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絕地反擊(下)

秦牧聽這口氣,很是不高興,很是不服呀,看樣子,這呂夷簡還是生氣了呀。複製本地址瀏覽%77%77%77%2E%62%69%71%69%2E%6D%65不過,秦牧才不去管這些東西,聽到呂夷簡問話,便毫不客氣地說道:“呂相爺,小臣想說什麽,你會不知道?”

“本想確實不知道秦宣德郎,到底想說些什麽。”很明顯,呂夷簡這話充滿了憤憤不平之氣。

“哦?”秦牧有些懷疑道,忽兒提高了聲音,大聲道:“若是沒有一眾將士在外麵拚死拚活,舍去性命,哪有各位如今平靜地生活?你們每天晚上睡在**,抱著美人的時候,可曾想過,一眾將士們在西北吹著寒風?”

你們在家裏吃著山珍海味,尚嫌不夠美味之時,可曾想到,將士們已經好幾天沒有吃過像樣的食物?

所有的將士們,為了你們吃得好,睡得好,在一線奮戰,這到好了,到了那邊,殺了些敵人,用了一些手段,便讓你們說成是不守聖人之道?這戰場之時,各位可曾經曆過?

各位可曾知道什麽叫刀劍無眼?在戰場之上,不是你殺他,就是他殺你,那個時候,你以為你說一句‘子曾經曰過’便有用嗎?白癡!”

這話一出來,這武將們便生出深深地佩服,此時不管他們是處於哪個陣營,都覺得秦牧這話說到了他們心裏。他們其實一直以來,對於朝廷重文抑武,很是不解,文人動的是腦,為何比他們厲害了?

自己這些武將,在戰場上拚得可是命呀,再說,他們文人動腦,難道自己這些武將便不動腦了嗎?自己不好好想出計生對付敵軍,有那麽容易獲勝嗎?可是,不解歸不解,社會風氣如此,他們也沒有辦法的。

看到已經有了附合自己,雖然那隻是在眼神上,秦牧卻仍然很高興,這個時候,很明顯呂夷簡打算說話,秦牧卻突然把聲音提高道:“聖人之道!”這聲音很大,大到呂夷簡嘴巴剛張開,便讓秦手給嗆回去了。

“各位是讀聖賢書的,這聖人之道,各位自然比秦牧了解,隻是秦牧有一絲不解,如同各位那般,在這朝堂之上,爭爭吵吵完全不把聖上,不把官家放在眼裏,這是否是聖人之道?”

“混帳!”呂夷簡罵道,他真的是急了,自己這些同盟們,似乎看著自己不說話,到現在也不插幾句嘴,真是氣死呂夷簡了。

呂夷簡是個明白人,他知道,像這樣鬥氣,那就是拚誰更能說,若是一方聽,一方言,那最後勝利地往往是說話的那個,因為他已經掌握了話語權。所以,看著別人不說,呂夷簡便站了出來,首先一個髒字說了出來。

本以為秦牧這個時候會停下嘴來,卻沒有想到,秦牧比他更明白這其間的道理,是以雙手一拱,怒吼道:“呂夷簡,你可知罪!聖上在此,太後在此,你屢屢口出髒言,你當把這朝堂當成大街,當成呂府,任你如此恣意妄為?”

“本相……”呂夷簡被秦牧這麽說,還真是急了,這小子看著年紀輕輕地,說起話來,倒厲害的很。

可是呂夷簡這話剛一出口,秦牧便把話題給搶了過來,怒道:“本相你個頭,口口聲聲說什麽聖人之道,自己的一言一行,可有半點聖人之列?每一次說話,可曾對官家對太後有半分不敬?”

呂夷簡如此一想,倒似乎記起來,這個秦牧倒真的好像每一次說話,都會把手向著官家和太後拱上那麽一拱,在看樣子,雖然不知道心裏頭到底有沒有把二人放在心裏,可是這動作,這姿勢卻可以看出,確實如此。

呂夷簡便怒道:“你……你……”

好吧,呂夷簡真是氣著了,這話都說不利索了,本想說說髒話的,可是想起秦牧所言,卻又不能再說了。一想到這裏,呂夷簡發現自己已經進入了秦牧的邏輯範圍裏頭了,真的是很急很急了。

秦牧看到呂相爺如此不知從何處下手的窘相,便笑了笑,然後道:“你什麽你,我還我什麽我呢。不會說話了,就在那邊好好聽著,放心,這裏頭還有我呢,你聽著就行。”

“呂相爺,你聽好了。第一,這戰時守時,雖有一紙規約,但是有哪個聖上明的今上會如此行事?有,小臣也確實知道一個,那就是秦二世,莫非,呂相爺想拿當今聖上同秦二世相比?再激出一個西楚霸王來?”

