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半夜女子

秦牧回頭看到老吳頭追了出來,笑道:“,老吳頭,你也知道本官不太會喝酒,你們熱鬧便成。還有,記得讓兄弟們不可喝那麽多酒,明天還得早起趕路。”說完,拍了拍老吳頭的肩膀,“吃好,玩好。”

說完,秦牧頭也不回地向著糧倉走去,留下那個愣在那裏一動不動的老吳頭。老吳頭搖了搖頭,道:“這個,真不知道是什麽性格,不過,挺好相處的。我得好好提醒兄弟們,不可掉以輕心,萬一耽誤了大人的前程,便是的罪過了。”

說是糧倉,其實就是驛站自己本身的一個糧垛罷了,秦牧此次帶出來的糧食多達幾十車,這小小的糧垛哪裏放得下?再說,這些車子明天就得啟程,自然沒有必要一弄二弄的耽誤時間。

幾名老吳頭說的廂軍此時正坐於糧車之上,也不知誰說了一個笑話,大家夥正笑的樂不可支,秦牧進來問道:“怎麽,有什麽事情笑的那麽開心?”

聽到是秦牧的聲音,幾名廂軍立刻從車子上跳下來,笑道:“見過秦大人,沒什麽,隻是這他的婆娘,我們幾個覺得好笑。”為首的一個清秀小夥子咧著嘴答道。

“你小子,信不信我把你的事情告訴秦大人?”這裏頭一個子矮小的壯實男子,跳出來說道。

“你說呀,盡管說,看我待會怎麽跟秦大人說!”這小夥子倒也不怵。

秦牧看到他們笑的那麽開心,稍一推測也知道他們剛才在聊什麽,看來,那玩意兒不但在很流行,即便在也是很流行的。秦牧雖然很想知道這個年代是如何聊那玩意兒的,但轉念想想,自己多多少少也算是這糧隊的監糧使,大小也是官,喜歡談這種東西,怎麽看都有些不太雅觀。

是以,道:“好了,你們聊什麽都好,但千萬要小心,過不了幾天,便要抵達此行的終點站岷州了。萬不可掉以輕心。”

“嗬嗬……秦大人,這一路,多蒙你的照顧,要不然,俺們兄弟也吃的這麽好。不說為了我們自己,單單為了你,我們也得好好護糧不是!”還是那個年輕小夥咧著嘴笑道。

聽到他們這麽說,秦牧真是覺得這些人很單純,這隻是官家拔下來標準飯錢,他們吃在嘴裏,竟然說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的飯菜。看來,以往監事們貪墨了不少飯錢。

“這麽容易就滿足了?告訴你們,待到了岷州,我讓你們吃個飽,到時候可千萬別不來呀。”秦牧笑道。

“真的,那謝謝秦大人了。以後秦大人有什麽吩咐,全都吩咐下來,我們一定照辦。”

秦牧還真有些不習慣說這些話,話鋒一轉,問道:“驛丞大人呢?怎麽找了一圈也沒發現他人?”

“之前好像看到他跟我商大人去春香院了吧。”小夥子咧著嘴笑道。“大人,你怎麽沒去?”

在大宋朝,去逛妓院,那是很正常的的事,上至老兒,下至販夫走卒,隻要是個男人,那活兒正常都是會去逛逛的。如果是文人墨客們去逛,胸中若有點墨,不但可以**得快活,還有**得佳話。

單講柳永,他可是在妓院裏完成了無數的名詞佳句呀。如他《雨霖鈴》,書寫便是他在汴京同戀人分手時的離愁別恨,藝術手當高。他的成就來緣於青樓,他的離去後事也多虧青樓幫襯,據說他死的時候,還是青樓女子集體捐款埋葬他的。

逛青樓成為正常現象,那這位秦大人不逛青樓,在這個社會自然成了另類。這押糧廂軍有此一問,實屬正常。

秦牧想得此處,啞然失笑,拍了拍這位小夥子,坐在糧車,示意他們坐下。秦牧和王二柱,問了一些他們家鄉的,還有他們自己私人的生活。本以為,這些廂軍會遮遮掩掩,卻沒有想到,他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其實,在他們心目中,這位秦大人,既然如此平易近人,而且對自己這麽關心,哪有藏著掩著的道理,自然是有什麽說什麽。再說,廂軍都是一些貧苦子弟,對人,本就是講究真誠,根本也不會去想那麽多詭計。《厚黑學》在於他們,一點用也沒有。

聊至半夜,秦牧感到一絲困意,連日的急行軍,令他的身體還真有點吃不消。便拍了拍身邊的小虎子,也就是之前說話那小夥子的背部道:“好了,我先去休息會,怎麽樣,你們要不要休息一下?”

“嗬嗬……”小虎子又咧著嘴笑道,“大人放心,我們現在還不困,再說,待會老吳頭會派人來接替我們,到那時,我們就可以去睡覺了。”

“這樣呀,那我就等到你們交接的時候再去睡吧。”秦牧打了一個嗬欠道。

“大人,你看你都困成這樣了,不如去睡吧,我們貧苦人家的孩子,扛得住!”這到後麵,竟然實實地拍打了一下自己胸脯。

“怎麽,你以為本官不能堅持?你也太小看我了。”

“不是,我們哪敢小看大人呀,隻是明天還得早早趕路,你都推了一天車子了,擱我們也受不了呀。”

糧倉屋頂,此時正趴著兩位著黑衣的女子。黑色緊衣裹身,身材凹凸有致,那結實渾圓的臀部因主人躺臥,高高玉立著,越發顯得吸引人。兩人雙手撐著身體,那背部的弧線,越發明顯。

為首的女子,頭部斜插木釵,翠雲微揚,一雙俏目盯著秦牧一行人,額頭微皺,似有所思。張開櫻桃小口道:“杏兒,你去吩咐下麵的人,明兒個在前方十裏亭動手。”

身旁的女子,俏臉微張,杏口小張道:“小姐,怎麽不動手,現在可是好時機呀,你看,才這麽些人,隻要我們的人一進來,他們還打得過?再說,明天十裏亭動手,那可是白天呀,這可是官糧,這……這……是不是太冒險了。要知道,大當家也不敢,不敢……”

“不敢什麽不敢”為首女子把拿在手上的匕首,插回腰部,“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人有多麽謹慎,我們都跟了他們兩天了,你看看,他們都是歇息在哪?這可是官驛,離府衙多近?我們找死呀!走了。”

“哦?”這杏兒似懂非懂答道,也把匕首收了回去,輕輕起身,翻身一躍,便落在地上,卻因落地時,踩到枯枝,發現“啪”地清脆聲,兩位姑娘花容變色,立刻趁著夜色消失於遠方。

這聲一起,秦牧拿出放在糧車上的刀,警惕地看著黑幕,大叫一聲:“誰!”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