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權謀計

聽完秦牧的想法,李綏兒沉思了一會兒,她是認為秦牧的想法可行,隻是如此行事,確有幾分不光明磊落而矣。

已經恢複正常狀態的李綏兒輕聲說了句:“你這個辦法可行倒可行,隻是你這個人選有點兒難找,且不說有沒有願意做的,單單是這個錢,也是很難湊齊的。要知道,這可不是小錢可以搞定的。”

秦牧一聽,笑道:“這個東西,大xiǎojié就不用擔心了,現在我什麽都缺,就是不缺錢。”

“哦?這是怎麽回事兒?”

秦牧連忙把在相爺府的事情說了一遍,當然他並沒有說一些不應該說於李綏兒聽的事情,從剛才的表現來看,他知道這個李綏兒的心是在自己身上的。他也想把李綏兒收入自己的妻子行列,可是想想之前自己想著改變自己的xìng命,雖然不一定能做到,但是秦牧還是想著盡量爭取做到吧,便把這股子念頭收了起來。

李綏兒聽完,頓了頓道:“官家若是如此對待你,看來,你接下來的事情不但很難,而且很有可能麵臨被推出去當替死鬼的風險,你可要好好思量思量。”

秦牧自嘲式地笑了幾聲道:“大xiǎojié,你覺得我現在有選擇的權利嗎?官家讓做事,我不做也得做。再說,這未嚐不是一個機會。你認為,我秦牧是那麽容易被人利用的嗎?到時候,還不知道誰要挾誰!”

看到秦牧那一臉的自信,李綏兒這臉也笑了,道:“你呀,說你幾句,倒喘起來了。你以為,你當真很聰明,很厲害?”

秦牧對著李綏兒笑了笑,道:“難道我不是嗎?”秦牧現在的表情,果然是很貧,很賤!

“聊完了沒有,飯菜都做了,李大xiǎojié,要不要一起留下來吃飯?”站在門口的袁夢竹喊道。

秦牧聽到袁夢竹的聲音,連忙把門打開,看了看袁夢竹的裝扮,真有些想笑。隻見得袁夢竹的頭發已經讓一塊青布包著,那雙秀麗的淡綠sè嵌背子已經換了下來,穿著如同春嬸那種粗布打造的長衣短褲,下麵蹬著一雙已經破了個口子的棕sè布鞋。幸好,外麵罩著的那件純黑sè圍裙,因為是新買的,尚且入眼,不然真是難看至極。

看著秦牧如此盯著自己看,袁夢竹眼睛一瞪,怒道:“沒看過呀,不好看吧。那你轉過去,別看!這位李xiǎojié,多好看,你好好看看她呀。”

女人永遠是這樣子,在吃醋階段,她是不會去考慮那麽多後果的。袁夢竹現在已經忘記了當時李綏兒是如何收留自己,還有費了多大的勁去求爺爺告奶奶的去救秦牧,雖然最終不是因為她的原因放出來了,可是這份恩情會小嗎?

李綏兒這一天的打扮確實跟袁夢竹如今的打扮,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李綏兒身著的可是當時很入時的,緋紅掐絲鍛麵少女背子,腳上踩著穸雲靴,臉似桃花,麵似嬌姚,無比的端莊,無比的豔麗。

見秦牧真把眼睛轉過李綏兒那邊,袁夢竹果真是生氣,叫你看,你還真看呀。女人就是如此,你不知道她說的哪句話,你是應該照做的,如果不做,後果有多嚴重。而哪些話,你是打死也不能做的,否則,你會連“死”字怎麽寫都是不知道的。

李綏兒生氣的後果是,直接在秦牧的腳上狠狠地踩上一腳,然後把頭一甩,睬也不睬秦牧便離開了。

“追去呀,還待在這裏幹什麽?”李綏兒看到袁夢竹生氣式的跑開了,連忙讓秦牧趕緊去追。

秦牧先是愣了一下,不明白李綏兒這是什麽意思。可是,當再一次看到李綏兒肯定的眼神後,也就沒有再猶豫,而是轉身便走,“那我先走了,等會一起過來吃個飯哈。”

“xiǎojié,你怎麽不生氣了?”小紅問出了秦牧心中的疑問。

“我這為什麽要生氣,你看,秦牧現在遇到了問題,是找誰問答案?我在他心中的位置定位,已經很明顯了,我有沒有必要去計較其他?再說,小紅,你不會是認為xiǎojié我是那種小肚jī腸的人吧?”李綏兒想的透徹,看得也明白。

“那是,我們xiǎojié,哪裏是那種小肚jī腸的人。”小紅故意把這句話說聲音高一些,然後看著李綏兒的那樂不可支的背影,低聲道:“還不知道你,也不想想,剛才是誰因為吃醋一直在生著氣來著。”

見李綏兒的身影已經往秦牧所去的方向而去了,小紅連忙追了上去,問道:“大xiǎojié,我們在家裏不是已經吃過早飯了?為什麽還要去吃呢?”

