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又怎麽樣!”小小毫不客氣。

“不對不對,再猜!”

“欠了別人賭債不還、還搶占別人姑娘的王八蛋?”小小立刻否決了自己的提議,“不對,那麽「好」的人肯定不是你。”

“噗哧。”來的人不緊笑了出聲,“丫頭,你好有趣啊!”

罵你你還覺得有趣!神經病!

小小暗罵。

“不過,你怎麽受得了那個八竿子打不出半個響屁的家夥啊?”來人抬手一指,恰恰好指向厲狩,意味著,「瞧,就是那個家夥!」

“咦?”小小一愣,看看來人,又看看厲狩,那麽了解厲狩的人——“師父,您鬧夠了沒有?”

果然!

小小看向厲狩,卻看見他滿臉嚴肅的盯著自己的師父,“師父,不是弟子不敬,天地君親師,師長應為弟子做出表率,如若不然……”

來的人——雲行嘴角一抽,轉身就要推開房門,“啊,我想起來了,我還有點事,先走了。”

厲狩被這句話打斷,沒有再來一套「禍國殃民論」,而是立刻向雲行行了一個大禮,“恭送師父。”

雲行看向小小,那眼中,小小敢肯定,百分之百是同情!

“啊,那為師走了!”雲行瀟灑的揮揮手,想要很從容的離開厲狩和小小的小屋,直接離開江府。

誰知,雲行前腳剛踏出一步,後腳就立刻收了回來,然後“碰”的一聲,將門關上了。

“小狩啊!”雲行靠近厲狩,笑的有些不懷好意,“天地君親師,我是你師父,你是不是得聽我的啊?”

“聽憑師父吩咐。”厲狩爽快的回答。

“咳咳,咳咳咳,”雲行像是遇到了什麽難以開口的事情,不斷地變化表情顯示著主人的心裏掙紮,最後想下定某種決心似的,雲行一咬牙直接把話說了出來。“小狩,你幫我把外麵的人糊弄走!”

“雲行!你給我滾出來!”

雲行的話音剛落,外麵就傳來了一聲怒吼,是個女人的聲音,聽到這個聲音,雲行立刻四處張望,看到衣櫃時眼睛一亮,“小狩,借為師先躲一下。”說著,雲行就打開衣櫃門一下子鑽了進去。看的小小直發呆,雲行的樣子怎麽都不像是為人師表的樣子,更不像是會教出厲狩這種大木頭的人。

厲狩麵無表情的看著師父從裏麵把衣櫃門合上,然後他什麽也沒有說直接打開門,向外走去。

“這院子是你住的?”來的女人四十上下的年紀,一身紅色勁裝,英氣勃勃,腰間佩戴著一條短鞭,雖然年紀大了點,但卻風雲猶存。

“是,前輩。”厲狩恭敬的回答,衣櫃裏的雲行心卻一顫,不斷祈禱:小狩,你可別掉鏈子啊!你師傅我下半生的幸福可就握在你手裏了。

女子一挑眉,“雲行呢?”

“師父的行蹤恐怕不方便告訴前輩。”厲狩恭謹的回答,對方氣勢洶洶顯然不是善茬,做徒弟的自然有義務幫師父擋下這些麻煩。但厲狩顯然忽視了當一個女人氣勢洶洶的來找一個男人的時候除了尋仇,還有一個可能……

“師父?”女人一呆,上下打量著一臉嚴肅的厲狩,搖搖頭,“不可能,不可能,那種家夥怎麽可能有你這樣的徒弟?”

在旁邊的小小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前輩,您找雲行前輩,有什麽事嗎?”

女人一轉眼睛,看著厲狩和小小,“孩子,你們叫什麽名字?”

“我叫厲狩。”厲狩又指指小小,“這是拙荊,燕小小。”

女人頓時眉開眼笑,“孩子,我叫做奕莎,是你未來的師母。”

厲狩和小小一呆,看著眼前的女人怎麽都不能把她和雲行聯係在一起——雲行太瀟灑,太不羈,一壺酒一把劍就足以闖**天下,沒有人能讓他真正安定下來,而眼前的女人顯然是那種精明強幹外加豪放凶猛的女強人。

兩個人無論怎樣都不像一對。

“不信?”奕莎從懷裏拿出一張紙,在厲狩麵前一抖,“瞧,這是婚約。”奕莎將紙放到厲狩麵前,“你師父明明就和我有了婚約,白紙黑字,上麵還印著他的手印呢!可是那個家夥竟然想要逃婚!昨天竟然跑去偷看別人……偷看別人……”奕莎臉色爆紅,再怎麽強悍,她也是個女人,有些話說不出口,“行**。”奕莎咳了咳,“怎麽,瞧不起老娘啊!那種事情隻要成了親,老娘也可以啊!”

“……”

厲狩和小小同時無語,就開放程度而言,雲行和奕莎不相上下。

“小狩,我這麽叫你應該可以吧?”

厲狩點點頭,既然是雲行有了婚約的未婚妻就是他未來的師母,雖然師父想逃婚,但白紙黑字不容師父抵賴,“僅憑師母吩咐。”

“很好。”奕莎滿意的點頭,“我和雲行之間的事是夫妻之間的事,小狩,你就不要摻和了,把你師父交出來!”

