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九 越王庶子

太史昆圍著耶律沛繞了一圈,道:“小子,你可知道本密探夜伏皇宮,為的是什麽嗎?”

耶律沛陪笑道:“不知道。”

太史昆道:“實話告訴你!本密探是專門抓**賊的!想當日新皇登基後,曾尋找宮女侍寢,誰曾想,堂堂大遼皇宮,居然一個處女宮女都沒找到!小子,你知道後果是什麽嗎?”

耶律沛喃喃道:“這……這我可沒聽說過啊!”

太史昆厲聲道:“後果是吾皇震怒!皇帝他說了,宮中定是有**賊出沒!”

耶律沛急忙搶道:“不是的!這分明是那些宮女偷漢子……”

“住口!你敢懷疑吾皇的判斷力嗎?皇帝說有**賊,一定就是有**賊!”太史昆劍眉一挑,道:“吾皇為了擒獲**賊,以秋狩為借口,離開宮中,卻把我安排在此,命我擒拿**賊!哈哈哈,沒想到啊,今日果然讓我抓住一個!嘖嘖嘖,還是越王的兒子!這案子若是報上去,絕對是大功一件啊!”

“你!你血口噴人!”耶律沛一躍而起,指著太史昆叫道:“你……你這分明就是想要立功,硬往我頭上栽贓!”

“哼,栽贓又怎樣?”太史昆無所謂的說道:“反正你那父親越王也不是什麽好人!那惡賊太史昆在上京外不過布置了數千兵丁,越王卻說是有十萬兵,並以此為借口調集大軍進駐皇城!越王這番作為,本就是謀逆的手段!大逆不道的罪名他已經有了,再加上條宮中行**也不過如此嘛!”

“啊!”耶律沛一聲驚叫,咕咚又跪下了。這廝慌忙解釋道:“密探大哥,冤枉啊!我爹幹的事兒,與我毫無關係啊!說實話,我隻是個庶出的,家族中的事兒,我丁點也插不上手哇!大逆不道的罪名,您可不能安我頭上啊!”

太史昆狂笑道:“我管你插不插得上手!謀逆之罪,要株連九族的!莫要說你是庶出的,就算你是私生的,一樣也得陪著你老爹掉腦袋!”

耶律沛聞言,泣道:“哎喲密探大哥呀!你這話說得忒重了!我爹是有那麽點想要自立為王的意思,可他的基業在中京,他要是想造反,也得在中京起事呀!

上京城裏那麽多部落首領,我爹若是在上京起事,就算他能製住當今皇帝,隻怕不出一個月就會被蜂擁而來的其他部落給活吞咯!您說他犯得著在上京造反嗎?”

越王素有自立之心?太史昆與武鬆對視一眼,眼神中滿是玩味的神情。

太史昆略一沉吟,對耶律沛說道:“哦?你父親應當不會行那謀逆之事麽?這樣說來,我倒要再次調查一番,一麵冤枉了越王!耶律沛,你說說看,這些日子你父親都在忙些什麽事?”

耶律沛抹了一把冷汗,連忙說道:“我爹與他手下一萬五千皮室軍,駐紮在皇城西南聖尼寺哪兒!這麽些天了,他一直沒挪地方!密探大哥,我在家中沒什麽地位,在軍中也不過做個小軍官而已!眼下我的職責隻是看守皇宮東華門,我爹那邊的情況,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太史昆盯著耶律沛瞧了一會,隻見他哆哆嗦嗦的果然不像是個王爺世子應當有的樣子。這種身份的人,估計再問也就這麽回事了。於是太史昆把眼一瞪,吼叫道:“你丫不過是個看門的小軍官,居然就敢在公主寢宮前鬼叫?你老實告訴我,宮裏的宮女你禍害過幾個了?”

耶律沛哭喪著臉,小心說道:“大哥,密探大哥!我隻是聽坊間謠傳說,寧淑宮的兩位公主素來**,因而才來賣弄文采試試有無便宜可沾的!至於宮女,我實在是沒禍害過呀!請密探大哥明鑒!”

“風……騷!還素來!”太史昆跳腳大吼道:“氣死我啦!老崔,給我把這小子關起來!他若是敢不老實,就給我彈他小嘰嘰!”

“嗯?彈……小嘰嘰?”耶律沛納悶道:“這……怎麽個彈法?聽起來好幼稚啊!”。

崔道成雙眉一擰,一把抓起耶律沛,道:“小子,瞧好了,爺彈一個給你看!”話罷,崔道成抬起大腳丫子便賞了耶律沛一記撩陰腿,耶律沛慘呼一聲,小紅臉立刻變成了小白臉,眼皮一翻,昏死過去。

這番偶遇,卻讓太史昆聽聞了不少關於越王耶律淳的事情。這個越王,調集三萬軍隊進京到底是為了什麽呢?太史昆腦中思索著這個問題,再也沒有心思風流快活。

他轉回房中,安慰小貂、小蠻先行睡下,自己卻來到一旁的側殿中,點起一根紅燭,從懷中取出高掌櫃繪製的皇城地圖,細細思索起來。

西南方的聖尼寺麽?太史昆在地圖上搜尋一番,果然就找到了這處地方。太史昆將聖尼寺附近的標注一一看去,隻見寺廟附近乃是綾錦院、內省司、曲院、瞻國倉、省司倉等建築,並未見什麽特別之處,太史昆想了半天,卻也判斷不出越王耶律淳的用意。

“這耶律淳,到底是想要做什麽呢?”太史昆雙手托腮,怔怔自語道。

“還用問?當然是劫掠國庫咯!”

