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改換門庭

剛才發了一通牢‘騷’後,呂夷簡突然換了臉‘色’道:“好了,你也別太傷心了,你現在回去,把家裏能籌到的錢全都收起來,能湊多少算多少。過後,我會派人替你做賬,既然官家那裏已經知道你貪墨的事情,你千萬不可否認,知道嗎?”

“可是……”秦開山心裏頭還是很不服的,為什麽,為什麽自己現在要服軟,我們當時確實是站在太後一邊的,現在也確實是官家執政了,可是官家現在有什麽用?

到現在,太後這邊的有多少人下台了?再說,那些下台的人,那不是因為罪有應得嗎?至於現在怕這些人嗎?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可是,現在倒好,連自己這邊的領頭人物也開始害怕了,真是可笑!想不到,以前那個不可一世的呂夷簡到了現在,竟然什麽都不是的,原來,他也這般無用!

呂夷簡何等聰明之人,立刻明白了這個秦開山現在心裏正在想些什麽,他本想直接不理他,像這種腦子不太靈光的人,當時真不應該收進來,現在也算是一員還有實權的同船之人。

“好了,你怎麽還不明白,現在這個天下,還是我們的天下嗎?你怎麽不好好想一想,你先認罪,這樣,或許還有一絲生機,若是死活不認,那就沒有半點兒活路。”

聽著呂夷簡這麽說,秦開山雖然明白現在的處境,可是他心裏頭終究有那一點點不服,這個呂夷簡以前在自己心中,那可是神一般的存在,現在想不到,連他都搞不定,莫非自己真沒有出路了?

“呂相爺,要我承認也沒有問題,可是,如此一來,那錢財怎麽辦?這可是我這十年來的辛苦錢呀。”秦開山心裏很是舍不得。

“怎麽,你還在乎這一點點錢?我告訴你,錢財乃身外之物,隻要保得住官位,這點錢,你還在乎?再說,之前不是也說了?”秦開山,現在真是很不耐煩了,這個人心裏頭到底在想什麽。

“這個自然是知道的,隻是這麽多錢,心裏真的很痛!莫不如,我去試一試這個秦牧?看看,拿多少錢他才肯鬆口。”秦開山天真道。

呂夷簡一看,笑了笑,“你呀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你想一想,現在秦牧是什麽職位,即便你有金山銀山,他會要嗎?現在他是伯爺,錢財對於他而言,那隻是身外之物,現在官家給他的錢,他一輩子也用不完,他會在乎你這一點點錢?”

秦開山一聽,心裏一急,“那現在怎麽辦?現在我的兒子正在押往開封府,雖說那裏是下官的天下,可是有他在,隻怕我這兒子也會受苦,呂相爺,你給支支支招好不好?”

其實,這個呂夷簡其實已經把招講的很清楚了,把家裏錢財全上繳,充當這些年貪墨之物,如此一來,或許還有一條活路,可是,這個秦開山到死也舍不得自己的那一點點錢。

真是可憐!可恨!

“真的的一點兒辦法也沒有?”秦開山又再加了這麽一句。

“你呀,別在這裏想其他的了,這樣,你把這些錢財收一下,若有缺口,找們的人湊一些,或許就有了。”呂夷簡明白,現在這個時期,可不能少了哪一個。

“真的就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了?”秦開山看樣子,真的很不死心了,話都已經講的這麽明白了,可是他卻依然堅持著。

“沒辦法了,你沒看到其他人現在如何隱忍?你怎麽還有心思想這些東西,現在我們要的是平靜,要的是蟄伏。反擊的時候還沒有到,我們不可以輕舉妄動,明白嗎?”呂夷簡勸慰道。

可是,這個秦開山或許是覺得自己被第一個拿來開刀,你們這些又不用大出血,自然就無所謂,哪能跟你這些人比?如此一想,便道:“難道我們要這樣一直憋屈下去?這樣當官有何用?倒不如當個普通百姓來得舒服。”

很明顯,秦開山說的是氣話,可是聽在呂夷簡的耳朵裏,那可是很不舒服,很不舒服的。

“你怎麽還不明白,你怎麽還不明白,這是蟄伏,這是蟄伏,明白嗎?明白嗎?”呂夷簡真的很生氣,這段時間,難道他過得就輕鬆,他現在一直沒有動,他在等待時機。

一個成功的官員,就必須能夠隱忍,蛇在攻擊的時候,也有把脖子往後收的過程,這不是怕,而是在積蓄力量。現在還不是攻擊的時候,若是強行攻擊,要麽攻擊無效,導致反攻。

要麽,那便是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力量,從來讓對方早早地知道自己的虛實,如此一來,往後無論自己是在隱忍還是進攻,都沒有任何效果。

即便對方不對你進攻,你也會慢慢消散,力量慢慢減小,直到你完全沒有力量的時候,對方隻需要輕輕地拿出一根手指頭,你便會消失於這大地之間。

可是,沒想到,這個白癡,竟然如此不懂事,根本就不知道隱忍,一說到錢,他就受不了,那些錢財隻是身外之物,隻要有權,難道還會沒錢嗎?真是可笑!

