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最佳球友高太尉

【刻苦?在找不到捷徑的前提下,這也是個不得已的法子……————摘自《昆哥日記》】

高俅?這人就是高俅?太史昆聽了這個名字,竟忍不住的有些想笑。太史昆把高俅細細看過,隻見他並不像後世小說中描寫的那樣獐頭鼠目之貌,反而是濃眉大眼,相貌堂堂。

說來也是,想高俅此人是討了趙佶的歡心,才上位做官的。趙佶雖說皇帝當得不咋地,但他的藝術修為可不是一般的高。懂藝術之人皆為懂審美之人,你想,一個獐頭鼠目、相貌猥瑣的人又如何能討了趙佶的歡心?

太史昆哈哈一笑,安心地收回了手中長劍。他明白,越是會拍馬溜須的人,越是識相之人。像高俅這種人,在不確保自身安全之前,是萬萬不會做不老實的事情的。太史昆道:“高太尉的大名,咱聽說多時了。此次我們捉你,倒不是為了什麽贖金,而是兄弟們在大名府做了案子,被通緝的緊,所以捉你來做擋箭牌。”

高俅聞言,苦笑道:“唉!若是大名府的知府見了我,還知道我身份顯貴,不敢誤傷我,倒是有可能放你們離去。但若是碰上一夥不識得我的小兵,見了你們這夥隻管放箭來射,豈不連我的性命一同害了?事已至此,不如各位押著我去宮城內躲避幾日!等風頭鬆了,我再送你們出城便是了!”

太史昆笑道:“好個識相的高太尉,如此正合我意!”

於是邱小乙調轉馬頭,趕著馬車向宮城駛去。中央牌照的威力果然巨大,一路上遇見了無數兵丁,卻無一人敢上前查問。

路上,太史昆詳細詢問了高俅為何會在大名府的由頭。

原來當今的皇帝趙佶,最愛的體育項目便是足球,當然,在那個時候足球還是被稱作蹴鞠的。趙佶這一輩子最貼心的球友,當然就是眼前的這位高太尉。

平常人喜歡足球,最多也就是約幾個球友在田間地頭踢上一局便是了,可是皇帝喜歡足球,就不會如此簡單了,皇帝玩球,一出手便搞了個足球聯賽。趙佶在全國各地都下了聖旨,全國各軍各路都要組建足球隊,赴京城參加聯賽,這是一項政治任務,是國策,每支足球隊的成績,是要劃進官員政績考核的!

此令一下,各地紛紛成立足協,選拔優秀隊員進京參賽。此等影響政治前途的比賽,自是非同兒戲,於是汴梁足球聯賽的每一場比賽都是你死我活的生死大戰,端的是場場精彩。自此以後趙佶每周都有球看,高興時還可以與高俅各加入一隊,親自拚殺一番,玩的不亦樂乎。

自今年開春來,趙佶看別的球隊看膩了,就想要自己也組織個球隊參賽。現役球員是比較好找的,趙佶宮中不少寺人都是他一手**出來的好手,隻是球隊的梯隊建設是個難題。於是趙佶便賜給了高俅一把尚方劍,一麵如朕親臨的金牌,命令高俅即日出發,去全國各地考察年輕球員,以便組建二線、三線梯隊。趙佶還怕高俅一路上休息不好,便給了他夜宿行宮的權利。

這不,高俅這廝便帶了手下兩個狗腿子:虞侯陸謙、師爺富安,又叫了兩名武藝不錯的殿前司軍士,一路花天酒地的挑選起了年輕隊員,直至來到了大名府。不曾想這日吃完了花酒剛上車,便撞上太史昆一夥殺星,將陸謙、富安兩個都弄死,還順手捉了高俅去。

轉眼間,馬車已平平安安抵達了宮城的西門。太史昆隔著門簾亮了亮高俅的腰牌,看門的老寺人便放行了。

雖然高俅有夜宿行宮的權利,但行宮的正殿他還是去不得的。高俅住宿的地方是靖方殿外的一個院子,這院子本來的功能也是皇帝留宿回京將領所用,因而高俅住在此地,也不算是逾越。

院中景致不錯,環境整潔,一應飲食用度應有盡有。太史昆著邱小乙、崔道成二人在偏房裏看管住高俅,讓金蓮等人去休息,叫了西門慶,來查看盧俊義的傷勢。

西門慶出身於生藥鋪,雖說是專門看男科的,但包紮個傷口還是很順手的。不過對於盧俊義所中之毒,他也就束手無策了。好算是盧俊義吃了些食物,略作休息後恢複了一些體力,已可自己行走了,眾人算是放心了些許。

待到第二日一早,太史昆讓眾人藏了,協裹住高俅,隻說盧俊義是新請來的足球教練,讓行宮中的太醫來看病。

行宮中的太醫畢竟也是太醫,一身的醫術果然比西門慶高明。太醫診斷了一下,判定盧俊義中的是大理國的五毒散。此藥毒性極大,目前已傷至盧俊義肺腑,完全治好是決計不可能的了。當下太醫給開了個調理的方子,吩咐盧俊義按時服用,照此調理個一兩年,雖說一身力氣不能恢複,但是多活個十年八年的還是沒問題的。