“我擦!是誰在說話!”背後冷不丁響起的聲音,將太史昆嚇了一大跳!他猛然轉身,卻發現身後站著的,竟是一身夜行衣打扮的秦暮城!

太史昆驚魂未定道:“原來是你!老秦啊老秦,你來之前就不能先吭一聲嗎?”

秦暮城聳聳肩,道:“開什麽玩笑!自打你和那兩個丫頭嘿咻的時候我就在這屋坐著了!你們整治那個耶律沛的時候我也在這屋裏坐著,你進門的時候,我仍是在這屋裏坐著!明明是你吭也不吭闖進來的,怎好說是我後來的?”

“不會!”太史昆撓著後腦勺說道:“我進來的時候,這屋子裏分明沒有人啊?你在哪坐著呢?”

秦暮城撇了撇嘴,道:“屋梁上唄!我這麽好的輕功,難不成還坐在地上麽?”

“你……你!”太史昆搖了搖頭,無奈道:“哎,對了,你怎麽知道越王耶律淳是想要劫掠國庫來著?”

秦暮城嗬嗬一樂,道:“那聖尼寺邊上緊要的地處就隻有兩座國庫,耶律淳不劫掠國庫為何要在那兒駐紮呢?”

“國庫?哪兒呢”太史昆又趴在地圖上看了半天,卻是根本沒有發現“國庫”二字。

秦暮城笑嘻嘻地說道:“哎,太史兄弟啊,莫不成,你不知道‘瞻國倉’、‘省司倉’便是遼國的國庫嗎?這可是常識呀!”

常識?我還問你知道央行國庫在哪兒呢!太史昆暗自腹誹了一番,轉念說道:“劫掠國庫麽?秦兄,咱們兩個外來人湊頭一琢磨,都能猜出耶律淳的用意,那些常年住在皇城的契丹貴族能猜不到麽?他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國庫被耶律淳劫走?”

秦暮城沒有回答太史昆的問題,卻是說道:“太史兄弟,我來問你,你的錢財平時都放在哪裏?”

太史昆隨口答道:“大部分在馮則那兒呢!西門慶手中也有一部分!至於此次我帶出來的交鈔寶物,目前都在盧兄那兒放著呢!目前我隨身所帶的,就隻有幾萬貫錢而已,你要用,就都拿去!”

秦暮城笑道:“那我再問你,你難道不怕馮則、西門慶、或是盧兄卷走你的錢麽?”

太史昆聳聳肩,道:“隨便啊!錢本來就是大家夥的,誰喜歡誰拿著好了!”

“這……”秦暮城一愣,複而笑道:“太史兄弟胸懷果然遼闊!其實我想說的是,契丹貴族們根本想不到耶律淳想要自立,所以他們也想不到耶律淳會劫掠國庫。說不準,契丹貴族們還以為耶律淳是駐兵保護國庫呢!”

“此話有理!”太史昆道:“想必耶律淳在國庫附近駐紮了這麽多天,國庫裏的金銀財寶應該快被他搬空了!”

秦暮城搖頭道:“我看難!要知道遼國這國庫建立了已近二百年,在曆代皇帝的修葺下,這國庫的堅固程度定是非同尋常!耶律淳不敢鬧出大動靜,又不敢堂而皇之撞破國庫大門,想來必定是用鑿地洞這樣的手段!如此一來,沒有十天半個月的工夫,他休想摸到國庫裏的財寶!”

太史昆聞言,嗬嗬笑道:“唉,你說遼國費這麽大的勁保護金銀財寶,卻仍是免不了被人惦記;而咱們在回龍寨的時候,幾十箱子交鈔寶貝就光天化日的扔在大殿旁,卻沒有人動他分毫!這遼國皇帝啊,修建金庫又何苦來哉?”

秦暮城頷首道:“這話沒錯!太史兄弟將財寶置於道旁,不加看守,每個路過的兄弟便都能感受到一份信任!不但沒有人會貪婪者這些財物,反而人人生出一種守衛財寶的責任感!太史兄弟的馭下之道,秦某著實佩服!”

“秦老哥說笑了!我們大家夥都是兄弟,本不分上下,又哪有什麽馭下之說呢?”太史昆道:“盧兄曾經說過,他與我在一起奮鬥的原因,乃是為了圓他一個征戰沙場的夢想!而馮則雖說與我翁婿相稱,實則是他與我們在一起,才能圓他盡情製造火器的夢想!再說西門慶,他在咱們軍中,誰見了他都實打實的喊聲官人,試問他離開了咱們,又去哪裏獲取這份尊重呢?”

秦暮城聞言,含笑點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