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三分線

“相爺。”一位身著青衣的壯年男子,深鞠一躬,麵向正躺在湘妃椅上的呂夷簡說了這麽一句,便停在那裏。

呂夷簡此時正在享受著兩個如花似玉的的輕輕按撫,閉目養神之際,突然被這麽一個聲音給打攪了,本來應是極為生氣的。可是,這個聲音,呂相爺卻是極其熟悉的。他來幹什麽,他也很是明白。

是以,呂夷簡讓這兩個少女退了下去,坐正了身子,道:“好了,你先坐下吧,把你的情況說說。”

這名下人倒也不見外,在側邊坐了下來,輕聲道:“謝老爺,事情已經打探清楚。”然後這名下人便把秦牧如何設計陷害石重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而且還把秦牧在岷州做的事情也事無巨細的說了出來。

呂夷簡聽後,獨自沉思,不停的撫摸著自己的胡須。呂夷簡今年五十了,這在宋朝來說,已經算是高壽了,那人的平均壽命還沒有像現在這麽高。所以,那時的五十歲看著如同現在的六七十歲,再加上一個人還配著胡子,那年級又再加了一些。更何況,這呂夷簡那可是廢了不少腦細胞,這才當上“相爺”呀。

這名下人看著呂夷簡如此沉思,倒也不敢打攪,靜靜地等待著吩咐,沒過多久,呂夷簡開口問道:“你覺得,接下來應該怎麽辦?”

所謂宰相家丁七品官,其實不無道理,在宰相家裏當家丁的人,首先你肯定不是笨蛋,否則也不會要你。而你進了這相府,那你可就可以見到大大小小各色人等,很有可能官家,也是可以看見的。

見過麽多人,你見識肯定有了,膽量自然也不差。你可別小看了這個膽量,不是一般人,是很難控製現場的。有見識,有膽量,再加上平常又可以看看相爺是如休解決事情的,那你說,你比那些隻讀聖賢書的人,是不是要好上許多?所以,說你是七品官,完全不是誇大之說。

是以,相爺呢,碰到事情,他也是會找自己熟近的人商量著事情。現在呂夷簡問到了自己,這下人倒也不怵,道:“相爺,小人以為,趁現在秦牧立足未穩,盡早下手,免得到時候,成為禍患。”

呂夷簡連忙一擺手道:“誒,你這麽說,倒沒有眼光了,現在官家已經處理了石重,百官們現在不吱聲,本相何曾不明白他們都在等待著,本相的表態。可是,你們也不想想,要處死秦牧很簡單,可是卻不能拿這個事情做手腳。

且不說,此事本來就是官家授意,單單論證據,也拿不出幾樣來。按照大宋律法,處死石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我們又有什麽辦法要求處死秦牧呢?”

“小人以為,現在主事之人是太後,要處死秦牧有何困難?”

呂夷簡笑了笑,道:“這個自然,隻要本相知會一聲,明天早朝上,便有群臣起奏。官家為了保全自己,定然會把這個馬前卒給收拾了。但接下來呢?你以為我們勝利了?幹擾司法,隻會讓越來越的大臣投靠官家,你可別忘了,這官家遲早都有一天掌權的,到那時候,你以為有什麽好果子吃?”

這位下人想了想,抬起頭道:“相爺所言極是,小人目光短淺,愚笨愚笨。”

“誒,你可不是愚笨,你可是聰明至極,明明曉得此間道理,倒讓本相言明,本相知道你想殺秦牧之心。不過,現在他隻不過是一個小人物,不值得我們動手,目今,官家給了他一個采訪使,也難成什麽氣候。

他遠離京城,正好方便你做事,記住,得派可靠之人,一方麵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別一方麵收拾他的罪狀,到時候,再處置他也就方便多了。明白嗎?”

“小人明白。”這位下人是笑著離開的。

呂夷簡看著他的背影叮囑道:“記住一點,若非特殊情況,莫要害了他的性命,還有手腳幹淨一點,明白嗎?”

聽到呂夷簡這麽說,這下人又不是笨蛋,自然知道呂夷簡的話裏話外的意思。隻要手腳幹淨,殺了他也不是不可以。想到這裏,他嘴角冷笑著往門外而去,他還得出去吩咐一些人做些事情,殺人不同於殺雞。

李將軍府。在袁夢竹的拉扯下,秦牧和著袁夢竹一起來到將軍府請求李大小姐一起陪著他下,當然,他的理由是在江南已經找到,可以幫他母親診治疾病。

可是秦牧好話說了一堆,很是奇怪,本以為會立刻應承下來的李綏兒,竟然不同意了。臨近中午,這李大小姐竟然沒有管飯的意思,秦牧也不好再說下去,便袁夢竹離開了這將軍府。

秦牧一走,這小紅姑娘便立刻來到李綏兒麵前勸道:“大小姐,你就去嘛,這有什麽關係的,你說是不是?再說,你心裏頭不想去?

