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王相公有請

垂拱殿內。.與此案相關人員,悉數跪倒在地,滿朝大臣分文武列於兩側,神情嚴肅地看著這些人,卻並不話。

秦牧來到殿外,剛想行禮,便被兩名禁軍推進殿內。秦牧作為一名現代人,看著眼前的陣仗,奴‘性’雖沒他們那麽重,卻也雙腳打顫,額頭也開始冒汗。

這時一名文職官員,看到秦牧隻是傻站在那裏,有些慍怒,道:“見了太後,為何不下跪?跪下!”

秦牧一聽,連忙下跪行禮。

劉太後在秦牧跪下後,一抬手道:“好了,起來吧。今日把你帶來,所為何事,來的路上,這內‘侍’們可有跟你講清楚?”

“回太後,都講清楚明白。”秦牧站了起來,拱手道。

“既如此,那你就把昨天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全都講出來,記得可不能忘記某個人,明白嗎?”劉太後嘴上提醒著,心裏也在打鼓,這內‘侍’在來的路上,有沒有把自己想要對付的名字告訴於他,吃不準呀。

秦牧看著太後期待的眼神,再加這話裏話外,無比明顯的提示,心裏頭便打定了主意,一拱手道:“是,太後。學生定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罷,秦牧便把那日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都了出來,當然,把官家抬高一些,罪責全都推到這名林公子身上,那也是極其正常的。

待秦牧言畢,劉太後非常不高興,此案中,這秦牧並沒有再拉進任何無關人員。那今日,把滿朝文武都集中於垂拱殿內,所作為何?難不成,隻是為了破此案?這個案子有何可破?人證物證一大把!

今天來這裏,最主要的目的便是推保皇黨下水,越多越好,最好地把這個集團的人都掃了,省得這些人老在自己耳邊聒噪。

眼見太後不高,王曾立刻站出來,道:“秦牧,你隻是一名抄書吏,可知在這了半句不實之言,後果會如何?”

嚇唬我?秦牧心裏冷笑一聲,管你們這些人怎麽嚇唬我,我自然也是這麽的。我可不想,前腳幫你們處理了誰,後腳我自己就被別人處理了。秦牧拱了拱手道:“回這位大人,學生所言句句屬實,無半分假話。此案,其實極為簡單,一切皆是這位林公子,‘色’膽包天,見有人壞其好事,便勾結官府……”

“好啦,剩下的事情,‘交’於我處理,你隻管在下麵回話便成。”王曾見秦牧並沒有拉他們保皇黨任何一人下手,心裏頭自然愉悅,有心收其成為保皇黨一員,哪容他繼續下去,要知道言多必失呀。

見秦牧不再話,王曾拱了拱手,對正在上麵已經臉‘色’大變的劉太後道:“太後,秦牧所言,同林家公子所言並無出入,臣以為案清已清,我們隻需對其相關人員,進行必要地處置便可。”

“那你以為如何?”

“臣以為,林家公子欺辱陛下在先,爾後竟聯同開封府柳班頭,惡意誣陷,致使官家龍體受恙。按律,夷其三族,抄沒其家,族外之人,男罰沒為奴,‘女’入官妓。

至於柳班頭,實乃罪大惡極,為破案子,竟然不明青紅皂白,‘欲’屈打成招。想來,柳班頭,此前亦如此辦案,像如此法吏,不施以惡刑,又如何杜絕此類事件出現?

吳明吳大人,‘蒙’聖上恩寵,十三王爺信任,給予知開封府府尹之職,卻沒想到,吳大人竟然如恣意放肆,矯造聖恩,致使陛下受損,似此等無德無君之人,留之何用?

臣以為,夷其三族,抄沒其家,族外之人,男罰沒為奴,‘女’入官妓。至於動刑之人,實乃柳班頭之令,不得不為,臣以為,隻需一人命即可,秋後處斬。在旁袖手旁觀者,罰沒戍邊,終生不可歸家。

臣如此處置,不知太後以為如何?”

