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滅門慘案!(求收藏推薦!)

【千萬別湊合,再苦再累也得保證工程質量!否則啊,吃虧的還是自己!————摘自《昆哥日記》】

太史昆整日路過門房,卻從未曾向屋內多看一眼。如今走進了門房,太史昆終於知道這武大郎整日裏在門房內幹什麽了!

小小的一件門房,竟然被武大郎改造成了一間炊餅作坊。隻見門房內一頭燃著個炊餅爐子,一頭支起了一張麵案。武大郎手裏握著一根和他身高差不了多少的擀麵杖,把麵案上一團麵芨子擀得是又圓又薄。

武大郎見到太史昆前來探望,心裏麵自是高興,他忙端上熱茶,將新出爐的炊餅用蒲葉包了,請太史昆來吃。

這新出爐的炊餅口感果然不錯,外酥裏嫩、焦香可口。太史昆喝了熱茶,吃了炊餅,將兩貫錢給了武大郎,與大郎絮叨起來。

太史昆道“大郎啊!我知道你不願意上山落草,因此我也不勉強你。我將這處院子留給你打理,連上後山林子中的收入,都一並交與你花銷,你看可好?”

武大郎一聽,又驚又喜,連忙作揖道謝。

太史昆又說道:“大郎啊,我這一走,院子裏就顯得寬敞了!你將家中老小一起接過來生活便是了!”

武大郎道:“太史東家費心了!您瞧小人這副模樣,哪會有什麽妻兒!小人家中隻有一個胞弟而已。我這胞弟甚是頑劣,整日賭錢撒潑,喝酒滋事,好生破費錢財!小人一月在東家這裏領兩貫錢,打些炊餅去賣也能掙得兩貫錢,可憐小人我日日辛苦勞作,可是掙來的錢自己個兒半個銅子也花不著,盡數被我那胞弟給揮霍了!俺這胞弟,不讓他上院子裏來敗壞也好!”

“哎呀!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啊!”太史昆翹著二郎腿,老神在在地說道:“大郎呀!你家老這樣過下去也不是個事兒啊!不如這樣,你讓你胞弟跟我上山落草好了,我多分些金銀與他,閑暇時也好幫你管教管教他,說不得兩年後,你這胞弟就變成個懂文明、講禮貌的好漢了!”

大郎看著太史昆,怔怔地說不出話來。原來大郎個兒矮模樣醜,加上性子偏軟,所以識得他的人都瞧不起他,不與他好生說話。如今他聽了太史昆一番噓寒問暖的熨帖話,竟一不小心被感動了。

武大郎做了半晌思想鬥爭,終於還是長歎一聲,對太史昆說道:“東家啊,使不得啊!諾是前幾日東家這樣說,我一定讓我那兄弟來跟東家混,可如今……可如今……”

太史昆道:“如今怎麽了?”

大郎垂首頓足道:“可如今,我那兄弟作孽吃了官司,被押進了死牢,眼見著要被判死刑了!”

武大郎悲從心生,哭倒在地。他一邊哭,一邊給太史昆講述了武鬆吃的這樁官司。

事情的背景是這樣的:

有清河縣破落戶姓胡名鐵牛,此人年少流落汴梁,學了一身賭技,後來回到家鄉,招了一群浪**兒,創業開辦了本縣盤口最大的一家賭場。而武柏的胞弟武鬆,正是這家賭場的常客。

在十賭九騙的賭場中,所有賭徒的下場都是一樣的——輸光家產、欠下賭債。即便是武鬆武二郎這般人物,也避免不了落了個日日被人逼債的下場。

旁人欠賭債欠到極致,還有妻兒用來頂債,可武鬆這般光棍漢子,又哪裏有可頂債的物件?況且武鬆一身好拳腳,若是逼債將他逼惱了,往往還有挨他揍的風險,所以賭場老板胡鐵牛拿著武鬆著實頭痛。

賭債收不回來,賭場老板還怎麽混?於是胡鐵牛帶著幾個浪**兒,將那蒙汗藥攙在好酒中,把武鬆給藥翻了,捆回了賭場中。胡鐵牛當著清河縣一幹賭徒的麵,揚言要將武鬆賣到汴梁去做鴨。

事情的發展是這樣的:

是夜,武鬆藥勁過了,掙斷了繩索逃回了家中。

翌日,胡鐵牛手下的三個浪**兒失蹤了,失蹤現場血跡斑斑。清河縣的百姓們紛紛猜測這事兒是武鬆幹的……

又過了一天,胡鐵牛手下另外三個浪**兒失蹤了,失蹤現場血跡斑斑。清河縣的百姓一口咬定這事兒是武鬆幹的……

又過了一天,胡鐵牛一家十三口人全部失蹤了,失蹤現場血跡斑斑……

在武柏眼中看到的事情是這樣的:

自從武鬆逃回家後,每天下午他都去後院挖坑,轉日淩晨,他再去後院填坑……

事情的延伸是這樣的:

話說胡鐵牛家有十三口人,但是頭天下午武鬆隻挖了十二個坑。

按理說,武鬆晚上埋人的時候應該再掘個坑的,可是他扛了十三具屍首,著實力乏,於是便糊弄著將兩具瘦小的屍首埋到一個坑裏了。

誰曾想,這一個坑埋倆人的確是埋不嚴實!這不,有天清早有隻狗子跑到武鬆家後院,叼了一根人大腿去大街上啃了起來。這下子可好,圍觀群眾們紛紛揚揚的去縣衙報了案。

故事的結局是這樣的:

當十幾名衙役提著鐵鏈枷鎖闖進武鬆睡房時,武鬆他還睡得正香哩!就這麽著,一夥衙役將武鬆這條漢子輕鬆拿下,丟進了死牢。

太史昆聽完了這段故事,哈哈一笑,說道:“大郎莫要驚慌!本老爺這就去劫個獄,將二郎兄弟救出來!”

……

清河縣屬於恩州治下,清河縣城是一座建設在衛運河兩岸的河流城市,河北岸是原先貝州老城,由政府出資,在十年前剛剛修整了一番,現在成了恩州州衙的駐地。而河南岸則是清河老城,清河縣的縣衙就坐落於此。

一個小縣城有兩套領導班子,這說了算的當然是知州。但是依照大宋的律法,地方上發生了刑事案件,還是需要一級一級從下往上開始審理的,所以武鬆這會子還關押在清河縣衙的大牢內,等著開庭呢!。

縣衙大牢的對麵,有一座二層的茶樓。太史昆在這所茶樓的二層,已經整整蹲了一天了。這一天的工夫,太史昆倒是把大牢內的情況弄明白了七七八八。

由於清河縣一向治安不錯,大牢內一年到頭也關不了幾個人,因而大牢獲得的財政撥款寥寥無幾,這大牢破敗,也就難免了。一圈三米來高的土坯牆,一道帶著門房的木頭門,再加上一溜兒青石壘的牢房,這就是清河縣大牢的構成了。

若是在平時,這座大牢連牢頭帶獄卒總共隻有五六個工作人員,但如今大牢內關押了一個連環殺人犯武鬆,因而加強了一些戒備:清河縣衙派出了七八個衙役,提著水火棍看住了大門。恩州州衙派出了三四個廂軍的武術教頭,住在院內看緊了牢門。

總體來說,這座大牢的防備並不算嚴密。畢竟現在的武鬆還沒有成名,因而他也享受不到太高的戒備等級。

太史昆搞明白了情況,心下也有了計較。他想出的計謀也算不上什麽妙計,無非就是趁著天黑,在大牢對麵,也就是屁股底下的這座茶樓放一把大火,而後趁著救火的亂勁兒混進大牢將武鬆救出來便是。

既然主意已定,太史昆決定今晚上就動手。他回到別院,召集了眾人,開始分布任務。

武大郎挑著一擔鬆油,去茶樓放火。

崔道成帶著禪杖埋伏在大牢後牆根兒,聽見暗號便破開土牆,接應營救人員撤退。

潘金蓮去山下舊衣鋪,想辦法淘兩件衙役製服。

太史昆、邱小乙換上製服,偽裝衙役,混入大牢救人。

眾人領命已畢,就待分頭行事,卻聽得崔道成哼哼唧唧問道:“昆哥!你還沒說暗號是啥哩!”

太史昆微微一笑,說道:“今夜暗號為:武鬆武二郎!”

時間飛快,轉眼子時已到。大郎救弟心切,將那一擔鬆油潑到茶樓後院柴房內,呼啦啦點起了一把衝天大火,那大火,直把夜幕燒了個透亮。

要知道,在古代時候木質建築極多,往往會發生一把火燒掉整個縣城的慘劇,因此古人救火的熱情極為高漲,就連政府公務人員也會奮不顧身地去擔水滅火的。

大牢內看大門的衙役一見火起,果然傾巢而出去滅火,整個門房的人走了個一幹二淨,太史昆與邱小乙二人穿著一身似是而非的衙役製服,輕鬆地步入了大牢內。

古代大牢並沒有放風的說法,因此大牢院內頗為狹窄。太史昆、邱小乙二人一走進院子,立刻就被牢門處一位軍官打扮的教頭發現了。

那教頭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擺手對二人說:“去去去!不是說了牢內關押著重犯,爾等衙役不得靠近嗎?”

太史、邱二人對視一眼,眼中皆有了動手的想法。

邱小乙點頭哈腰的向教頭走去,邊走邊道:“軍爺!門口火大,兄弟來爺處討個盆兒罐兒去救火!”

那教頭還待開口驅趕,卻沒想到邱小乙雙手一抖,自袖管內順出一雙鴛鴦刀來。小乙出手速度飛快,他不等教頭反應,唰唰兩刀便砍在了教頭的麵門之上。教頭慘叫一聲,迎麵跌倒。

門口一番爭鬥,早已驚醒了守在牢房內的幾人,隻聽得一聲梆子響,兩名獄卒並著另外兩名教頭,提著樸刀跳出牢外,立刻與太史昆、邱小乙鬥成了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