“你……你……”呂夷簡看樣子,還真是隻會說這麽兩個字了。

秦牧笑了笑,完全不理會呂夷簡,繼續道:“兵者,國之大事,生死存亡之道。此番範將軍率軍三十萬,若時時傳遞軍情回來,每一步都按照官家、太後指示辦事,結果會如何?

小臣並不是說聖上、太後不知兵。但戰事之情,瞬息萬變,若是對方攻來了,我方還得把這個情況送到京城來,然後再等聖上、太後有了指示,我們再動手?你以為黨項人會停在你麵前待個十天半個月的,等著你?真是白癡!

《孫子兵法》你讀過嗎?你知道什麽叫將在外,君命有所不授嗎?君命尚且如此,更何況沒有君命呢,範將軍在西北臨時發揮,何錯之有?況且此次大勝,陷國家了嗎?真是無知!”

“白癡、無知”這兩個詞從來都是呂夷簡用來形容別人的,卻沒有想到,有那麽一天,這兩個詞也會被人用在自己身上,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這秦牧這小子,實在是理解不了。

秦牧很得意,呂夷簡很低落,而那些太後黨們明顯也是這個情況。所以,聖上自然也就很高興,他這個時候,很是期待秦牧接下來會說什麽理由。

果然,秦牧微笑著看了看趙禎,然後站了出來,笑道:“這第三條嘛……”

秦牧這話剛一出口,卻突然聽到一聲:“混賬!一派胡言!”秦牧很是奇怪,誰呀,誰這麽不知趣呀?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秦牧東找西找之下,也沒有發現這個聲音的來源,正疑惑呢,這個聲音再次響起。

“你一個小小的宣德郎,根本就沒有上朝之權利,此次傳你上朝堂,隻不過是詢問一些情況,你倒好,在這裏趾高氣揚,指手畫腳,完全把自己當成一個人物,真是混賬!”

說了這麽長的一段話,秦牧如果說還不知道是哪一個說的話,那自然是說不過去的。他已經知道,現在訓自己的就是太後。其實,秦牧也知道,這個太後是應該站出來說話了,不然自己再說下去,隻怕整個朝堂都被他控製起來了。

不喜歡歸不喜歡,但是秦牧也明白,在這個時候,他得忍,在這裏,雖然官家是名義上的最大人物,可實際上誰更有話語權,大家夥都是知道的。是以秦牧立馬跪到地上,也不言自己的錯,隻是說道:“小臣惶恐!”

趙禎一看,得了,現在氣也出了,想著現在便把大事小情都處理好,也不可能了,看看太後氣得那樣子,定然是想著下令把秦牧處死的,到時候,自己想救也是救不了的。

所以,趙禎立刻站了起來,朗聲道:“退朝!”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秦牧便走了,隻是可憐了秦牧,雖然聽到官家說退朝,可是也沒有聽到其他人走動,隻能是繼續趴在地上,把頭都貼在地上了,哪裏看得清楚趙禎這眼神呢?

地上的秦牧在等待著,站著的各位大臣也在等待著,他們都在等待著劉太後主意呢,現在官家已經言明了退朝,而且這人也走了,這春公公也站出來朗聲說了退朝了,現在怎麽辦?

雖說,這些太後黨們還真沒有把這個趙禎放在眼裏頭,可是表麵上,他仍然是皇上的呀,做事情不能太過份了,有些事情可是做在暗處,但卻無法放在明麵上的。

其實他們也還在期待著這個太後會如何處置秦牧的,聽著劉太後剛剛的話語,明明就是想動手了嘛,隻不過因為趙禎突然宣布退朝,自然而然的給掐斷了,真是可惜呀。

大臣們現在在等待著在,難過著。其實,這太後更難過,雖然她確實起了取而代之的念頭,可是,現在還不是恰當的時機,完全還是動不得的。如果此事動手,隻怕不能成功,看樣子,這個時候也隻能退朝了。

可是眼前這個人物,是跪在自己麵前,可是,看著著實討厭,一定得處死他!但,這樣一耽擱,一宣布,不就表明,這官家走了後,自己一樣可以主持朝會?官家還沒有退位,並沒有生病呀,這是不是很明顯了?

“你叫秦牧是吧?”劉太後惡狠狠地問道。

秦牧一聽,得,還是要動手是吧?我隻是說了一番話而矣,不至於要殺人滅口吧?你這麽做是不是有些太狠了?但是不管怎樣,現在問出來了,自然得回答,是以秦牧答道:“下臣正是秦牧。”

好好好,看來太後是動手了,秦牧,你的嘴再厲害,也沒有太後的嘴厲害,隻要太後一開口,你就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