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滿城風雨

“可是……”袁夢竹還想再堅持一把,站在那裏有些哀求式地向秦牧嬌聲道。

秦牧卻並不理會,轉過身子,走向囚車,道:“好了,別可是了。若你們真想救我,現在趕緊回京,找王相爺,也許還有得救。不過,我也告訴你們,我跟他的關係不算很好,隻是見過幾麵,別抱太大希望。”

“好,走。”袁夢竹是一個說到做到的人物,也可以講是一個急性子,現在聽到秦牧提出了這個辦法,便想著立刻去實行。

袁夢竹身子剛動,盼兒便跑到秦牧的身邊,拉著秦牧的手道:“牧哥哥,人家不想離開你,人家想跟你一起進京。”

秦牧停下身子,摸了摸盼兒頭道:“,出了這個事情,這個隊伍的速度一定會很快的。或許,你們剛剛到京,我們也跟著到了。”

“可是……人家……”盼兒依然還是一幅乞求的眼神望著秦牧,秦牧則拍了拍盼兒肩膀道:“我的好盼兒,你看,這裏不隻公公見過你們,就是這些禁軍也是見過你們的。雖然你們隻是藥暈了他們,並沒有做任何過分的事情,可是他們一樣也不會放過你們的。如果看到你們受傷,牧哥哥心裏也會不受的。你忍心讓牧哥哥,心裏難過嗎?”

盼兒聽後似乎覺得事情很嚴重,連忙搖了搖頭,來到袁夢竹的身邊,拉著袁夢竹的手道:“夢姐姐,我們趕緊走吧,不要讓他們看到我們。”

這時王二柱來到秦牧的身邊,道:“表弟,雖然我不知道你的方法管用不管用,你說的話有沒有道理,但是我們還是會照你說的做。不過,你記住一點,在這個世界上,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了,若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不會一個人活下去的。”

看得出來,這王二柱跟秦牧之間的關係確實很不錯,秦牧則用懂得的眼神回了,“你放心,我相信我的命運不會如此終結。”

秦牧現在心裏頭其實擔心的成份很少,因為他相信自己一個後世過來的人,一定可以在這個活得好好的。因為,從自己看了無法穿越劇經驗來看,沒有哪個穿越過來的人,如此簡單的便死了!

“走!我們先回京城,早做些準備!”王二柱翻馬。其他人一看,也跟著騎馬向著京城而去。這盼兒小姑娘,似乎很是舍不得秦牧,坐在袁夢竹的馬上,那淚眼婆娑的模樣,倒令人無比心疼呀。盼兒這麽一哭,本來有些依依不舍的袁夢竹,眼淚在眼珠子裏打轉,反而沒有流出來。

“牧哥哥,你要快點來呀,盼兒……怕。”離得遠了,這盼兒還是喊出那句話。

秦牧看著他們遠去的方向,揮著手,心裏忽然有了一種失落感。看來,穿越真的不好玩,倘若在,哪有這麽多事情,隻怕現在正被父母親疼愛著。想到這裏,秦牧還真是想念父母呀。

秦牧坐在囚車上,看著他們漸漸遠去的身影,低頭看看這些禁軍,突然感歎這古時候人們製成的藥倒真是厲害,這麽久了,竟然還在那裏熟睡。遠遠看過去,太陽都有些西垂,也不知道還要堅持多久。

這裏是入城的要道,有許多百姓從這裏經過。不過,每一個從這裏過的,都是遠遠地便繞道,根本沒有哪一個人敢於直接走過來瞧上一眼。秦牧看到有人看見了,之前還在思索著待會應該找一個什麽理由來應對,待會來盤查的人員,還在想著是不是也來裝睡的好。畢竟全隊都睡下了,就他一個醒著,怎麽看怎麽有問題。

可是,這秦牧左等右等,等得太陽都快下山了,不要說盤查人員,就是一位官吏身份的人都不曾見得,這實在有點兒太過於誇張了。

落日下,一抹餘暉射盡天地萬物,隨著太陽的離去,遠處的景物也越發顯得模樣起來。這時傳來禁軍的隊長的怒吼聲,“起來,快點起來,犯人都跑了,還不快去追!”

也不知道是這禁軍隊長身體好還是其他什麽原因,這隊長醒得最早。一起來,往囚車遠望一眼,發現這囚車已經完全不成樣子,心裏便有些急了,莫非這人已經被劫走了?連忙一腳一個地把這些禁軍全都叫醒。

這時先一批醒過來的禁軍看到了秦牧,連忙用手一指,道:“隊長,你看,這不就是我們要押送的人嗎?他還沒有走。”

聽到禁軍這麽一喊,禁軍隊長連忙把身子轉了過去,眯著眼打算看清楚一點,這時果然看到秦牧正端坐在破敗的囚車之上,因為隔得遠,無法看清楚秦牧的表情,不過仔細看去,還是可以判斷是秦牧。

禁軍隊長無比地興奮,隻要秦牧還在,就說明他這條命也就保住了。連忙吩咐手底下的禁軍趕緊過去看著,然後自己來到春陽身邊,輕輕喊了幾句,發現沒有什麽反應,隻能大聲喊了一句“公公”,這春陽才從沉睡中醒過來。

春陽一醒過來,轉過身子問道:“盼兒,盼兒,我的盼兒姑娘呢?”

