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錐心丸

王曾作為宋朝的相爺,本來有了他的支持,這皇上要奪回大權極其容易。可是,事實上,卻並不竟然,因為:

宋朝正副宰相同設,多相並行,編製也不固定,目的是分散相權。北宋沿襲唐代後期製度,設置中書‘門’下省。在北宋前期,中書‘門’下的長官為正宰相,也被稱為“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副宰相則稱“參知政事”。後來參知政事與正宰相基本無差別,使正宰相事權更為分散。宋太宗後,一相四參或二相二參是常事。

王曾是什麽角‘色’呢?參知政事,也就是副丞相,雖然官職同正丞相一般無二,可是要知道,當時是有二相二參。也就是兩個同中書‘門’下平章事下,亦有兩個參知政事。

兩個正丞相(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分別是張知白和呂夷簡。參知政事,則是王曾和李迪二人。四人中,唯呂夷簡為太後黨,其餘三人均為保皇黨。

本來而言,三相為黨,一相孤立,本沒有任何好戲可看。不過,這當朝話的是太後,而且這個呂夷簡也不是一般貨‘色’,他同石重石太尉關係極好。這石太尉祖上可是後晉朝的一位本家大將軍,跟石敬重那可是親兄弟呀。但是,這石重的祖先,比較實務,後來追隨太祖打天下,才為子孫謀得這麽好的一個錦繡前程。

這石重呢,本事一般,但是因為祖上有功,這官職升得也快,現在手裏頭管著二十萬的禁軍。看著似乎不多,可是想想,全國也就那麽一百二十萬禁軍,而且這裏頭還包括吃空餉的禁軍,還有許多在邊疆不可調動的禁軍。如此一想,便也就知道他的實力有多雄厚了。

一文一武,再加一個太後,雖然處在上風,卻依然不能有壓倒‘性’的優勢。這裏頭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這張知白,李迪,王曾三人可不是吃素的。《宋史》中,把這三人和杜衍立為賢相,讚譽有加。而且,司馬光在《訓儉示康》中尊張知白為“大賢”,中國古代廉吏中著名的代表。

這張知白廉浩到什麽地步呢?他在擔任宰相時,生活依然像從前平民百姓一樣簡樸,而且自己覺的很滿足。

三人在處政務事方麵,都是一把能手。句實話,這宋仁宗除了那眼睛厲害此外,其實並沒有多少施政才能。要不是他能選中一些賢才,這大宋江山也不至於如此穩定和富庶。

那呂夷簡是個什麽人物呢?這人除了權‘欲’重一些外,其實在許多方麵他還是一個能力的好手。比如在對付外‘交’問題,他可比那三人強多了。如此來,呂夷簡應該算是一個權‘奸’,因為他是一個權利**特別強的人,他的夢想便是相權若是一個人那就好了。

可是,這大宋朝的祖製便是如此分相權的,他隻好借太後掌權名不正言不順之時,把這三人擠出朝廷,達到自己大權在握,從而展開自己的治國宏事。這四人,其實都不是壞人,隻是政治方向不同罷了。

秦牧來到王曾府上,還被王曾請到書房,分主客坐下,王曾便向著秦牧介紹起這大宋朝的相權製度。王曾認為,這個不知道哪裏冒出來的人,是很有必要普及一下知識的,不然接下來的事情,隻怕他不能完成。

其實,王曾不知道,其實秦牧對於這些事情,他多多少少還是了解的。當然,這還是得益於秦牧無聊時,看的那些宮廷劇。

見王曾不再話,秦牧正了正身子,道:“王相爺,不如我們直接談事情如何?對於官場上的事情,我不是很想了解,再,這些事情,往後自然可以知曉的。”

王曾聽秦牧如此,明顯有些微怒,不過轉念一想,此人若真沒有膽識,用之也是累贅。如此一想,王曾倒也釋然,笑了笑道:“初生牛犢不怕虎,看樣子不假。不過,你要明白,接下來你做的事情很危險。而且這事不但很危險,還不能公開你的身份,即便動用朝廷的力量,也不能在明麵上。否則,本相不但不幫助你,而且還會落井下石。”

秦牧嘴角冷笑,心裏道:“我就是知道官家‘交’待的事情,不可能有多輕鬆。現在不去了解官製,最重要的便是怕自己會被這些外在的東西掣肘,從而丟了‘性’命。”

秦牧心裏如此想,嘴上仍然笑著道:“相爺,我秦牧這條命既然是官家救的,自然為官家辦事,若真是失敗了,當以其身贖罪。”