“我是想去。可是你看看他,他拿什麽理由來叫我去?竟然說有名醫,這些年,我們家裏看過的那些號稱名醫的人還會少嗎?有哪個一個,真正減輕了的病痛?一個都沒有!”李綏兒很是生氣。

“小姐,用什麽理由有那麽關鍵嗎?你看看秦牧那眼神,我能知道其實他還是很想你去的。倘若讓他用那個理由,你覺得他好說嗎?如果被你拒絕了,大家臉上是不是都不好看?現在既然有了理由同他隨行,那又何樂而不為呢?

再說,如果他真的以那個理由讓你去,你是去還是不去?你去了,你的娘親怎麽辦?誰來照顧她?春嬸,冬嬸?還是陳伯?大小姐,現在有理由便去吧。再說,說不定,到了江南,真的有什麽法子可以治病也說不定呀?”

這小紅還真是厲害,身體如此之胖,說起這些話來,倒也直溜的很,連珠帶炮的,而且竟然還不帶喘氣的。李綏兒聽後,這臉色也好看了不少,笑罵道:“就知道你野,還不是你想去看看江南的風光?你這小妮子,自己想玩,倒要拉上我,你說說,你到底安得是什麽心?”

“我按得什麽心,很簡單呀,自然是一顆女人心。我這個人,想的事情,我就直接說想,我是想下江南,而且不止一次的想,聽別人說那裏如何如何漂亮,如何如何的好看,我得看看去。”這個小紅姑娘倒也挺直爽的。

“我看……你倒不是想去看風光,是不是想去看看這江南的書生呀,聽說,那裏的男子長得都很標致,你是不是春心動了?要不,我幫你找個男人,你從了他如何?”這李綏兒心情放開了,很是開玩笑。

“你竟然拿我開玩笑,看我不……”小紅笑罵著襲向李綏兒,“看我不好好收拾你……”一瞬間,整個屋子都籠罩在女子的笑罵和嬌喘的聲音中。

秦牧暫住的房屋裏。已經打算明天出發的眾人,都在收拾著東西,王二柱和錢順雖然對這個家很是滿意,可是相比較於秦牧的上任,他們還是很理解的。一大早,當秦牧和袁夢竹兩個人去李府勸說時,他們便在家裏開始收拾起東西來了。

雖然秦牧一直跟他們講,不用帶這麽東西,因為從王曾那裏,秦牧已經知道,到了兩浙路一切都有安排的。房子的現成,下人也是現成的,至於用品,那更是全新的,所以,那時候的新官上任,你隻要帶個人便成,一切都會給你安排好來的。

可是,想不通這些人還在忙著收拾什麽。直到秦牧回來了,他們還在那裏收拾。秦牧隻好搖了搖頭,打算去找找這個盼兒,打從起床也沒有看到她。說來,最近一段時間,這盼兒小姑娘倒跟那個小姑娘玩得很開心,兩個小女孩天天膩在一起,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

這個小姑娘因為盼兒的緣故也慢慢接愛了秦牧,見著他也不會再害怕,後麵便也說了幾句話。得知這個小姑娘因為出身在,她這個當爹不識字又好賭,哪有時間來一個姑娘家家起名字,便隨口這麽一叫,這“春兒”的名字便落定了。

秦牧想了想,覺得這個名字倒也不錯,也就沒有想著給她改名字。為了不讓這姑娘落入春陽之手,秦牧著把這個小姑娘帶在自己身邊安全些,到時候,找到合適的男子,再把這個小姑娘給嫁出去,這樣對於這個也是好事一件。

當時,秦牧還以為有多難的。可是沒有想到,當秦牧向春陽提起這個事情,這公公竟然同意秦牧把姑娘帶在身邊,而且回答的很痛快。其實,這個春陽是個明白人,看秦牧和官家還有王相爺的關係,他很知道這個人大有前途。雖說,自己現在已經升無可升,不過,跟眾官交好關係,與自己並無壞處。

一個女子對於他而言,並沒何難處,隻要他想,這手底下的太監隨時可以幫他找下更漂亮的給他。不過,若是知道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姑娘竟然陪在秦牧身邊,不知會作何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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