被呂夷簡如此說,這個秦開山心裏頭確實很不高興,雖說你是相爺,又是自己的首領,但大家同朝為官,沒有必要這麽不把人看吧?若是在以前,比這麽更狠地罵,秦開山也不敢如此。

可是,現在可是不一樣了,你再厲害,也隻不過是一個過氣的相爺,求你已經沒有用了,既然你辦不成任何事情,什麽事情還得自己做,那對你那麽客氣有什麽用?反正,你現在也管不了自己什麽了。

你隻不過是一個過氣的相爺罷了,沒有多少實權了。

“呂相爺,既然如些,那下官告辭,既然相爺搞不定,那本官隻能另請他人了,在這京城裏頭,咱們這一派已經死了,你就別再掙紮了。哈哈哈……”

秦開山,真是可笑,他雖然不算是太後黨的重要人物,可也不是什麽無關角‘色’,你現在想著退出還來得及嗎?你現在退出還有用嗎?真是可憐可笑的很呀。

“你想幹嗎?”呂夷簡發現這個秦開山說完這個話,便起身離開,一開始進來的時候,不是說的好好的,怎麽到了這裏,竟然變成這個樣子了?真是好奇怪好奇怪呀。

秦開山一開始進來時,確實嚇得要死,他當時的想法是,隻要能保得住官位,自己的錢財全拿出去都沒有問題,可是現在,在相爺府待了一段時間後。

他竟然改變了主意,他已經不是這麽認為了,他認為既然自己這條船要翻了,自己有什麽必要去把這條船扶起來?自己完全可以去換一條船呀,完全沒有這個必去扶呀,完全沒有去扶呀。

隻要自己進入秦牧那一邊,不但錢可以再撈回來,很有可能自己的兒子也可以謀一個不錯的職位,至於兒子那對那些貧苦孩子做出來的那種事情,完全就不是什麽事兒。

至於為什麽秦牧當時會那麽生氣,絕對不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做了那種傷天害理的事情,而是因為自己不是他條船上的人。

像自己當官的,誰會關心那些貧苦人家的孩子怎麽樣?玩了之後,沒有直接殺死,還派人送回去,而且還給了銀子,這已經是非常不錯了。沒有得到表揚就很不錯了,要罰?真是開玩笑!

所以,一直到現在,這個秦開山其實也沒有真正把自己兒子的罪看得有多重。至於為什麽會擔心他的死活,還是想著自己跟秦牧不是一條船的,像這種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是有一定道理的。

自己一條船上的,那是要保護的,至於不是一條船上的人,那是要殺的。當然,殺人也是要理由的,自己兒子現在犯的事,那就僅僅隻是一個借口罷了。

心中有了這個念頭,秦開山突然醒悟,既然如此,自己何必要靠這條已經破爛的船上呢?為什麽不直接轉到那一條又快又好的大船上呢?。

“很簡單,我就是想著,既然如此,還請呂相爺自求多福了。秦牧這人,不管怎麽樣,我都有辦法讓他放了我還有我的兒子,錢沒有和,那‘女’人可以了吧?告辭!”所謂有了底氣,這人呀,說話也是會不一樣的。

看著這秦開山遠去的背影,呂夷簡單道:“開山,你得考慮清楚了。”

可是這個秦開山,很明顯,在這個時候,他已經不去計較這些東西了,你若是有用,為什麽會‘混’成這個德‘性’,還不如自己呢。

秦開山雖然聽到呂夷簡的聲音,但是卻答一聲,而是頭也不回地往外麵走去。看著秦開山的離開,站在一邊呂陽這個時候走了過來,對著呂夷簡道:“相爺,你說,這秦開山會不會把我們的一些罪物‘交’到秦牧那邊去?”

呂夷簡一聽,還真有可能發生的事情,可是仔細一想,卻也覺得這種可能‘性’很小,站了起來,說道:“放心,這個秦開山還沒有這個膽量,他不算什麽人物,很多東西,他並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