秦牧是站著聽王曾這些話的,雖然這裏頭並沒有講到自己,但是那股子寒意,卻直直往頭冒,一條人命,在他的嘴裏竟然如此輕易可以舍棄。但轉念一想,秦牧便也釋然了,拿現代人的思想來評判現今這世界,本就不妥當。

“王相公好狠呀,你一句話,便讓這些人死得死,徙的徙。隻是不覺得,有些應該死的人,並沒有死嗎?”劉太後‘陰’陽怪氣道。

王曾很其明白太後話中的意思,但卻故作驚訝道:“太後,還有誰?把他指出來,微臣定然以國法論處,絕不姑息!”完,深深一揖。想動保皇黨們,你也得看在什麽場合下,現如今百官俱在,你‘亂’動,可別忘了,這裏可還有不少的騎牆派。

“還有誰,還需要哀家明?王相公心中自然清楚。”劉太後憤怒地看著眼前的百官,氣呼呼地丟下這麽一句話。

“太後此言,微臣實在聽不懂,還請太後明示。”王曾故作糊塗,再次深深一揖。

“好了,王相公,你就別裝糊塗了,這個案子便按你的辦!善後事宜也一並‘交’於你。不過,哀家有句話不得不。”

“太後還有何言明示,還請示下,微臣定然照辦!”王曾這句話時,那身子是極度謙恭的。

“此案事關國體,還請王相公心為上,絕不可草草了事。亦不可,讓那些百姓胡言‘亂’語。好了,哀家擔心皇兒傷勢,眾卿家退朝吧。”劉太後完,頭也不回地往後而去,身後幾名內‘侍’一看,緊緊跟隨而出。

王曾高聲道:“謹遵太後懿旨!恭送太後!”

“恭送太後!”一眾大臣連忙俯身附合。

太後一走,這百官真情也在,假意也罷,立刻湧過來向王曾道喜,王曾也一一作揖還禮,嘴上仍不忘:“一切隻為社稷,一切隻為社稷。”

百官道喜過後,紛紛討論著離開垂拱殿。看著大臣們都已離去,王曾那堆滿臉地笑容立刻收了起來,回頭對著這些犯人,大聲道:“來人呀,把他們押入刑部大牢,擇日宣判!”

“是!”禁軍們立刻動起手來。

“秦牧,跟本官一同出宮。”看得出來,這王相公很喜歡秦牧,也許是秦牧了王相公愛聽的話,也許是這秦牧本身便長得很喜人。

走出大殿,王曾一直問東問西,讓秦牧直覺得此人八卦的很,但秦牧明白,此時正是自己起步的重要時機,像王曾這樣的大人物,正是自己進入大宋官場,不可或缺的人物。若此時,不好好把握住,隻怕這機會就沒有了。

“本官與你相談甚歡,意‘欲’薦你入官,不知牧兒有何過人本事?”‘交’談中,王相公已經把秦牧收為自己的學生。

位極人臣的王曾明白,自己遲早會有那麽一天,從這個高位,被人推下台,現在最重要的便是尋找一個合適的人選,作為自己的‘門’生。如此,即便自己哪天被人鬥倒,也不至於無家可歸。這秦牧無功名在身,進身之階也沒有,倘若自己把他扶上位,他定然對自己感恩戴德。

再者,這秦牧時不時的言語,雖一時之間聽不太懂,細評之下,卻蘊含哲理,實能看出秦牧乃是一個有才之人,現在隻是缺一個機遇罷了。現在,自己提供這個機遇給他,那秦牧定然可以一展所長,不但可以為自己分憂,為陛下分憂,更可以為天下百姓造福詣。

“大人如此問,學生……”

“誒,怎麽還叫大人,如此便生份了,你們既已是師生關係,便以‘老師’喚之較為妥當。”王曾拉著秦牧的手道。

秦牧的手被一個大男人拉著,這個男人看年歲,比自己也就大那麽十幾歲,還真是有些受不了,連忙掙脫出手,作一揖道:“學生在這裏給老師賠禮了。”

“免了免了。哦,這話一,都到宮‘門’口了。如此,你先歸家,想想,自己到底擅長何物,明日來書芳苑告訴於我。”王曾完,便上了早已經準備好的轎子走了。

回到李府時,已是正午,李綏兒和王二柱也已經回來了,‘春’嬸看到秦牧歸來,很是大聲的通報了這個消息,王二柱便立馬迎了出來,笑道:“今天怎麽這麽早回來了?書抄好了?你知道不知道,今天大姐去幹什麽?”

“鐵牛,不要‘亂’話。”李綏兒從裏屋走了出來,臉‘色’有些發紅道。“怎麽今天這麽早回來了?”

“今天任務比較少了,所以回來的早了些。鐵牛你今天做了什麽?我很是好奇。”

“沒做什麽,怎麽,本姐的事,你也要打聽清楚?”李綏兒那粉臉已經消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張怒臉。

秦牧一看,開不得玩笑,連忙笑了笑,道:“沒事,沒事,隨便問問罷了,你不要太在意。哦,‘春’嬸,那飯有沒有好呀?”看到從旁邊經過的‘春’嬸,秦牧像是看到救兵一般高興不已。

‘春’嬸本想著悄悄走過去,卻沒想到被秦牧這一聲給破了,連忙低頭微笑道:“早準備好了,飯菜是不是送到你房裏去?”

