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拿你又何妨?

李綏兒眼看著那刀光衝向自己,卻一點辦法都沒有,隻能是緊閉雙眼,等待著那一刀,心裏雖有不甘,也隻能靜靜等待。

“咣”地一聲,刀落地的聲音。“哎呀”一聲,是人摔倒的聲音,李綏兒睜眼一看,正見秦良以一種得意的眼神看著自己,

“不欠你的。”原來是秦良看到李綏兒如此危急,也不管自己的危險,抓起一個凳子丟了過去,正中那名黑衣人。

誰要你欠,李綏兒心裏暗罵,操起劍,趁那黑衣人躺在地上,一劍刺了過去。刀不在手,這名黑衣男子胸前被狠狠刺入一劍,鮮血四射,濺得李綏兒滿身皆是血。

饒是李綏兒長年習武,心性自是普通女子大有不同,這鮮血噴在身上,那手竟也有三分顫抖。

“他奶奶的,老三,老子給你報仇了。”吳良興看到自己的三弟,如此簡單地便死了,大怒道。要說,這責任便是秦良那一凳子。

“秦良,新仇舊恨,咱倆一起算。”吳良興拿著大刀便向秦良衝了過去。秦良一見暗道不妙,自己手無寸鐵不說,還直接暴露在對手麵前,得趕緊茶棚躲著。

看到秦良跑向茶棚,吳良興也不跟他客氣,在後麵追的時候,也不忘左一刀右一刀猛砍過去,也不知是這吳良興刀法太差,還是秦良的運氣太好,竟然沒中一刀。

到了桌子邊上,秦良心裏底氣便足了一些,左躲右躲,也都躲過了這吳良興的刀。隻是可憐了那桌子,左一刀右一刀,傷痕累累。

呈良興見這些桌子無比礙事,心裏那個氣呀,便推拉亂踢,把這些桌子全給推開,秦良一看,心知不妙,打眼看去,李綏兒三人雖說都占上風,可也沒有時間關照自己。

看來,自己得好好努力鍛煉身體,憑著這個身體確實不行。

“吳良興,我哪裏得罪你了,你如此待我?你就不怕大小姐回去告訴將軍?”秦良打算抬出大小姐來,心裏想著興許這樣自己可以活命。

“哈哈哈……”吳良興大笑了幾聲,“你以為將軍真的那麽在乎你,別多想了。”

“你以為你騙得我?”秦良可是記得,將軍在自己完全沒有軍功的情況下,便讓自己出任校尉一職,這可惹得軍中多少人眼饞,但因為自己會認幾個字,這些大頭兵也沒有辦法。

“騙不騙,等你到了閻王老爺,便知道了。”吳良興不想跟他廢話,直接拿著刀衝過去,這一次沒有了桌子的羈絆,吳良興很快便衝到了秦良麵前。

秦良一看,暗認倒黴,回頭一看,那是山呀,不知道衝上山去,能不能躲得過去?說話間,這刀便向著自己的胸膛而來。

“幹什麽!光天化日,殺人越貨,還有沒有王法了!”隨著聲音來的,還有一支利箭,這箭穩穩地落在吳良興身後的柱子後,離吳良興的頭顱隻差半尺距離。

秦良回頭一看,正見一名三十開外的男子,正拉著滿弓對著吳良興,那眼神的犀利程度,令秦良看了不免有些膽寒。

吳良興正對著這名男子,眼睜睜看著這箭從自己頭顱上飛過,那種感覺差點沒讓他尿褲子,拿在手上的刀不由得有些發顫。

在這男子身後,停著一架青色橋子,四名轎夫輕輕地把轎子放下,緊隨著轎子的一名身著儒服的中年男子連忙跑過去,掀開轎外。而在轎子後麵,便是一群護衛,看那模樣,這人絕對不簡單呀。這護衛,少說,也得一百個吧。

看到如此陣仗,吳良興帶來的黑衣男子,連忙停了下來。就連李綏兒也有些分不清楚狀況,也停了下來。

從轎子裏麵,走出了一名中年男子,秦良隔得遠了些,看不出男子的細致麵貌,但從下轎的動作來看,那股自信與從容,絕不是一般人物。

“大人,此事如何處理?”

吳良興一聽,臉色立馬不對,心裏暗想,自己著黑衣黑褲拿著一把刀追殺,萬一真拉到官府,自己便隻有死的份了。

長刀也不收,大喊一聲“跑”,便頭一個朝著山頂跑去。

這張弓的男子,正拉得手累,弓弦一放,這箭穩穩地刺入吳良興地背部。吳良興,掙紮都沒掙紮一下,便倒在地上,鮮血流了一地,怕是去地府報道去了。

吳良興這一死,剩下的三名黑衣男子,剛剛邁出的腿,也趕緊收了回來,眼裏充滿了恐懼。

“來人呀,把這些人押回縣衙。”

聽著這當官的聲音,秦良總有一種錯覺,莫非自己聽過他的聲音,可是一點兒也沒印象呀。

這大人的命令一下,身後立刻跑出十多名護衛,把這三人結結實實地綁在了一起。這三人倒也聽說,也不掙紮,等待著他綁。

“大人,這些人怎麽辦?”一名護衛大聲喊道。

“本案尚未查清,他們亦是本案涉案人員,押回衙門,一起受審。”聽這聲音,說的擲地有聲。

“大人,桌子底下還躲著兩人。”

“一並押回去。”

“是,大人。走走走……”

秦良心神稍微平緩,來到大人轎子邊上,態度極其謙恭道:“這位大人,我們是李將軍的護送家丁,這案情你也看到了。

我們本來,是在這裏好好喝茶的,也不知怎麽回事,突然跑出這五位暴徒。我們也是受害人,我們現在急著趕路回京城,能不能先讓我先回去?”

秦良話一落,這位大人雙手抱拳上舉,氣沉丹田,中氣十足,“本官此番蒙官家聖恩,授大理寺丞,知天長縣。聖恩浩**,本官豈可在案件未清之時,便放了你等。來人,一並送回縣衙。”

這名縣令不再言語,令人起轎回府。因事關人命案子,李綏兒也不可再坐馬車,隻能是讓陳伯架著馬車在後麵跟著。這小紅呢,認為李綏兒不能坐轎子,是秦良的責任,一路上死瞪著秦良。

一開始秦還有所回應,到了後麵,也懶得理了。這茶棚的小二和掌櫃的,看著死了兩人,而且就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也不知會不會給按個什麽罪名,一路上都是戰戰兢兢,不停地言語著,卻沒人聽得懂他們講什麽。

王二柱看著秦良沒事,心裏也沒有想多少,料想有大小姐在,這當官的,也不敢如何亂用,心裏有了底氣,這臉上便露出笑容。

而那三名黑衣人,心裏那個害怕呀,連走路都不能走在一條線上。他們也知道,官道人行凶,那可是死罪,再加上自己額頭上的刺字,作為禁軍殺百姓,那更是死罪。

明知是死罪,可是他們卻真的沒有膽量跑。這裏一百多號人,抓三人,那是很簡單的事,再說那名弓箭手的精準度,也讓他們膽寒。

一路上,每人心事不一,走路的方式也不一,但他們都朝著天水長而去。

《大宋護花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