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又下刀

是以,隻要是你提出來的,那麽我就反對,管你是對還是錯;你反對的,我就支持,管你是不是出於公心。張厲進得門來,張口便說得罪黨項人的後果,說完,看到張成白似乎有所動,便接著道

“父親,你想想,現在有這樣子的,是大宋朝廷給的嗎?不是的!我們現在的生活都是黨項人給予的。再說,我們現在慶州有多少鋪子,涉及多少行業?

你說這慶州城內,大家對我們都是心服口服?他們難道就不眼紅咱們?別的不說,就說秦家,他有多少行業是被我們壓著打?”張厲說的倒是實情,這麽多年來,張秦兩家可是沒少內鬥,為了爭那麽一間店鋪,那可是大打出手。

張成白聽到兒子這麽說,還真有些心動了。如果說以前,這個二兒子,他可是正眼都不肯瞧上一眼的,整天就知道逛院子,根本就幫不上家裏什麽忙,心裏怎麽會喜歡?

現在可不同了,他竟然來到房間,張口便說中了自己的心事,他不由得對這個二兒子有些不同的看法了。確實,現在的生活是黨項人給的,要不是有他們在外麵候著,時不時敲打一下慶州城,這當官還會把自己當回事兒?這慶州的商賈們還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如果現在投靠官家,且不說,他們會不會追究自己這些年的通敵之事,單單少了黨項人的幫助,隻怕自己在慶州也會遭到一眾商賈“圍毆”?自己這些年,為了擴大生意的規模,可沒少得罪人呀。

張成白這麽一想,便下定了決心道:“芳兒,我知道你考慮的很有道理,可是厲兒也是有些想法的,不如就按厲兒的想法做吧。”畢竟是最自己最疼愛的兒子,雖是決定,卻依然商量的語氣說。

張厲看到這裏,心裏頭還真是不舒服,憑什麽父親對這個小兒子這麽好,而且還不是親生的,真是氣死人!以後如果把他鬥倒了,看不好好收拾收拾他,話說應該怎麽收拾呢?

在張厲遐想之際,張芳還是想著爭取一把,可是父親似乎已經鐵了心了,也就隻好作罷了。既然父親聽了二哥的話,自己也得做好善後事宜,若不早動手,隻怕到時候,自己這個張家怕是保不住了。

張芳一直也不知道自己是這個張成白的親生兒子,可是卻確實張成白對於自己的喜愛,他已經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甚至比張厲都更愛這個家。因為愛,所以見不得這個家遭受到了。

其實,生活中往往就是如此,越是看著不相幹的在人群,對於保護一個東西,越在意。而本身就是它的主人,或正在享受著它的服務的人,卻意識不到,沒有這個東西會有多難過。

張厲在一臉得意的表情下離開了這個屋子,看到張厲離開了,張成白來想好好地向張芳解釋一番,卻沒有想到,他的兒子並不睬他,轉身離去。當然,在離去的時候,丟下一句話,說:“現在你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麽還是我去打點一下後麵的事情吧。”

聽到兒子這麽說,張成白心裏很滿足,他最疼愛的兒子或許不理解他,卻一樣拿他的話當話,這就夠了。

張芳離開張家,到自己的鋪子裏,讓他們停止進貨,把所有的現銀往家裏搬。但為了黨項人的貨物,他又不能完全不進貨,所以,還得有一部分的款子得放在市場上流通。

為了爭取時間,他們便四處采購,爭取早些日子把東西送出去,竟然把黨項人的銀子拿到手。因為,他們現在得拿出許多銀子來交涉,隻有銀子才能讓自己活命的機會。

而就在張家的商隊帶著貨物出關的時候,秦牧也沒有閑著,他正帶領著自己的一百多號人守在邊境上,當然他們是著常服,萬一讓張家人知道,隻怕也就不會動手了。

當張家的車隊一離宋境,秦牧帶著的人馬立刻出現在他們身邊,的衣服一扯,露出禁軍的衣服,這張家的武裝人員也不在少數。可是,他們麵對是官軍,他們又能如何?借他們一個熊膽,他們也不敢反抗呀。

很順利地把他們的東西全都收繳了,秦牧殺了一些反抗的人。即便大多數人明白事理,仍然有些人是不識時務的。秦牧殺他們,一方麵是出於無奈,而另一方麵,他們也是想殺雞儆猴,帶回慶州做給別人看的。