禁軍隊長看到春陽醒過來,個要找的不是自己押送的對象,而是一個小姑娘,還真有接受不了。連忙匯報道:“公公,我們押送的犯人,現在還在那裏,並沒有被人劫走。”

“哦,好。”春陽總算有些正常了,坐正身子,答了這麽一句。可是,緊接著,他又問了一句:“那盼兒姑娘有沒有找到,她就坐在我麵前的,現在怎麽不見了?”

“公公,我們找了一圈,也沒有這盼兒姑娘,也許她走了吧。”禁軍隊長才不去管什麽盼兒姑娘,隻要秦牧還在,那就一切完事大吉。

“什麽先走了,盼兒姑娘喝得茶水比咱家都多,咱家都還在睡,她一個小姑娘怎麽可能先醒?我暈過去的時候,還以為這些人的目的是劫囚車,想不到,他們的目的竟然是盼兒姑娘,真是失算呀。”春陽有些怒氣道。

一個人醒轉過來,看到眼前這個畫麵,有春陽這個想法是很正常的。更何況,春陽還有一個特殊身份呢?隻是他也不想一想,一個小姑娘,有什麽好劫的,再說,劫持的人有必要選擇在禁軍麵前動手嗎?如果真的是,那這些人的膽子也太大了。

可是,這一切,春陽是想不到的。想不到這一切的春陽,立刻站了起來,“快點,我們入城,尋找盼兒父母。”這春陽猛得站起來,突然這麽大吼一聲,這身子竟然產生了輕微的晃動,看樣子,這藥性並沒有完全過去。

“公公,那這個秦牧怎麽辦?”禁軍隊長一指秦牧問道。

“先綁了,拉回城裏,換個囚車。你們速度給我快點,誰若是耽擱了時間,看咱家回去,不好好收拾你!”春陽還真是急迫呀。

看著這麽一位,禁軍隊長也沒有說什麽,連忙吩咐手底下的按著春陽的吩咐去做。

這守城的士兵見一隊禁軍人馬靠近,連忙讓開道路來,根本不敢上去盤問,看這些人的著裝,哪一個都比這些守城牆的職務高上許多,給他們十個膽子也不敢攔他們下來。

進得城裏,春陽也不跟他們廢話,直接到衙門裏,讓他們好生把秦牧關押起來,並且把整支隊伍拉去看管。

因為這是一座小縣城,人口數量有限,根本就沒有縣令這一職,而是讓縣丞總攬全縣事務。春陽也不管他們是縣令還是縣丞,立刻讓他出動全縣的捕快,把這個叫盼兒的姑娘找出來。

真是可憐了這個縣丞,一個縣裏頭,縣令沒有就算了,畢竟沒有了上級,做事更方便些。可是,機構少的竟然連縣尉這一職也是沒有的。見是宮裏頭的太監總管,這縣丞隻好自己個出動,把全縣還活著的捕快、男丁全體出動,挨家挨戶的搜,挨家挨戶的問。

盼兒這個人是有的,不過,並不是這個小縣城的,而是岷州人氏,在這裏怎麽找不到。

掌燈時分,縣丞實在無法,隻好,來到春陽麵前,問道:“公公,我們按照你的吩咐,全都找了。可是,這縣裏縣外,我們找了個遍,都沒有發現。能不能麻煩公公您,說清楚一點兒呢?”

其實,公公雖然有品級,像這個太監總管,那是有三品的。不過,他們是內官,並沒有任何行文規定,他們可以命令外官做事。但,事實跟行文自然是不一樣的,有些時候,明明不能做的,他卻可以做。明明可以做的,他卻不能做,這種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聽到縣丞如此回答,春陽立刻湧起一團火氣,道:“不是跟你說過了嗎?母親重病在身,臥床不起,父親,長年好賭,小姑娘,大約十一二歲的光景,怎麽,這麽清楚的條件,你們也找不到?咱家看呀,你這個縣丞也當到頭了。”

縣丞一聽,立刻嚇了一跳,,自己不是科班出身,當這個沒有縣令的縣丞多難呀。雖然這個縣是小了點,可是在這個縣裏,無論是治案,收稅,納糧……哪一樣不是自己一個人說了算?如果因為一個小姑娘就下了自己的位置,那就太不值當了。

連忙不停地點頭,口頭稱是,往門外走去。一到門口,看到正在等候的捕快,大喊道:“你們還愣在這裏幹什麽,趕緊地給本官找去呀,就是掘地三尺,也得給本官找出這個人來!本官告訴你們,本官有個好歹,你們也別想好過!”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