“這個很簡單呀,現在人家來請我們吃飯,我們不去,倒顯得我們怯了。再說,我也要看看這個袁夢竹到底有幾分本事,我就不相信她能比我做的好吃。”李綏兒說完,便笑著走了。

其實,女人心情真的很簡單,也很複雜。剛剛還是烏雲滿天,但是轉瞬間,隻要有一個她期待的東西或是話語、人物出現,她就可以立刻一掃烏雲,展露出美麗的笑容。

“看來,xiǎojié是沒救了……”小紅歎了一口氣,追了上去。

南瀟館,座落於京城西北郊,雖不是城市的中心,但中國自古就有一名古話。正所謂,“酒香不怕巷子深”,像這種青樓妓院呢,自然是有才女,有花魁,不怕離城遠了。

秦牧在吃完早飯,和李綏兒再討論了接下來的事宜後,便帶著王二柱和錢順兩人來到南瀟館。這個小盼兒,一聽到她的牧哥哥要出外麵,便興奮地吵著也要跟著去玩,可憐了秦牧好說歹說才把小盼兒哄回去,然後逃也似的趕往南瀟館。

妓院無論是在古代還是現代,都是大晚上的幹活,那玩意兒雖然有趣也有許多人喜歡,但是大白天喜歡來院子裏做的人畢竟比較是少數。大白天,在家做做倒無妨,來院子裏,那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誰會犯這個傻。

來到南瀟館,大門口隻站著一個龜公,也是無jīng打采的模樣,大門虛掩著。待秦牧帶著兩個下人挨近時,這龜公倒有些興奮地迎了上來,他心裏明白,大白天會帶這院子裏消遣的,都不是一般人,給小費的人那可是高高的。像這樣子的大爺,絕對要伺候好。

“喲……恩客聽曲,還是……”龜公話沒有說完,秦牧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然後一招手說了句:“二柱,給點小錢,咱進去好好看看。”

那白花花的紋銀一到手,這龜公的眼睛都眯成一條線了,這可是十兩紋銀呀,他一年得的小費也沒有這麽多呀。“大爺,你裏邊請,你裏邊請,小心門檻。三娘,大恩公到。”

這稱恩客呢,也是很合適的,他們確實算是他們的恩人,當時在這妓院裏不管你是不是花魁,也不管你這家妓院是不是已經名滿天下。在所有人的眼中,你也隻不過是一家妓院,沒有什麽人看得起的你,有人願意花錢,難道還不算他們的恩人?

聽到外頭的龜公如此說,裏頭的三娘可興奮壞了。這白天來的,哪一個不是錢的主,這次竟然用的是“大恩客”,說明今天光小費也得大收一筆了。興奮地讓姑娘們好生準備,自己則親自來到門口迎接。

三娘呢,就是在這南瀟館長大,母親便是這南瀟館館主,她是個連父親都不知道是誰的主。這事若是擱到現在,肯定沒有哪個女子願意自己的女兒也從事這份職業,可是在宋代,你不願意也得願意。所謂“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來會打洞”。

如果你隻是普通百姓,你完全有權利,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行業,即便是讀書求仕,隻要你有這個本事,你也完全可以有這個夢想。可若你是庶民,或是賤籍的話,那就不好意思了,你父母所cāo何業,你就得從事何業,完全不帶選擇的餘地。

這三娘出生時,這南瀟館,其實還隻是普通一小院落,並沒有今天的規模,可是自打交到三娘手裏,這三娘很是發揮了她的才幹,這小小的南瀟館呢,便成了今天的規模。

這生意好到什麽地步呢,一般生意不錯的青樓,要想找姑娘,得先預約。這南瀟館那是不用預約的,不過,它的要求更高,他們的花魁接客全憑你當時的表現,若看中了,即便你身無分文一樣接客,若看不上,即便你再有錢,都是沒有用的。不過,你也不可能真身無分文,要知道這裏的食物那可是不便宜的,進店可是必須消費的。

這些姑娘們個個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若得她們的青睞,那是足以說一輩子的談資。所以,到了晚上,這南瀟館可是車水馬龍,人cháo如湧呀。

三娘站在門口看到秦牧身後還跟著兩個人,雖看著氣勢足,可是那股子仆人氣味卻是揮之不去,心裏已經明白了,他們隻是下人,並不能給姑娘當恩客來的,是以道:“恩客,咱這院子,這一般是不帶下人的,這院子裏有雅室,可以讓他們在那裏候著,有人專門服侍他們,我相信他們不會無聊的。”雖說的是趕人的話語,可是出自這三娘的口,聽著依然舒服,或許是她那股子笑容吧。大宋護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