“那就麻煩‘春’嬸了。”秦牧笑道。

“‘春’嬸,不要麻煩了,你把飯菜送到大廳裏吧,今天大家夥一起吃個飯,好久沒有熱鬧過了,娘在後麵聽著也高興。”李綏兒吩咐道。‘春’嬸深作一揖,答了一聲“是”,便急急地離開了。

飯桌上,也不知是李綏兒最近心情比較好,還是其他什麽原因,李綏兒吃的比秦牧還多,還時不時吃一兩口飯,便同秦牧嘻笑一番。秦牧本就是一現代人,雖然按他的‘性’格,擱在現代不算活潑,不算幽默,但在這大宋朝那便是。

秦牧了幾個自己平常拿來哄‘女’孩子開心的笑話,便讓李綏兒笑得‘花’枝‘亂’顫,‘胸’前晃悠晃悠,令秦牧看了不由得眼裏冒火,喉嚨冒煙。就連那個“守身如‘玉’”的紅姑娘,在席間也是多了幾句話,似乎對秦牧也沒有那麽大的反感。

隻是秦牧每每看到紅笑,心裏頭便不太愉快,倒不是她長得醜,隻是她那種‘性’格讓秦良有些接受不了。

李綏兒笑了幾次後,看到秦牧那飄移的目光,也知道秦牧在看什麽了,連忙把心神收回,轉心吃飯。

吃完飯,秦牧覺得王相公看得起他,得還得找兒活幹,便獨自在房間裏看書。而李綏兒,一個下午的時間都在後院,不知道忙什麽。王二柱看到秦良看書那麽認真,便也到後院幫忙去了。原來,平常時候,這王二柱也是時不時去後院幫忙的。

到了夜晚,他們也是在一起吃飯,晚上聊天的內容較為正常,都是一些家長裏短的事情,並沒有其他什麽東西。

吃罷飯,回到房間,洗澡換好衣服,秦牧和王二柱躺在‘床’上,隨便聊了幾句,這王二柱便睡著了。秦牧本還指望著,從王二柱嘴裏,把剛才沒有出來的話,一口氣都出來,卻沒有想到,這子竟然一個字也不願意吐出來,什麽,這樣做,對大姐不住。

秦牧無論怎麽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都不能打動王二柱,到了後麵,這王二柱竟然睡著了。秦牧看到他如此,便也隻好作罷。

躺在‘床’上的秦牧沒有半兒睡意,不禁回想起,自己來到大宋朝的這一段時間,也不知道怎麽形容自己的生活。從來到宋朝,到現在,除了之前因為自己不會做人,惹得一些人不喜歡外,其實大多數人還是很喜歡自己的。

而且這些喜歡自己的人,都不是一般的平頭百姓,李宗厚作為五官將軍,已然是大官。回到京城,就是因為李將軍的一封信,自己才能到書芳苑任職,雖是的一名書吏,但若不是因為這一個書吏,自己又何能識得當今官家,還有王相公?

當然,最不能忘記的便是李綏兒——李大姐的悟,要不是她的提醒,自己還以為自己選擇當個紈絝子弟,是有多麽高明的決策。秦牧在回想中想呀想,不知道不覺這眼皮便沉沉落下。

第二天,當秦牧完完整整地出現在書芳苑時,嚴監事以為看錯了人,驚訝道:“秦牧,你沒事?”

嚴監事,話雖然已經問出,心裏麵卻在嘀咕:這秦牧,被皇宮中人喚走,卻沒有任何傷痕,這明什麽?隻能明官家都曉得此人,看樣子是打算重用此人了。不得了,自己當初還在想著,這是我的福星還是禍星,現在看來,毋庸置疑,定然是福星了。

秦牧看到嚴監事那懷疑地眼神,打趣道:“怎麽,嚴監事,難不成,你還想我秦牧出什麽事?還是這書芳苑裏流傳著什麽傳?”

傳倒是有的,都是嚴監事出去的,而且都是一些負麵的,現在又怎麽敢提起?嚴監事,連忙笑道:“秦牧你笑了,這書芳苑還有何傳?進了這書芳苑的‘門’,不管他們之前所任何職,都隻有一個任務,認真謄寫,不可出現任何差錯,其餘事情不得過問。秦牧,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此,又如何造就傳?”

“這個我自然知曉。”秦牧笑道。完,朝著自己那一間書房走去,嚴監事也似是看熱鬧一樣,跟在後麵。

秦牧抄了大約了一個時辰,從外麵來了一個人,進來跟嚴監事打了一聲招呼便走了。嚴監事聽後,連忙走向秦牧所在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