回到慶州,秦牧根本就沒有閑著,立刻把派出自己帶來的禁軍,疾速衝入張家。把裏頭所有的人都抓住,送到菜市口。站在上麵,看著越來越多的人群,秦牧知道,現在時間差不多,是可以公布這些人的罪責。

是以,秦牧拿出了他之前的寫文章功底,一五一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講了出來。這百姓又不是傻子,自然知曉裏頭的事情,他們也是知道張家到底做過什麽事情。

如此一來,大家夥都在盤算著,秦牧會怎麽做。卻想不到,這個時候,慶州知州範純陽來了。他做為一州之長,他不能不來呀,要知道張家那是什麽身份,若是把他們全殺了,這些軍兵一撤,就憑自己手底下管著那些兵力,是黨項人的對手嗎?

你們禁軍走了就走了,這些黨項人會放過自己嗎?為了自己的命,他不得來。這範知州好說歹說,可是秦牧卻依然不為所動,不管範知州說什麽,秦牧完全不聽。

按理來說,這知州的官幟也不低,秦牧雖說是文職,作為監軍,可卻依然無法同範知州抗衡,最多也就打個平手罷了,在品階上。但是呢,具體事情,得具體分析,品階不高是真的,你有意見也是可以的。

隻是,如果這仗失敗了,這監軍可就可以把這個責任全推到知州身上,說就是你不配合,你通敵,所以才造成失敗。監軍,那可是官家信任之人,你一個外放的知州想跟他抗衡,你是不想活了。

所以,大部分知州都是明白人,他們並不會拿出平級的姿態來對這些監軍。除非,你們隻是一般任務,並非大的任務,或者你的背景更深一點,否則,你就別在那裏。

範知州是個明白人,自然不會做這樣子的蠢事,是以,才會如此低調地跟秦牧搞好關係。可是有的時候,你願意低下身子,卻並不一定別人會按你說的事,他不是針對你,而是有些部署,他得如此執行罷了。

盡管範知州說的聲情並茂,小陣利害的,秦牧聽著也確實是那麽回事兒,說什麽,殺了這個張家人,隻怕慶州將永無寧日。秦牧便笑了笑,站在行刑台上,手一揮,臨時擔劊子手的禁軍們,手起刀落,把那些正在哭喊著張家人,一個接著一個的砍下了頭顱。

當然,秦牧也不是什麽殺人魔,對於張家的下人,不是什麽直係親屬什麽,那是可以放走的,比如他們府上的下人。至於像張芳這樣子的人,秦牧派出去的人馬,早把裏頭的信息給整理了出來,按理是得殺的。

可是秦牧卻想著,此人如此聰明,若是殺了,隻怕對於大宋來說,少了一個人才,所以,他格外開恩,在把人押往刑場時,他特意囑咐把此人送到一帶,讓他在那裏好好地活下去。

至於其他參於此事的有關人員,那就沒那麽幸運了,一個接著一個人頭落地。此次這麽一殺,共計殺去人頭二十二枚,男女都有。年紀呢,自然是在十四歲以上。十四歲以下的人員,集體充軍。

這慶州的百姓看到秦牧真把人殺了,一時都不知道做何反應,一個一個采取不同的方式來慶祝心中的喜悅之情。而商家們呢,正高興呢,張家倒了,那麽他的產業,就可以分到自己手上了。

可是,秦牧看到大家夥情緒稍微冷下來後,道:“各位,通敵之罪,你們現在已經知道後果了。可是,你們想想,這整個慶州會隻有張家一家如此嗎?難道其他家族就不會如此行事?難道你們就可以看到張家賺錢,而自己卻依然保持著那顆忠君愛國之心嗎?”

商家們聽到這裏,心裏頭有些發毛,這秦牧到底是想幹什麽?莫非,連我們他也要殺嗎?自己試著比較了一下,發現自己無論從哪方麵跟張家比,似乎都不如,現在是不是應該趕緊休書一封,請求京城裏的官員幫忙呢?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現在朝廷正在用人之際,若沒了我們的幫忙,他的糧草,他的物資如何運輸?興許秦牧後麵便會說,不追究自己的責任也是說不定的。

正在商家們胡思亂想之際,秦牧站在高台上,又說一句話,而這句話,徹底把他們的希望全給澆滅了。就如同,一個正在興奮著的人,突然之間從空中,來了一盆冰水,徹底把他從渾渾噩噩中蘇醒過來。因為,秦牧的這句話,他是這麽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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