“好,有膽識。”王曾撫了撫胡子,大笑道,這身子也大有起身之勢。“不虧是本相選中的人物。當初你在岷州處死一批人之後,本相便覺得你有膽有識,作事果斷,從不考慮後果,便是本相苦苦找尋的人物。接下來的事情,還請秦兄弟不要推卻呀。”

“相爺笑了,秦某人竟然敢來,哪還有怕之理。還請王相爺吩咐下來,秦某也好做事不是?”秦牧可不想在這裏多跟王曾扯什麽皮,要知道家裏頭還有袁姑娘等待著自己的安撫呢。想想,昨天晚上差沒讓這姑娘榨開了,便來氣。

“秦牧,倒也不用如此急躁,先聽本相把話完。”

意識到自己表現的過於急躁的秦牧,連忙道:“相爺,秦牧我做事一向都是如此,還請相爺不要怪罪才是。”

王曾客氣了一番,然後便開始講接下來秦牧要做的事情。原來,王曾三人同官家商議決定,讓秦牧去解決石重這個太尉。隻要呂夷簡和太後少了這個外援,接下來的那些蝦米也就好對付了。

這個石重雖然能力不行,可是在做人做事這件事情上,卻沒有多少把柄可抓,即便有,那也隻是一般罪行,最多罰錢就沒事了。石重打從祖上開始,那便是重臣,家裏有的是錢,如此罪處置,又能耐何得了他。官家對其也很是頭痛,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什麽好的方法來。

現在把秦牧叫過來,就是解決這個麻煩來的,如何解決呢?

其實很簡單,去找石重的謀反的證物。隻有謀反,才能最終把石重這棵大樹,連根拔起,斷其根基。最終把扶官家掌權,令太後重返後宮,從此不再掌政。

秦牧聽後很是疑‘惑’道:“相爺,秦某覺得很奇怪,官家若想動一個人,為何不可以明麵上做?反而要使如此手段?”

王曾笑了笑道:“你倒是‘挺’會裝傻的,也罷,讓本相把裏頭的要害與你聽聽吧。”

原來,這個事情不能公開,有兩方麵的原因。一則呢,擔心打草驚蛇,不然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官家這皇位,那可是太後和百官所立,若是把他們‘逼’急了,他們有權有將還有太後這張王牌,再加上百官的擁護,便可直接廢了趙禎,再立新君,這在曆史上也是發生過的事情。如此,這官家不要奪權了,就是想活命,那都是一件難事。

二則呢,也是名聲問題了。這石重呢,畢竟沒有謀反的,要找證據自然是找不到的,隻有什麽樣呢?要麽‘誘’導他,要麽呢,便是在他的府上‘弄’些違禁的物品,比如鎧甲兵器之類的,然後再找禁軍把這個“謀反賊”抓回牢中受審,然後再處以極刑。

這種事情若是傳於百姓得知,眾人會如何看官家?會如何議論官家?為了不出現這樣子的事情,王曾這才找上秦牧,讓秦牧做這個狠角‘色’。

王曾講到這裏,頓了頓道:“不管你是‘誘’導他反呢,還是在他府上放東西,反正,待事情完成後,記得把這個消息預告訴本相。到那時候,你有此等功勞,官家自然可以為你謀得一官半職,放心,你的前途遠大。”

秦牧對這種開空頭支票的事情一興趣也沒有,現在秦牧才發現自己是一種什麽境地,成功倒也罷了。若是失敗了,可真的會被這王曾還有官家他們處死,而且是那種死後,都沒有半個人同情的角‘色’。

“相爺,你這話的。咱秦某人,能夠為官家效力,為百姓解憂,那是秦某人的榮幸,怎麽會貪圖這榮華富貴,高官厚祿呢?”秦牧知道,現在什麽都沒用,不如些官話套話。

“嗯,不錯,子有此心思,本相很滿意。秦牧,那本相靜候你的佳音。”這話一出,秦牧便知道,這王曾是在下逐客令了。

秦牧連忙從椅子上站了出來,一拱手道:“相爺,秦某人做此事,不敢求有官家相護,但是這資金問題,能不能解決呢?”秦牧很是知道,無論是‘誘’異石重造反,還是搞些證物在裏麵,那可都是很燒錢的活計,若沒有錢,便一切都開展不起來。

“你放心,這事,即便你不,本相也會給你處理好了。為了不讓別人察覺什麽,以後,你不要再上王府,這錢呢,待會本相會派人送到你府上的。”王曾對錢倒一都不在乎。

“如此,那秦牧便多謝相爺了。秦牧不敢打攪相爺休息,秦牧先告辭。”秦牧完,轉身而出。

“王安,你去送一下秦大人。”王曾看著秦牧的背影,站了起來,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