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好戲開場

“拉上來,快點,別讓他掉下去了,他奶奶的,要不是得拿你們祭旗,老子真想看著你們現在摔下去。”滿臉胡渣,一臉橫肉,腰間別著一根紅褐色的粗布條,手裏接著一把鬼頭大刀的伍長惡狠狠道。

岸邊。兩名身著禁軍服飾的年輕小夥子,正在吃力地往上提著秦良和王二柱。

“伍長,好重呀,我們快堅持不住了。”左邊那年輕人,雙腿發抖,頭也不敢回地痛苦道。

“膿貨,讓你們平時不好好操練。到了關鍵時刻一點作用都起不了,真不知道養你們有何用!”伍長來到兩名士兵麵前,雙手一搭,左腿一跺,順勢把秦良二人從懸崖邊上拉了上來。

秦良、王二柱被重重地摔倒在地,王二柱身體比較壯實,這麽一摔完全沒有反應。不過,這可苦了秦良,平時幹活就是偷懶來著的,加上之前也是富家公子,這身體自然比不上王二柱。

這麽被伍長重重地摔倒在地,還真有些支持不住,便在地上哀嚎起來。伍長鬼頭刀一抽,一腳踩在秦良的背上,怒道:“老子追了幾天幾夜,連個好覺都沒有睡好,我還沒喊苦,你倒嚎上了,信不信我現在給你一刀!”

“別別別……我求求你們了,別殺我表弟,要殺……殺我。”王二柱俯在秦良身上,什麽也不管,隻求伍長別殺了自己的表弟。他清楚地記得,母親在臨終之時是如何囑咐自己照顧這個表弟的。

“表哥,別求他,不就是一刀子的事情嗎?有什麽可怕的,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秦良似乎好像記得,在自己的那個時代,電視上都是這麽說的。

秦良倒是什麽都看不得開,但是王二柱是坐不住的,眼淚說下就下,抱著伍長的腿,繼續哀求著,完全不理會秦良。

“蠢材,如果現在要殺了你,還會把你們救上來?”伍長很是鄙夷道。說完,踢了王二柱一腳。

秦良一看,熱血立馬上湧,你欺負我可以,但是你欺負關心我的人,那就不行!二話不說,挽起袖子,直接一拳打了過去。

伍長沒有想到,被自己製服的人,竟然還會想著打自己。先是一愣,然後把流向嘴巴的鮮血一抹,怒道:“他奶奶的,兄弟們,先給我上,打一頓再說。出了什麽責任,我來扛!”

伍長這一聲令下,秦良算是徹底遭罪了,剛想反抗,立刻被這禁軍打翻在地。緊接著,那拳腳全招呼上來了。幸而,王二柱皮糙肉厚,擋了許多,不然,就秦良這小身版,隻怕十幾下下去,就沒個人型了。

看著兩人打得差不多了,伍長大手一揮,道:“好啦,再打下去,真打死了。待會拿個死人祭旗,就不太好了。把他們綁結實一點,別又讓他們跑了。”

“得咧!這秦良這家夥,我們平時也沒少因為他受氣,伍長你放心,這一路,絕對不讓他好過。”

秦良聽到小兵都如此說話,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己在這裏的時光,實在想不出來,自己到底在哪裏得罪過這幾位爺。秦良哪裏知道,就是因為他做事拖拉,時常誤事,這幾個管理他的人員,那可沒少挨罵,這種間接地得罪,秦良自然不會知曉。

其實,這些士兵還是很像話的,說過話,很是照做。一路上,秦良二人沒少遭罪。之前的打,再上後麵的打,等到了軍營,秦良差點沒死過去。

伍長令兩名士兵,把秦良、王二柱丟在上校場上,吩咐他倆看著點,轉身就往大營而去。

秦良雖說也是軍營裏麵幹活的,但是校場倒真是第一次進來。作來廂兵,是沒有上戰場的機會的,自然沒有必要來校場操練。他們的工作,那便是作好後勤的搬運工作,就可以了。

秦良趁著還有一口氣在,趴在地上,昂著頭,看著周圍一切。錯落有致的帳篷,行走的士兵,加上四周擺放地一堆堆長槍、木棍地木架子、空無一箭地箭靶。秦良仔細地觀察著一切,觀察著也許是自己最後一眼看到的世界。

他倒沒有什麽不安,隻是苦了自己的這個表哥,看得出來,他還是很在乎自己的。不過,也沒有關係,如果真的到了地下,大不了,托個夢,讓家人多弄些錢來,真到了隋朝也多個伴。算了,祭旗就祭旗吧,先閉眼吧,看得也算多了。

秦良等了許久,那要命的一刀總也不下來,他不由得睜開眼睛看了一下。也不知什麽時候,自己的身邊竟然站著四五個人,而那個伍長正肩扛著一把刀,一幅痞子的模樣。

看到秦良抬起頭,那傻傻的模樣,這幾個兵痞子衝著伍長笑道:“伍長,這小子開眼了,你輸了,記得要請客哈。”

伍長不理會人群的起哄,來到秦良的身邊,直接一腳踹在秦良的肚子上,道:“怎麽,還在那裏睡覺,怎麽不多睡一會兒,害得老子輸了一頓酒錢!”話還沒有說完,第二腳又下來了。

現在都要死在你們的刀下了,老子還跟你客氣啥,借著起勢力量,秦良順勢把伍長的腳往外一送,伍長重心不穩,便重重地摔倒在地。

秦良也沒有細看伍長摔成什麽樣子,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衣服,把自己的表哥王二柱拉了起來。道:“好啦,別在那裏跪著了,再跪也活不成!”

“表弟,我們還是跪著吧?”已經被秦良拉起來的王二柱,卻想繼續跪著。活著的可能性很小,但在他的意念中,卻並非沒有。

周圍地士兵看到伍長被秦良推掉了情境,而且是被一個廂兵推掉了,知道接下來絕對有好戲看。今天真是走了好運,伍長請客喝酒,現在又可以看到一場好戲,真是太值了,便都在一邊起著哄。

兄弟們的嘲笑,加上自己摔在地上那幅狗吃屎的模樣,伍長氣恨恨道:“你小子,近來一段時間,可沒少因為你受罰。本想看你半死不活的樣子,就算了,你小子倒給臉不要臉。行啦,兄弟們,待會兒別幫手。若是哪個幫了手的,別怪老子不客氣。看我不好好教訓教訓這個不開化的廂兵條子。”伍長最後一名話是衝著這些兄弟們說的。

“表弟,別跟他動手,你看看你這一身傷。伍長,我求求你,我求求你,要殺你就殺了我,別打我表弟,你打我吧,你打我吧。”

秦良拉起正要下跪的王二柱,心裏頭暗罵道:也不知哪個龜兒子下手這麽重,待會還怎麽動手?現在拉個人,這胳膊竟然生疼很。

“表弟,你也來求求吧,你也求求……”

“別求,求也沒用!小毛子,給他來把刀,別到時候死了,不服氣!”伍長話音一落,一個瘦瘦小小的禁軍,跑到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刀,朝秦良丟了過來。

秦良看到刀朝著自己飛過來,那股子對伍長的暗罵消了下去,專心接起刀來。卻不成想,本以來能接住的刀,愣是因為自己的手突然猛烈地**一下,那股子疼痛硬生生讓那把刀掉在了地上。

“就這水平,倒想著跟我們伍長比刀,哈哈……”

“哈哈……”

“話不能這麽說,就這份勇氣也是不錯的。”

“也倒是的……”

“哈哈……”

《大宋護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