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腎不好,別亂走

老吳頭聽到響聲,連忙跑了過來,問道:“怎麽回事?是不是有人來劫糧?”

“沒事,隻是聽到屋處有聲音,應該隻是野貓吧,不用過於擔心。”秦牧可不想告訴他們,這裏確實很有可能發生了什麽,而且據自己推測,多半是人造成的。這些廂軍,如果知道後,萬一恐慌,很有可能會發生不必要發生的麻煩。

“老吳頭,既然你們過來了,那我們就先去睡了,記住,千萬不可以掉以輕心。”

“是,大人,我們明白。”老吳頭看到秦牧神情有些凝重,料想這裏頭有事,而且時常跟在秦牧身邊的那個壯夥也不見了蹤影,也明了問題。“你們幾個去那邊,你們幾個去那邊,打起‘精’神來,‘交’換著休息,還有不可離開你們自己的位置。”

老吳頭不虧是做了多年的老兵頭,分派任務極其利索,秦牧看他指揮若定,而且角度,方位也極其正確,便長舒了一口氣,道:“老吳頭,我先去歇息了。”

回到房間,秦牧衣衫未脫,端著茶碗,等著王二柱。不大一會兒,便見得王二柱從外麵跑進來,手裏麵還拿著一根枯木枝。

“怎麽樣,有什麽發現沒有?”秦牧急切地問道。

王二柱拿起手中的枯木枝,遞給秦牧,疑‘惑’道:“表弟,我轉了一圈,沒有什麽發現,隻看了這根枯木枝,看它的斷口,像是新的,而且明顯是什麽重物壓斷的。很有可能,剛剛我們聽到的那聲音,是人踩枯木枝發出來的聲音。”

“怎麽樣,有沒有發現腳印往哪去了?”

“剛才我看了下,這個屋子是堆放柴禾的。今天,我們這麽多人進來,驛站的驛使們,自然搬了不少柴,用來燒火做飯。這白天下了一天的雨,這地上有許多腳印,根本不能判斷是誰進來,有多少人進來。”王二柱極其沮喪道。

“如此,倒難辦了。看來,今天晚上,我們得心一些,這些糧食若有閃失,你我可擔待不起。”

“嗯,對,這可是我們接的第一個任務,得努力完成。”王二柱雙手握拳道。

“你子,這哪是我們的第一個任務。不過,話回來了,好像真沒有哪個任務善始善終,真希望這個任務可以完成的很漂亮,從頭做到尾。”秦牧像是自言自語。

一夜竟然無話,待第二天清晨第一縷陽光掃過驛站之時,秦牧睜開惺忪的眼睛,斜眯著眼朝外麵看,正見王二柱靠在‘門’框上睡著了。連忙伸手去拿衣服,才發現自己昨天晚上根本沒穿衣服。低聲笑了一下,走到王二柱身邊。

“表哥,起‘床’了,天都亮了。”秦牧直接拿腳招呼,然後伸了一個懶腰。剛剛合起嘴巴,便起商銘從外麵走進來。

商銘見秦牧站在‘門’口,王二柱正一臉茫然地看著擦著眼睛,問道:“喲……原來是秦大人呀,怎麽,昨天晚上,沒休息好?”

秦牧連忙站出‘門’外,作揖還禮道:“休息自然是好的,隻是沒有商大人舒服呀,不知昨日商大人可盡‘性’?”

