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 愛情,讓暴力走開

【彪仔啊!我的用心你可明白?青青若是跟你走,結局是你死她被辱!二郎若是不愛青青,是決計不會花這麽多心思的。所以,青青跟了二郎,你就安心走!————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見到祝彪,心裏暗罵一聲,臉上卻是擺出一副寒色,咆哮道:“呀?你小子不是祝彪麽?你小子有好不學,怎麽偏偏跑到羅刹堡當起漢奸來了!”

“你還說!分明是你教我來當密探的!”祝彪紅著雙眼,大聲叫喊道:“我聽了你的話,混到敵營裏取得了匪首李天霸的信任,還混到了第六把手的高位!今日我來,是特意來為你引道取城門的!可為何我在這邊冒險,家中的未婚妻卻是讓別人給上了!”

“啊呸!”太史昆回罵道:“這**的事情,豈是我管得了的?分明是你為了當官拋棄了青青妹子的!”

祝彪的一張紅臉已是氣的煞白,他再也不去理會太史昆,而是高叫一聲:“氣煞我也!我殺了你這奸夫!”拍馬舉棍就向武鬆衝來。

武鬆朗聲一笑,亦是催馬迎戰。一眨眼的工夫,兩人已是戰做一團。

平心而論,祝彪的鐵棍使得很不錯。以太史昆的眼光來看,他這一身棍法最起碼是超過了崔道成這個等級了。更難得的是,祝彪怒火攻心,手中的棍法卻是絲毫不亂,一隻鐵棍卷起漫天棍影,向著武鬆當頭罩去。

不過武鬆的刀法卻是更高一籌。門板大小的弑神刀在武鬆手裏輕若無物,他舉重若輕地揮了一下刀,那漫天棍影立刻消散。

轉眼間兩人戰過了七八個回合,祝彪使出諸般看家招式,將鐵棍潑水般的向武鬆打去,而武鬆隻是含笑揮刀,將這些招數一一破去,似乎根本不屑於反擊。

如此又戰了幾個回合,祝彪的怒火已經上升到了一個無法節製的高度,他使出的招式漸漸的沒了度法,竟是開始招招拚命,抱上了同歸於盡的念想。

打到這種程度,武鬆臉上的笑意更濃了。隻見他疾砍一刀,將祝彪迫開一步,嘴角上挑,輕輕地吐出了幾個字:“搖光破軍斬!”

天地之色黯然一淡。一刀匹練刀光,宛如遊龍自天際而降,夾雜著一股狂烈風暴,向祝彪當頭撲去!

如此威壓之下,祝彪隻覺得連呼吸都為之一頓,手中鐵棍像是有了千斤之重,連動都動不了分毫,哪還有餘力舉起鐵棍去招架抵擋?

驚豔刀光閃過,一聲“倉浪”巨響震得圍觀眾人耳鳴不已!祝彪手中的鐵棍高高飛起,眨眼間落入數十米之外的草叢中不見蹤影!

而雪亮的弑神刀,已是穩穩的停在祝彪的咽喉之上!

圍觀的眾人中,旁人都是一副驚歎之色,唯有盧俊義一人,暗自撫須頷首。

原來方才武鬆這一刀,已經達到了上乘武學中“收發由心”的境界。

磕飛鐵棍時,武鬆手中的弑神刀連晃也不曾晃一下,這足以說明武鬆發力之猛;可當這弑神刀迫近祝彪脖頸時,武鬆竟可以將迅猛的長刀穩穩停住,這足以說明武鬆收力之妙!

鋒利的刀刃距離祝彪的咽喉隻有幾毫米,金屬散發出的冷氣使得祝彪的肌膚上生出了一層細密的雞皮疙瘩。祝彪吞咽了一口唾液,慘聲道:“好刀法!你就殺了我!不過請你記住!我祝彪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武鬆長笑一聲,卻是優雅的收回了弑神刀。他淡然道:“殺你何用?”

