後轉過身子,對著秦牧斷喝一聲:“秦牧,你可知罪?”

秦牧看到這個吳尚書一上來便想著嚇倒自己,真是可笑!連忙裝著很無辜式的答道:“這位大人,小人不知這麽問是什麽意思?小人一直都很規矩,怎麽會做出犯法之事。”

“喲……想不到,你倒挺嘴硬的。不過,待會有你的好受的,現在本官問你問題,你要如實回答,如有半句假話,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看來這名吳尚書,很喜歡嚇人,沒說幾句話,倒又直接恐嚇起秦牧來了。

不過,這秦牧可不是嚇大的,連忙道:“大人有什麽要問的,小人一定據實回答。”

“如此倒好。”這吳尚書嘴角冷笑,“你的說的牙牌是王相給你的?不知可有什麽人證?”

“大人,這東西是王相爺給我的,這王相爺就可以做我的證人呀。”秦牧說的是真話,所以這一臉的真誠看著自然是很像的。

“好,就算你說的是真話。”看著秦牧如此真誠的說,而且不怕請王曾,看樣子不是假的。“不過,此牙牌隻是在你有緊急情況下使用,為何在岷州拿著這塊牌子胡亂用?”

“大人,小人冤枉呀。小人哪裏亂用了?”秦牧還真是會演戲,那一臉的無辜,任誰看了,都覺得秦牧說的是真話。“大人,當時岷州城裏已經餓死了不少人,而這些官員竟然把朝廷發下去的賑災糧,全都占為己有。大人,你想,這些百姓沒了吃的,會不會餓死?一個、兩個人餓死,對朝廷沒有多大影響,可若是幾百上千的人餓死,你說,會不會有影響?”

吳尚書一聽這秦牧倒問起自己話來了,便坐不住了。“你大膽!是本官審你,還是你審本官,倒問起本官的話來了。”

“大人,小人不敢。隻是……”秦牧看著吳尚書生氣,心裏便樂了,要的就是你生氣,有官家在,而且從官家剛才的態度來看。官家,應該是想著保自己。隻要官家站在自己這邊,那就不怕什麽了。

“住嘴。”見秦牧還想著找什麽理由,這吳尚書便怒道。

可是沒想到,吳尚書話音一落,這趙禎也在後麵急上了,道:“吳得全,你平時便是如此審案的?證物未齊,早早定罪,以威脅、恐嚇的手段令對方認罪是嗎?吳大人倒好手段呀。”

聽著趙禎這冷嘲熱諷,吳得全心裏咯噔一下,立刻下了主案台,轉過身子,向趙禎認罪去了。趙禎見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輕輕道:“你知罪便好,往後不可再犯,好了,你回去繼續審案吧。”

吳得全擦了一把汗,連聲稱是中,回到自己的位置坐了下來,看著下麵正跪著齊齊的秦牧。這吳得全,總覺得此人是在笑話自己,心裏很不是滋味,可是現在官家在這裏,自己還真不好說什麽。

轉過身子,本想找丁浩解解局,可是看到丁浩正在東張西望中,很顯然是不想理自己了,現在吳得全才知道丁浩之前怎麽那麽大方的把主審權交到了自己手上。

吳得全怨恨的眼神看了丁浩一眼,然後坐正身子,對秦牧問道:“本官問你,你看到有如此狀況,為何不直接告訴許明許知州,何以需要你來解決?你當時若是把情況告知天許明,按理說,你完全了任務歸來,又有此功,朝廷當賞你才對。可你為何不這麽做?”

“回大人的話,小人也不是沒有想過用這個方法。隻是許知州才剛剛來到岷州,小人知道許知州是一個好官,可是,許知州畢竟剛來岷州,許多事情他未必知曉。再說,許知州是岷州的知州,若得罪的人太多,難免在岷州有危險,所以,還是小人去做來得安穩些。”

聽到秦牧如此說,吳得全帶著一種輕蔑的口氣道:“好大的口氣,你也隻不過是初到岷州,怎麽會比許知州更了解岷州的情況,莫非你是岷州人?”