商銘見秦牧問起,停了下來。也許是意猶未盡,商銘有些悻悻然,“這裏的姑娘確實沒有汴梁的姑娘那般解風情,不過偶爾玩玩,也算是換個口味,倒也沒什麽。怎麽,秦大人對這個也感興趣?昨日看你跟那群廂兵廝‘混’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好男風呢。所以,昨日才沒有叫你。”

秦牧一聽,見商銘一幅人得誌的嘴臉,這要是擱在以前,定然過去狠狠地猛揍他一頓。此時,他是自己的上司,再,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何必逞一時英雄。臉‘色’堆笑道:“商大人……”

秦牧“商”字才剛剛吐出來,便聽到一聲慘叫,再看時,正見商銘摔倒在地,一幅狗吃屎的模樣,正錯愕之際,便聽到王二柱道:“你子話心一,別以為你是我表弟的上級,我就怕你。告訴你,你也隻是大個半級,有什麽了不起的,每天看你人五人六的,你以為你拽呀!我告訴你,我忍你……”

見王二柱話越來越過份了,秦牧連忙喚住王二柱道:“鐵牛,住口!休得放肆!”反正,現在人也打了,也算是為自己出了一口惡氣,就沒有必要做的太絕。

秦牧彎腰把手伸了過去,卻並不直接拉商銘的手,“商大人,我家表哥是個粗人,話不經過腦子,若有得罪之處,還請商大人別往心裏去。”

商銘一拍秦牧的手,掙紮著爬起來道:“本官告訴你,這仇我一定會報。”

看著商銘氣呼呼離去,秦牧心道,這仇看來是結下了,本以為這人當著他人之麵,會隱忍,卻沒想到直言而出,看來此人果真沒有多大威脅。笑道:“商大人,別生氣了,生氣會氣壞身子的。”

商銘回過頭來,憤怒地看了一眼秦牧,嘴微微動著,似乎要什麽話。但看到秦牧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憤怒地一握拳,便又氣呼呼地離去。

“表弟,我們得罪了他,會不會有什麽後果?”王二柱剛才聽到商銘自己表哥好男風,那股火立馬起來了,想都沒想,便打了過去。現在有了冷靜的機會,自然想到,如此做,對表弟似乎不利,怎麽,這商銘也是表弟的上級。要知道,官大一級可是壓死人的。

其實,在宋朝好男風已經不算是秘密了,也有專‘門’的場所開辦男風妓院——南院,生意一樣也不錯。但這種事情,可以做,但卻是不得的。即便此人經常流連於南院,倘若你要他好男風,你換來的絕不可能是他的微笑,而是他的一頓暴打。

“商大人回來了?”老吳頭進入院子,開口便問。

“他回來又怎麽樣?”王二柱有些怒氣答道。

老吳頭不知道自己哪裏錯了,‘摸’了‘摸’頭,道:“沒什麽,隻是想問問他,這日頭剛起,兄弟們昨天晚上都沒怎麽睡好,能不能多休息一會兒?”

秦牧一看老吳頭那眼睛裏滿滿的血絲,問道:“怎麽,老吳頭,昨天晚上沒睡好?”

“沒事,休息一會便成。”

秦牧心裏一想,此時運糧,隻怕他們沒有多少‘精’神,萬一出現什麽變故的話,力氣都沒,怎麽抗敵。莫不如讓他們多休息一會兒,雖時間上耽擱了,但安全才是大問題。

“那哪行,這樣吧,多休息一個時辰。鐵牛,你待會去通知驛使,早飯別端那麽早,昨天晚上,辛苦各位了。”

“如此,多謝大人了。”老吳頭笑著走出了院子。

“表弟,這樣做,這商大人若是生氣怎麽辦?”王二柱擔心自己的表弟跟商銘接下更大的梁子,從而耽誤他的仕途,便擔憂道。

“你放心,跟他的梁子算是結下了,也不多這一遭,再,昨天晚上他那麽辛苦,此時不休息一下,在路上又得‘亂’罵人。”這名商大人,接觸幾天下來,秦牧還是很了解他的‘性’格,有事沒事,就喜歡找人來罵。

果不其然,直到出發,這商銘都沒有過來催一催。反而是驛丞去他的房間,才把他叫起來的。

這驛丞是一位已經六十五歲的老頭子,昨天晚上為了陪商銘,愣是在‘春’香院住了一晚。幸好,他一晚上,也沒有想什麽‘花’‘花’腸子,早間吃飯的時候,‘精’氣神倒也還足。