祝彪咬牙叫喊道:“今日你不殺我,來日我定要你後悔!待我練好武藝,一定會來找你複仇,重新贏得青青的芳心!”

武鬆不屑的搖了搖頭,說道:“你想的是要強占青青,所以才會動了殺伐之心。你,不過是個隻懂暴力,不懂愛情的可憐蟲!愛情,是要追求的,而不是用來爭搶的。”

“胡說!你這是胡說!”祝彪狂吼道:“等我打敗你,青青就會知道我比你強,那時候她一定會愛上我的!”。

“難道你就是這樣理解青青的嗎?你以為用強就會得到青青的愛慕嗎?”武鬆那張充滿陽剛之氣的臉龐上多出了幾分怒意,他濃眉一挑,厲聲道:“若是青青愛你,即便是我的武藝十倍於你,我也不會用暴力來對付你!因為,我想讓青青去追尋、去享受屬於她的愛情!

若是青青不愛你,即便是你的武藝十倍於我,我也要與你血戰到底,誓死不會服輸!其中的原因是一樣的,我想以我的生命捍衛青青追尋、享受愛情的權利!哪怕,哪怕青青最終選擇的愛侶不是我!”

說著說著,武鬆的身上漸漸泛起了神聖的光芒!武鬆怒目視向祝彪,朗聲道:“青青在我的心目中,是一位有著自由與夢想的女神,我將我的愛意表達出來,讓她自己來選擇愛不愛我!

而你呢?在你心中,青青隻不過是一個可以用暴力來搶奪的玩偶!在你的想象中,青青未來的生活是什麽樣的?每天清晨服伺你更衣洗麵,每天晚上服侍你脫襪洗腳,每天就安安靜靜的呆坐在你所指定的房間內,等候著你的歸來,每日裏心中所想的,除了你之外不能再有其他的事情?可你有沒有想過,這種生活青青喜歡嗎?

你的心中隻有你自己,你又何曾想過青青的感受!你想要的是什麽?是軀體,是臣服,是從精神到靈魂的奴役!而青青需要的,是愛情!是自由!是夢想!青青的需要,你為她準備好了嗎?”

“我……我……”祝彪的臉上滿是潮紅,“我已經在祝家莊為青青蓋好了青磚大瓦房,還為她養了一隻小狗狗……”

“嗬,你連囚籠都已經準備好了,還養了一隻守門狗!用心良苦啊!”武鬆搖頭道:“追求愛情,是不可以狹隘,自私,自利的!否則,就隻能淪為一隻充滿了欲望的禽獸!你走,想要奴役女性的臆想狂!我不屑於殺你,也不想再見到你!”

話罷,武鬆傲然轉身,催著烏龍龜向青青緩緩行去。

從初見時的驚訝,到兩個男人交戰時的痛楚,從祝彪落敗時的迷茫,再到如今的一眸柔情,青青眼神中的變化,足以說明了二郎這番鬼話的殺傷力!

這是一番驚天地、泣鬼神、可以在情敵注視中俘獲少女芳心的連篇鬼話!

武鬆、青青二人眼神中的柔情蜜意,讓祝彪悲從心生,萬念俱灰!

他緩緩的自袖管中摸出一把牛耳尖刀,對準了自己的咽喉,緩緩抹去。他眼中的那一抹景象,正是那個情聖般的男人偉岸的背影!

難道,我要在這個男人的背影中死去嗎?難道,我要用生命來換取那個男人憐憫的一瞥嗎?

不!我祝彪何時也成了這等懦夫!我死,也不能讓他活!

就在刀鋒即將劃過咽喉的那一刹,一股驚天的怒意充斥了祝彪的頭腦!他雙目霎那間變得赤紅,他的胸腹中滿是仇恨!

他緊盯著那個男人堅實的後背,他握著牛耳尖刀的手臂高高揚起,他要將這柄尖刀擲向那個男人的後心!