“大人,小人並非岷州人,不過,小人在押糧的時候,結識了一位岷州的姑娘,這才了解的多一些。”

“你說的就是那山寨二當家的?她可是草寇,別忘記你的身份,知道勾結草寇是什麽罪行嗎?”

聽到吳得全這麽問話,秦牧還真感到吃驚,不是說當時的消息不通暢嗎?怎麽把自己的情況了解的這麽多,這到底是是怎麽回事兒?

其實秦牧不知道,這消息跟比,自然是慢了許多,可是慢的程度也是有限的。要知道,這當時的驛站製度,已經大大加快了信息的流通,再說,當時岷州可是有軍驛的,這消息至多一天時間便可傳達京城。像秦牧這樣子,坐著囚車慢慢回來的人物,他的所有消息早已經寫在折上,傳達京師了。

“大人如此說話,小人不敢同意了。大人竟然已經掌握了這麽多消息,應該也知道,這兩處山頭的草寇現已經被朝廷招安,現在已經是清白身份,此次能把這些枉法的官吏悉數逮捕,他們的功勞也不這話時,明顯聲音加高了八度,他實在歡別人說袁夢竹是草寇,名聲問題。

“哦?兩處山頭的草寇都已經招安了?”趙禎因為勢的問題,再加上他現在還不能處理奏折,所以,他不知道也是很正常的。現在秦牧的這個案子,也是先於王曾說於他聽,說這個秦牧是如何如何好,然後在自己詢問下,太監宮女那裏又加了一點信息,這才大致了解了此案的內容。

聽到官家問話,秦牧連忙答道:“回官家,能夠收服兩處山頭,都是許知州的功勞。”

“如此便好,朕常常說,凡事以和為貴,若有悔意,何須殺人?這些草寇之前或是犯了一些罪過,但若有悔意,也是可以饒恕的,再者,立下此等功,那更是不該殺。”趙禎還真是仁孝之君,為人倒真是大度。

“皇上,他們可是草寇呀,殺人越貨,無所不做,無所不為……”

這吳得全話還沒有說完,秦牧便坐不住,把話搶了過去,怒道:“這位大人,據小人得知,這兩處山頭的草寇,雖然越貨,卻從未殺過人,再者,他們越的都是一些枉法官員的私產還有不法商販的物資,雖有罪,卻並非死罪。

再說,如若這樣的人也要處死,那整個岷州的草寇,我們如何對付?莫非全都殺了不成?

這位大人,你可別忘記了,這是在岷州,不遠處便是異族之人虎視眈眈,難不成你想逼反他們,然後讓朝廷帶兵去征繳不成?即便岷州重新收回,朝廷要出動多少物資,多少人馬?還有,有多少人會在此戰中死亡。現在,在他們不是犯了多大前提下,又立了功勞,給個清白身份,莫非還給錯了不成?”

秦牧一口氣說了這麽一大堆,說的吳得全臉色通紅,一直想破口大罵,可是又想著官家在後麵坐著,隻好忍了下來,怒著問道:“那你冒充朝廷禦使是怎麽回事兒?難道這不是矯詔聖意?”

“大人此言,小人不服。過,小人是受官家之命。隻是當時許知州問小人身份時,小人出示了那塊牙牌,至於許知州會如何認為,那是他的事。過那樣子的話。”秦牧倒也不怵吳得全,把這個吳得全氣得半死。

“好,有氣魂,不簡單。既然他們定你矯詔聖意,那朕就給你補這個身份,看他們還如何說。”趙禎笑著道。

看到趙禎如此公開的支持秦牧,這些審案的官員也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了,也就不好說什麽,現在官家執意要幫他,自己還能阻止不成?難不成不要腦袋了,至於太後會如何處理,那已經不是他們考慮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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