能保住命,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結果了。太史昆哄走太醫,與眾人一同安慰了一番盧俊義。

過了晌午,太史昆潛出行宮打探了一下風聲,見得大名府依舊戒備森嚴,隻好耐心在行宮內住下。眾人皆閑來無事,於是盧俊義便開堂給大家講武。

盧俊義通曉各家武藝,指點起眾人來頭頭是道:

盧俊義看了崔道成、邱小乙二人的武功,暗暗搖頭。他說二人練粗野的武功已經練僵了,如今再想更進一步,已是難上加難。

不過崔道成的力氣、邱小乙的靈巧都有可取之處,於是盧俊義當下便傳授了崔道成一套相撲之術,也就是摔跤的本領,傳授給邱小乙一套“燕子三點水”的輕身功夫。

對於扈三,盧俊義本想讓他增強一下力量練習,但仔細一瞧,盧俊義便瞧破了扈三的性別。。

當下盧俊義隻是笑笑,也不再提力量之說,傳授給了扈三一個“誘”字訣,此訣竅是專門誘使對手先出招的法門,正和了扈三“防守反擊”的武功路子。

對於武鬆這個師弟,盧俊義教的更是用心。武鬆之前被盧俊義說過“拳法粗糙了點”,心裏頗為鬱悶,因而武鬆就向盧俊義討要精細拳法來練,哪曾想盧俊義道:

“武師弟!拳法練得再好,也不過是一介武師。為兄要教你的,卻是為將之道!等過幾日咱們出了大名府,為兄就要為你鑄造一柄長刀,弄些好馬來教你馬戰技巧!現在這幾天,你要老老實實待在為兄身旁,好學習行軍布陣的法門!”

試問有幾個英雄不喜歡橫刀立馬、一騎當千的威風?武鬆聽了盧俊義的話,頓時喜得抓耳撓腮。武鬆扯住盧俊義的袖子,說道:“師兄!反正馬戰還要過段日子才能學,不如你先傳我幾套拳法修習!”

盧俊義微笑道:“武師弟,你修煉拳法很刻苦,打拳時的套路分毫不差,隻可惜少了一些靈氣!我若再傳你拳法,你最多也就是照葫蘆畫瓢,再習得幾路呆板拳法而已,又能有什麽長進?

不如我來傳授你一套吐納的功夫,你每日修習這個法門,等你能悟到‘拳打到人時吐力,打不到人時納勢’這一層的時候,你的拳法自然會更上一層樓的。”

武鬆聞言,如夢初醒。當下武鬆學過了吐納之法,勤加修煉不提。

終於,隻剩下盧俊義、太史昆兩人了。盧俊義乃誠信之人,立刻將《呂武精粹》的基本功悉心傳授。

盧俊義傳授給了太史昆八個姿勢。這些姿勢頗為古怪,都是那種竭力伸展修煉者筋骨、讓修煉者痛苦不已的姿勢。

太史昆依次比劃了一下,姿勢他倒是可以勉強完成,但如果讓他堅持一段時間,那卻是萬萬不行的了。

盧俊義在一旁解說道:“太史兄弟,這八種姿勢,你每一種姿勢都能保持一刻時間而紋絲不動的話,你第一層基本功就算是完成了!”

太史昆驚叫道:“什麽!?難道這基本功不是速成的麽?”

盧俊義鬱悶道:“速成?可能嗎?尋常人練習基本功,練個十年二十年也不過是剛剛有點心得而已呀!”

“十年二十年?僅僅才是有點心得?”太史昆一腔馬上成為武功高手的幻想,頓時破滅了。他撇了撇嘴,無奈道:“唉,既然是這樣,那我也不必著急練武了!反正一時半會也練不成!”

盧俊義啞然失笑,搖頭道:“兄弟啊!愚兄真是想不通,你一個如此英雄的人物,怎會抱有速成武功的幻想呢?這通常是那些紈絝子弟才有的想法呀!”

太史昆心裏麵琢磨著:這還不都是萬惡的現代社會逼得嗎?在急功近利的現代社會,誰還會費上幾十年的時間去學習一樣技能呢?當下太史昆隻是搖頭不語。

盧俊義看了太史昆這幅樣子,頓感哭笑不得。他耐心勸解道:“兄弟,你與武鬆等人日夜為伴,他們如何打熬身體的,難道你從未見過?凡是練武之人,刻苦二字是萬萬不能忘記的!”

盧俊義看了一眼仍在鬱悶的太史昆,繼續說道:“不過話說回來,賢弟你也是悟性百年難得一見的天資之人了!《呂武精粹》基本功這八種入門姿勢,尋常人等即便是練上十年,也不見得能做出整套動作,可賢弟你隻是看了一遍,就如數做出來了!有你這等悟性,如果勤學苦練的話,兩三年內練好基本功也不是不可能的!”

太史昆暗想道:這不是廢話麽?我在馬戲團中練了那麽多年筋骨,吃了那麽多鈣片,能做不出這套類似於柔術的動作嗎?

不過盧俊義的一番話還是給了太史昆些許動力,當下太史昆便把每日練功兩個時辰給應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