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姑娘,上轎

“沒事吧?”公公竟然低下頭去,輕輕地撫‘摸’著盼兒的腳。.盼兒受驚,連忙把腳拿開,伸手從籃子裏拿出一個不知名的水果,遞了過去道:“爺爺,給你吃。”

公公見自己有些唐突了,臉正有些臊紅,見盼兒遞過來水果,連忙擺了擺手道:“啊,不用,不用。爺爺牙不好,吃不下。”站直身子看到盼兒姑娘滿臉笑意,似乎好像剛才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他也就釋然了。

其實,作為一名太監,作為一個不正常的男人,心裏同正常人不一樣,那是絕對情有可原的事情,這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但,再怎麽樣的不健全,他本能的一些反應總還是有的,比如需要家人的關懷,在這一上也許比正常人來得更強烈些。

這也就解釋了,為什麽,盼兒的那一聲喊,這位公公會產生那麽強烈的反應。因為這是一種童真,一種天‘性’的叫喚,是發自內心的呼喚,完全不帶任何功利‘色’彩稱呼,也因是盼兒姑娘散發出來的‘女’子氣息。

古來太監便不正常,在對於‘女’人這個態度上,也很不正常。一方麵,這‘女’人按常理,男人都是喜歡的,他們作為男人,喜歡‘女’人自然是正常之事。他們也可以通過喜歡‘女’人,來表達自己是個正常的人。

可是他們畢竟不是正常的男人,在宮裏頭找些對食,或是在外麵找些夫人,他們也隻不過是做過外人看的。讓他們不要瞧自己,自己除了比正常男人少了那麽一東西外,一切正常。

不過,這裏頭的苦也隻有他們知道。他們為了證明自己正常所找的那些‘女’子,可都是正常人呀。生理需求,不單單隻是男人有,‘女’人也是有的。他們無勢,隻需要擺著‘女’人,給個名號,便可以滿足心靈上的滿足。

可是,這些‘女’人呢?她們怎麽辦?她們有生理需求,又如何解決呢?是以,不管你的家教有多麽嚴,這些‘女’人終究會給換帽子戴。

這樣子的事情,擱在正常男人那裏,也是絕對無法忍受的事情,更何況這些心裏不健全的男人身上?

如此一來,這事,似乎就成了一個結。他們為了證明自己正常,為了給自己一個心裏的安慰,他們去找一個‘女’人,放在家裏。可是,這些‘女’人卻會找其他男人,來證明這些男人根本就不是一個正常的男人。

那到底要不要娶媳‘婦’了呢?需不需要證明自己是個男人了呢?

這個答案不用考慮,他們一定會去做,也一定會想方法,來解決這個兩難的問題。而且,他們也確實找到這個答案。那就是找一個媳‘婦’,當然不是找個‘女’人當。

而是,他們確確實實地找一個姑娘,是那種看著長成了,可是心智卻如同幼童一般的‘女’孩,比如像盼兒姑娘這樣子的‘女’子。從外表看起來,盼兒恍如二八佳人,可是誰都知道這樣‘女’孩,無論是從心裏還是到生理,都是不夠格的。

娶一個這樣的‘女’子回家,不但可以做他的夫君,更可以做他的父親、兄長。渴了,你給她水喝,餓了,你可以給她飯吃,你可以在他麵前展現一個男子應有的擔當。因為,你除了沒有玩意兒,你跟其他男人其實沒有任何區別。

而對於這麽的姑娘來講,你有沒有那玩意,對於她們來,完全就不是個事。她們要的,就是一個男人的關懷,從裏到外的關懷,因為這正是這些‘女’孩子的需要。

一個有所給,一個有所求,無關乎身體,有的隻是單純的感情唯係,令人‘豔’羨,也令人唏噓!

不過,隻要是正常‘女’孩子,她總是會有一天長大的,長大的‘女’孩子便不會隻是單純需要一個男子的關懷和照顧,她要的東西也就更多了。而太監隻能是太監,有些東西,你就是急死了,你也是給不了的,也就隻能認命,隻能歎息。

對於‘女’子而言,離開一個曾經很喜歡的一個太監,不是一件痛苦,或者很難的事情。而對於一個太監來,那就太難、太痛苦了,他們實在無法忍受自己辛辛苦苦培養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有一天要離開自己了。所以,一般一個‘女’孩子長大後,這個太監就會像失戀的男子一樣,萎靡不振。

而這個叫做‘春’陽的太監,他就是這麽一個人!