為了表達自己的歉意,可沒少在秦牧麵前喝酒,如此一來,倒‘弄’得秦牧不太好意思,隻得回敬,一杯杯下去,秦牧還真有些吃不消。

用嬌陽似火來形容此時天氣,一也不為過。昨日這一行群人還在為避雨的問題擔心不矣,這太陽一出,熱氣立馬上湧。昨天晚上沒有休息好的問題,在此時凸顯出來,每個廂軍走在路上,都有些萎靡不振,‘精’氣神完全沒有。

秦牧還擔心這商銘在路上會做些什麽,結果走了半天,也沒發現他有什麽動靜,不免有些好奇,掀開他的‘門’簾子才發現,這位大人已經在轎子睡著了。

“快哈,待會便可入城,可不要在這裏多耽擱!前方便要進林子,都給我心一!”老吳頭對於昨天之事,仍然有些擔心,這些糧食真出了什麽問題,這些大人們最多仕途堪憂,他們可是要拿命過的。再,衝著秦牧去,也得好好照看。

“誰的聲音那麽大,不知道本官在休息?”商銘被老吳頭的聲音給吵醒了,掀開‘門’簾子,在尋找這個聲音的來源。

“商大人,醒了?本官想著,過了這片林子,便可進去來樂鎮了,咱們在那裏也休息一下。這不,讓廂軍們快些趕路呢。”倘若被這商大人知道是老吳頭的聲音,都不知道這商大人會怎麽給老吳頭穿鞋。至於自己,他還不至於在此處動手吧。

“喲……秦大人,怎麽坐上馬車了,咋沒下去跟他們一起走呢?”

“我倒也想呀,隻是這天也不下雨,我想推車子來著,也沒地可去呀。是吧,商大人?不過,本官有個話,不知當講不當講?”秦牧滿臉堆笑問道。

商銘一聽,暗想這秦牧又想什麽不好聽的話,可如果跟他,不讓他講,似乎顯得有些‘露’怯了,隻好擠出一絲笑容道:“秦大人,在本官麵前,有什麽不好講的,講吧。”

秦牧連忙作一揖道:“商大人,看你睡了一個上午。本官隻有一句話奉勸大人,這腎不好,可不要經常出沒那種地方呀,否則,這命……可就,難咯。”

這關乎到一個男人的尊嚴,商銘怒不可遏,但當著這些擁護秦牧的廂軍麵前,也不好發作,隻好強壓怒火,道:“本官做事,還請秦大人放心!”完,狠狠地摔下簾子,繼續休息去了。

王二柱一看,麵‘露’難‘色’,道:“表弟,這……”

“別擔心,我還怕這位大人不生氣呢。倘若,此處任務歸去,他在眾人麵前講我的好話,我還擔心其他大人會分離我呢。這大人,自己的口碑便不行,同他一道,不知要得罪多少人。”秦牧伸出手來,拍了拍正在駕車的王二柱的肩膀。

“大人,前方有‘亂’石擋道!”老吳頭,跑到秦牧麵前道。

聽得老吳頭如此,驚得秦牧立刻坐起,看著兩旁高大的樹木,不遠處便是兩座大山,這不是險地是什麽。若真有要動手的,不選此處,選哪裏?這鬼地方,離最近的來樂鎮還有一個時辰,距來處的州衙,那就更遠了。

在這個地方,不要人煙,便是一隻飛鳥也不曾見得。秦牧站出馬車,高聲大喊道:“兄弟們,手拿長刀,迎敵!”完,秦牧跳下馬車,對老吳頭道:“老吳頭,你趕緊地讓所有兄弟們,站在糧隊內側,以糧車作當擋箭牌,以防匪徒弓箭。”

“還有,表哥,你也一起去通知。記得,你們兩個一定要注意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