厲狩沒有回話,卻將眼睛瞥向房中的衣櫃,師父和師母的事情不是他這個小輩能摻和的。

奕莎眉開眼笑,“謝啦,小狩!”

“當不得師母的謝。”厲狩向旁邊一側,站在小小身邊,和小小對視一眼,同時看到對方眼中的笑意。

雲行慘了!

“雲行!”奕莎一下子將衣櫃門拉開,看見雲行拚命的所在一堆衣服後麵,八成是後悔自己為什麽沒有學過縮骨術。

“雲、行!”一字一頓、咬牙切齒。

“啊!奕莎,你在這啊!好巧,我正想找個地方睡個午覺,你怎麽就來了?”看躲不過去了,雲行幹脆拍拍屁股從衣櫃裏走了出來,隨便編了個理由。

奕莎似笑非笑的看著雲行,還瞥了一眼在門口準備看好戲的厲狩和小小,不得不說,厲狩跟著小小學壞了……

“睡午覺,睡到衣櫃裏了?”奕莎不屑的哼了哼,“別裝傻,老娘找你算賬呢!”

“哈哈……”雲行尷尬的撓撓腦袋,眼睛四處看,待看到小小時眼睛一亮,“那個,我是去幫他們打聽事情去了。”

奕莎狐疑的看著雲行,“真的?”

“當然是真的!”雲行一臉正氣,“我知道這次江家的目的了!”

幸好他昨天除了聽八卦,還聽到了不少有用的消息,看活春宮隻是順帶而已。

“什麽目的?”小小奇怪的問著,這也是厲狩和小小一直以來的疑惑。江遊費這麽大的勁究竟想要做什麽?

“他想以劍令天下,眾所周知,血妖劍擇主的傳說,隻要讓眾人以為血妖劍選擇的是他,那麽就會有很多勢力自動依附過來,不用花費太多的力氣就可以創造出一片天地。到時,江家的實力就會得到極大的提高,對付其他門派自然就會省事很多。”雲行一邊以正言辭的說著江遊的打算,一邊悄悄向安全地帶移動——遠離奕莎。

“就算你是打探消息好了,那你也不可以逃婚!”奕莎立刻發現雲行的動作,一把抓住他,“好了,我們今天就成親!”

“誒?”雲行瞪大眼睛,再大一點眼珠子就可以掉下來了。“成親?不行不行不行。”雲行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我那是被你騙了才簽下那種東西的!”

“師父。”一直沒有開口的厲狩突然說話,然後小小像是想到什麽似的,向後退了兩步,一臉心有餘悸,又頗為同情的看了雲行一眼。

而雲行對這個徒弟更加了解,厲狩一開口,雲行就知道他想幹什麽了……

“婚約對於一個女人來說很重要,既然簽下婚約,無論師父是否自願就代表著一份責任,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師父已經年近五十,仍未有子嗣,徒弟知道師父是為了我而耽誤了大好青春,但是既然有了機會師父還是接受的好……”

“停停停——”雲行立刻開始叫停,“小狩,我是你師父沒錯吧?”

“當然,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厲狩一直記得。”

“那你能不能站在我這邊,不要支持這樁婚約啊!”雲行可憐兮兮的看著徒弟。

厲狩毫不猶豫的搖頭,“唯獨這件事情不可以。不是徒兒不服從師父的指示,隻是師父應該,也必須對女方負責。”

“天!”雲行抱著腦袋,“我是想找第二春,可不是想找第二冬啊!”

這個強悍的女人要是娶回家,他就會每天生活在殘酷的冬日裏了!

“首先,師父,撕毀婚約會對女方產生極其不利的影響,導致女方生活在眾人的唾罵中。”

雲行心虛的瞥了一眼奕莎。

“然後,女方和女方的家人就會把您視作仇敵,一舉全家之力追殺您。”

雲行讚同的點點頭,奕莎的確是能做出這種事情的人。

“您一個人肯定拚不過對方所有的親屬朋友,又會因為不守婚約導致您眾叛親離,畢竟連婚約這種重要的諾言都不會遵守的人肯定不值得深交。”

不會吧?雲行狐疑的看看厲狩。

“到時您會孤苦無依,如果不被女方的親人抓住,就會東躲西藏,孤獨到死,直至死亡都不會有人原諒您。”

這麽慘!雲行變了臉色。

“如果被女方的親人抓住……”厲狩頓了一下,卻讓雲行咽了口唾沫,厲狩麵無表情的繼續說道:“那麽,女方一定咽不下這口氣,將您打成重傷,廢掉武功事小。”

這還是小事?雲行偷偷看了一眼奕莎,卻看見奕莎一臉思索的樣子,不由打了個寒戰。

“若是……”厲狩麵無表情的瞥了雲行某個位置一眼,讓雲行一驚,厲狩搖搖頭歎息,“可憐師父一生英雄卻因為行如此不軌之事而做不成男人。”

雲行的臉可媲美鍋底,奕莎的眼睛卻閃閃發光。

如果真的那樣,他雲行還不如找個豆腐撞死!