三個月前,他發現了他養在‘私’宅裏的姑娘,竟然跟自己的馬車夫好上了,而且剛好被他撞見了。這個馬車夫,不但人長得矮,而且又黑又胖,沒有一‘春’陽的英姿。

當‘春’陽責備這個‘女’子時,問這個‘女’子,自己是哪裏不如他時,這個‘女’子指著‘春’陽的鼻子道,“男人都有的東西,你有嗎?你個死太監!”,他氣不過,隻好把這兩人永遠埋在‘花’園裏,讓他們給‘花’施‘肥’。

‘春’陽即便如此做了,可是心裏頭依然不是滋味,整天都是提不上‘精’神。在官家麵前,雖沒有出現一差錯,可官家也是知道他不開心的。這也才有了這麽一件事情‘交’到他手裏,目的就是讓他出一次遠‘門’,看看能否散散心。

現在‘春’陽看到了盼兒姑娘,她的那份童真,那份可愛,那份沒有被世俗汙染的純真勁,令他無比的著‘迷’。他的身心,也立刻從那片‘陰’霾中走了出來,步入這陽光之中。

剛剛看到盼兒姑娘的‘玉’足,‘春’陽太監還真有些把持不住,這手呢,也捏了過去。當然,他不是那種用強之人,在他的內心深處,很是不喜歡那些用強的男子,因為他們根本就不懂一個‘女’子之心。

看到盼兒把足伸了回來,他都以為姑娘很生氣了。可是沒有想到,姑娘隻是臉紅,並沒有生他的氣,‘春’陽覺得這似乎是一個機會。他現在覺得,一切都開始有陽光了,仿佛現在他又要展開一個‘豔’麗的明天,雖然不知道這個明天還會堅持多久,不過,他一樣很是期待。

現在見盼兒姑娘想要拿東西給他吃,他下意識地拒絕了,可是話出口後,他又非常後悔,是以加上一百分笑容道:“這位姑娘,你家在哪裏呢?”

盼兒眨著那撲閃仆閃的眼睛,指了指前方道:“喏,就是那裏,離這裏不遠的地方,看到沒有?”

“哦,這麽巧呀,我們去的那個地方,就要經過那裏,要不要坐我的轎子去?”‘春’陽指了指自己轎子,微笑道。‘春’陽那笑意,那絕對是百分之百的滿分笑容。

盼兒警惕地身子往後退了幾步,有些害怕道:“不,娘親告訴我,不可以接近陌生人,我還是走路好了。”盼兒完,果真提著一個籃子往路上走去。

‘春’陽好不容易看到自己鍾意的姑娘,哪那麽容易讓她走了呀,連忙拉住盼兒的手道:“沒事的,這樣,你坐轎子,我在外麵走怎麽樣?這下,你不會再擔心什麽了吧?”

盼兒停了下來,似是考慮了一下,答道:“你答應我,不上轎子的。”

‘春’陽看著盼兒那可愛的模樣,連連頭,道:“你放心,我絕對不上轎子的。”轉過身子,對著身邊的禁軍道:“你們還愣在那裏幹什麽,不會幫著提東西呀?還有你們,不會壓轎呀?”

盼兒看到‘春’陽如此生氣的模樣,有些害怕道:“爺爺,你這個樣子,好嚇人呀。”

聽到盼兒害怕,‘春’陽立刻又是滿臉堆笑道:“喲,姑娘,別怕,這些叔叔呀,不嚇他們,他們不知道做事的。”這時,被罵的禁軍,把手伸了過去,打算提起盼兒姑娘的籃子,可是沒想到,盼兒似乎不願意。

“怎麽了?”‘春’陽問道。

“沒什麽,這是給娘親吃的,我不允許別人碰。”盼兒看來做戲做的還滿全套的。盼兒完,慢慢走向轎子,站在前麵的兩位抬轎師傅一看盼兒過來了,連忙把轎身壓低,盼兒掀開簾子走了進去,探出一個腦袋,道:“爺爺,你不能進來哈。”

“放心,爺爺不進去,爺爺絕對不進去。”‘春’陽還是人老心不老呀。完,‘春’陽立刻吩咐車隊前進。

秦牧關在囚車裏,那隻是一些木頭堆砌而成的,不但四麵采光,而且四麵通透,全木製成,非常有寫實風格。隊伍耽誤了這麽長的時間,秦牧的眼睛也沒有問題,自然一切都收在眼底。他也知道這盼兒隻是打前站的,背後肯定還有王二柱他們在,這裏頭定然也有什麽勾當,他得靜觀其變,若是現在暴‘露’了盼兒的身份,隻怕盼兒就是個死。

隊伍開始前進,秦牧站在上麵,看著盼兒走入轎子裏,而這個‘春’陽太監隻能站在轎子邊,倒像是老爺身邊的下人一般,便覺得,極為好笑。

沒走多遠,盼兒便看到前方有一個茶棚,裏頭有一名‘女’茶客,‘女’茶客的麵前擺著一個茶碗,碗裏的茶水已經喝掉一半,一柄寶劍‘插’在劍鞘裏,正端放在桌子上。

一名茶博士站在櫃台前看著這隊禁軍來的方向,麵‘露’喜‘色’。一名掌櫃的,似乎正在盤著賬,算盤“劈裏啪啦”打得正響。還有一個男子,正蹲在灶台前,生著火,那滿臉的不高興,也許是因為就他一個要生火的原因吧。

盼兒一掀開簾子,道:“爺爺,我渴,能不能到那裏喝兒茶水?好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