“二郎!小心!”青青發現了祝彪的企圖!她打馬狂奔,驟然擋在了二郎的身後!

什麽?有人說這柄尖刀要紮在青青姑娘的胸前?哈哈哈!你當青青是小妹麽?

很遺憾,青青姑娘是彪悍的!隻見扈青青把左手一揚,月刀盤旋而出,在晴空中劃過一道青光,將祝彪座下健馬的前蹄削去了一個!

健馬吃痛不住,嘶鳴一聲跪地翻到,祝彪大吃一驚,手中尖刀業已滑落到塵土中。

扈青青右手一揚,紅花繩脫手而出,不偏不倚套在了祝彪的脖子上。青青把手一抖,竟是將祝彪掀了個大跟頭!

直到此時,二郎這才反應過來!他暮然回首,激動的將青青攬入懷中,深情說道:“青青!方才……方才是你舍命救了我!我……我……”

“二郎,什麽也別說了!”扈青青驚魂未定,亦是緊緊地回擁了武鬆。“二郎,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啊!祝彪這個惡徒,實在是太卑鄙了!”。

“啊~~哈哈哈!唉~~嗚嗚嗚!”祝彪滿頭幹草、衣衫零落的從塵土中搖搖晃晃地爬了起來。他一會哭,一會笑,眼見著竟是得了失心瘋。他連滾帶爬的轉悠了一圈,竟是蹣跚著遠遠跑掉了。

狠!太狠了!二郎這廝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以純技術的手段將情敵整成了神經病!太史昆膛目結舌的看向了美人在懷的武二郎,卻是驚愕的發現,二郎自美人的腰肢後麵悄悄地探出了大拇指!

“嘶!”太史昆倒吸一口冷氣,口中喃喃自語道:“高手!楷模啊!”

既然祝彪已被擺平,隨他而來的那數十個小嘍囉自是成不了什麽氣候。王進、徐寧率領馬軍衝殺一個回合,這夥小羅嘍連逃跑的機會都沒有,皆被馬軍殺死。

餘下的這五裏山路再也不見埋伏,行了一炷香的工夫,太史昆大軍已經來到羅刹堡前。

羅刹堡的城牆修建的還真是不賴,三丈的城牆皆是用青石堆砌,城牆之上修建了角樓、箭垛,正是好一座山間要塞。若是李天霸率著八百武士、四千莊客龜縮在堡內防守不出,太史昆還真是沒幾分把握能打下這個堡壘。

不過此時李天霸手底下也沒有多少兵馬了。他此番領著四千人出戰,卻隻剩了百十人回來。再加上之前留下來看守老窩的三百嘍囉,曾經人手充沛的羅刹堡今日已是十人中隻剩一人。

也難怪現在的李天霸與鈕文忠、田山勇三人,蹲在議事廳裏腸子都快要悔青了。李天霸口中兀自嘟囔著:“唉!早知如此就該聽從大石公子的吩咐,早早拋了羅刹堡才是!原先我隻是以為高俅此人不過是個靠著踢球上位的弄臣,可如今我才明白,原來高俅他是個不出世的神人!大宋新皇有此人為輔,恐怕平定四海隻是個時間問題啦!”

太史昆在羅刹堡前已是布好了營寨。這時張宵上前一步,獻言道:“大人,羅刹堡除去眼前這座主寨外,還有前後左右四個輔寨。其前寨是個馬場,就在滹沱河戰場旁邊,此時羅刹堡馬軍皆墨,這前寨也就算是破了。眼下羅刹堡左、右、後三寨還在,咱們要先拿下這三處才是。”

太史昆頷首稱是,遂令邱小乙引二十名白馬營箭手、一百名鄉兵取左寨;崔道成引二十名箭手、一百名鄉兵取右寨;令孫德旺領馬軍三百取後寨。待得手後,三路人馬即便駐紮在輔寨內,防止羅刹堡餘孽逃竄。

而其餘人手,皆在太史昆帳下聽令,準備攻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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